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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花样-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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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了纪驰的视野,是他能做的最后的努力。
  拿谢盛做安慰,林怀鹿找回了几分勇气。
  衣服淋湿了,头发湿了,贴在皮肉上,冷得牙齿打颤,他打算继续前行,绕到另一边,然后下山,再有几个小时,天亮了,总能看见路。
  就地捡了一根潮湿的枯枝当拐杖杵着,一点一点摸爬,越往上,山下的灯光缩得越小了,下雨的黑夜更加恐怖,泥巴和了水,地上湿滑。
  林怀鹿走得万分小心,还是出了意外,承力的枯枝戳到凹深处,断了,他没防备,脚下一崴,重心朝后倾斜,抓不到扶持的物体,只能栽了下去。
  “啊——”
  滚下山坡,身体在碎石上碾过。
  林怀鹿以前家里的日子并不宽裕,但也没吃过这样的苦,好疼,虫鸟在雨中歇息了,只有他疼得忍不住的呻吟声,他希望谢盛能来救他,可这太不切实际,意识恍惚间,他竟然想起了另一个人。
  最后头不知撞在哪里,传来剧痛,接着昏迷,晕了过去。


第十七章 
  纪驰千辛万苦找到林怀鹿时,天还没亮。
  眼前的人满身污泥,莹白如玉的脸蛋十分狼狈,像只被遗弃的小白猫,身上的毛发都打湿了,涂上了泥巴,被雨水冲刷着,可怜兮兮地躺在雨中,但纪驰知道他并不可怜,这都是林怀鹿自找的。
  上来的时候匆忙,只带了手机和手电筒,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走到半路还下起了该死的雨,本来路就难走,一下雨就要打滑,想到林怀鹿这个笨蛋,心中更是焦急不堪,不由加快脚步。
  这会儿对着昏迷的人,纪驰的怒气无处发泄,只是心底的某块实实在在落回了原处,蹲下/身把林怀鹿捞进怀里,软绵绵的,有可能全是伤,脆弱得仿佛碰一下就会碎掉。
  “喂,醒醒。”纪驰轻微摇晃他的身体,手电筒打光查看状况:“林怀鹿,你给我醒醒。”
  光线还是太暗了,林怀鹿看起来没有大碍,反复检查确认,在脑袋上发现一处伤口,血痕都被雨水冲掉了,裂口有些发白,不及时处理很容易感染,他们必须马上回去。
  连叫了好几声,怀里人才有转醒的迹象。
  眼皮下的眼珠缓慢动了动,黑暗中有一束光照着,一只手帮林怀鹿挡着脸上的雨,使得他能够完全睁开眼睛。来人背着光亮,努力辨认他仍旧看不清是谁,就听那人喊:“你他妈撞傻了?!说话!”
  是纪驰啊,林怀鹿心想。
  在纪驰再度开口之前,林怀鹿倏然伸出湿漉漉的胳膊,圈住了纪驰的脖子,往他怀里挤,是自己都尚未发觉的撒娇,似乎含了些委屈,告状一般:“纪驰,我头疼,身上也疼,又冷又累。”
  纪驰曾让他别逞强,他还记着呢,这会脑袋里模糊一片,凭着真实的感受,自然而然就全部讲出来了。
  话到嘴边的谩骂咽了下去,纪驰反手抱紧他,在他耳畔狠道:“你活该。”
  林怀鹿身体抖了一下,却没有松开。
  纪驰让林怀鹿坐起来,背脊抵在后面的树干上,手电筒不敢直射进眼睛,就照在下巴,他拿衣袖去擦林怀鹿脸上和颈项的泥巴,顺着雨水洗干净,平日里白净红润的脸颊,此刻一点血色也没有。
  “能不能站起来,我背你。”将手电筒塞进林怀鹿掌心,顾不得生气,“你来照路,回去再说。”
  “能的。”
  纪驰背起林怀鹿,手肘窝牢牢勾住他的腿弯,防止意外掉下去,手里握着结实的树枝,脚步谨慎地朝下试探。
  雨珠子形成朦胧的幕帘,挡住了远处的视线,纪驰几乎看不见山下的光点,来时慌乱不记得路,只能走个大概方向,但总归要比上来寻人的难度小得多。
  林怀鹿再怎么轻瘦也好歹是个男人,纪驰背着他走下坡路,多多少少有些吃力,两人被大雨淋了个透彻,林怀鹿能看见纪驰的头发梢上不断滴下的水珠,连成线从额角流到脸颊,最后淹没在黑暗中,不知滚去哪里。
  两具冰冷的身体都在不同程度的颤抖,林怀鹿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脑后发疼,没了睡意,下巴老实地搁在纪驰的肩膀,怯生生地想缓和温度,问:“你一个人吗?”
  “你还指望谁来?”纪驰冷着声质问:“你打电话那个男人?”
  林怀鹿心头一跳,支吾道:“你……你知道了。”
  纪驰没理他,林怀鹿不用想也能猜到他的脸色有多难看,抹了把脸,小声又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拜你所赐,选这种好地方,华元在后面,我先他们一步上来,中途听到了一声惨叫,雨声太大,我也不确定有没有听错,就循声跟来看看。”纪驰没好气道。
  林怀鹿窘迫,想应该是他之前滚下山,害怕时发出的声音暴露了自己。
  其实被纪驰追上来,他没有多少逃跑失败后的沮丧,反而全身都卸了力气,他没有困在那里,胸口靠着纪驰,一晚上忐忑的心就安定了下来,即使这并非是他预备逃离的初衷,也不得不承认,沉重的黑夜好像就此离他远了十里百里,这束灯光是他眼中的燎原星火。
  “你把我放下来吧,我能自己走。”林怀鹿说。
  “别动,你还是好好想想待会儿怎么解释比较好。”
  解释什么,为什么要解释,最没道理的该是他纪驰才对,却要林怀鹿说出一个所以然来,好霸道的行为,林怀鹿撇撇嘴,没吭声,搂紧他专心照路。
  逐渐的雨下得小了,电筒快要没电,手里淋了雨,也不能用,射在前方是暗淡无用的光晕,纪驰让他扔掉,却一时没注意,花了眼,伸出的脚猛然一滑,两人重重摔倒在地。
  林怀鹿惊呼一声,从他背上掉了下来,纪驰眼疾手快拉住他按入怀里,自己成为肉板,互相抱着滚了一截,纪驰的后背撞在树根上,才没有继续往下滑。
  听见头顶传来隐忍的闷哼,林怀鹿挣脱怀抱,急忙打开还没扔掉的手电筒,借着微弱的灯光撩开纪驰的衣服,背脊右侧红了一片,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口,严重的是手臂划伤了,从手肘到胳膊,有一条长长的血痕,血珠从里面冒出,如同林怀鹿眸子里的眼泪。
  “你受伤了。”
  林怀鹿眼眶发热,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些后悔今晚的决定了。
  “还不是因为你蠢,被你害死了。”纪驰喘了口气,咬着牙坐起来,不敢动手臂,语气不善:“你有没有事?”
  林怀鹿摇头,又想起黑暗中他看不见,才开口:“没有。”
  纪驰看了眼淋湿的手表,屏幕玻璃碎了,他道:“算了,天快亮了,就在这等着吧,华元他们应该也不远了。”
  林怀鹿乖乖说“好”,低头想去查看纪驰的胳膊,被一只手掰起下巴:“干嘛,心疼我了?”
  林怀鹿又不吭声了,他或许是觉得抱歉,纪驰是为他受的伤,所以此刻的脑袋里一半是疼痛,一半是愧疚,至于所说的心疼,大概也是有的,那么长的伤痕,谁看了也会疼。
  纪驰见他没有否认,态度回软,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天飘着小雨,他张开嘴,啊了啊,伸出一小节舌头,说:“亲我。”
  “嗯?”林怀鹿和他挨得极近,雨水是冷的,贴合的皮肤是冷的,只有呼吸有一点热度
  “快点,我快疼死了。”纪驰恶狠狠道,“什么都不能做,打发时间懂不懂。”
  “你混蛋。”林怀鹿凶巴巴骂道,这种时候了纪驰还不忘这件事。
  “唔……”他刚说完,后脑勺就被人一按,嘴对嘴撞上了纪驰。
  像小猫小狗喝水那样,纪驰一下一下霸占着他的,从里到外都非常用力,极为色/情和亲密,林怀鹿的唇舌被他舔麻了,软倒在怀里,任他为所欲为,不时发出细碎的嘤咛。
  他仰着头,承受猛烈的攻击,他们只是亲吻,唾液交换的黏腻声使得像情侣那样缠绵入骨,中间纪驰从林怀鹿嘴里退出来,手里举着一片枯叶,是在他脸上扒下来的,说:“真脏。”
  林怀鹿情热,喘息着,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镀上一层灰亮,下了雨的林子极为安静,远处听到有人在喊纪驰的名字,是华元的声音,林怀鹿含着雾气的神色立马清明,和纪驰一起回应。
  回了度假村,两人立即被送到医院做了一番检查,万幸都是皮外伤,还有些低热,不过是小问题而已,提心吊胆的华元终于歇了口气,想指着他们好好教训一顿,看看林怀鹿,又看看纪驰,手臂上的纱布扎眼,一句话都说出来。
  人没事就好。
  从医院回到酒店,纪驰开始算账了。
  选了个较浅的池子,下半身泡在温泉里,四周有竹栏挡着,可青天白日,偶尔人来人往,看不见温泉水激流勇荡,白雾如烟,路过的人耳朵只要稍微灵敏一些,就能闻得小声的吟泣。
  没入水中,又被水填满,水是热的,体温更热,流水朝每一丝缝隙里深入,也来欺负这泡温泉的人,一点空隙也不留,待到有其他东西充盈进来了,它们又被挤出来,汇入原本的海池,那便是不干净的,混上了混浊的味道。
  “他叫什么名字?说了什么?”双双趴在温泉边上湿淋淋的石头,纪驰从身后揪着他的头发问,要他通通交待。
  林怀鹿手脚无力,不敢不答。
  他在电话里告诉谢盛自己身在何处,并让他明天晚上打个车来度假山庄等他,只是问个早餐的时间,他不能说太多,只是千叮咛万嘱咐,让谢盛一定要来。
  他字不成句,纪驰勉强听懂了全部,这场惩罚什么时候结束的,林怀鹿不清楚,他早就不省人事了,只在半梦半醒间,仿佛听到一句:“明晚上我和你一起去等他。”


第十八章 
  谢盛是林怀鹿的大学学长。
  两人在一场社团活动展览上结缘,谢盛属于温和暖心的类型,对林怀鹿颇为照顾,那时候林怀鹿刚进大学不久,认识的人不多,除了室友,谢盛是他第一个交流上比较投缘的人,相处起来也很舒服,一来二去联系就密集了。
  他们在同一个系,课程相通,谢盛成绩优秀,林怀鹿有困难的地方就向他请教,谢盛都会耐心解答,有时候在图书馆待得晚了,谢盛还会送他回寝室,偶尔进去小坐几分钟。
  林怀鹿住四人间,室友都知道他俩关系好,和谢盛也渐渐熟悉起来,只有一个平日里行事独立的人,是林怀鹿的对铺,私下拿谢盛提醒林怀鹿说:“我觉得他笑容假得很,你别掏心掏肺。”
  那时林怀鹿就觉得谢盛最好,没把室友的话放在心上,见到谢盛就像吃了冰淇淋一样甜,还努力打工存钱,喜滋滋买了礼物赠给他,谢盛温柔地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表示感激,掌心的温度弄得他红了脸。
  上了大二,林怀鹿愈发肯定自己对谢盛的感情是喜欢,男孩倾心女孩那样的喜欢,于是开始偷偷暗恋,看谢盛的眼神越来越黏,谢盛似乎感受到了,对他也越来越好。
  林怀鹿好几次心跳都静止了,他这一辈子没做过什么越界的事,却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选在一个微风细雨的夜晚,白墙后面,他鼓起勇气亲了谢盛,仅仅是轻轻触碰了一下,已经花了巨大的心力,谢盛没有躲开,也没有嫌恶,听了他羞赧的话,虽没立即回复,也请他等一等,给他了阳光和希望。
  只是还没等到这声回复,就被纪明德忽悠去了纪家,一直到今天,都没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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