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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花样-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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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了。”纪明德转眼,对华元说。
  他没有在开玩笑,说的是实话,给纪驰预定的计划不超过三年,三年未到,他却高估了自己的身体,而在做生意这块,林怀鹿的头脑和能力远不如纪驰,所以让纪驰尽快回国接手公司是他早有的打算。
  但也不会因此亏待了林怀鹿。
  隔日纪明德就出了院,在纪家休养。
  当天开了几个重要的视频会议,末了还要处理急件,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就顾不得脑袋眼睛发胀,揉揉太阳穴又要继续,最后还是经过杨伦再三劝嘱,纪明德才放下手中的事务,顿了顿,吩咐周伯给纪驰打个电话,让人收拾东西回来。
  似乎有预兆一般,当天夜里纪明德就喘不上气,情况严重骇人,幸亏有杨伦第一时间发现,采取急救并且立马送到医院救治。
  彼时情况太紧急,没有人通知林怀鹿,他跟着前辈在外地学习两天,中途听到消息匆忙赶回医院。
  纪明德仍在重症监护室,在外等候的人除了周伯,他还看见一道背影。
  背影如峰,长身玉立。
  穿着涂着五彩颜料的白色短袖,水墨色的长裤,抵墙而靠。
  只一眼,林怀鹿就认出这个人来,灯光混沌,大脑断片,身体细细颤抖。
  他想躲,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周伯最先发现他,叫了一声,于是那人也回过头,然后站直了,正正经经地打量着他,根本不似他的慌乱。
  下一秒,纪驰从容地走过去,停在林怀鹿面前,喉结滚动,轻轻一笑,语气极其轻柔,生怕惊了眼前人:“弟弟?”
  林怀鹿顿时手脚冰凉,犹如一座石像,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第三十章 
  正如纪明德所说,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纪驰从林怀鹿的生活中完全剥离开来。
  好像纪驰的名字成了纪家的禁忌,或许只是在他面前成了禁忌,纪驰去了哪里,要去多久,他一概不知晓,总之他不问,也没有人说,逝去的那些日子,那些恩怨纠纷,随着纪驰一走,仿佛都烟消云散,都不重要了。
  林怀鹿知道今天的局面不单单归咎于纪明德一个人,他不太擅长去恨,在他这里,躲避才是上上之计。
  纪明德希望时间能够磨灭耻辱,林怀鹿也是这样认为的,而且自以为能够做得很好。可有时候他都分不清时间流淌得是快还是慢,为什么几百个日夜过去了,他仍然不能平视那些旧时光。
  并非存了心的要念念不忘,只是纪驰的面容,声音,无数次肌肤相贴的触感,甚至分开前最后一面的神色就像烙下了印记,历历在目,仿若昨天。
  而此时此刻,时隔两年再见,这些印记就被纪驰的一声“弟弟”砸得支离破碎,他才惊觉自己一贯的认知产生出巨大的偏差,与纪驰不过几米之远,竟然如同划出一道天堑鸿沟。
  那个他觉得所熟知的人,早就停留在昨天了。
  纪明德脱离了生命危险,尚未苏醒,医生说需要静养,周伯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病房里只剩下林怀鹿和纪驰两个陪着,画面看起来他们是孝顺的后辈,是真正的一家人。
  相比起紧张浑噩得手脚无措的林怀鹿,纪驰要坦荡得多,他没有视而不见,却也没有将任何一道多余的眼神落在林怀鹿身上,那声“弟弟”之后,他们没再说过一句话。
  房间里的氧气都被他周身散发出的冰冷冻结了,窒息的空间层层压抑,他抬头偷看纪驰,这个人露了半张侧脸,轮廓鲜明俊逸,鼻梁性/感,眉宇之间带了点岁月的稳重,不说话的时候是拒人千里的疏离,仿佛以往的那股坏劲全是他的幻觉。
  林怀鹿忍不住泛红了眼尾,无缘无故的,他就是太难过了,难过得心口生凉,轻盈挪动着脚步想要就此消失。
  偏偏刚踏出一步,始终无动于衷的人有了动静,纪驰的声音传来:“吃饭了吗?我们这么久不见,一起吃顿饭,应该没什么吧。”
  林怀鹿愕然望向对面投来的目光,又很快移开,他为自己的怯弱感到窘迫,心想纪驰果然变了许多,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和煦地征求他的意见,恍恍惚惚走神好半天,竟然说了句:“好。”
  后面才知道,纪驰口中的晚餐不是两个人的晚餐,到到预订的餐厅时,华元和一位漂亮年轻的女孩已经在座位上等着了,纪驰是中午下的飞机,这一顿饭算作他小小的接风宴。
  女孩名叫宋雲,气质玲珑俏丽,一张饱满的红唇十分惹人注目,她是纪驰的老师宋教授之女,两人从小就认识,比结识华元还要早,这一次纪驰去国外,学校离得很近,更是经常联络在一起。
  林怀鹿无声无息跟在纪驰身后,眼看他被宋雲亲密地拉到身边,自己只能挨着华元坐下。桌上的菜式齐全,宋雲先吃了一口,才以好奇的眼光打量面容精秀的林怀鹿,问道:“这位是谁?有点面熟。”
  纪驰扫了对面一眼,漫不经心地陈述事实:“是我的弟弟,是我父亲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而后,他朝林怀鹿介绍的“她叫宋雲”四个字被一道刀叉落盘的哐当声冲刷过去,只见华元目瞪口呆,震惊地看了看林怀鹿,又盯着纪驰瞧:“驰子,你这什么意思啊?”
  宋雲也有点惊讶,纪家何时多了一位小少爷她竟从来没听说,另一面却觉得华元的反应太大了些,颇为古怪道:“怎么没听纪伯伯提起过?就算我刚回来,我爸知道了,应该也会告诉我才对。”
  纪驰不动声色,夹了一块上好的鱼肉放到林怀鹿碗里,对宋雲笑了笑:“有兴趣的话,等他醒了,你可以自己去问他。”
  这其中或许发生了几段故事,宋雲和华元多多少少心知肚明,这一位话说一半,那一位不吭声,华元的眼中布满了诡异,桌上的氛围突然微妙起来。
  宋雲比在座的都要大出一两岁,性格很好,她倒是觉得不用大惊小怪,林怀鹿长得赏心悦目,她是越看越喜欢,不存一点恶意,揭过话题,很快说起在国外的一些趣事,大多都是关于纪驰的。
  这时林怀鹿微微抬头,凝神听她笑谈,才知道原来纪驰留学的地方比他想象的还要远一些。
  宋雲的笑容清甜,纪驰默契附和,林怀鹿这一天劳累奔波,几乎没怎么进食,此刻胃里冒着酸泡,全无食欲,仅把细滑的鱼肉一点点吃完,唯有宋雲讲的故事能够引起他的注意。
  总的来说这顿饭是愉快的,饭后林怀鹿以为纪驰会送宋雲回家,结果这个任务落到了华元头上,对于华元提出的异议,纪驰给出了合理的解释:“我和他得回医院。”
  华元还未从林怀鹿身份的悬崖式转变中回味过来,宋雲没有多想,爽快地说了拜拜,就拉着人离开了。
  纪家的司机一直候在路边,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
  不知道是不是车里的冷气太充足,林怀鹿的脸颊吹得有些惨白,他有瞬时的失神,思绪回旋到刚才纪驰伸过来的胳膊上,看到了一条不怎么明显的长疤,那是他曾经妄想逃跑时,纪驰为他留下的。
  他们在雨夜的树林里穿梭徒行,流过的血没了,疼痛也过去了,而有些东西却连在一起,嵌入了这狰狞的伤痕中,如今回首来看,无端有点刻骨铭心的味道。
  纪驰抵在椅靠上假寐,林怀鹿望着外面,车水马龙,灯影成林。
  车窗内的空气凝固不堪,最终还是纪驰开口打破因空间狭小而无限放大的沉默:“分别两年,你是不想和我说话,还是成哑巴了。”
  他记得,饭桌上林怀鹿一个字都吝啬。
  林怀鹿闻声回头,发现纪驰已经睁了眼,目视前方,那双眼睛没有在看他,也无波无澜,可他的心跳漏了一拍,倏而又如临大敌,他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和纪驰相处,从前是,现在也是。
  于是勉强维持着镇静:“我没有。”
  “那就是和我无话可说了。”
  街上的灯光五彩斑斓,纪驰稍稍偏头,林怀鹿那张晕染了颜色的脸,透着诱人的粉白,唯一不好的,是除了骨就是皮,定然捏不出二两肉,再瘦几分下去,就要脱相了。
  以前那么好看的一个人啊。
  他也折磨过他,怪谁呢。
  “你误会了,我不是。”林怀鹿闷声否认道,为什么在纪驰面前,他总是会丧失言语功能。
  “那你和我说说话吧,就当我这个做哥哥的关心一下弟弟,尽管好像有些迟了,你也别介意。”纪驰重新闭眼,语尾处似乎滑过轻微的叹息:“周伯说你没住在纪家。”
  听着他一遍又一遍强调那层关系,如同一把尖锐的弯刀在林怀鹿的血肉上凌迟剜刮。
  这一刻所有的大起大落都归于尘埃,化作无尽而渺小的委屈,前扑后继地冲刺着他的鼻腔和眼眶,只好别开头不去看,不去想,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答道:“嗯,我想自己一个人住。”
  “纪明德没有再逼你?”
  “没有。”
  “那就好。”纪驰扯了扯嘴角,说是要和林怀鹿聊天,这会儿问了两句仿佛又倦了,不再说话。
  刚到医院,助理易郁就迎上来,说纪明德醒了,要见纪驰。


第三十一章 
  纪明德找纪驰谈话,自然是为了公司的事。
  “我会让易郁帮衬着你。”纪明德的原话是这样说的,他还虚弱得很,其他该说什么该做什么都交给易郁来完成,纪驰早有准备,对他的安排没有一点抗拒,从病房出来的时候,林怀鹿已经蜷缩在走廊的凳子上睡着了。
  浓郁黑长的睫毛打在眼睑下方,双手抱着膝盖,脑袋也搁在上面,睡颜平和乖巧,不设防备,纪驰以眼神示意易郁先走,自己弯下/身蹲着,林怀鹿的小脸近就在眼前。
  两年多了,他第一次这么仔仔细细地看他。
  漂亮的鼻子,粉红的薄唇,都与记忆中的模样渐渐重叠。
  指针走到深夜十二点,纪驰静默无言,撑起身子坐在旁边,他一天没合眼了,连倒时差都来不及,太阳穴突突生疼,随便按了几下眉心,拔高音量开口喊道:“林怀鹿。”
  医院的长廊幽森,伴着凉气和渐远的回音,林怀鹿睡得浅,经他一喊就醒了,睁眼就看见身边有人,呈现一脸的茫然:“纪驰?”
  纪驰眉目动容,嘴上只说:“起来,回家睡。”
  “你们谈完了。”说着林怀鹿抬头坐直腰背,他一个姿势保持太久,伸展身体时有些不舒服,扭动肩膀,不禁嘤咛一声,引来纪驰的目光,林怀鹿尴尬地放下手脚,道:“脖子痛,腿麻了。”
  交待完之后觉得哪里不对劲,随后心尖漫过一阵难堪,从前他不说,纪驰就恶语胁迫,逼着他说,现在他一时嘴快自作多情,而纪驰应该不愿意听到这些了。
  “谁叫你什么地方都能睡下,我们谈我们的,你不知道回去?”纪驰没在意,更不知他婉转的心思,抄起手既不扶他,也不催他,就看着他窸窸窣窣地挪动,磨蹭了两分钟,问:“能走吗?”
  林怀鹿脚沾地,咬着唇不敢看他:“能的,好多了。”
  纪驰让他走在前面,自己慢一两拍,从身后望过去,清瘦的背影在长道上留下浅影。脚步慢就显得路途远,他和他始终隔着一个影子的距离,哪怕后来林怀鹿走路的姿势很快恢复如常,纪驰也没有跟上去。
  医院大楼门外,司机小心翼翼地询问是不是一起回纪家,纪驰淡道:“他住哪儿,就把他送回哪儿。”
  听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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