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耽美辣文电子书 > 半斤八两 >

第67章

半斤八两-第67章

小说: 半斤八两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还有机会拿回恒通的话,你会回来吧。”

何越无奈:“你说的只是没意义的假设。”

“回答我。”苏启明固执地问道。

“我不知道。”何越给不出明确的答案,因他从未设想过这个可能,但在苏启明的逼问下,何越首次在他人面前将自己的心扉敞开了一个缝隙。他深思许久,皱着眉头,甚至有些痛苦地说:“讲真的,我不会回去,我有点……害怕……害怕去面对一些人,好累。”

苏启明目睹了何越的表情,只得道:“好吧。”然后他敲敲车顶,算是代替了再见,拖着行李箱走进航站楼。

车里的何越重重地叹出一口气。

何越没把苏启明的话放在心上,继续过着自己散漫的养老生活。他爱上了帆船运动,甚至很多个夜晚都在船上度过,海浪的颠簸仿佛能把多余的烦恼颠出脑海,随波逐流倒成了他一个逃避现实的方法。



只是他没想到苏启明的预言能力准得吓人。



几乎没人知道何越在Y市的确切住址,何越也曾跟何母交代过不要跟别人透露,所以当他家的门铃响起的时候,何越还以为是物业或者是邻居。



然而门一打开,来人却让何越一愣。

对方西装革履,手拎公文包,一身的精英范,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既不像物业也不像邻居。



“你好。”何越略带茫然。

“你好,我是王先生的代理律师,贸然拜访,打扰了。”对方自报家门:“鄙姓高。”

何越一时间没能够消化这人的自我介绍,他顿了顿:“你好,高律师。”

高律师礼貌点头,询问:“我有些事想跟何先生谈一谈,方便吗?”

何越扫了一眼高律师的身后,包括院子外面,一无所获的他将目光转回了面前人的脸上,说道:“请进。”

尽管高律师没有说出他的委托人确切是谁,但何越光凭那一个姓氏就能够猜到了。



这位是王承弋的律师。

何越防备心颇重,他不知道王承弋是从哪得到他的地址,也不知道高律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高律师落座后,不多做废话,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摆在何越面前。

何越瞧着那意义不明的文件封面,没有动作。他问道:“这是什么?”

高律师回答:“这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书。”



何越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什么?”

“因为王先生于日前返回了加拿大,人已经不在国内,所以委托我来处理莱森股权转让的问题。”高律师四平八稳,一副经验老道的样子,不论何越作何反应,他永远都端着彬彬有礼的表情。高律师替何越翻开文件,为何越大概展示了一下合同的内容:“何先生不如仔细看一下,这个价格是经过专业机构估价得出的,包括了莱森目前所有业务和项目,以及所持有的百分之三十一恒通集团的股份。”

就像推销一份平平无奇的理财产品似的,这场面荒谬绝伦。若门骐在场,就算本来没有心梗,也必定能气得呕出一口老血来。

莱森继承了洛夫集团的大手笔,现在经营的项目和几个控股公司都不是闹着玩的,价值不菲,门骐就是看准了这点,才敢跟莱森、跟王承弋合作。门骐认为这是种约束,但显然王承弋不这样认为。

谁能想到王承弋敢釜底抽薪,这百分之三十一都还没捂热乎呢,他干脆把莱森囫囵个送出来。给出的估价也可谓是在做慈善,相当于何越付钱买下恒通的股份,其余都算作赠品。

没人会舍得的,没人会这样做生意的。

反观何越,他半点喜悦之情也没有,甚至不觉坐得靠后了一些,离那份文件远了一点。莱森价值几何,何越心知肚明:“抱歉,我没有这个意向。”

“何先生再考虑考虑吧。”高律师坚持不懈,还说道:“王先生说,这是他欠你的,请你务必收下。”

何越这时的脸色已变得有些难看,他冷硬地回道:“我不需要。”



高律师恍若未闻他的拒绝:“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联系我,我可代为沟通。”



“你没听到我说话吗?”何越的淡定耗尽,他匪夷所思地看着如同机器人一样的高律师,字正腔圆地说:“我不要什么莱森也不要恒通,你们还能强买强卖不成?”

结果高律师蓦地站起身,抽出一张名片放在那份协议上:“价格也还有商量的空间,这是我的名片。”说罢,他拎包告辞、快步离开的动作一气呵成,迅速无比,连阻拦的时间都没留给何越。

留何越一人与这沓写满“荒诞”二字的纸面面相觑。



何越拿起手机,他有打给王承弋问个清楚的冲动,却在黑名单的页面犹豫良久。

何母回到家,发现何越呆坐在沙发上,她走上前,才注意到了摊开的协议,她问:“这是什么?”

何越见何母靠近,抬手把文件夹合起,放到身侧,搪塞道:“没什么。”

不过是,迟来的歉意,还有无用的施舍,而已。

90 第84章

何越一直以来的变化何母都是看在眼里的,不过她只要表现出一点担忧,何越在她面前的伪装就变得更加坚固厚实一点,更加的若无其事,将汹涌暗流以风平浪静掩饰。

久而久之,何母也分不清何越什么时候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什么时候是装作高兴,因为他在她面前表现出的永远是正面的情绪。

但转折点发生在那个文件夹出现之后。



何母发现何越不再热衷于出海了,或者说,何越甚至连家门都鲜少迈出了。他时常在客厅一坐便是大半天,望着院子里移栽过来的几颗椰子树,看着宽大翠绿的叶子经受烈日的炙烤,看着它们经过暴雨的摧残。

台风过境,瓢泼的雨水仿佛无穷无尽一般洗刷着一切,从窗户向外看出去,天地模糊一片。

何母担心那些还没怎么扎根的椰子树会不会在狂风中倾倒,她站在窗前,贴着玻璃努力观察着外面:“砸到房子就坏事了……越,你说这鬼台风啥时候才能过去……”

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何母回头,看见何越支着脑袋,专注地盯着外面,尽管此刻的玻璃窗只能映出他自己的倒影。

何母这才意识到,何越不是在看椰子树,也不是在看时不时落在院子里的海鸥,更不是在看偶尔路过窗外的松鼠。

他什么都没在看。

何母缓缓走近,在何越旁边坐下,动作轻柔地靠在何越肩上,何越眼神一动,他侧头,张开手将何母揽入怀中。

何母偷偷瞄着何越的脸,何越的表情令她惴惴不安,她说不清那是种怎样的表情,似乎揉杂了许多,混成了一剂成分复杂的哀伤。

这是何越近来经常出现的表情。

何母也曾试图探个究竟,弄清楚文件夹里装的是什么,能对何越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可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何母再也没见过那绀色的封皮,更无从考究其中包含了怎样的东西。



第二天,雨过天晴,可院子里一片狼藉,留下了不小的后遗症。

何越头痛地拎起一瓶滚落进树丛里的红酒,他脚边满池子的草屑树枝,甚至还有海草漂在水面上。

在他踟蹰要不要自己动手,拿个网将泳池捞干净时,何母走上二楼的阳台上,见他在院子里,便扬声问他:“咱们什么时候回家啊?”



何越仰起头,疑惑道:“现在不就在家吗?”

何母说:“我是说回J市。”

“这里住得不舒服吗?”何越问。

“不是不舒服,我就是觉得天气太多变了,就像昨天那台风,太吓人了。”何母心有余悸:“J市就不刮台风。”

何越抿了抿嘴,一下子不知能说什么好。何母想回去,他自然要把何母的意愿摆在前头,而他自己又十分抗拒回去,内心的矛盾让他不由地定住。

何母瞧着何越纠结的样子,轻声笑道:“不想回去么?”

“我……”何越难以启齿,何母还十分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回答,忽地就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



何越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兜里,抓了一把空气才后知后觉声音传来的方向是何母那边。



何母拿出手机,看见来电人的号码显得有些不解,她接起电话:“喂,你好……是,我现在在Y市,昨天遇到了台风,手机信号不通。”何母简单解释两句后问道:“请问有什么事情?”

何越在楼下大概能听清何母说话的内容,他感到些奇怪,看样子,打来电话的并不是于何母相熟的人,而且何母的神情严肃且认真,似乎有事发生。

通话比较简短,其间多是何母在倾听另一边讲话,不时应答一声,只不过她的声音逐渐开始颤抖,脸色泛白,不过多时,何母低声说了一句:“麻烦了……谢谢。”然后倏地放下了手机,站不稳的她小小地踉跄一步,幸亏她一手扶着阳台栏杆,不至于摔倒。

何越看瞅着何母的变化,急忙问道:“妈,谁打来的电话?出什么事了?”

何母艰难地喘了口气,她转向何越:“是公安局。”说到这里,仿佛再也不能承受了一样,眼泪夺眶而出:“警察说,你爸那场车祸,不是意外。”

顿时,何越觉得天旋地转。

酒瓶从手中滑落,砸在石板地上,霎那间四分五裂,醇香浓厚的红酒混着玻璃茬在何越脚下漫延开来,洇成一滩血一样的阴影。

前不久才下了雪,J市看守所前的马路清理得还算干净,积雪都堆在了路旁,但车轮压在路上,还是会有些“咯吱咯吱”的声响,就像压在雪上。



何越冒着寒风走向看守所大门处的岗亭,在对方再三的确认之后,他得到了可以进入的允许。

未决的犯罪嫌疑人是不允许探望的,尤其是身为被害人家属的何越,不具有探望的权利。但也正是因为他是何越,他有渠道能见到那个策划了整起车祸的人。

会见室里挂着两扇大窗户,并不像想象中的压抑,例如白炽灯配着冷色调,一派被放逐的凄惨。反而有阳光从铁栏中间穿过,照得室内明亮温暖,同时也洒在了门昶楠的头上,给他的发丝罩了一层柔光。

“居然还能再见到你。”门昶楠十分惊喜,他咧开嘴笑了,还是何越印象中温顺的样子,别无二致。



可何越却没有了以往的温文尔雅,他寒声道:“早晚会在法庭上见的。”

门昶楠凑近他们中间的玻璃,细致地端详何越冷静的面容,不可思议道:“我以为你会恨不得杀了我。”



“我没时间对你宣泄情绪,我只是想跟你聊聊。”何越说。

“有什么可聊的?你早晚都会从警察那边知道来龙去脉。”门昶楠套用何越刚才说的话。

何越没理会,直接问道:“为什么?”



“你确定想听一遍我的口供?”门昶楠直摇头,他看起来十分无奈:“好吧……就是那种普通又俗套的理由,为了夺取恒通罢了。”说到半途,他也觉得为了间公司而去害人性命这件事貌似挺滑稽的,嗤笑出声。

何越对此视若无睹,仍旧一脸冷漠:“是你还是他?”

门昶楠的笑意稍稍收起,反问何越:“有差别吗?”虽然何越没有明确说出“他”指的是谁,但门昶楠懂了,自嘲道:“我不过是他的白手套而已。”

“这也在你的供词里吗?”何越接着问。

“不在。”门昶楠眼中饱含玩味:“但他现在半死不活,跟被判了死刑没什么两样。”



探视时间只有十五分钟,何越算了下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我还有个问题,在我车里装摄像头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