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树影斑驳-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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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扉间的这一刀砍得实在深，不仅削断了肋骨，还破开了肺部和肠胃，加之送回来的路途也花了一些时间，所以即使医疗忍者用尽全力地治疗，泉奈还是没有好转。当火核前来传话的时候，柯慎慌张的连刚刚愈合的伤口都裂了开来。
　　　　“泉奈！”他踹开门，扑向躺在床上的人。泉奈缓缓睁开眼睛，面色苍白。“太好了。”柯慎握住他的右手，喘了一口气，“太好了，你睁开眼睛了。”他将额头靠在那只手上，语气说不出的轻缓。“哥，”泉奈开口，虽然伤口已经勉强止了血，但是说话对他来说还是太过困难了，“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不要总是闷着一个人，多和外面接触。”柯慎猛地抬头：“你在说什么啊！医疗忍者，继续治疗啊！”
　　　　一旁的医疗忍者没有动，低垂着头，像是在强忍着什么。泉奈偏头向他微笑：“能让我们单独说一会儿话吗？”医疗忍者点头，静静地退了出去，并且体贴地关上了门。柯慎伸手想去挽留，这时泉奈回握住了他的手，“哥，我已经不行了，安静地听我说好吗？”“你会好起来的！”柯慎大叫道，但是看到泉奈毫无血色的脸的时候，不由的觉得喉咙间被一块布塞住了。“哥，要好好吃饭，不要总是喝酒。”“我知道，我知道。”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睛里也可以流出那么多的液体，滚烫的，顺着脸颊滑下来，真是讨厌，眼睛看不清了。
　　　　“千手……不可信，千万不要被他们骗了！”泉奈紧紧抓住柯慎的手，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柯慎拼命地点头，已经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见他答应，泉奈松了一口气：“最后，拿走我的眼睛吧，等我死后，大哥你拿走我的眼睛。”柯慎闻言，眼睛猛然睁大：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能会拿走泉奈的眼睛呢？“这种事情我办不到！”
　　　　“哥！不要让我有所遗憾了！”眼泪从泉奈的眼睛里流淌出来，作为同样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多次使用之后会造成视力下降？斑身为族长一直处在最前线，使用万花筒的次数比他多得多，视力下降的也要多很多。虽然斑一直小心翼翼地隐瞒着，但是怎么可能瞒得过朝夕相处的泉奈？“只要移植了我的眼睛，大哥就可以恢复视力了。”他的眼睛转成红色的写轮眼，里面有一个黑色的环，并向外延伸出三条线。
　　　　“哥，我想继续跟着你，所以……将我的眼睛拿走吧。从小我就被大哥保护着，这是我唯一可以为大哥做的事了，大哥要好好的。”要是以前，要说担心哥哥，泉奈是绝对不会有这种想法的，因为哥哥是那么强大优秀，但是如今这样的哥哥，依旧强大，但是却让他放心不下。柯慎紧咬着嘴唇，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泣不成声。他终于下定决心，终于想要为宇智波，为泉奈做些什么，却发生了这种事情。为什么？明明只差一点点了，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差错？他所做的全都是为了泉奈，为什么在他成功之前泉奈会死？
　　　　泉奈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也是一阵一阵的发黑，他知道他已经快要不行了，他颤抖着抬起另一只手，搭在相握的三只手上：“请用这份力量保护宇智波，拜托了，大哥。”感觉到那双手的力道弱下去，柯慎更加用力地握住泉奈的手，仿佛这样就能够将这个弟弟拉回来。在看到泉奈的伤口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真的到这一刻，那些心理准备全部没了用，
　　　　以前看小说看到“心痛”两个字，他都不以为然，认为精神对身体的影响不可能有这么大，但是他现在终于知道了。柯慎用力捂住左胸口，那里的衣服被揪作一团，仿佛要把痛楚的源头捏碎。精神对身体的影响大到让人匪夷所思，真的好疼，疼到让人全身痉挛，无法呼吸。柯慎站着的身体慢慢滑了下去，他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只手还紧紧攥着泉奈的手。
　　　　候在外面的人从门缝里看见情况不对，立刻冲了进来，第一眼就看见拉成直线的心电图。“族长！”柯慎隐隐约约地听到有人在喊他，但是他已经无法对外界做出反应了，意识中唯一剩下的只有胸腔内随着一起一伏剧烈疼痛。医疗忍者想要把柯慎扶起来，但是柯慎自己根本使不上力，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火核看柯慎的眼睛已经对焦不准了，急忙拨开医疗忍者，从后面将双臂插到柯慎的腋下，将他的身体拉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第一次感知何为心痛是我哥被打，那个时候还太小，还不知道那种奇怪的痛楚是什么东西，是什么意义，甚至叫做“心痛”都不知道。不过我要声明，我不是兄控！
　　　　　　　　
24两族的本质（四）
　　　　“族长，挺直身体，慢慢深呼吸……放松，不要这么快地呼吸，慢一点。”火核一边劝道着，一边把柯慎的下巴托起来，使得气管顺直，保持呼吸顺畅。他看见柯慎将泉奈拽的紧紧的那只手，一狠心伸手硬是掰了开来，然后招呼一旁的医疗忍者：“快！扶到休息室去！”两个人一边一个架着柯慎往外走，这时柯慎像是回过神来一般用力挣扎，想要重新抓住泉奈的手。“族长，你冷静一点！”“你叫我怎么冷静！”
　　　　这份疼痛，在血液里轰鸣。泉奈、泉奈、泉奈！柯慎在这段时间里，已经继承了真正斑的一切，他对泉奈、宇智波产生了感情，真正地融入了宇智波斑这个角色。突然一股灼热从脑中冲向眼部，顺着视觉神经流过去，柯慎感觉到有大量的查克拉聚集在眼部，涨的筋脉发疼。他的眼睛猛地转换为万花筒写轮眼，其中的黑色图案快速地旋转、拉长。
　　　　宇智波的人，万花筒写轮眼已经是极限，然而有的人却可以触摸到极限的边缘……但，也只是触摸到而已。宇智波的力量只是六道仙人的一半，也就是残缺的力量，仅凭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突破的。柯慎眼中的图案转了两圈，最后收了回来，眼睛也褪尽了红色。脑袋晕沉沉的，紧接着眼前一黑，身子直挺挺地倒下去。火核见状心里咯噔一下，伸手在柯慎脖子上一摸，发现脉搏正常才放下心来。
　　　　医疗忍者赶紧道：“送休息室，快点！”火核这才反应过来，帮着医疗忍者将昏迷中的柯慎扛去了休息室。另一边医疗忍者用白布盖住泉奈的脸，然后用特殊的方式保存起来——在柯慎没醒来之前，谁也不敢擅自处理遗体。
　　　　时间飞转了两个月，千手族地里热闹非凡，所有的房子屋檐下都挂上了成串的红灯笼，一入夜就点上了蜡烛，映得那些挂在门楣上的大红缎带更加鲜亮。位于族地中心地段的主宅更是灯火通明，院里的场地上沿着石板路放了两排火盆，里面柴火熊熊燃烧着。此时族地里也一改往日早早就宵禁的习惯，除了千手的族人，还有不少有着亮丽红发的人混在里面，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满满的笑意——今天是千手族长大婚的日子。
　　　　千手与宇智波的不断战斗中，宇智波处于弱势，这是谁都知道的，两个月前的战斗，更是让千手站实了强者的地位。如今宇智波很久没有动静了，千手也松了一口气，于是族长的婚姻大事就提上了日程。原本柱间对柯慎的感情搞得族里的人高度紧张，现在得了空闲，他们当然要把这件事率先解决。漩涡一族是与千手交好的忍族之一，他们是涡之国的一个擅长封印术的忍族，人数不算太多，有着标志性的红头发和磅礴的查克拉。
　　　　与宇智波不同，千手的包容性更强，虽然不多，但是他们不建议与外族通婚。相比其他同样交好的猪鹿蝶三忍族等，漩涡是一个更加适合的联姻对象，而柱间的结婚对象是漩涡族的大小姐，也算是门当户对。柱间觉得这个贤惠温柔的漩涡水户人不错，但是他无法对这个美丽的女人产生爱情，他心中的爱情已经全部交付给那个绝对不应该爱上的人了。
　　　　但是他知道他与那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了，他也知道，与漩涡水户结婚是最好的选择，他不仅需要稳定人心，在这个时刻振奋情绪，他同样也需要留下子嗣。漩涡水户是一个很好的女人，比起去找一个其他的人，和这样一个温婉的人相处一辈子似乎要好得多。在连番轰炸的劝说和几番思考后，他终于决定同意结婚。
　　　　柱间穿着纹付羽织袴站在大堂里招待着客人，身边穿着白无垢的漩涡水户美丽端庄，抹着大红色唇膏的嘴带着笑意。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总是一脸严肃的扉间此时也面容柔和，他端着酒杯望着站在一起的两个人，觉得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才对，斑是优秀，但是不是适合柱间的人。
　　　　在这一片热闹欢快中，有一人显得格格不入。黑色的长发毛刺刺地支楞着，红色的铠甲没有卸下来，全套穿戴在身上。柯慎坐在高大的树上，静静地看着屋子里面的动静，猩红色的写轮眼缓慢地转动着。这写轮眼已经和两个月前不一样了，黑色的图案是原来他的万花筒和泉奈的万花筒重叠在一起。他从晕厥中清醒，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好几天，不吃不喝，任谁劝也不听，等他走出来后，便移植了泉奈的眼睛。
　　　　永恒的万花筒写轮眼在眼中形成的瞬间，下降的视力便恢复了，他能够明显地发觉眼部神经被强化，再次使用万花筒的时候不再有刺痛的感觉。这双眼睛是泉奈给的，是泉奈的遗产，他没有比现在更加深刻地感知到泉奈的存在与意志，当初泉奈死后形成的鬼魂发现他能够看见鬼魂，便想留下来，但是被他拒绝了。灵魂滞留在阳间是不正常现象，那些宇智波鬼魂因为各自的执念停留在这里，但是柯慎不希望泉奈也这样，他不想泉奈因为他无法转世。
　　　　泉奈和他的万花筒写轮眼都很强大，他在移植了泉奈的眼睛之后，花费了两个月的时间去融合适应，在他拆下绷带的时候，他得到了柱间结婚的消息，于是在婚礼当天瞒着所有人跑到千手族地。柯慎知道，他是没有什么理由来介意柱间和漩涡水户的婚礼的，柱间是说过喜欢他，但是被他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说想要杀柱间的也是他，更何况扉间杀死了泉奈。
　　　　但是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一瞬间他有些发蒙，他沉默了半天，然后将这份感觉分析为“背叛”，他觉得被柱间背叛了——然而他又觉得为了一个他应当怨恨的人抛弃心生郁闷实在是太蠢了！心里这个“抛弃”这个词一冒出来，他就砸了手边的杯子。Fuck！Fuck！搞得好像他真的对那个蠢货有什么似的，不就是柱间向他告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白么！
　　　　柯慎想了半天，将这种让他抓狂的情绪解释为在泉奈离开的档口，柱间的离去让他感到不适和失落，即使他并不喜欢这个蠢货。就好像你原本有两颗石子，一颗是圆润漂亮的雨花石，一颗是丑陋无价值甚至它的锋利边缘划破过你的手指的石头，前者你万分珍惜，后者一直想要扔掉，但是如果你不小心弄丢了雨花石，然后又发现丑陋石头突然也没了，于是你的心里不由地也对这颗一直想要丢弃的石头的丢失而难过。
　　　　柯慎知道，这一天是柱间结婚的日子，黄历上写着“宜婚嫁”。他将查克拉流动隐藏的很好，这满屋子的忍者没有一个发现就在窗外的树上坐着他们的死对头。柯慎手里拎着一个酒坛，里面只剩了半坛了。泉奈临死前交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