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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嫡长嫡幼-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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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
  时间悠悠,京城送走了炎热的七月,迎来了稍微凉爽一些的八月。罗国二皇子扎布耶就是在这样的天气中进京的,顾国安奉命亲自迎出了城门,同行的义亲王沐澈。
  沐澈的脸色并不好看,让他这样一个王爷来迎接一个国家的当权者倒也使得,但是当这个掌权者是扎布耶的时候,沐澈的心情就不是很美丽了。再想一想之前发生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相当暴躁了,但是沐澈面上当然一点儿不显。
  意外的是,作为罗国真正的掌权者,扎布耶带的人并不多,但是能看的出来,各个都是好手。
  扎布耶也和想象中粗犷的男子不一样,是个美大叔的类型,笑的温文尔雅,和传闻中的狠厉形象倒是对不起来。但是虽然他都是在笑着,却让与之对话的人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和亲近。
  碰面之后,双方寒暄,互相见礼。就要下马上车的时候,扎布耶突然转身对身后之人说道:“塔吉,赶紧向亲王和顾大人行礼,说实话你也是到家乡了呢。”
  顾国安皱眉不解,但是却没有说什么,沐澈宽袖下的手已经露出青筋,他的手本来已经抓住了缰绳,慢慢松开,转过身子。
  “是主子,王爷,大人,属下塔吉。”一个中原话十分标准的说话声传来,是一个面色有些冷傲的男子,穿着罗国的骑装倒是很合身,向沐澈和顾国安行的是中原特有的礼节。
  “塔吉本是你们中原人,因缘巧合才到了我们罗国就跟在我身边了。”扎布耶说道。
  沐澈笑了笑,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说道:“那可真要恭喜二皇子得此忠义下属。”
  扎布耶笑了笑,没再说话。
  沐澈面上带笑,心里可不然,貉追踪的那一队伍并不是扎布耶的行进队伍,一来为了甩开罗国本国的政敌,二来给他们制造障眼法才派出亲信假扮的。等貉意识到的时候,这一行人已经到了大齐。
  沐澈恨扎布耶,这毋庸置疑,但是他是不会在大齐境内解决他的,这样只会加剧两国的矛盾,战乱是沐沣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但是,想他就这样罢休,却也不可能,与扎布耶的仇恨已经深入他骨血。
  看着现在名为‘塔吉’,之前还是他身边的影卫名‘狐’的那个男人,沐澈闭闭眼,这还是他第一次经历这样的背叛。但是,沐澈一直不会像沐沣一样绝对的去相信一个人,而是对所有事情都有所保留,所以他现在对‘狐’倒是没有愤怒的心情,他也不配。
  这个世界上,除非沐沣站起来在他背后捅上一刀他会受不了,至于其他,沐澈坚信自己无坚不摧。
  狸站在沐澈身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有着哥哥的皮囊,却完全没有他的灵魂,反正他是完全陌生的。
  他们都是孤儿,按理说是不该有哥哥的,但是他就是有。像他们这些人死在街头巷角,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根本不会有人在意。但是他和哥哥比较幸运,因缘巧合被主子挑中,才开始过上人过得日子,他们都是二皇子着手训练出来的。后来哥哥跟在二爷身边,他则是跟在四爷身边效力。
  对他们来说,两位主子是改变他们命运齿轮的恩人,是怎么也报答不了的把他们从地狱的沼泽中拉出来的恩人,他实在是不知道,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哥会这样做。
  这样想着,狸的气息开始不稳,情绪波动颇大,就是顾国安身边的顾远都能感觉到空气中的压力。
  沐澈随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够了,二皇子请,今日父皇在宫中设宴,定要好好宴请远道而来的客人。”一句话打断了狸的思路,他征了一下,立刻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扎布耶笑了一下,往前走去。
  他们的仇恨顾国安是知道的,却没有丝毫表露出来,这段恩怨他并不打算掺和。在场的,与这件事情有关的都不是傻瓜,自然不会干出蠢事来,他倒是不担心。不过看这位罗国二皇子不是善茬是一定的了,想他刚刚的一系列举动似乎是有深意的,难不成刚刚那名侍卫本是义亲王的人?顾国安这样想着,率先上了马。
  宫宴就是寒暄、进献大礼,自不必提起,众人言笑晏晏,一派和乐融融。
  晚宴过后,各自散了,这外来使臣自然是住在专门招待外国使节的驿站的,因为扎布耶的要求,他在京中的行程由义亲王沐澈负责。客人都这样讲了,沐邱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总之国事为大。
  沐澈可有可无,他父皇都这样讲了,他自然是连拒绝的可能都没有的,天知道他心里是怎样想的。
  可以预见,未来的这一段时间,京中并不会太平。


第115章 
  京城
  晚宴散后,沐澈负责把罗国皇子扎布耶送到驿站中,随行的禁卫由安珏然带着跟在后头听候命令。再怎么说这也是一国的使臣,所以他们禁卫府留下相当多的人来当值,一方面是为保护,另一方面也为监视。
  这一路上,听着四皇子和罗国二皇子扎布耶的对话,安珏然只觉得有些惊悚,想起启珪给他的来信内容,他更是觉得不妙。但是他也是知道义亲王肯定是有分寸的,不管怎么说,扎布耶不能死在大齐的国境内。
  沐澈在送扎布耶进驿站后还被拉着聊了会儿,虽然他并不情愿。好不容易脱身他就准备回直接回义亲王府,边走边问身边的狸,“今日禁卫府那边儿是谁在这守着?”
  “是安家的大少爷安珏然。”狸回答道。“他今年也才刚十三吧?”沐澈皱眉。
  看自家主子有些不放心,狸主动说道:“是,和顾七少爷是一日生辰,安少爷虽然年纪小,能力身手都还不错。是陆航陆统领提拔上来的,自小就跟在他身边,倒是学了不少东西。”
  “话说回来,安陆两家退亲,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吗?”沐澈突然来了些兴趣。
  “江南是陆平的地盘儿,咱们的人在江南一向是事不关己绝对不掺和,所以此事还不清楚,双方家里也没有提过,安家更是没有一点风声出来。不过最近陆家大小姐陆瑶已经与顾家五房的四爷议婚了,婚期已经定下来了。”狸回答道。
  “嗯,”沐澈点头,这事儿必有蹊跷,安家大房与与陆家既然定了亲事,在孩子们即将可以履行婚礼的时候退亲,实在不合乎常理,肯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不过此事本与他没有干系,沐澈就没有在想下去,主要他觉得这两家的家长都不是简单的人物,肯定也不能干些无聊的事情。
  在出驿站大门的时候,一个人正在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沐澈抬头扫了一眼,若无其事的转移了视线,就当没有看见那个人。
  狸察觉到主子气场不对抬起头,也没有讲话。在这个世界上,得知影卫中有人背叛的消息,他们这群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是最痛心的了,但是却没有丝毫办法。以前是兄弟,自然并肩作战,现在各为其主,自然是拿出自己最大的能力去针锋相对。
  ‘狐’投靠了他们的仇人,这件事即将会被所有的弟兄知道,大家肯定都是义愤填膺的,想除之后快的心情恐怕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不对,不是‘狐’,眼前这个人是‘塔吉’,‘狐’这个代号在他背叛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去了。
  沐澈并狸继续向前走,同站在门口处的塔吉擦身而过。
  “王爷,”看见沐澈走出门,站在大门口处的安珏然走近行礼。
  “今日是你领着人当值?”沐澈站在那里,问道。其实说起来,他对安珏然的印象实在是不深,这次能认出他,还是因为他腰间的佩剑,那原是沐沣的。
  “不是,属下是在等王爷出来,属下送您回王府,今夜在这守着听令的是文副统领。”安珏然回道。
  沐澈和狸互看了一眼,沐澈皱皱眉,“之前定的是你吧?”
  “回王爷,是,不过圣上刚下圣旨,罗国皇室身份高贵,就派了经验丰富文大人过来,以示重视。”安珏然完全没有隐瞒。
  沐澈冷哼一声,意味不明。看看安珏然还站在那,想起他刚说要送自己回府,说道:“既然这样,你先回去也可,我这里用不着你送。”安府和王府上方向完全相反,大概是因为安珏然曾经救过沐沣,所以沐澈的语气还算是温和。
  闻言,安珏然说道:“因为王爷就带了这一个侍卫,现在夜已经深了,刚刚宵禁的钟声已经响过了,并不方便。属下是奉皇上的命令在此等您,实在圣命难违。再有,珏然今日会住在顾府,倒也会顺路些。”
  听安珏然这样讲,沐澈没有再推辞,直接走向了马车,狸、安珏然和几个禁卫一起上马朝着王府的方向前进。
  自始至终,塔吉就站在那里,等他们走远了之后,才转过身来,看着已经离去的马车,面无表情。
  金陵
  时间一晃而过,三年才一次乡试总算是到来了。
  顾启珪哥仨又相聚在了金陵朱家酒楼的三楼‘天’字号房,因为今年从朱家祖学走出来的学子,就只有朱仕谦自己走到了乡试,之前过院试的又都没来,所以‘天’字号房是够住了。
  不同以往的简陋,乡试的规格一下子提高很多,它的主考官是由当朝圣上亲命,大都是从当朝翰林学士中选出来的。当然,这主要也是因为乡试考中了以后就是举人,就成了朝廷的候补官员,也可以说就有资格做官了。
  科举考试中的乡试常科是定期举行的,除非国家发生重大事件,一般考试时间不会变动,所以不需要预先发放通知,到了时候全国考生自动做好应试的准备就可以了。大齐朝的乡试一般都在八月举行,故又称为‘秋试’或‘秋闱’。
  乡试共分三场,每场考三日,三场都需要提前一日进入考场,考试后一日出场。也就是说,乡试一共会考九日。
  各省为了乡试会建立贡院,作为考场,大门正中会悬挂“贡院”二字大匾。而金陵的考棚和院试是同一个,在乡试开考前两日挂上了匾额,就成了新鲜出炉的乡试‘贡院’。
  其实考棚什么的并不重要,乡试和之前的考试相比,变化主要体现在规则的变动上,也就是考试的纪律和要求不同。
  比起乡试,之前的考试就显得过于松散。考棚也还是那个考棚,一间一间的,空间也还是就那么点儿地方。但是,院试时,那个每人一个的单间只是答卷、吃饭的地方,虽然要在里面待上一夜,但是并没有很大的感觉。但是乡试,号房就是他三日两夜或者说四日三夜的家,吃、喝、拉、撒、睡都不能出去一步。
  号房中会为所有考生准备清水、恭桶、蜡烛等。就是因为考生考试期间与外界隔绝,除了饭食问题是入场前交上三两银子贡院内给解决外,其他都要自理。睡的地方也只有上下两块木板,上面的木板当作写答卷的桌子,下面的是椅子,晚上睡觉将两块板一拼当床,然后会给提供一条被子。所以说直到所有考试结束出来的那一刻,才算是完全解放。而在考棚中,监考官只管考试作弊事宜,至于考生在号房里的其他动作,监考官是一概不问的。
  以上这些,都是朱仕谦来金陵的船上说给顾启珪和顾启锋听的,他们家参加过乡试的人多,自然最有发言权。顾启珪虽然之前就略有耳闻,但还是惊叹了一把,不过毕竟是经验,虽然不一定有用,但他还是认真记下来了。
  其实说起来,金陵的八月并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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