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最寒冷的冬天是旧金山的夏季 >

第23章

最寒冷的冬天是旧金山的夏季-第23章

小说: 最寒冷的冬天是旧金山的夏季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告诉郑滢我见过杨远韬了,她立刻起劲,“觉得他怎么样?” 

  “不错,看上去挺酷的。” 

  “你跟他说话了吗?” 

  “当然没有,他又不认识我,总不见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他说‘我是郑滢的好朋友’吧。你们现在怎么样?” 

  我问郑滢“你们现在怎么样”,她却告诉我一些零零碎碎的有关杨远韬太太的事情:杨太太两年前辞了工作,现在天天待在家里,正好有大把的时间来管理丈夫。杨远韬每年要去他们公司在中国的分公司好几次,她大概是有点怕“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加上听说男人回了国会“树欲静而风不止”,很花了一番工夫,在中国那边不动声色地收买眼线,每次回去都是大包小包整套的化妆品带去送人,非常慷慨,却没想到后院起火,问题偏偏出在自己身边。 

  “她每个月都要核对老公的信用卡账单,细得很呢。”郑滢叹了口气,“真是好笑,她一抬手送一整套兰蔻化妆品给中国办公室那边最丑的一个秘书,杨远韬花一百块钱都要给个说法。” 

  好一个厉害的女人。 

  “她不是身体不好吗?怎么管起老公来还这么生龙活虎?” 

  “人家是全职,一周七天、一天二十四小时地管,还能不面面俱到?” 

  “那杨远韬岂不是很辛苦?”我忍不住笑起来,“两个女人,外加两个公司来回跑,难怪他老是皱着眉头。” 

  “我不管,他的老婆他迟早自己摆平。” 

  经过一家首饰店,郑滢拉我去看戒指。 

  店里都是一对对的情侣,我问她:“两个女人看戒指,人家会不会当我们同性恋?” 

  “怕什么,美国人才不管你是不是同性恋,只管你有没有钱。” 

  “你会自己花钱买戒指?” 

  “才不会,我看看式样总可以吧?” 

  郑滢看中了一个一克拉的钻戒,刻得纯净无瑕,戴在她手上宝光四射。 

  “怎么样?”她伸展着手指满意地端详着那个戒指,一边转过头来问我。 

  “真好看,”我实在忍不住再加上一句,“不过,在戴上去之前,某人好像应该先把他手上的结婚戒指摘下来。”我又想起杨远韬那个看上去足金足两的白金婚戒。 

  “你怎么这么会煞风景?”郑滢翻我一个白眼,“对了,等程明浩向你求婚,千万别把自己大甩卖,一定要他买个一克拉的。” 

  我看了看价钱,吐吐舌头,“这么贵?他买不起的吧?” 

  “买得起也要买,买不起也要买,”郑滢很干脆,“否则啊,就让他等着吧,等到买得起再娶你好了。女人一辈子就这么一个机会,一定不能随随便便。” 

  我看着她笑笑,却不由走起神来。假如程明浩向我求婚,能拿个一克拉的钻戒来当然很好,没有的话,我大概也不会舍得说“等着吧”,万一,万一,他等着等着,又不想娶我了,那可怎么办呢? 

  走出那家首饰店,郑滢去买香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喜欢香奈尔五号,而换了一种伊芙·圣罗兰公司出品的香水,叫“鸦片”。 

  她把“鸦片”喷在试纸上让我闻。 

  “一股老女人的味道。”我摇摇头,这让我想起很小的时候外婆喜欢在房间里薰的檀香。 

  “这是成熟女人的味道,神秘、温柔、性感。女人,就该是男人的鸦片。” 

  “我怎么感觉好像成熟女人体味比较重,所以才需要这么多香料来盖。” 

  她转个身,让那个PRADA背包对着我,“关璐,帮我把钱包拿出来,在第二个夹层里。” 

  我拉开拉链,刚要去翻第二个夹层,突然,背包的带子断了。显然,上海华亭路卖的有些东西做得虽然逼真,却不是太牢。 

  我和郑滢一起呆呆地看着那个断了一条带子的包。过了好一会,她慢慢地把那条没断的包带从肩上褪下来,拉着我走出商店大门,一直走到路边,才轻轻地说:“关璐,你的包借我用用吧。” 

  我们蹲在地上,一起把郑滢包里那些七零八碎的小东西转移到我的背包里,她把那个倒空的PRADA包朝地上抖了几下,然后一声不响地将它扔进了街边的垃圾桶。 

  我们接着逛,郑滢照样有说有笑,但我看得出无论说还是笑,都有点勉强。 

  最不该出现的东西往往在最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我们居然无意间撞上了旧金山的PRADA店,当然,是货真价实的那个。扑面而来,咄咄逼人。 

  我正想拉郑滢走另外一条路,她已经看见招牌,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烟消云散,转过身,颓然地在一个露天咖啡座的椅子上坐下,“我有点累了,想歇一会儿。” 

  我买了两杯卡布基诺回来,郑滢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眨眨眼睛,“真不经用。”她那副样子像一只被人家踩了尾巴的小猫咪。 

  “是我拉的时候太用力了。” 

  “不关你的事,假的就是假的。”她对着装咖啡的纸杯喃喃地说。 

  我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光滑柔软。她为了杨远韬把卷发拉直,其实也是把自己心里最柔弱的一面展现给他,他却没有好好珍惜,或者说,他根本没有资格、没有能力去珍惜。 

  我的心里突然间升起一股无名之火——我彻底被那个混蛋,不,那只软软的、上面浇一层巧克力还撒着五颜六色糖粒的甜甜圈激怒了:明明有老婆,还要在外面拈花惹草;退一万步讲,真的要拈要惹,就要有本事摆平;现在你拈了、惹了,又想投机取巧,什么东西?郑滢再聪明、再厉害、再有锋芒,她毕竟只有二十四岁,比起一个三十四岁,知道什么时候耍酷、什么时候卖乖、什么时候拿假包来哄哄人的男人,原本就低了一头。我回想起上次看见杨远韬时的样子就来气:一本正经、道貌岸然,人家见了都认为他在思索怎么给公司赚钱,其实啊,我看他正在琢磨下次回国怎么去弄个仿造的Fendi来骗女人。 

  半杯滚烫的咖啡喝下去,我越发热血沸腾,一把拉起郑滢,“跟我走。” 

  “到哪儿去?” 

  “你跟我来。”我一直把她拉到PRADA店门口,“进去挑一个吧!不就是腌菜缸里捞出来的尼龙包吗?又不是买不起。” 

  “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买个PRADA包送给你,行不行?”我掏出钱包,拿出信用卡,“哼,不就是‘用非常帅的姿势签名’吗?我也会,老实说,真的PRADA我还没见识过呢,今天正好借这个机会开开眼界!”   郑滢瞪着我看了好半天,我朝她扬起眉毛,“走啊,我难得这么大方的,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她瞪圆的眼睛慢慢拉细、拉细,最后抿成两条线,笑了起来,“你想做冤大头?” 

  “反正没人查我的账。” 

  她拉起我的手,“成全你,不过我们换个地方。” 

  二十分钟后,我们坐在“圆桌”比萨饼店里分享一个三层饼料、外添一层起司的“豪华型”比萨饼。 

  郑滢如同饿虎下山,左一块右一块,一个人吃掉三分之二。她“咕咚咕咚”灌下半听可乐,“假如刚才我跑进去挑个包,你真的会帮我付账吗?” 

  “会。” 

  “不心疼?” 

  “废话,当然心疼。PRADA的包,够我挣一会儿的呢,估计光交的税就比我身上这个包还贵。” 

  “你对我真好。”郑滢响亮地咂咂手指,很欣慰,“不过,我才不会要你买。” 

  “我知道,以你的脾气,事后一定会还钱给我。其实呢,你真想要的话,我们可以合买一个轮流用。” 

  “不要,这个包我绝对不会自己花钱买。” 

  “为什么?” 

  “有些东西,女人是不能自己买的,比如戒指和名牌包。” 

  “那香水呢?” 

  “香水可以,香水是用来勾引男人的。就像钓鱼,总要买鱼饵吧?可是,等鱼上了钩,就没有理由放着不动,自己跑到超市买生鱼片吃,对不对?香水是合理成本,而钻戒啊、名牌包啊,就是盈利,以小博大。这也就是刚才为什么我不让你做冤大头的原因,懂了吧?” 

  我懂了,做冤大头也有性别歧视:我不幸生为女人,只有被宰一个比萨饼的资格。 

  “你打算怎么办?”我有点担心。郑滢一肚子经纬,却找了个错误的对象。 

  她的脸色沉下来,闷声不响又吃掉一块比萨饼,抹抹嘴角的油,“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他老婆生病死了。” 

  “什么病?” 

  “子宫癌。” 

  “你真毒,又咒人家生不出孩子又咒人家死。” 

  “我没有咒她,做梦梦见的,有什么办法。”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敢否认从来没这么想过?” 

  “想有什么用?想想就能成真,我立刻去买六合彩中它几百万。”说的也是,要是咒语真能实现,只怕我老早帮着郑滢一起咒了。“那个女人也算倒霉,什么坏事没做,被我恨得咬牙切齿,”她接着说,“所以说男人不是东西,你辛辛苦苦把他栽培好,他就去找比你年轻漂亮的女人;偏偏越不是东西的男人还越会讨人喜欢,让人一点办法都没有。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林少阳升级快,张其馨反而担心,树大招风,吹啊吹的,总有一天吹出问题来。对了,你知道我为什么用‘鸦片’吗?” 

  “想让自己显得成熟一点?” 

  “因为他老婆用‘鸦片’,他自己又不喜欢用香水,衣服上一旦沾了别的味道很容易闻出来。我也用‘鸦片’,他老婆就不容易发现。” 

  “哼,换了我,就把另外一种香水死命地往他衬衫上喷,等回家以后老婆跟他‘刺刀见红’,他总得有个交代吧。”我义愤填膺之下讲了一句后来差点后悔得自己打嘴的话。 

  郑滢突然眼睛发亮,“我怎么就没想到?关璐,你的香奈尔五号借我用一用。” 

  “干什么?” 

  “往他衣服上喷啊,我要让他老婆感受到我的存在。”我的天。 

  “派这个用场不用那么高级吧?” 

  “就是要高级,我要让那个女人明白我也是有档次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后来,我那瓶香奈尔五号果然为这个馊主意付出了惨痛代价。 

  走出比萨饼店的时候,郑滢说,“以后你来‘老朋友’的时候不要摸我的头,晦气。” 

  “瞎说八道。你哪个庙里听来的?” 

  “上中学的时候我爸炒股票,开始做得很好,有一次我来‘老朋友’,无意当中碰了他的脑袋,后来他就开始赔。我妈骂了我好几年。” 

  “那是你爸水平臭。”我哭笑不得。 

  “其实我也不太信,不过最近实在太倒霉,经不起再折腾了。” 

  “好,我帮你消灾,”我笑着拉她到路边的一棵树上摸了两下,“程明浩教我的,他说很灵。” 

  郑滢说到做到,趁杨远韬不注意时把香奈尔五号喷到他的衬衫和西装上,严阵以待等他太太发作。结果,好几天过去,一点敌情也没有。她终于忍不住问杨远韬他老婆最近有没有说什么,答案是否定的。原以为会“刺刀见红”,结果对方却连刀都没亮出来。香奈尔五号这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