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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凤簪-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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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才睡着了,手不听使唤将药吃掉,我送你回去替你圆谎。”吴冰蚕虽语调平平,但对齐青玉的爱惜之情不难从话中品出。
    齐青玉高兴地笑了,吴冰蚕居然忍不住捏了她脸蛋,很软很滑,像能捏出水来。
    “我舅父已经启程进京了,我不日也会离开,你保重。”吴冰蚕说话逻辑很怪,还没离别就已经将辞别的话说出。
    吴冰蚕冰清玉洁,又深得京中贵妇的喜爱与倚重,一生顺遂。齐青玉也没什么要对她说的,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轻轻地摇摆着身体,又欢喜地笑着。
    吴冰蚕似乎被感染了,也微微地笑了笑。娇颜如天山雪莲初放,一刹芳华,足以回味一生。
    周围突然响起不同寻常的脚步声,吴冰蚕立刻吩咐马夫停车,她下了马车望着瞬间把马车围起的带刀的黑衣人,冷淡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吴小姐,怎么办?”马夫是罗大夫家的,并不谙武艺,但也不慌张,只细问吴冰蚕对策。
    来人脚步虚浮、气息混蚀不清,吴冰蚕面无表情地道:“宵小之辈,不足为惧。”
    齐青玉躲在帘后偷看,眼尖地发现吴冰蚕在转身的刹那,洁白的水袖扬起一层米分末——有毒?她迅速缩回里面。
    未几,就听得一阵阵哀号自马车后头响起。

  ☆、第022章 曾氏的祸福

先一步回齐家的福芹等人,眼巴巴地守在大门处张望。
    见齐青玉回来,皆是松了口气,却在发现齐青玉脸上诡异的酡红时,再次慌里慌张。
    吴冰蚕冰冷的目光一一扫过她们,众人只觉寒气逼人汗毛倒竖,不敢吱气。
    齐老太太闻信,亲自出来招呼吴冰蚕。
    “贵孙女儿受了惊吓,又染风寒,才会出现热症。但无需担忧,我已配了药,老太太且派人仔细照料,两三日便可痊愈。”
    吴冰蚕边交待边送上药包,尔后不顾齐老太太挽留,告辞了。
    齐青玉此刻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吴冰蚕并不打算陪她进荑薇院,怪不得在马车上就将道别的话说了。
    “珍重。”心中默默地说了句,齐青玉就疲倦地合上了双眼,因为她是真的发烧了。
    恰逢崔姨娘回来,一见齐青玉这模样,不禁吓得手忙脚乱,主见全无。
    齐老太太叹了一声,“你亲自煎药吧。”又向福荷使了个眼色,让她抱齐青玉回院子。
    崔姨娘煎好药后,亲自端到里间想喂齐青玉进服。
    却是无论如何也唤不醒齐青玉,只闻她呜咽着要爹亲。
    崔姨娘不觉心酸,将药碗放在自己目力所及的范围,拧了条清爽毛巾,换下齐青玉额上那条。热烫的毛巾捉在手里,就像捉着一团火焰似的,崔姨娘的心颤粟不断,很多人都说小儿若得热症,一不小心就会烧成傻子。
    她太害怕了。
    “父亲,父亲……呜呜……父亲……姨娘……”
    “六丫头,姨娘在这,姨娘就陪着你呢。六丫头乖,起来喝药吧,喝了药就没事儿了。”
    崔姨娘连忙握紧齐青玉的小手,扶她起来,愣是将温热的药,慢慢地喂进她嘴里。
    半碗药喂完后,崔姨娘松了口气,已是满头大汗。
    珠儿接过碗,又为崔姨娘抹额后,才离开。
    忽然“哇”的一声,齐青玉竟然将喝下去的药悉数吐了出来,又是梦呓不断,哭得凄凉。
    崔姨娘只觉心肝都揪成了一团,“六丫头乖,姨娘这就去给你找爹亲。”
    崔姨娘一走,齐青玉就坐直了。
    不知为何,她心里莫名其妙憎恨起她父亲来。
    大大地喷了口郁在心里的怨气,齐青玉才爬下床,将剩下的半碗药喝下,又扭着小屁股爬回床上躺好装睡。
    其实她一点都不会头晕,相反很精神,她感觉自己很厉害了,就像练过武艺的人一样。
    不过,齐昌业回来时,齐青玉根本不知道。
    她打着小呼噜,酣睡着。
    见过齐青玉后,齐昌业在崔姨娘的哀求下,才勉为其难去了东升院。
    齐良玉早睡着了,摔断的腿用缠着棉布的木板固定住,睡在床的里面。
    曾氏正在西次间收拾东西,闻有声响,以为是齐良玉醒了。她抹了抹额上的细汗,调整出一个恬淡的微笑,才入了里间。
    乍见两年未曾见面的夫婿出现在眼前,曾氏倏地定在那儿,心跳骤然漏了几拍,却是作声不得。
    齐昌业也是微讶,不过只在曾氏惨白的脸上停顿了一下,就指着齐良玉被纱布的重重包裹的腿问,“怎么回事?”
    曾氏垂眸,力持镇定,福了个礼,“老爷回来了。家里出了点事儿,妾身在祠堂思过,良玉担心妾身着凉,从窗户爬入,不小心摔断了腿。”
    齐昌业一听,怒火中烧,刚想发作,见曾氏走到大柜子前,取出厚厚一摞男子衣裳来,咬牙咽下已经涌到喉间的责难。
    “老爷在外操劳生意,好久没回来。这是妾身为你做的衣裳,想你可能会长得更壮实些,特意做宽了。”曾氏将十多套上好料子裁成的衣裳放在桌面上,又取出一个多层布盒来。
    “这里面是妾身纳的鞋子,想你走路多了,脚自然会厚实些,也是比两年前做得大了点儿。若是老爷不嫌弃,就留着穿吧。”
    曾氏边说,边将布盒子打开,只需用目光轻轻一扫,就得知皆是精品,可比城南老鞋匠做的还要平整、结实。
    一个女人对离家夫婿的一牵一挂都在一针一线上头体现得淋漓尽致。
    望着这些,齐昌业有些怔忡,但他立刻归究为曾氏心机深沉,想以这些表面功夫来挽回他的心,好为她开脱罪名。
    可他忘了,这些衣裳鞋子,是曾氏在两年前他离家起就已经在做了。
    齐昌业一声不吭,面容冷峻,眼神还泛着一丝憎恶。
    曾氏见状,料想齐昌业大概已经得知家里所生之事,心里多少有些彷徨和凄然。男人的心一旦不在了,果然是无情。
    曾氏双眼像进了沙子般,有些干涩,忍不住揉了揉,却揉出了一腔幽怨,手指温润。虽然她已经做好了面对一个形同陌路的夫婿的准备,可是当这一日来临时,她的心是那么的痛。
    曾氏又走到小案前,取出一张墨汁刚风干的官印规格的泛黄信纸来。
    “这是休书,日子是二年前你离家的时候。到时我走了,也连累不着齐家。”曾氏的意思是,齐家两年前就把她休弃了,只是她为了女儿死皮赖面的赖在齐家。而齐老太太宅心仁厚,不忍撕破脸面赶她走。
    齐昌业离家前往九江府两年不归的理由,更可顺理成章地变成——不屑与失德休妇同门,愤而离家。
    这样上下通气,齐家的声誉自然是保住了。因为一个弃妇所做下的恶行,是连累不上前夫家。
    齐昌业将休书接过来一看,目光定在休书所示的日期上,不由得大感意外,心神颤动。怎么事情的发展,与他所想的不一样?
    曾氏不应该是极力辩解,哭喊着哀求他救救她?
    还是曾氏从来都是这样,只是他双眼被仇恨蒙蔽了?
    “我犯了事,是死罪。良玉就拜托青玉姨娘了。不过姨娘再好,到底不是生母,所以请你看在过往我们之间的一点情分上,将来还请替良玉说门好亲事。”
    “胡说什么?”虽然那正是齐昌业想要的结果,但亲耳听曾氏说出时,他心底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惊怕。
    “罪证确凿了,虽然妾身什么都没做,但也不算冤,谁让妾竟然被一个下人算计了,都无力反驳。”说曾氏不怨不恨,连她自己都不会相信,可那又如何?
    这样从容不迫地接受命运,不过是因为曾氏看开了,一夜之间就看开了。
    齐昌业突然浑身发抖,就像被人架在火架上烤一样,胸口窒闷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这个令他深恶痛绝的女人……他竟然舍不得她死了?
    曾氏忽地啜泣,因为她看到她日思夜想的夫婿,为她湿了眼眶,到底对自己还是有点情分的吧。
    “别哭,没事的。”齐昌业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双手,居然伸过去将曾氏揽入怀中,说着自己都不敢置信的话。
    他一定是撞邪了!
    “我送你到九江,今晚就走。璋儿在那里,等我们会合了,我带到你上京去。”
    “不。”曾氏立刻拒绝了,咬破了唇,才使得出力气将夫婿推开,“我不能让齐家败在我手里。虽然我不是齐家的人了,可是老天知道,我生是你人,死是你的鬼。”
    曾氏说完,深深地凝了齐昌业一眼,神情决绝地冲了出门。
    齐昌业怔了很久,很久。蓦然惊醒,他连忙追了出去,颤声高呼:“拦住大太太,快拦住大太太!”
    她一定是自寻短见,到时官府就会以嫌犯嫌犯畏罪自尽结案!由于夜深了,各处守门的婆子、门卫,看到大太太疯了似的往外跑,一时之间也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等到被大老爷的声音震回了魂魄,才意识到去追。
    可曾氏早没了影儿。

  ☆、第023章 拎小猫那样拎着

半夜三更,寒风呼啸低回,绕缠在茂密的嫩芽上,发出凄凄的低泣声。
    齐青玉突然惊醒,心里快速盘算着,若是曾氏见了齐昌业,心如死灰时会做出什么反应。
    但人心难测,齐青玉只好赌一把。
    由福芹抱着,齐青玉整个小人儿裹在貂皮斗篷里面,趁着夜色昏暗暗从一个只有下水才知道的暗道钻了出去。
    从齐家后门出来从西面走约一里,就是一道赣江支流,贯穿整个豫章内城。
    右则再去约一里地,正是一衣带水、鼎鼎有名的洪井寺。
    若要自尽,这里便是最近且最好的去处。
    齐青玉与福芹躲着石桥下的一颗参天榕树下,等得焦灼。
    “六姑娘,奴婢好像望见齐家那边有火光一闪一闪的。”福芹已经像个成年女子那么高的,自然看得远。
    齐青玉的心有些踌躇,这证明齐家有变动,如果是曾氏逃了,不往此处来,她要到何处去?
    女子自尽一般都是投河,记得孔雀东南飞里面那个刘氏就是那样。
    突然迎面跌跌撞撞跑来一个妇人,正是曾氏。
    齐青玉连忙解下斗篷,准备和福芹冲出去拦住她,可是莫名其妙的,她就被人提拎了起来。
    像只被人拎着颈后皮毛的猫,除了瞎瞪眼,就连想反手给人一爪子的机会也没有。
    “放开放开,我要救母亲!”齐青玉气恼极了,“福芹救母亲去,快!”
    可是话音未落,福芹突然两眼一瞪就晕了过去。
    “是。”一声闷雷在齐青玉耳边炸响,她就望见一条黑影朝曾氏冲了去,不过是长臂轻轻一带,曾氏就被带倒在地。
    曾氏明显吃了一惊,刹那后又爬起来扑腾着要投河。
    “母……”
    “你要敢多嘴,就扔你母亲喂狗。”
    齐青玉刚想唤曾氏,一声冰冷的警告就在头顶响起,同时一阵彻骨的寒意瞬间钻进了她心里,喉咙像被扼住般蓦然失声。
    “这位夫人,我家公子正在赏月,不喜有人打扰,你还是换个地儿吧。”黑黑实实的少年憨厚纯朴,声音低沉,令曾氏好一阵惊讶。
    曾氏东张西望,却没发现附近有其它人?
    正走神间,齐家的人就寻过来了。
    曾氏顾不得太多,一心只想寻死。未料崔姨娘也来了,冲她扑来,死死地抱住她的腿哀求道:“太太,求求你回去吧,不要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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