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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教主有难-第47章

小说: 教主有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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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这种几近赤裸裸的质问,晏维清一张脸孔依旧八风不动。“白山上的事,诸位应当去问魔教,而不是在我炎华庄浪费蹉跎。”
  “你是说你那时候不在白山顶?”沈不范又问,愈发怀疑。
  虽然因为某些必须要做的事,他早早地溜到潜伏处,不知道白沙滩情况最后到底如何;但这满天下的人里,不就只有晏维清一个能与赤霄比肩吗?光从功力就能看出来啊!
  “我从未踏入白山地界。诸位的师弟师妹师侄,我也从未见过。”晏维清不仅一口否认,还否认得非常彻底。“若三位都是道听途说而来,那晏某就不奉陪了。”说着,他一挥袖,人顿时没了踪影。
  没了冰冷剑意的压迫,三人霎时感到身上一轻。然而,就这么丁点功夫,冷汗已经湿透了内衫。想追又不敢追,只剩干瞪眼可以做——
  晏维清完全就是敷衍他们吧!
  
  第58章
  
  虽说丁子何、沈不范和青灭师太都对这种回答很不满意,但晏维清已经看了下花大师和元一道长的信,他们再纠缠下去也不会得到更好的结果。
  在黑着脸拒绝晏茂天用饭的邀请后,三人带着几个弟子一同离庄。
  “这事儿就这么算了?”青灭师太率先开口,显然十分不甘心。“贫尼的师妹可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死!”
  听到“不明不白”这个形容,丁子何脸上肌肉微微抽动,幅度小到几乎无法被察觉。“谁说不是呢?可我们确实没有证据。”
  “人都被他们杀光了,当然没有证据!”青灭师太气得咬牙。“难道真的没其他办法了吗?”
  沈不范高深莫测地觑了丁子何一眼。“师太,你刚刚也看见了,晏维清身上的剑气掩也掩不住,显然已有大成。就算咱们三个一起上,也不见得能打过他。更何况,这么做还师出无名。”
  感到那时被冷汗浸透的内衫依旧冰凉潮湿,青灭师太顿时泄气得很。“仗着名气大,晏维清这是越来越不把人放在眼里了!”她恨恨道,“依贫尼看,他迟早不会把少林武当放在眼里!”
  “少林和武当本就不想掺和这件事。”丁子何出言提醒,神色也有些愤愤,“若不是如此,咱们现在能落到这步田地么?”
  青灭师太看了看他,想到嵩山派现在上下就剩十几个人,怜悯之心油然而生,但也不能说里头没有夹杂轻视。再想到劝服少林方丈和武当掌门写信已经花了大工夫、再让他们出面撑腰概率实在不大,她不得不勉强按捺住。“既然诸位都束手无策,那贫尼就先告辞了。”
  丁子何和沈不范都没有挽留她。而等峨眉派的人彻底消失在山道上,沈不范才慢悠悠地开口道:“怎么,丁兄现在后悔了?少林和武当不想掺和这件事,这不正是你们嵩山想要的么?”
  青灭师太对白山上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但沈不范不同。凭空多出来五六百号黑衣人、再加上四方十八道诛魔剑阵,不用多看就知道嵩山下了血本。若少林和武当发现雷一云称霸武林的野心,怕是只会庆幸魔教把那些人全杀了。要不然,嵩山就会成为他们的心腹大患!
  丁子何脸上肌肉狠狠一抽。“沈兄现在还说这种话,未免也太令人寒心了。”
  沈不范哈哈一笑,竟是全然不在意。“你寒心?”他刻意重复一遍,又意味不明地补充:“依我看,寒心的人合该是青灭师太。”
  丁子何眉头也开始跳了,这话含沙射影得再明显不过。“你是什么意思?”他阴沉着声音质问。
  然而,嵩山现在的景况简直比路边随便一个杂破门派还不如,沈不范已经彻底没了忌惮。“青灭师太说得没错,青缺师太确实死得不明不白。不过,这和剑神没有关系,甚至也和魔教没有关系。”
  “你……”丁子何脸色霎时难看起来。难道他刚才露出了破绽?
  沈不范见他色变,又是一笑,洞悉真相的优越感油然而出。“沈某猜想,青缺师太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信了你们嵩山!”
  丁子何彻底黑了脸。“你要挟我?”他咬着牙道。因为,若不是他怕青缺师太把嵩山的所作所为抖出去的话,青缺师太早就回到了峨眉,而不是被乱剑砍死在白山的某个旮旯里!
  “丁兄,你怎么能这么误会呢?”沈不范诚恳道,眼睛里闪着的却全是不加掩饰的恶意,“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是吗?”
  丁子何差点要气背过去。“华山有你这样的掌门,我十分担忧。真要说起来,邱掌门的品性可比你高洁得多!”
  一提到邱不遇,沈不范的脸色就变成了山雨欲来。“他哪里比得过我?在我手下都撑不过半刻!”他恨声道,“华山掌门本就该是我!”
  虽然邱不遇和沈不范这对师兄弟的龌龊程度实际上半斤八两,但沈不范这种被踩到尾巴的跳脚反应正是丁子何预计中的。他正想继续嘲讽,又忽而觉出了一点别的意思:“撑不过半刻?你如何知道?”
  惊觉自己说漏了嘴,沈不范先是后悔,再接着杀心顿起。邱不遇这样碍眼的都被他借着魔教的名头处理掉了,解决丁子何这样的不更是小菜一碟吗?
  炎华庄里,晏茂天终于可以把他憋了一肚子的疑问一股脑儿倒出来。“维清,白山顶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风传对晏维清不利,他也十分怀疑,但他只相信晏维清自己说的。
  晏维清并不遮掩,简洁地陈述了一遍前后。事情是如此错综复杂,以至于晏茂天听完后,整个人都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什么名门正派,太让他失望了!动的心思比魔教还肮脏,使的手段比魔教还下作;和那样的人站一起,他都没脸说自己也是武林正道!
  “看来我刚才对他们实在太客气!”晏老爹气得白胡子一翘一翘,“要是他们下次还敢来,就请他们吃大门口的石狮子!”
  晏维清却没什么愤怒情绪。他淡淡地瞥了自己双手一眼,又收回来,沉静得像是个置身事外的人。
  虽然晏茂天情绪有点激动,但他还是注意到了。“就算是全灭,也是嵩山华山咎由自取!不管怎么说,咱们都问心无愧!”
  晏维清点了点头,面色依旧纹丝不动。
  看着儿子这么平淡的反应,晏茂天从看到畏惧的仆人时冒出的不祥预感越来越重。晏维清从不屑撒谎,但他能理解晏维清对丁子何等人时的否认,因为那是为了整个炎华庄。但话说回来……
  “你说你破阵后经脉重伤出血,可为何现在看着却是武功大增?”
  对老爹的疑惑,晏维清垂下眼睫,目光再次落在自己双手上。“玄冰雪种。”
  “……啥?”晏茂天一时间还以为自己重听。等晏维清再次重复之后,他毫无形象地跳将起来,就像被一把无形的重锤迎面痛击了似的。“玄冰雪种?!”
  传说中的玄冰雪种竟然真的存在?不不,重点不在于存在与否,而在于谁能拿到这玩意儿、还能慷慨大方地送给晏维清!
  “赤霄他……”晏茂天刚说出名字,就卡住了。
  魔教教主凭什么把这么贵重的玩意儿拱手相送?因为晏维清曾救过他的命,还是因为晏维清帮他破了那个诛魔剑阵?又或者说,有更深层而不可言说的原因?
  晏维清主动把赤霄带回山庄诊治……一起回白山……联手破阵……
  晏茂天只觉得自己早前的担忧变成了现实。晏维清确实没找剑做媳妇,倒是找了剑魔做媳妇!等等,不对,都是男人,好像没有媳妇这个说法……
  他实在想不下去,只能抖着声音,问出了关键。“维清,魔教和正道的事情,你为什么一定要插手?”
  这话简直和赤霄说过的一模一样。晏维清莫名觉得,他此时应该心痛,但他还是什么感觉都没有。
  准确地说,他醒来后,就已经变成这样。这世间只要有剑,其他什么都无所谓。就连现在和晏茂天说话,对他而言更像是责任,而不是之前的亲情。
  所谓的绝情断欲,便是如此?他曾想问赤霄这件事,赤霄却干脆给了他亲身体验的机会,虽然他从未想要?
  赤霄许诺的报答,半年的杳无音讯,在这一瞬间席卷了晏维清的脑海。“我曾喜欢他。”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了口,语气毫无感情。
  真的听到儿子亲口承认,晏茂天脸色煞白,但却像得到最终判决一样,冷静下来。“你的意思莫非是,”他这么说的时候,颇有些艰难,“你们现在算是两清了?”
  两清……晏维清仔细咀嚼着这两个字,沉默了不短的时间。“他想两清,”最后,他沉沉开口,“现在正如他所愿。”撂下这句话,他就离开了。
  徒留晏茂天呆立原地,慢慢消化了话中的信息。赤霄想两清?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维清喜欢的人竟然不喜欢他?这怎么可能?!
  晏茂天立时忘记了去年刚知道九春是赤霄时自己对儿子眼光的嫌弃,简直火冒三丈。不愧是魔教教主,赤霄这什么烂眼光!
  不管怎么说,嵩山华山峨眉都在晏维清面前铩羽而归,江湖中甚嚣尘上的流言也消停了一阵。等到小满过后,一封大红喜帖被夹在信里送上了白山。
  
  第59章
  
  赤霄在拿到请帖时确实有点意外。“五月十八……巫山,神女湖,群英楼……”他轻声念出来,目光在抬头的称呼上停留得特别久。
  山顶的春风来得晚,白风崖上的冰雪还未完全消融。有根冰架从崖舌边凌空挑出,由粗渐细,底下迎着万丈深渊,甚是险绝。尤其,冰面在晨日里浮着湿润的微金水光,下头倒挂的冰柱残余一小半,还不停地滴滴答答,仿佛随时都会断开。
  而一身红衣的赤霄就立在那颤巍巍的一线冰上。他左手拎着个小酒坛,意态甚是悠闲。就算来了一封不速之信,他面上也没显出一丝半点变化来。
  在知道请贴上的九春就是赤霄的化名后,华春水便立刻赶上崖顶,亲自交付信件。现在,瞧着他们教主一副闲庭信步的模样,她心里不由开始打鼓。
  以赤霄的功力,华春水自然没有他会不小心掉下山崖的担忧。但是,她确实觉得那请帖有蹊跷——
  在江湖门派中,白玉宗的人数、功夫和名气都算不上一流。不过,白玉宗现任宗主云复端为人豪爽,交游广阔,人缘好到无可挑剔。如今,他的独女将要成婚,少不了大操大办。而且,云如练顶着天下第一美人的盛名,新婚夫婿又是云复端当成儿子养的白玉宗大弟子云长河,简直能算双喜临门。
  华春水很能理解白玉宗广发请帖的缘由,但她不理解这大红烫金的玩意儿怎么会送到白山顶上。就算邀请的人是九春,可知道把信往白山上送,也摆明了至少清楚邀请之人是魔教中人吧?作为正道武林的一份子,白玉宗真有那么不忌讳?
  赤霄又把请帖看了两眼,容色淡淡。“她倒是有心了。”
  这话说得含糊,华春水连是她还是他都判断不出。“圣主,”她迟疑着,猜想“有心”应当是一种夸赞,“你要赴约吗?”
  赤霄手一扬,空酒坛便轻巧地飞出。然后他又转过身,负手而立,极目远望。那里有一片裙带似的云雾正盘旋于险峻的高山间,如梦似幻。
  “还有一个多月。”他没正面回答。
  盯着身侧还在微微打转的酒坛,华春水不免要两厢权衡一回。
  若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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