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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碧心曲-第26章

小说: 碧心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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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瑜点了点头,只叫他先给碧落安排房间。乔瑜话音还未落,乔桓便从中堂内奔出,叫道:“六皇弟……”

    碧落一见到乔桓,想起那夜他对章清说对自己不过是逢场作戏,可自己竟然迷迷糊糊被他所欺,犹自苦恼。不由得叹声道:“谦王,你骗我骗得好苦……”她声音虽轻,可这时夜阑人静,不过这四人在,竟被人人都听入耳中。

    “我何曾骗你?”乔桓叫道,“怎么你也同泰王一样,来诬赖我。”

    “我诬赖你?”碧落被他反咬一口,心中气苦,脱口而出:“我几次问你,你都说那《白云》曲是你吹奏的,这不是骗我么?”

    “我几时说过是我吹得?”乔桓嗤笑了一声,“何况六皇弟吹得,我便吹不得这曲子?难道不是你自己思虑太多么?”

    碧落回想起那日自己几次问乔桓诸多问题,他从无一句直截了当地承认,只是由着自己误会,若认真来说,实在不算骗人。分明是自己涉世未深,心有牵挂,这才一时轻信,被他蒙混过去。

正文 7 贱以为本

    她哑口无言,可又心中郁结,眼下瞧清楚了这人的面目,更觉得非要出了一口恶气不可。她微一思忖,笑道:“不错,你堂堂王爷,自然不会骗人。”

    “常明侯,皇上叫你教我读书,我眼下便有一个问题,不知可否请教你?”她话音一转,却去问乔瑜

    乔瑜一怔,点了点头。

    “我不识字,觉得谦王这谦字,听起来极有学问,不知道这谦字,作何解释?”

    乔瑜似笑非笑,瞥了乔桓一眼,淡声道:“父皇以卦为名,谦卦内高外低,寓意名高不自誉。”

    碧落微微一笑,忽然重哼了一声,学着皇帝的口气道:“这谦字,原来是叫人轻己尊人,位高不自傲。可有人奢靡浪荡,有两位妻妾,还日日在酒肆流连。年富力强,却涣散精神,肆应于外。那这个谦字,还算得上谦字么?”她聪明伶俐,将皇帝说的话,学得几乎一字不差,只差点名道姓了。

    “混账!你竟敢折辱皇子?”乔桓被她奚落,恼羞成怒,怒骂了一声。

    “你这“混账”是骂皇上么?”碧落冷哼道。

    乔桓一听,气焰又弱了几分,忙辩解道:“我怎么会指骂父皇?”

    “那便是来骂我了?”碧落笑道,“我得常明候指点,想起皇上适才见解独到,不过复述上一遍罢了。你心中不服,却要对我一个小女子来发火。谦王,你这算不算是恃强凌弱,欺负弱小?”

    “你这个臭丫头。”乔桓伸手便要抽来,碧落见他面色狠厉,想起他往日潇洒倜傥的风度,一时出神,竟不知道躲避,眼看着这掌便要抽到碧落的脸上。

    乔瑜伸手便抓住了乔桓,沉声道:“大皇兄,父皇让碧落住在我府上,你莫要让我难做。”乔桓狠狠地瞪了一眼碧落,才悻悻地放下了手。

    碧落低声道:“谦王,世间物贵以贱为本。珠玉虽美,不如珞珞如石,为人光明磊落些不是更好么?”她不过是有感而发,却见到乔瑜眼眸一亮,朝她望来,目光中竟含了几许赞赏之意。

    乔桓又再瞪了碧落一眼,扯了乔瑜便往中堂去:“六弟,我听说父皇后来见了阿清……”原来又是为了章清的事情而来。

    碧落淡淡一笑,转身看见老管事低眉垂首站在一边。他见碧落看他,微笑道:“碧落姑娘真是口齿伶俐。”碧落没料到老管事竟然会开口夸赞她,笑着说:“你赞我,不怕得罪谦王么?”

    老管事摇了摇头:“我不过是赞姑娘将皇上的话复述得明白,谦王怎么会怪罪?”

    碧落哈哈大笑,顿觉得这常明侯府人人智慧又人人可亲,她笑问道:“不知如何称呼老管事?”

    “姑娘叫我四平即可。”老管事四平抬手示意碧落随他去后面安歇,叮嘱道:“我们侯爷一向随意,府里下人少,规矩也少,姑娘只安心住在这里,大可不必拘束。”

    四平帮碧落安排好一切,便告了退。碧落折腾了整整一晚,早就疲劳不堪,哪里顾得了这里是新地方,倒头便睡。沉睡中似乎又回到那梦中,箫声浅吟低回,她在梦里笑道:“我竟真的能寻见你,原来你竟不是梦。可我累得很,你让我好好睡上一觉。”

    她翻身又想继续睡,可箫声却越来越清晰,朦胧中看见似乎天色已亮,箫声渐落,人才渐渐清醒过来,见到两边摆设皆不是晔香楼的模样,这才想起到自己已经身在常明侯府内。

    她起了身,仔细看这四周,这里面的家具皆十分简朴,若是寻常人瞧见,实难相信这是堂堂一位侯爷的王府,便连她在晔香楼的房间,都要比这里多几分富贵。她想这乔瑜,身为皇子,却连个王爵也没有,如今侯府内又这般寒酸,莫非是不得皇上喜爱?可仔细回想昨夜在乾极殿上,摆设也是极为素朴,这皇帝父子,可真是奇怪。

    她洗漱完毕,出了房,才晓得昨夜竟然又下了一场大雪,将四处染白。这偌大的府第,在这白雪的映衬下,冷冷清清,竟见不到几个人,果然诚如四平所说的,“下人少”,那想必规矩真的也少。

    她在昭南少见落雪,这夜大雪颇厚,叫她欢喜,不禁踩着积雪,四处闲逛。只是这府内平平无奇,她走着走着,见着有一条小径,直通西面,人迹罕至。她便沿着小路,想去瞧一瞧。

    原来是一个小院,院门紧闭,她在门口站了片刻,左右无人,伸手正想推门瞧一瞧,忽然看见四平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举手高声叫道:“莫要进去。”碧落有些尴尬,忙将手一收,道:“四平叔,我只是想寻常明侯。”

    四平到了跟前,瞧见一切无异,吁了口气,这才对着碧落道:“这里是御六阁,侯爷在东边的无待居,我带你去。”

    四平一面带路,一面回身对碧落叮嘱道:“这御六阁任谁都不能进去。姑娘下次切不可莽撞了。”

    “为何不能进?”碧落奇道。

    “皇上有令,任何人都不能进,这里便是连侯爷也没进去过。”四平伸手抹去头上的汗,“亏得侯爷适才瞧见姑娘朝这边来,叫我来看一看。若是皇上知晓,怪罪下来,我真是……”

    碧落心中抱歉,对这四平道:“四平叔,我给你添麻烦了……”四平嘿嘿笑了几声,摆了摆手:“不知者不罪,是我昨日未交待清楚。”

    他带着碧落沿着小路向东,到了一间屋子前:“这里便是无待居,侯爷在里面,姑娘自己进去吧。”他说完便离开了,只留下碧落一人。

    碧落原不过是信口一说,给自己胡乱找个借口,可四平偏信了还将她带来这里。她一人站在这房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干脆坐到了地上,抓起一把雪做了一个雪球,朝远处扔去。

    雪球“啪”地砸在一旁的枯枝上,树上白雪簌簌地掉落下来,纷纷扬扬,煞是好看。碧落起了身,笑着拍了拍手,又转回头,忽然皱起鼻子,对着房门做了一个鬼脸:“冷傲孤清的样子,谁希罕看?”

正文 8 一念之差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她心一慌,身子几乎摔倒。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才见到乔瑜一手扶着门,淡笑着望着她。他眼神清澈明亮,笑意一闪而过,转身又回到了他的书桌前坐下。那支短箫少梨横在桌上,他望也不望碧落,只拿了一本书自顾看着。

    碧落分明觉得自己见到他眼里的谑笑,她忽然理直气壮,进去便寻了一张椅子坐下来。她坐在乔瑜的对面,乔瑜只埋头看书,她便只看着四周。这无待居里,不过一张书桌,几张椅子,两个书柜,便再无其它。

    房门半开,寒风掠来,叫她越坐越冷,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乔瑜起了身,将炉火拨了拨,又将一盆炉火朝碧落推得近了些。

    碧落忽觉得心中一暖,笑道:“不必这般麻烦。”她将自己换坐到了炉火旁的椅子上,对着乔瑜道:“你瞧,这便暖和了。”可乔瑜却只是正襟危坐,一句话也没有。两人默默对坐,碧落愈发尴尬,不由得叹了口气,只好搜刮肚肠,没话找话说。

    “我不晓得御六阁是禁地,对不住。”

    “以后小心便是。”乔瑜淡淡答道。

    “皇上为何不让人进御六阁?”

    乔瑜只是摸了摸桌上的少梨,并不回答。

    碧落看了眼窗外,讪讪地笑了笑,问道:“你几时带我入宫?”

    “未时初。”

    “也不晓得阿清昨夜在哪里?”碧落又道。

    “父皇让她做了宫女,住在宫中,在乾极殿随侍。”

    “那便是同邱绎一样?”碧落道,“挂个虚职,却可以随时使唤。”

    “不错。”乔瑜颔首道。

    “可皇上昨夜说要待她如女儿,怎么不封她做个什么公主?那才叫威风么?”碧落一边暗忖,一边又自己自问自答:“水居下而利万物,心中再喜欢这人,也不可叫他太过张扬。”

    她想起初见邱绎那日爹爹对她说的话,又想起乔瑜的常明候爵位,忽然醒悟道:“我晓得了,皇上不封你为王,只让你做一个小小的侯爷,便也是一样的道理。”

    她抬起头,看见乔瑜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她脸一红,嘟囔道:“我说错了么?”

    乔瑜道:“在你眼里,我这般不成器么?”

    “公主便是十分威风,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侯爷,就要被你瞧不起么?”他刻意将那“小小的”三个字咬得格外重,碧落以为他着恼,正想解释,却见他面上言笑晏晏,哪有丝毫介意之情。

    碧落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调笑之色,心中一喜,可忽然后脑勺一紧,一阵抽痛,她忍不住“啊”了一声,便听到脑中有一个她自己在说:“等我大了,我就嫁给他,他是我的夫君,你们谁也不能瞧不起他。”

    这声音稚声稚气,显然是她幼年所说,可这话里的他是谁,这话又是对谁说的,她却仍是一点印象都无。她要再想,却影像消逝,便听到乔瑜问:“你怎么了?”

    她抬起头,看见乔瑜正蹙眉望着她。碧落十分困惑:“我想起了一些事情,可又想不起是什么事情。”她这话说得稀里糊涂,乔瑜也不多问,只淡淡地点了点头。

    碧落静坐片刻,对适才自己记忆片段寻不出眉目,索性放弃,又问道:“你说皇上以卦为名,所以谦王,泰王都是取自卦爻。那你的“常明”两字,也是卦爻么?”

    乔瑜摇了摇头,道:“万物至道而生,覆命曰常,知常曰明。这是老子《道德经》里的话。”

    碧落皱眉道:“万物至道而生……这话怎么和那个老相士说得那么像?”

    “老相士?”

    “我在晔香楼时,和章清,还有珞如三人在街上遇上一个老相士,他说什么莫知其所终,若之何其无命也?又说这世间因缘巧合,都是道力驱使。”碧落莞尔一笑,“他给我们测了字,可我们三人都不愿信。珞如说得对,若是命运不济,逆天改命便是了。你说呢?”

    乔瑜沉默了片刻,才一哂道:“以人力之渺茫,以抗天命……所谓逆天,焉知不是天道使然?”

    碧落一愣,她和乔瑜娓娓相谈,实觉两人亲近了许多。可忽然间又觉得两人话不投机。她心中沮丧,再不愿说话,嘟了嘴坐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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