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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碧心曲-第68章

小说: 碧心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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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何必与她一较长短?”乔瑜道,“碧落,我待你之诚,从前往后亦都不会变。”

    两人之间,既然有情有诚,何必要再多一个人?碧落心中只是冷笑:“常明侯,我还放不下我爹爹之死。他固然做错了事情,可他终究是生我养我十八年的爹爹。你为何这样狠心,下令杀了他,我……恨死了你了。”

    她转身便跑出了屋子。乔瑜忙轻身从屋内掠出,攥住了她的手。碧落一手抓着院门,一手被他握住,挣脱不开。她咬了咬牙,猛地转过头,可她苍白的面上已然是泪流满面。

    “你不晓得,你什么都不晓得……”碧落摇着头,一边流泪。一边苦笑:“当初在阆华山,我爹爹叫人杀你,是我引开了那些人,可那些人却将哥哥误认作了你,杀死了哥哥。娘亲也因此郁郁而终……”

    “是我叫魏大哥去寻愫琴,却害死了愫琴。是我一心去曲靖寻你,却寻来家破人亡……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造的孽……”

    “我曾答应你永不再哭,可我实在忍它不住。”碧落泣不成声,眼泪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似地簌簌流出。“当初叫我莫要再哭的人是你。可如今害我哭的人也是你。我这七年来。夜夜梦里都是你,我从来都卑微地仰视你。可从今往后,我再也不要见你,再也不要梦你。我哭我笑。我都要由我自己,再也不要由着你了。”

    乔瑜默默瞧着她,听她哭着,一字一字地说着。从来碧落在他面前都是巧笑倩兮,便是面对千难万险仍是侃侃笑谈,几曾落过泪,甚至哭得这样梨花带雨?

    那《白云》曲便如一个魔咒,定是那曲中的西王母,不愿只她一人寂寞。非要叫所有听过她故事的人,都陪着她伤透了心。

    而他,亦明明晓得;亦曾一避又避,不是己早估到会有这样的结局么?今之种种,哪里是碧落的错。分明是他自己害苦了她。

    说到底终究是自己心志不坚,当初怎会彻夜未眠,鬼使神差去了南郊渡头,在那渡头旁见到她落寞的脸色,又竟然终忍不住唤了她一声。

    既早怕有今日,又何必有当初,不如一切抹去再重头来过。他将手一放,缓声道:“碧落,当初我便说过,这曲靖城,常明侯府,从来都不是修善之地。”

    他转身缓步到了葡萄架下的竹椅上,坐了下来,仰望着天上的群星,淡笑道:“世事无常,愈勇愈伤,你及时回头,为时亦不晚。”

    为何当初要心志不坚,为何如今隐隐竟有锥心之痛?便连他自己,其实也分不清何为爱何为怜?他硬了心肠,悄然不语,却忘了那支他从不离身的少黧,默默地置于书桌上,不晓得主人因何而遗忘了自己。

    碧落远远地瞧着乔瑜,终于一咬牙,拉开了门跑了出去。

    双眸曾翦水,如今却有明珠簌簌。去去又行云,不敢望心目凄楚。原来不过是情未熟,愁千斛。

    ※※※※※※※※※※

    碧落一人丢魂落魄,不知该往何处去,只晓得在街上游荡。暮春初夏之夜,曲靖城里仍有些春寒料峭。她面上泪痕遍布,身上寒冷。满天星光,照耀在身上,更叫她簌簌发抖。

    她除了苦笑,再也做不得什么。

    初与他相见时,他便说世事离合皆是平常事;自己要与他击掌为约,他说一切皆随天命;他随口一句住在曲靖,不过是安慰之言罢了;可自己却一厢情愿,梦里总骗自己他与自己有约;他早说了思念着青鸟,自己却非要以为他在寻人。那日她曾对老相士说,定要由了心意去做。可自己一个勇字当头,结果却是伤痛累累。

    是他一语中的:世事无常,愈勇愈伤。

    他常明侯从来都是镜花水月,而自己,亦不过是水中捞月,白费心力罢了。

    她不自禁便想起死去了的娘亲,无辜的哥哥,父女情深,种种罪责,一瞬间万念奔腾,纷至沓来,满腔热泪,几乎又要夺眶而出。她为了这镜花水月,害死了父母兄长,便是乔瑜一心一意待她,可她又如何能再坦然面对乔瑜,面对自己?

    情爱无常,步步皆伤。一切皆是自作孽,怨不得旁人。

    碧落长叹了口气,自己孤身一人,出了常明侯府,可又能去何方?她想来想去,此时此刻,也只能去晔香楼暂避一时了。

    她认准了方向,朝西缓缓而行。可未过多久,便觉得有马蹄声在身后跟随,她猛一回头,却又见不到半个人影。她经历过昭南之乱,不免有些心慌,见到前面有条巷子,她将身一闪,躲到了巷子里面,侧目瞧着外面的动静。

    果然马蹄声又响起,轻快地跑到巷子边上,停了下来。碧落瞧见了半匹马身和紫色的裙子,好像是一个女子,再侧身一瞧,映入眼帘的,竟然是章清。

    她长发灰白,披散在肩上,夜风吹拂,有几丝拂上面容,更显得她一脸清冷漠然。

    “阿清……”碧落从巷子里走了出来,轻唤道,“是你跟着我么?”

    章清嘴巴微微一撇,一言不发。碧落笑了笑,上前拉住她的马缰:“你见到我一人在街上,心里不放心我,是不是?”

    章清将头一扭,也不看碧落。碧落毫不介意,只又问道:“你怎么还在曲靖,我以为你……”

    “我为什么不能在曲靖,只许你林碧落在,我便不能在此么?”章清冷声道。

    碧落摇了摇头:“我不愿再呆在曲靖,阿清,你去哪里?带我一起走吧。”

    章清调过马头,背对着碧落,冷笑道:“你舍得下你的常明侯么?”可她话音未落,却伸出了右手。她总是这般口硬心软,碧落微微一笑,抓住她的手翻身坐到了她的背后,伸手抱住了她。

    章清一夹马肚,马儿载着两个人朝南而去。碧落低声道:“阿清,我们去哪里?”

    章清微吁了口气:“我也不晓得。反正我们先离开曲靖再说。”

    马儿驮着两人,到了南郊渡头,可此时半夜,怎会有渡船?章清和碧落坐在一边的林子里,让马儿吃着地上的青草。

    好在这世上,两个失意的人儿还可互相为伴,

    “阿清,你这几日藏在哪里?”碧落伸手去拢章清的长发,心中微叹。

    章清沉默了半晌,才道:“谦王府。”

    “谦王府?可谦王被拘禁,府上由御林军严加看管,你如何能进去?”碧落不禁奇道。

    “乔桓说半月前,管禁便宽松了许多,他也能同从前的手下见上了面。晓得我出了事,便叫人偷偷带我去了谦王府。”

    “半个月前……”碧落沉吟着,半个月前,正是皇帝将御林军暗中交给了乔瑜之时。以他的脾性,定然会宽待谦王和泰王,只怕也正是他,暗中支会了乔桓,叫他收容章清,否则那日章清离宫后,皇帝和乔瑜怎么会丝毫无追查之意。

    她不愿在章清面前提起皇帝,更不愿提及乔瑜。叹了口气,只问道:“既在谦王府待得好好的,何必要出来?”

    章清黯然道:“谦王虽然帮了我,可我实在不愿再领他的情……”她忽然住了口,朝碧落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前方渡头上泊来了一艘大船,只是船上灯火俱灭,一时间她们不曾看见罢了。

    “这船好古怪。”碧落嘟囔了一声,章清目光紧紧盯着这船,好似在思索什么。这时忽然又有一阵稀疏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瞬息即至。

    果然片刻便有一匹马驰近了渡头,骑马人停下了马,小心翼翼地四处探望。今夜本有星月,恰好照映到那骑马人清丽绝俗的脸上,将她照得一清二楚。章清愣了一愣,叫道:“珞如……”

    那女子听到有动静,立刻朝这边望来。章清冷笑了一声,翻身上马跑到了她面前,与她面对面相峙。碧落被章清丢下,虽觉得有些奇怪,可见到珞如,昔日晔香楼的三姐妹竟然相聚此地,脑里一热,也跑了上去,叫道:“珞如,你怎么会一人来此?”

    珞如目光左右一扫,瞧见章清的白发,不禁有些错愕,半晌才低声道:“碧落,你怎么也在此处?”

    碧落正要上前同珞如说话,章清伸出马鞭一拦,冷笑道:“碧落,是敌是友尚未分清,你便急着要同她叙旧了么?”

正文 36 分道扬镳

    “你说什么?”碧落一怔。

    珞如反而微笑道:“阿清,你我在晔香楼近三年时光,想不到你对碧落反倒比对我亲热。”

    章清回敬道:“珞如,你对碧落不也比对我交心么?”

    碧落一头雾水,只笑道:“你们说什么?”

    珞如低头瞧了一眼碧落,淡笑道:“碧落,我们在说,我们两姐妹相近而不相亲,其实一直是各怀心思,各为其主。”

    章清哼了一声,却道:“各怀心思是真,可各为其主却是未必。”

    碧落心中渐渐有了分数,她退后了两步,瞧着珞如和章清,低声道:“珞如,你不是为皇上办事的么?”

    “她是皇上的细作,可究竟她为谁做事,却是只有天知地知了。”章清冷哼道。

    “你为谁做事,我也是如今才知晓。否则的话,当初你被送到御史台,我又何必急着叫碧落和泰王去救你。”珞如淡笑道。

    章清又是轻轻哼了一声,碧落心中一惊:“珞如,原来你晓得有人叫阿清去杀皇上。”她望着珞如,却朝章清身边又退回来了两步:“原来你真的有反意。”

    “你爹爹不也是有反意么?只可惜功败垂成。”珞如微笑道。

    “你爹爹……”章清一怔,回身看碧落。

    “我爹爹……”碧落心口一塞,皱眉道,“珞如,我爹爹的事情,你如何晓得?”

    “珞如,我们即刻启程。速战速决,莫要耽误事情……”渡头的大船上忽然亮起了火把,船头站满了彪形大汉,有一个人人说完这几句,转身进了船舱。

    碧落和章清相顾一惊,只觉得这声音十分熟悉。章清一伸手握住了碧落,碧落正要上马。珞如手中的马鞭一抖,如长蛇般卷了过来。缠住了碧落的身子。她笑着一拉,竟然将碧落拉到了她自己的马下。

    章清眉头一蹙,手腕微一曲伸,马鞭倏然而出,也卷住了碧落。她向后一扯,又将碧落扯过来几步,和珞如又再对峙。碧落被两人的马鞭拉住,身上吃痛,却无能为力,唯有不住地苦笑。可看到大船上已经有人在架起跳板。不过片刻船上的人便会冲杀下来。她高声叫道:“阿清。你莫要管我,快去寻常明侯。”

    珞如一听,又使力一拉,将碧落拉近一些。章清丝毫不示弱。将马鞭一揪,却冰冷冷地答碧落道:“他的死活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去寻他?”

    碧落身上被死死缠住,见到船上已经下来了几个人,人人手里提着青钢长剑,不禁苦笑道:“阿清,常明侯的死活是与你无关;可那个你自己不忍心杀的人,却要等别人来害他么?”

    船上的人已经几乎要奔到跟前,章清微一踌躇。鞭子倏地回卷一收,马头微调便要回城。珞如也忙抽回了鞭子,扬手一挥便朝章清的后背袭去。碧落却伸手揪住了她的马鞭,手上顿时鲜血淋淋,可她仍是笑道:“珞如。阿清这样的臭脾气,你带上她也只会叫自己憋屈,还是我陪着你解闷好了。”

    珞如一怔,再一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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