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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黄金单身汉-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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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坐在里头,看不见外头的天气,等吃完了来到外头一看,才发现上午还挺晴朗的天空,忽然间就从北边来了一大团一大团的乌云,风起的很大,甚至可以看见天上乌云翻滚的景象,像是散开的墨一样,从周边滚滚而来,隐隐约约的,似乎还能听见不大的轰隆声,像是在打雷。一个犯人看着天说:“冬天打雷可不是好事。”
艾冬冬仰起头往北边看,有几件衣服来不及收,被风卷了起来,落到他跟前,居然是个红色的内裤,周岗看见笑了,说:“谁这么风骚,还穿红裤衩?”
艾冬冬拾起来朝旁边看了看,就看见有个汉子跑了过来,那真叫一个彪悍:“那裤衩是我的!”
估计那人也听见周岗刚才的话了,解释说:“今年是我本命年,所以穿个红的图吉利。”
艾冬冬活了这么大,居然是第一次听说本命年要穿红的。
“什么是本命年?”
“如果这一年跟你的属相一样,那就是你的本命年。”周岗看了他一眼:“你离下个本命年还早呢。”
艾冬冬不无风骚地说:“那等我到了本命年,我也得穿红的……这么一想,我终于知道我十二岁的那年为什么家里诸事不顺心了,原来是没有穿红内裤的缘故。”
周岗笑了,说:“你要想穿,不用等到本命年,现在我就能给你弄一条。”
“行啊,你弄来我就穿,反正要过年了,多喜庆。”
艾冬冬脑海里浮现出自己穿红裤衩的样子,觉得还挺性感。火火红红的,是个好兆头。
这一年的第一场雪,在这天的傍晚突然而来,下雪的时候艾冬冬还在车间里干活,天还早呢,天色就先黑了下来,也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说是下雪了。
艾冬冬从小喜欢雪,一听见下雪了就有点坐不住了,想出去看看。凯子说:“再等会,还有半小时就下班了。”
艾冬冬好不容易等了半小时,铃声一响,立即放下手里的东西跑了出去,外头的鹅毛大雪已经把地面给盖住了,看车间的几个狱警都缩着手,在走廊底下抽烟说话。艾冬冬一出门,首先的感觉就是一个哆嗦:“好冷啊。”
然后艾冬冬的第一个念头,居然不是看雪也不是玩雪,他第一个念头是,这么大冷的天,被窝里两个人要抱在一起抱得紧紧的,才能暖和了吧……
这就是这场大雪带给艾冬冬的,最大惊喜。


下了雪,整个监狱的气氛也不一样了,大家伙都很兴奋,晚饭的时候食堂里特别热闹,艾冬冬在外头玩了一会儿,手冻得通红,他搓着手进了食堂,凯子问:“想吃什么,我请你。”
“在这儿不是看我想吃什么,你得问能吃什么。”艾冬冬开着玩笑说:“我其实什么都能吃,不挑食。”
“不挑食好,不挑食才能长高长壮。”凯子往旁边橱窗那儿看了一眼:“要不我请你吃个鸡腿?”
“不了,我还是跟着周岗吃,就不浪费你的钱了,嘻嘻。”艾冬冬还挺不好意思的,冲着凯子窘窘地笑了出来,凯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有个干爹就是好,是我糊涂了,你现在跟着周岗吃香的喝辣的,哪还在乎一个鸡腿。”
“凯哥……”
凯子笑了出来:“跟你开个玩笑,那你赶紧过去吧,别让周岗等。”
“他那人特别懒,架子大,现在肯定还没过来呢,我回牢房去叫他吃饭。”
结果他还没走呢,凯子就从后头捞住了他,搂着他的肩膀往小食堂那边努了努嘴:“别往牢房去了,周岗这不在里头了么?”
艾冬冬一看,果然看见隔着小食堂的玻璃隐隐约约看到周岗的身影,好像是又好像不是,玻璃上熏了朦胧的雾气,其实看不大清楚,艾冬冬跟凯子告别,自己往小食堂这边来,结果还没走到门口呢,就听见了周岗的笑声。
不只周岗,还有别人,而且是他比较怵的一个,赵得意。
赵得意的嗓门非常大,喜欢的人可能觉得他很爽朗,不喜欢的,比如像艾冬冬这样的,就会觉得很聒噪,扯着一个大嗓门,一点气质都没有,土啦吧唧的一个官儿。他隔着玻璃朝里头看,模模糊糊看见周岗他们一桌子的人,五六个呢,好像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听了一会儿,算是听出大概来了,原来里头的几个人都是赵得意带着来的,来的目的倒不是为了看周岗,而是冲着张师傅来的。
“这儿做菜的师傅手艺可比外头的强,虽然这地儿不怎么样,可是我一想,咱们兄弟几个顺便过来看看周岗,还能聚一顿儿,这不就过来了。”
不请自来的赵得意,破坏了艾冬冬本来还很兴奋的好心情,因为赵得意在,他也不敢进去了。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觉得老站在门口也不好,想了想,还是偷偷溜了出来,有一区的暖气坏了,从外头来了师傅过来修,艾冬冬就跑过去凑热闹,一直等到那伙人走了他才回来,天色已经很黑了,食堂里也没剩几个人了,显得很冷清。
他绕着卖饭的窗口走了一圈,有点意兴阑珊,心想这一顿不吃就算了,反正以前也不是没挨过饿。
于是他就从食堂出来,外头的雪已经下的很厚了,白茫茫的一片,黑夜也带了光。他收紧了衣服,冒着风雪走了两步,就见前头过来一个人,是周岗,穿着黑色大衣,高大挺拔帅气。到底是他干爹,看起来就是跟其他人不一样,皮鞋大衣一穿,像是个城里人那样讲究,通身都是一种气派,男人的魅力更胜以往。



“吃饭的时候你跑哪儿去了,怎么没见你?”
“我见你有朋友来了,就没过去……怕打扰你们。”艾冬冬把手插进裤兜里,不老实地在那儿晃悠。周岗就问:“那你晚饭吃了么?”
“没有。”艾冬冬依旧在那儿晃悠着身体:“食堂已经没吃的了。”
周岗掀开食堂门上的帘子往里头看了一眼,只看见几个人坐在食堂里说话,卖饭的窗口那儿已经关了。他回头看了艾冬冬一眼:“为什么没吃?”
“我不饿。”艾冬冬往墙边站了站,风夹杂着雪花飘进来,落到他的鞋子上,他跺了跺脚,那雪花便落到了地上,转眼又融化掉了。周岗转过身说:“既然不饿那就回去吧,外头太冷了。”
他说着就要往回走,艾冬冬赶紧拉住了他,声音低低的:“真要走啊?”
“你不是不饿么,不饿站食堂前头干什么?”
“可是我冷,”艾冬冬就是抹不开脸说自己饿的饥肠辘辘:“就算不饿,吃点东西也能暖和点……干爹,你面子大,你去小食堂那儿,让张师傅再给我炒个菜吧?”
他仰起头看着周岗,试图用自己黑漆漆亮晶晶的眼珠子博得周岗的同情。周岗忽然笑了,掀开帘子进了食堂,艾冬冬赶紧跟了进去,迎面一阵温暖扑过来,他走到小食堂门口就停住了,在门口听周岗跟里头的人说话,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周岗在里头叫他了:“还不进来?”
艾冬冬这才走了进去,张师傅已经换了衣服准备下班了,店里头的两个伙计正帮着准备明天的饭菜,在那儿淘绿豆芽摘青菜。张师傅看了艾冬冬一眼,笑着问:“怎么到现在还没吃饭?”
艾冬冬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周岗替他说:“这不是饭点儿的时候他见里头人多,就没往上凑,您随便给他弄点吃的吧,这小子正长个儿呢,半夜老嚷着饿。”
张师傅捋起袖子笑了,他是典型的厨子长相,胖胖的挺和气:“正好还剩点米饭,我给你热热,弄个蛋炒饭吧。”
艾冬冬点点头:“谢谢张伯伯。”
“哈哈,伯伯……”张师傅似乎很高兴的样子,回头就进后面去了,周岗掏了根烟点上,笑着说:“什么伯伯,在这儿得入乡随俗叫大爷。”
大爷算是他们这地界的方言,是对年纪范围在自己父亲和爷爷中间的男人的统称,伯伯就是城里话了,艾冬冬模样口音都是城里样子,怪不得张师傅高兴,乡下人对城里人向来客气,城里孩子到了乡下也是个宝,像是农民对知识分子没有缘由的推崇一样。
艾冬冬流浪了这么久,其实已经摸准了农村人的这个特点,所以他向来把他那口普通话说的字正腔圆,不说别的,就单是口音,就透着一股干净礼貌的劲儿,好像一张嘴,就比一般的农村孩子高了那么一个档次,像是古时候论出身一样,不说别人,就是周岗也喜欢他身上这股味儿,又新鲜又特别。农村孩子从小泥窝里滚爬着长大,跌了碰了都不要紧,瓷实,可是看见个城里孩子受了委屈,就容易动恻隐之心,觉得这本来是凤凰窝里养出来的孩子,就该细心保护着。
张师傅给他做了个番茄鸡蛋盖浇饭,放了好多油,吃起来那叫一个香。艾冬冬正气吞山河地往嘴里头扒,就看见周岗噙着烟一直看着他,这才害臊了,周岗笑着问:“你不是不饿?”

艾冬冬笑着抹了抹嘴巴,陈师傅从里头出来,也捞了个板凳在旁边坐下,看着他吃,边看边问:“味道怎么样?”
“好吃!”艾冬冬竖起了大拇指:“这是我吃的最好吃的番茄鸡蛋盖浇饭了。”
“主要是厨房里就剩一个番茄了,放的少,不然的话味道更好。”张师傅被他夸了似乎很高兴:“我这手艺虽然跟你们城里比不了,可是在固城县也算有点名气的了。要不是年轻的时候魄力不足留在这儿干活了,我早自个儿开饭馆去了。现在我大儿子在干这行,不过还是不如我。”
周岗就在一旁说:“张师傅的儿子在县城商贸城那儿开了个饭馆,学的就是张师傅的手艺,在固城县很有名气。”
艾冬冬赶紧说:“虎父无犬子。”


张师傅就笑了,问:“我也有疑问一直想问你,你爸爸妈妈呢,怎么也没见他们来找你?”
“我没爹没妈。”艾冬冬说:“我就一个干爹,哪,就是他。”艾冬冬说着用勺子指了指周岗,笑了。
周岗掐了手里的烟:“没磕头哪来的干爹,赶紧吃你的饭。”
张师傅和艾冬冬就笑了,艾冬冬低下头,以风卷残云的气势把剩下的一点全都吃干净了,扒拉扒拉,一粒米都没有落下,张师傅高兴坏了,说:“这孩子好,不挑食。我家那孙子这不吃那不吃,每次吃饭都得他妈妈奶奶两个人围着他劝着吃。”
艾冬冬抽了一张卫生纸擦了擦嘴:“我从小就这点好,不挑食,什么都爱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吃不胖,个头也没见长。”
“还没到时候呢,你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说长就长,一天一个样儿。”张师傅说着就站了起来:“我还给你热了点紫菜蛋花汤,这大冷天喝了浑身暖和。”
于是艾冬冬又喝了一大碗鲜汤,撑得他坐着都有些费劲了。从食堂出来,他想沿着操场走两圈:“就这么回去我指定睡不着,太撑了。”
周岗说:“大晚上吃这么多,撑了就说一声,又没有人逼着你。”
“看张师傅这么热情,我就是撑破肚皮也得吃完。”艾冬冬说:“要不你先回去吧,太冷了,我自己绕着操场走两圈。”
没想到周岗沉吟了一下,说:“我陪你一块走吧。”
这时候的风已经不像下午未下雪的时候刮的那么吓人了,虽然也是呼呼的响,可是夹杂着雪花,打在人脸上并不难受。艾冬冬把衣服的拉链拉到最高,缩了缩脖子,用衣领挡住了自己的嘴巴,手也缩进袖子里面,回头看周岗,手插在大衣里面,领子遮住了脖子,看起来有几分威严的冷漠。
他就扭回头来,慢慢地绕着操场走,雪已经积了一指厚,踩在上面咯吱作响,操场周围隔了五六米就有一个路灯,照在雪上折射出金色的光芒,艾冬冬微微眯着眼睛,有一种酒足饭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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