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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濒死之绿(未完)-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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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来到学校,某种微妙的变化让我发现事有跷蹊,教室裏面充满异於往常的不舒服氛围。教室裏面有一种诡异的气氛,原因在於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我身身上。一开始以为是自己心理作祟的关系,但是随著时间的经过,猜疑转变为肯定。我不知道原因,我回头往后看想确认事实,大家就赶紧把视线移开和假装和旁边的同学讲话。当我把头转回来时有发现许多人在偷瞄我。我的眼睛不是长在后脑,没办法看到自己的背后,但是莫名地知道众人视线中似乎隐含著轻蔑的色彩。 

大家是怎麼搞的?我明确地感受到众人的视线几乎都带著熊熊的火焰,那灸热感几乎要把我烧焦。一颗心已经完全混乱不安,不知道该怎麼办才好。

我问坐在我旁边,叫二宫的女孩子。「大家好奇怪,发生了什麼事吗?」

学期之初,我知道跟他相邻而坐时,心中有点窃喜。因为二宫人很好,即使身为男孩子的我也敢开口跟她说话。虽然是女孩子每个月也会买KORO KORO IC。还会跟我聊漫画的事情。女孩子当中只有她会看KORO KORO。 

「这个我也不晓得耶。」二宫狐疑地歪著头说。 

「正雄是不是做了什麼事?」 

「应该没有啊……」 

当我们谈著话时,其他女孩子对二宫招招手,她便走向那些女生。把二宫招过去的女孩子带著厌恶的表情瞄著我,在二宫耳边不知咕哝了些什麼。坐在位子上看著她们,我的心中隐约觉得哟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你们在说什麼啊?」 我问二宫。

「没什麼。」她若无其事地回了一句,我们的对话就此终结。

早上的辅导课结束之后,就要回教职员办公室开始搜寻羽田老师的办公桌。桌子就在门口附近,桌上放著老师专用的教科书,和学生的教科书不一样,上头用红字加了许多注解。旁边还有削船笔、计画表、茶杯等。

羽田老师一看到我来,眉间便皱起了纹路。「人是不能说谎的。听说你并不是饲育小组?」

突然听到老师这麼质问,我顿时混乱起来,因为害怕的情绪所以什麼话都说不出口,傻傻地站著等老师开口说话。回神时发现自己双手的手指头绞在一起,无意识地扭动著。情形似乎是希望担任饲育小组的三个女孩子向老师说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情,结果老师把我从饲育小组转换为缺少人手的体育小组。这件事让我备受冲击,但更无法接受的是,自己好像被误解了: 也不懂自己到底做错了什麼不该做的事情,我明白得向老师具体地问个清楚才行,可是自己却无法顺利地表达此意思。老师连问都不问就对我发怒,表示他已经认定事实就是如此。最后,我一句话也没说就离开教职员办公室,回想著事情怎麼会变成这样? 回到教室之前在走廊上遇见道雄。他耸著肩把在教室听到的谣言说给我听,此时我才知道自己处於什麼样的状况中。

根据道雄的说法,决定饲育小组的讨论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举行了,没有参与讨论的我被大家一致裁决为「没有担任饲育小组的资格」。其余五个人经过冗长的讨论的结果,是有两个男生在不甘愿的情况下主动放弃资格。没有参加讨论的我竟能饲育小组是大家无法接受的。即便我以侯补的身份当上饲育小娋,对那两个主动放弃的男孩子来说还是过於狡猾。

在没有人找我讨论的情况下,我才误以为自己可以当上饲育小组,这也无可厚非吧? 想跟大家解释我并没有恶意,也不会因为想当饲育小组而做出那麼卑鄙的事情。但是当我企图开口辩解时,大家都露出厌恶的纷纷避开,一副不想听的样子,我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透明人‘‘‘‘‘

道雄就:「是正雄自己不好,当初应该问大家有没有要召开讨论会再回家的。」

我做不来,不敢跟三个女孩子讲话,那两个男孩子又是班上的中心人物,我很难开口找总是被大家所围绕的他们讲话。每当我要主动找人讲话时都觉得不安,我敢交谈的人其实只有小部份比较亲近的同学而已。想告诉大家这是误会,没有人愿意听我说,不知道该怎麼跟大家解释的我,什麼都没办法补救。

3
 
羽田老师的名声极佳。班上没有人对他不满。年轻又帅气这一点就可以让其他班级的学生羡慕不已,大家也因此引以为荣。老师亦很满意自己领导的班级的成果。有天次我听到教职员办公室前面的走廊对话。
 
「羽田老师好像很得孩子的缘呢!」教务主任面带微笑说。羽田老师高兴地点点硕说:「哪里的话‘‘‘‘‘才第一个月。好坏要看以后了。」
 
班上的同学都很庆幸羽田老师是我们的导师。既会踢足球又像一个值得信赖的兄长,羽田老师宣布的规矩都让同学安心地追随。以前总会有些比较粗野的孩子不听话,故意绊倒别人或惹低年级的小朋友号啕大哭等等。这些家伙也对羽田老师言听计从,用祟拜大哥的眼神看著老师,期盼和他建立起亲密的关系。但是随著时间的经过,开始出现不满的声浪。黄金周期一旦结束,渐渐有愈来愈多人否定时羽田老师的作为。
 
事情发生在数学课的时侯。黑板上一长串的数字及图表,老师卖力地讲课,大家兴致缺缺的样子。过了一会儿,下课铃声响起宣告上课时间结束,这时大家脸上都出现兴奋的表情,可是老师仍然继续讲课。
 
「现在教你们的部份非常重要,可是刚刚大家都没有认真听课,我们只好延后下课的时间。」
 
大家对这件事感到非常不满。听到同学们的怨言,老师意外得面露惊讶。还有一次,老师让全班同学朗读国语教科书,大家按照座位的顺序,轮流站起来分别朗读不同的段落。随著顺序的接近,我开始感到不安,心中祈求著自己读的段落尽可能简短。当有同学正在朗读宫泽贤治所写的故事时,老师发现上一个女同学转向后面的人说话,突然大吼:「注意听!」 声音就像炸弹突然爆开般的吓人。正在朗读的同学吓得停止了朗读,教室里顿时一片死寂,没多久遭到叱责的女同学哭了起。下课之后大家纷纷责怪老师太过分了。老师还有曾经临时抽考过一次,不但如此,当天晚上还打电话到分数太难看的学生家里向家长打小报告。这样的行为成了众人讨论的话题。
 
「如果不这麼做,大家是不是都不想认真念书了?老师是为了大家才这麼做的。」老师在课堂上这样说,而且相当感慨为什麼大家不能体谅他。
 
羽田老师的评语在学生之间慢慢地滑落。而我自从发生工作小组的事情就很不想上学,早晨上学时必须拖著两条沉重无比的腿走著,就算到学校也没有人愿意跟我讲话,不‘‘‘‘‘会跟我说话,但是他们的态度极其冷淡。那件事情的始末只有向道雄说明过一次而已,我始终没办法跟班上所有的同学一个一个的说明那是个误会,而且似乎也没有人想听我解释,主动跟他们说话时,不论是谁都会尽快结与我的对话。虽然没有表情得很明显,然而,每当我开始讲话,大家不是把目光转向别的地方,就是立刻转移话题。看到他们这样子对我,我不禁悲从中来,马上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这类事情并不像欺凌事件的伤害那麼明显及严重,只是像天气变化一样微不足道的感觉。却演变成我对每件事情的不安程度,大到让我想要逃出教室,但是这麼做只会把事情闹大,那就更可怕了。万一老师在辅导课的时候针对这件事徵求大家的意见,我不但会感到羞耻,还会感觉自己变成一个受到欺凌的学生似的,因此装成没多想什麼继续和大家互动会比较好吧?幸好发现我处於这种状况的道雄,还是像以前那般对待我。

至於羽田老师,是不是讨厌我? 他对我总是露出有点不悦的样子。谈话的过程虽然满脸笑容,但交谈完毕,老师就会顿时面无表情,我一开始以为是心理作祟,可以随著时间的经过,即使在家里缩进棉被里正要入眠时,老师的那种表情也会浮上脑海,让我全身直会冒冷汗。我肯定对其他的学生总是笑容满面的老师,确实用不同的表情看著我。每次打扫或上课的时侯我因为感觉到老师视线而转移向他时,老师会立刻把目光移开,对著其他学生猛笑。
 
小组分配的误会依然没有解开,羽田老师一直认为我是个问题学生,我不像其他人活泼,运动方面也表现不佳,没有跟老师好好谈话的经验。所以老师并不了解我是什麼样的孩子‘‘‘‘‘我好想告诉老师小组分配事件其实是一个意外,希望老师相信我没有任何恶意,也不会做坏事。可是,每次面对老师就紧张得无法说话。
 
一开始‘‘‘‘‘真的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例如老师在辅导课时间发放学年报的影印稿,由於发现少了一张,羽田老师便把我手上的影印稿拿走,交给原本没有分到的学生。
 
「正雄,借同学的去影印一张。」老师这样说。
 
四周喧闹的同学没有留意老师的举动,当下我也不认为这是一件奇怪的事,为什麼刻意拿走我的影印稿? 我心想老师一定有他的理由‘‘‘‘‘此外也有类似的例子发生。我们班按照座位区分为六组。每一组各自准备营养午餐,打扫时间则要负责清理各自所属的地区。打扫时间老师一直监视著我,其他人再怎麼偷懒,甚至嬉戏打闹都不会遭到老师的警告。只有我受到特别的待遇。
 
「正雄,把垃圾倒掉。」 他这样交代。
 
「正雄,那边不是有垃圾吗? 好好扫乾净。」他也会这样说。
 
於是我莫名奇妙遭到责骂的次数愈来愈多,想告诉自己只是心理因素使然,然而,不安感一天接著一天扩张,我开始确定羽田老师随时准备逮我的辫子。尽管没有对著我怒吼,可是只要我稍微出错,他就立刻过来警告,这个时侯大家都在一旁嘲笑著,难为情的我只能把头垂得低低的。再来,老师会利用上课前或辅导课的时侯,把我当成笑话在教室里取悦大家,有时侯还会夸张地增添一些不存在的事情。譬如我绊倒水桶跌倒,或者上体育课时被球打到,露出奇怪的表情,他会加入一点幽默的色彩,绘声绘影地说给大家听,震耳欲聋的笑声让教室气氛变得愉快,而我坐在椅子上极力忍住这种难堪。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大家原本对老师的不满因此消失了。老师每天总是把我的失败事迹说得天花乱坠,所以就算其他学生被责骂,也会认为他们绝不像我这麼不中用。其他人做了坏事,老师却只会骂我。我不懂为什麼会变成这样‘‘‘‘‘老师是不会做错事的这里指的「老师」不只是指羽田老师,而是能被称为「老师」的所有大人们,老师永远是对的,错的一定是学生。小孩心中总有这样先入为主的观念,认为这是绝对正确的做法。
 
世界上有做错事的人和纠正错误的人,而「学生」和「老师」这两个名词一定会被定位为这两种人的一种。而「老师」不会在做错穹的那一方。
 
「正雄,待会儿到教职员办公室。老师有事情要问你。」 某天下课,老师这样对我说。

班上有一个叫秋永的男孩子,他的块头很大而且个性粗暴,会拿石头丢向低年级的学弟妹。可是同学们都拿他没办法。昨天被秋永拿石头砸到的学生气冲冲地向自己的导师告状。
 
在教职员办公室里,老师问我:「听说秋永拿石头丢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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