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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鬼谷子的局(出书版) 作者:寒川子-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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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庞涓泪下如雨,声声哽咽,“孙膑谋逆,罪在不赦。微臣不敢为他求情,但求陛下允准一事,亦赐微臣斩刑!”
  庞涓竟然亦求斩刑,倒是大出魏惠王意料。愣怔有顷,魏惠王方道:“庞爱卿为何求刑?”
  庞涓泣道:“微臣与孙膑有八拜之交,亲如手足,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陛下若是定要处斩孙膑,微臣有诺在先,不愿独活!”
  魏惠王眉头急皱:“庞爱卿,你——”眼睛扫向众臣,正不知如何下台,太子申亦出列跪下:“儿臣恳求父王收回金言,宽赦孙膑!”
  朱威等臣见庞涓、太子皆已出面,亦忙纷纷跪下。
  魏惠王抬眼一看,朝堂下面,黑压压地跪倒一片,惟惠施一人立于其位,微闭双目,似无所见,大是惊奇,目光转向他:“惠爱卿,你为何不替孙膑求情?”
  惠施睁开眼睛,跨前一步,拱手奏道:“回禀陛下,陛下并无诛杀孙膑之心,惠施何必求情?”
  “哦?”魏惠王身子趋前,“你怎知寡人不杀孙膑?”
  惠施再次回道:“陛下若杀孙膑,前日即可杀之,何必候至今日?再说,陛下向以宽仁治国,礼贤下士,莫说孙膑谋逆之事尚未查实,纵使查实,陛下也断不会如此识浅,先聘后斩,落下杀士之名,使列国士子闻风不敢赴魏。”
  惠施说出此话,一是指明斩杀孙膑的严重后果,二是说明此事有待查证,三也为他如何下台搬来梯子。魏惠王眼珠儿一转,扫一眼诸臣,轻叹一声:“唉,知我者,惠子也。诸位爱卿,你们都起来吧!”
  庞涓叩道:“微臣代孙兄叩谢陛下不杀之恩!”
  众臣亦叩道:“谢陛下宽仁!”
  魏惠王朗声说道:“念在众臣求情这个份上,寡人暂且饶过逆贼一命。不过,死罪可饶,活罪难免。此人名字中不是有个‘膑’字吗?寡人此番成全了他,就判此刑!另外,额上黥字,嗯,就黥这个‘膑’字!”转对白虎,“即时行刑,白司徒,监刑去吧!”
  白虎再拜,欲进言,魏惠王已是大手一摆:“退朝!”
  驿馆里,公子华匆匆走入,急对樗里疾道:“魏王初判孙膑斩刑,后因庞涓、太子申及众臣求情,改判膑刑,面上黥字。”
  “膑刑?”樗里疾一怔,“这正合了他的名字!”略顿一下,“由此看来,魏王也是够阴的!”
  “阴在何处?”
  “列国惯例,刑余之人,不能为仕。孙膑身为武将,此刑等于向列国宣称他是一个废人,同时宣称,如此人才,我既不能用,你们也不可用。”
  “庞涓既害孙膑,为何又会冒死为他求情?”
  “这正是庞涓的狡诈之处!”樗里疾大加称赞,“太子申、惠相国、朱上卿皆与孙膑交厚,如果处死孙膑,三人必疑庞涓,庞涓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再说,庞涓与孙膑并无冤仇,害孙膑不过是出于嫉妒。魏王判处膑刑,等于绝了孙膑的仕途,庞涓又何必将事情做绝呢?”
  公子华连连点头。
  “唉,”樗里疾长叹一声,“如此大才,竟然断送于庞涓之手,着实令人可叹!”
  “樗里兄,”公子华目光急切,“趁现在尚未行刑,我们设法劫狱,救他出来?”
  “万万不可!”樗里疾连连摇头,“魏王、庞涓已对我起疑,如果劫狱,非但救不出孙子,反倒害了孙子。再说,此事闹不好就会引起邦交争端,刀兵相见。无备而战,君上断不肯为。我们这么做,岂不是为君上添乱?”
  “那——”公子华咂下舌头,“下一步该做什么?”
  “照会魏人,回国。”樗里疾断然说道,“我们得马上禀明君上,孙膑既已受刑,无论如何,秦国必须留用苏秦!”
  “下官这就去办!”
  刑狱里,司刑领着庞涓、白虎快步走至孙膑牢房,打开房门,解下孙膑脚铐。
  庞涓急趋几步,扑通一声跪于地上,号啕大哭:“孙兄——”
  孙膑依然端坐于地,看他一眼,静静地说:“贤弟——”
  庞涓泣道:“愚弟……无能啊!”
  听到此话,孙膑以为判他极刑,心中一凛,继而更加沉静:“贤弟,不过一死而已。”
  白虎跨前一步:“孙膑接旨!”
  孙膑翻身跪下,叩道:“罪臣听旨!”
  白虎宣道:“陛下口谕,念在众臣求情这个份上,寡人暂且饶过孙膑一命。不过,死罪可饶,活罪难免。此人名字中不是有个‘膑’字吗?寡人此番成全了他,就判此刑!另外,额上黥字,就黥这个‘膑’字!”
  听到膑刑二字,孙膑不由自主地打个寒噤,一下子明白先生为何要为他改过一字。想到此为天意,孙膑反而泰然受之,轻叩于地:“罪臣叩谢陛下不杀之恩!”
  “孙兄,”庞涓泣道,“是愚弟害了你啊!”
  孙膑慢慢抬头,望向庞涓:“贤弟何说此话?”
  庞涓叩首于地,泣不成声:“若不是愚弟邀兄至魏,孙兄何有此难?”
  孙膑深为感动,伸出两手,慢慢扶起庞涓,长叹一声:“唉,是膑当有此难,与贤弟何干?”将头转向白虎,“白司徒,用刑吧!”
  白虎慢慢地跪在地上,叩道:“孙将军,小弟……委屈你了!”
  孙膑缓缓闭上眼去。
  白虎起身:“来人,带孙膑!”
  几名狱卒走入,将孙膑带至刑室。孙膑自己上前,坐在行刑台上,两个刽子手走来,将他的四肢分开绑缚,使膝部以下裸露,拿好刑具,目视白虎。
  庞涓看得真切,飞身扑至孙膑身上,悲泣:“孙兄——”
  孙膑闭上双眼,沉默好一阵儿,泪水流出:“贤弟,你……出去吧!”
  庞涓陡然站起,冲两个刽子手厉声说道:“你……你二人听着,动作要麻利,若是委屈孙将军半点,本将让你们……死无葬身之所!”挥泪大步走出。
  刽子手吓得打个哆嗦,再次看向白虎。
  白虎转身走向门外,在门口送回一个声音:“行刑!”
  一个刽子手拿出早已备好的棉花,塞进孙膑口中,跪下说道:“孙将军,请咬住这个!”
  孙膑闭上双目。
  庞涓跪在行刑室门外不远处,听到室中传出模糊不清的惨叫声,继而再无声息,庞涓抱头悲泣:“孙兄——”
  白虎噙着泪水走至庞涓跟前,在他对面跪下:“大哥——”
  庞涓一把抱住白虎,号啕大哭。在场狱卒莫不落泪。
  孙膑醒来时,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话,欲活动,动弹不得;欲说话,喊不出声。
  过有一时,孙膑的心智越来越清楚,终于听清是庞涓在说话:“你们三人轮流守值,不得离开孙将军半步。若有一丝儿差错,定叫你们脑袋搬家!”
  几个仆从唯唯诺诺。
  孙膑吃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室内还生有炭火,温度适宜。庞涓站在榻前,三个仆从跪在地上,两个是男仆,一个是女仆。
  孙膑推知,这儿不是刑狱,定是行完刑后,庞涓将他接入他自己的府中了。常言道,患难见知交。自己虽遭飞来横祸,兄弟之情倒也验实了。孙膑知道,按照刑律,谋逆是不赦之罪,自己能保一命,亦必得力于贤弟。如今自己已是刑余之人,换言之,就是一个废物,但贤弟不离不弃不说,又如此这般呵护有加,真正让他感动。
  想至此处,孙膑泪水涌出,哽咽道:“贤弟——”
  听到声音,庞涓扭身一看,见孙膑已经醒来,趋至榻边跪下,轻轻捉住他的手,一句话不说,只将头埋在榻沿,一声接一声悲泣。
  孙膑越发感动,又叫一声:“贤弟!”
  庞涓抬起头来,拿袖子擦一把泪眼,哽咽道:“孙兄,太好了,你醒过来,实在太好了!”从榻边几案上端起一碗汤药,拿出汤匙,亲口品尝一下,又舀一匙送至孙膑唇边,“孙兄,来,此药是愚弟托宫中御医开的方子,愚弟亲自调配,弟妹亲手熬煮,已热过三次了,这阵儿刚好温热,请孙兄喝下!”
  孙膑的两行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流下,滴落于枕。
  (第五部)
  第一章道破天机,惠文公逼杀苏秦
  苏秦于初冬时分赶到咸阳,转眼已是两个来月。眼见大年将至,秦宫仍无音讯,莫说是苏秦,纵使竹远,也坐不住了。
  这日晨起,竹远吩咐下人备好车马,径出咸阳东门,朝东南方的终南山方向驰去。及至午时,竹远赶至山下,寻个客栈寄下轺车,挑选一匹好马,备好鞍具,翻身骑上,驰入山道。因山中高寒,积雪未化,竹远历尽辛苦,方于第三日迎黑回到寒泉。
  拜过寒泉子后,竹远将苏秦赴秦及其才学大略讲过,不无疑虑道:“先生,照理说,苏子之才正是秦公所需,可秦公迟至今日,仍然不肯召见,弟子百思不得其解。”
  寒泉子沉思有顷,抬头问道:“苏秦可曾议政?”
  竹远点头。
  “他是如何议政的?”
  “苏子一到咸阳,舍人就感到他不同凡俗,向弟子讲起他,弟子让他第二日开坛议政。议政时,苏子果是不同凡响,站得高,看得远,纵论天下,认为大势趋统,列国必归于秦,同时声称,自己已有上、中、下三策辅秦。”
  “哦?”寒泉子眉头微微皱起,“是何三策?”
  “上策也叫帝策,可使秦居一而扫列国,帝临天下;中策也叫霸策,可使秦威服天下,领袖诸侯;下策也称邦策,可使秦偏安关中,高枕无忧。”
  “唉,”寒泉子轻叹一声,“这个苏秦,真也是聪明过头了!”
  竹远惊道:“先生?”
  寒泉子缓缓说道:“咬人之犬多不吠,吠犬多不咬人。天下列国纷起称王,多是占个名义,实意欲王天下者,唯有秦公!”
  “先生是说,”竹远恍然悟道,“苏子不该将秦公心中所想一语道破。”
  寒泉子又叹一声:“是呀。莫说是苏秦,纵使老朽,也只能是点到即止。在秦公心里,天下一统是长久国策,只可做,不可说!”
  竹远紧咬嘴唇,半晌方道:“是弟子害了苏子。若是不让他议政,当无此事了。”
  寒泉子闭上双目,凝神再入冥思,许久之后,睁开眼睛:“一切皆是定数,是秦不该得到苏子。”
  竹远急了:“弟子苦守几年,只为求访大才。好不容易候到苏子,这——”思忖有顷,“弟子这就再向秦公举荐,让他务必留用苏子。”
  寒泉子苦笑一声,轻轻摇头:“修长,既为定数,又何必勉强呢?”
  竹远一下子怔在那儿。
  “还有,你回去之后,可以告诉苏子,让他速离咸阳,否则,或招杀身之祸。”
  竹远目瞪口呆。
  惠文公坐在书房里,眼睛半睁半闭,内臣垂头守在一边。
  有顷,惠文公蹦出一句:“这些日来,那个苏秦在做什么?”
  “禀报君上,”内臣应道,“有时诵读,有时在街头转悠。不过,旬日之前,苏秦两次出城。”
  “哦?”惠文公急睁眼睛,“干什么去了?”
  “据黑雕台禀报,此人或至田间地头,或至村落农家,与村民谈天说地,问些收成、纳粮、服役诸事,并未出位。臣以为是琐事,也就没有惊动君上。”
  “唉,”惠文公思忖有顷,点头叹道,“此人确系大才,寡人是该会他一面了。”又顿许久,“宣大良造觐见!”
  “臣领旨!”
  不消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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