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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凤行-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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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这趟是来求子的,鲍氏和范晋川说了很多回,他今日才抽出空。
  说来也是妙,这大明寺香火鼎盛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其中有一殿里的观音特别灵,尤其是在求子上面,所以附近的百姓都喜欢到这里来求子。
  魏王见范晋川去的方向,便知两人去干什么,出于某种晦暗的心态,他问凤笙要不要也去拜一拜。
  凤笙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是要见慧静大师,怎么又要去拜送子观音了?”
  魏王一本正经道:“这是出京时母妃吩咐的,她对此事很上心。”
  “那就去吧。”
  魏王愣了下,没料到凤笙会答应的这么爽快。
  至于凤笙,她当然知道这小心眼的男人在想什么,若今儿不如他的愿,还不知他记多久。
  从殿中出来,曼儿红着脸跟在范晋川后面,与之相反,范晋川却皱着眉,她似乎并没有发现这一切,也许发现了她并不在意。
  刚走出来,就碰见魏王带着凤笙迎面走来。
  范晋川脚步顿了下,对魏王点了点头,魏王也对他点了点头,双方交错而过。
  凤笙自然没漏下曼儿的神色,她其实很佩服这个女子,执拗、坚决、柔韧,不屈不挠,她相信总有一日她能等来她想要的,这么想想她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魏王从德旺手里接过香,分了三支给凤笙。
  她接了过来,两人同时躬身拜下。
  *
  在扬州又待了几日,两人去了杭州和苏州。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反正来了,不去看看总是遗憾。
  本来凤笙以为两人至少要玩到年关前才归,谁知中间发生了一件事,魏王提前带她回了京城。
  丽妃有孕了。
  她岁数也不小了,四十出头的人,本来魏王带着凤笙离京后,等于一切都是丽妃一人顶着。这种情况下,两人必须得回去。
  前一天晚上到了京,第二日两人就进宫了。
  丽妃的气色不错,甚至可以说是极好的,见到儿子儿媳满脸带笑,不过这笑里带着几分窘。都有儿媳了,突然怀上一胎,幸亏凤笙还没传出好消息,不然婆婆和儿媳同时怀上,这叫什么事。
  就因为这,丽妃也没好意思关心凤笙身子的情况。
  打从进宫,魏王就皱着眉,似乎不太高兴,凤笙给他递了好几次眼色,他似乎都没有看见。
  本来一个殿里的人都挺高兴的,下面的宫女太监都是捡着好话说,就魏王一人冷着脸,弄得气氛很是尴尬。
  凤笙将魏王拉出去,让人给他倒了茶喝,才又进了内殿。
  “母妃,你别怪他,他这人就是别扭。”她还在想着说辞,怎么让母子两个不起隔阂,谁知丽妃却笑了起来。
  她招了招手,让凤笙在榻沿上坐下,拍了拍她的手道:“我的儿子我怎会不懂,这孩子打小就是个闷性格,其实也怪我,我的出身不好,连累了他以前过得也憋闷,所以他就养成了一个凡事都憋在心里的性子。他其实就是担心我,只是不会表达,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不待见我这个当娘的。”
  “殿下确实担心您的身子,回来的路上他还说娘的身子不好,怕您……”
  丽妃有些感叹地笑道:“我知道,你回去跟他说,让他别担心,娘干什么心里有数。宫里向来母以子贵,以前啊想生不能生,现在既然来了,陛下也喜欢,娘自然要生下来,有陛下看着,不会出事的。”
  这话凤笙只能听着,回去后把话转述给魏王,谁知他非但没有高兴,反而似乎又多了心事。
  凤笙也不好问,直到晚上躺在床上又提起这事,才问了一句。
  “母妃是为了讨好父皇,才会要这个孩子,应该说是为了我。”
  再多的,魏王没有说,但凤笙会想,心里不免多了几分唏嘘。
  这趟虽然出门在外,但京里发生的事,两人都知道。
  就如同之前魏王所想,掀翻了太子,吴王、赵王、襄王等人也没落什么好处。太子之位空缺,所有人都盯着,所以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朝堂,又为了立太子之事争得是如火如荼。
  对此,建平帝一直是置之不理,可没少私下动手收拾这些人。
  就借着吴王赵王之流斗得不可开交,一番连消带打后,所有人损失惨重,都暂时消停了。也许暂时消停,是又在积累什么大招,这一切谁都不知道。
  到底所有人都在动,动得是人心浮动,宫里如此,朝堂上也如此。与之相比,魏王沉寂得几乎没这个人,这档头丽妃突然有孕,说白了就是在为魏王以后铺路。
  丽妃到底上了年纪,她不敢保证自己还能得宠几年,但有个孩子就不同了,父母疼幼子,祖辈爱长孙,世人都如此。
  有这个孩子在,至少能保证在未来数年里,就算魏王沉下去,也不会完全没有存在感。
  连孩子都算计上了,虽然带着一种无奈,也许这就是帝王家。
  没有哪次能像这次一样,给凤笙带来如此透彻的大彻大悟,让她明白自己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未来会面对什么。


第87章 
  丽妃有孕之事; 在宫里激起了一阵波澜。
  到底这是喜事; 谁也不敢说什么。
  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过着; 暗里有没有发生什么; 谁也不知道,宫里依旧是一片和乐的花团锦簇,一如以往的每一年。
  冬至惯例要祭天; 这回没有太子,便空了个位置。朝堂上,那些老大臣们喧喧嚷嚷又在提立太子的事; 建平帝砸了几个杯子,发了几回怒; 多多少少还是能传到耳朵里,告知众人这事就没办法消停。
  自此,凤笙反倒有了些明悟; 为何当初建平帝会在废太子上那么犹豫不决。有一个太子在那,相对建平帝而言反倒是省事了; 就这么天天闹腾着,是个人都会烦。可太子势大; 又会让帝王忌惮; 这注定是一个永远化解不掉的矛盾。
  天一天比一天冷,京城的冷格外和江南不同,幸好王府里有地龙; 倒也没冻到凤笙。
  自打在大理寺待了一回; 她就越发怕冷了; 每日待在房里,能不出门就不出门,除了进宫探望丽妃,然后凤笙就发现自己吃胖了。当然凤笙也不是没事做,闲暇之余总会拿着纸写写画画,起先魏王没过多注意,后来才发现她在干什么。
  “真想开个书院?”
  最近凤笙被养得油红似白,以前也白,却是苍白,嘴唇也没血色,就这么行走带着厨子,日日被药膳调养着,现在白得看起来有血色,人也比刚出嫁那会儿胖了一些。
  她穿了件藕荷色窄袖夹袄,袖子是为了方便写字,这衣裳做得合身,衬得小腰一把,胸脯却比以前浑圆了不少。屋里烧着地龙,地毡里都透着热气,她就只穿了双薄底儿的绣鞋,腰间系了条莲青色的褶裙。
  她是站着写字的,大抵是觉得自己越发懒散了,似乎有意识在纠正自己。魏王从外面进来,就佯装看她写字盯了她半天,可惜这人迟钝,估计也是心里在想事,没注意魏王在看哪,直到他打破安静。
  “我记着你在城郊有个庄子来着,空在那里养灰尘,不如拿来干点什么。”
  “那你想怎么做?”
  魏王越过她,在书案后的椅子上坐下,凤笙本是站在书案前,他往这里一坐,她这么弓着身背对着他,到底有些不雅,就往旁边挪了挪。人还没挪开,魏王伸手一拽,她一个不稳跌坐在他的腿上。
  “做什么?我东西还没写完。”挣了下,没挣开,凤笙只能嘴上抗议。
  “你写,我看看。”魏王一本正经道。
  实际上魏王有一张正经的脸,正确的说是寡淡禁欲的,这与长相无关,大抵是多年修佛悟禅养出来的气质,总是会让人轻易相信他是正经的,可实际上凤笙已经多次掉进坑里没自觉。
  她拿的是紫毫小楷笔,专门用来写小字的,又不是写给谁看,写得就随性,即使姿势不太端正也没有什么影响。她不想表现出受了影响,就努力分神把注意力放在别的上头。
  “我觉得书院可以在经史子集四书五经之外,再加一些时务,你难道没有觉得师爷这行当能大行其道,大部分的原因就是因为很多人只读圣贤书,而忘了时务。”凤笙说道。这是她早在打算开书院时,就有的想法。
  “十年寒窗苦读,尚不能保证一定中举,没有功名,就没办法当官,即使懂时务,也用途不大。”魏王说的实事求是,也是当下的常态,功名之路不好走,能走通的多是天之骄子,要么就是拿时间苦耗。
  “那若是朝廷不再只重八股,而是将时务提上正途,是否对官员不再假大空,而是能为百姓做些实事上有所助益?”
  魏王沉吟片刻,道:“你也说了若是。”
  “什么事情的起源都是一些很细碎的想法,这些细碎的想法需要一点点去完善,只要有心,未必未来不能做成。”
  “你这种说法倒是少见。”
  “这是我爹教我的,可能和师爷这行当有些关系,那些科举出身的官员因朝廷取士重八股,多数便冲着八股去了,而我们师爷说白了就是辅助这些不懂时务的‘老爷’,维持衙门的运转,以及‘老爷’升官发财。老爷不会的,师爷要会,老爷不做的,师爷要做,所以才会有无幕不成府,无绍不成衙之说。”
  顿了下,她又道:“你说若是老爷除了搂银子摆架子包粉头外,凡事都得师爷拿主意,那你说是老爷是老爷,还是师爷是老爷?”
  这话说得有点拗口,却让魏王剑眉一拧,本来漫不经心捏着凤笙衣角的修长手指,也停下动作。
  “我当初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两淮那票贪官,其实不光是因为我手里有账本,还因我有很多潜在的帮手。”
  就好像当初贺纶那样。
  就靠着绍兴师爷帮那些人,不显山不露水,只需要只字片语,例如‘老爷’的弱点软肋,还例如一些其他别的,这才是凤笙能克敌制胜的关键。只是很多人的目光太高,大多都盯着老爷去了,万万没想到若论真正了解‘老爷’乃至衙门,还要是师爷啊。
  这事凤笙从没和任何人提过,此事说小是说小,说大也挺重要,绍兴那么些人还指望着吃这碗饭,弄砸了大家的饭碗,以后谁也别混了,可凤笙能看出魏王这些日子的焦虑。
  虽是他从不说,每日陪着自己下棋看书赏花,似乎闲云野鹤了,偶尔才去静室里打坐参禅。可恰恰每次将自己关在静室打坐,才是魏王压不住心中的焦躁,寻求外力干涉。
  “你说天下兵马都是陛下的,可管着这些兵马的却是那些指挥使和将军。那你觉得这些兵马是陛下的,还是那些指挥使将军们的?”
  这次魏王没有说话,眼中闪着一种奇异的光,看着凤笙。
  凤笙也在看他,但话没停:“这些兵马可以说是陛下的,但也可以说是那些指挥使和将军们的,因为下面的人是听他们的号令,陛下要做什么,需要他们去执行。同理,指挥使将军下面有副指挥使有指挥同知,有参将有游击,有千户百户,那你说兵权到底属于谁呢?”
  如果还继续照着凤笙这种划分,真正的兵权当属于那些兵卒们了,因为只有他们才是执行命令的核心关键。而凤笙用了两个例子来举例,其实不过是为了告诉魏王,处在高位者只看得见高处,殊不知底层才是关键。
  皇子入朝办差,说是为朝廷分忧解难,实际上不过是给结交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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