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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女金融师的次贷爱情-第40章

小说: 女金融师的次贷爱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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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忘了个一干二净,只得嗫嚅:“忘,忘了。”葛蕾丝瞪了我一眼:“你能记住什么?”我委屈:我能记住的多了去了。
  兼任秘书的丽莉小姐并没有阻拦葛蕾丝跨向魏老板办公室的步伐。她说:“我通报过了。”这就叫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魏老板办公室的门紧闭,百叶窗也紧闭,几乎密不透风。公司中的多事之人,包括我在内,都竖起耳朵想捕捉点风吹草动。我问丽莉:“她进去这么久了,该不会是旧情复燃了吧?”丽莉摇摇手:“不会的,要是复燃了,更不可能没响动了。”丽莉思想不健康,她认为“旧情复燃”代表上演火热戏码。
  正当我们窃窃私语,魏老板办公室中传出一声巨响。接下来,蕾丝像火箭炮一样冲了出来,冲出了公司。我斗胆向老板的办公室中瞟了一眼,只见,那只魏老板在金融风暴刚刚来袭时,举过头顶又咬牙放下的古董盘子,此时此刻已化为了大地上的残骸。我的心揪成一个疙瘩:葛蕾丝摔的?她是不识货还是怎么着?何必动这么大肝火?
  魏老板喝斥我:“温妮,看什么看?马上给我扫了。”我缩着脖子,老实巴交地去拿了扫帚。
  我攥着黎老仙人给我的锦囊,拨肖言的电话。锦囊中还剩下两条“妙计”,我觉得我用不上了。我已告别了犹豫不决的时代。
  肖言的电话通了,也有人接。不过,接的人并不是肖言。一个女声说:“喂。”这单单一个喂,有如给了我一记闷拳,正中鼻梁。电话那边是孕妇乔乔,电话这边是勾引有妇之夫,企图让一个小孩儿甫一出生就没有爸爸的第三者温妮。我颤巍巍地想挂断电话,但乔乔叫住了我:“温妮。”我不该用我的手机打肖言的手机,我又鲁莽了。
  我还是没说话,心虚得连身子都跟着虚了。乔乔慢条斯理地说:“肖言出去了。我想吃话梅,他去给我买了。你有什么事?我替你告诉他。”又一记闷拳,自下至上勾在我的下巴上。我讪讪:“话梅啊?好啊,酸儿辣女。”乔乔不放过我:“是啊,肖言也说,一定是个儿子。”我把手机攥得嘎嘎响,咬牙切齿地附和她:“一定。”
  挂了电话,我把头发揉成一个鸟窝:肖言这王八蛋,枉我思前想后导致几亿的脑细胞英年早逝,他却在家当上了无微不至的模范丈夫。枉我处处设身处地为他着想,常常决定牺牲小我,成全他的大家庭,他却一边抓着我这截浮木,一边在大海中畅游。都有本事畅游了,还抓什么浮木啊?我大喊了一声:“王八蛋。”之后,我也买了一大包话梅,抓了一把塞入口中,酸得眼泪滚滚而坠。
  我又拆开了黎老先生的锦囊,摸出第二张纸条。上面写着:小儿黎至元表里如一。
  我破涕为笑,觉得这字条倒是来对了时机。肖言这个两面派,就该拖出去打他五十大板,昏过去泼盆冷水泼醒了,再接着打。我一边想一边握拳,突然想到了乔乔曾对我说过的话,她说:“我可以听从别人的安排,却不愿被欺骗。”这是她在告诉我肖言给他介绍了一个男人时说的。我突然与她一般感受。我觉得我被肖言欺骗了,他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肖言一直没回电话给我,也许是乔乔隐瞒了我打过电话的事实,又也许是肖言觉得没颜面见我。总之,事实就是肖言并没有回电话给我。
  睡过几觉,我就愈发宽宏大量了。脑子中的乱麻长着长着,倒显得有条有理了。毕竟,我打电话就是要同肖言做个了断,那么,他若真是直接投入了孕妇乔乔的怀抱,我倒还省下几口计划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唾沫。但,话虽这么说,我的心却像被抽干了一样。我不知道我在这场拖沓的戏中,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我也根本不知道,我现在是不是退场了。一切的一切,像是都不由我说了算。
  黎至元再怎么头脑简单,也看得出我这几日的郁郁寡欢。他问我:“回家过了周末,怎么倒心事重重了?”我包庇了肖言,供出了我妈:“我妈让我辞职回家。”黎至元愣了愣,我看在眼中。他不想失去我这个饭友,也不想终日飞来飞去地与我大快朵颐。
  隔壁桌偏偏坐着一家三口,年纪轻轻的父母,大圆脑袋大胖脸的儿子。我对着他们发愣,黎至元也看在眼中。他问道:“你和肖言,有什么打算?”我又供出了肖言:“了断了。他现在在伺候孕妇,与我无关了。”我说得酸涩,与眼睛同一般感受。黎至元头脑倒通达了:“他如果置孕妇于不顾,你也不见得快活。”是,怎样我都快活不了了。我挥挥手:“不说他了。”
  黎至元扭回到刚刚的话题:“你妈妈为什么突然让你回家?”我托着两腮:“她说我瘦了,想让我回北京,她可以好好照顾我。”黎至元决定为我冲锋陷阵:“温妮,让我照顾你吧。”
  我心想:黎老仙人的第三条锦囊妙计,应该是“小儿不畏艰险”。
  一边想我一边笑了。我替黎至元惋惜:“你是前世造了孽,今生才会遇上我。”
  第二天,公司有了一场轩然大波。
  全公司同事的邮箱中收到了同一封邮件,一封来自葛蕾丝的邮件。邮件由三张照片组成,照片中的人是魏老板和不要脸的她。我不是成心说葛蕾丝不要脸,只是照片中的她,的确是没有露脸。赤条条的魏老板搂着没有露脸的葛蕾丝,吓得公司中的女同事个个掩面。掩面归掩面,眼睛却从指缝间露出来。男同事个个戴上刁钻的嘴脸,一副好戏开场前的焦急神态。
  丽莉对我说:“我要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打击她:“有人在,就处处有是非。”
  魏老板在午后时分懒洋洋地登场。他走进办公室,我们个个屏息。我在心中默默倒数了十个数,就听得他的办公室中传出一声巨响,不知道又是哪个瓶哪个罐儿变成了残骸。魏老板办公室的门由他踹开,震得我耳膜几乎淌下血来。他大嚷:“滚,都给我滚。”他知道,自己光溜溜的身体已经接受过我们众人目光的洗礼了。
  没一个人敢动,我也不敢。我缩在椅子上,喉咙发痒却又不能咳嗽。
  这时,花店的小伙计突然送上门来。他一踏入公司大门,就察觉气场不对,双脚钉在地上,轻声细语道:“温妮,温小姐,收花。”我借机咳嗽了一声,猫着腰向他靠拢。我心想:肖言又送花来了?他还有颜面送花来?
  魏老板抢在我前面,一把夺下花,从公司这端扔到那端。花束在空中划出弧线,撞击窗户后应声落地,花瓣纷纷散落,美轮美奂。小伙计和我双双张着嘴,其余众人头几乎要埋到了桌子下。魏老板又是那句:“滚。温妮,你带头,滚。公司是让你谈情说爱的地方吗?是让你养花种草的地方吗?”
  我大踏步走去拾起了花束,又大踏步离开了公司。众人纷纷跟在我身后,我颇有一番领袖风范。
  我们堆在楼梯间无所适从。有的说,回家吧,就当放假一天。又有的说,包忘了拿出来了。
  花束中插着肖言的卡片:有一种离幸福越来越近的喜悦。
  我大声哼了一声,在楼梯间分外荡气回肠。我躲进洗手间,鲁莽地再次拨通了肖言的电话。在肖言的一个“喂”后,我噼里啪啦道:“你离幸福越来越近?幸福是什么?是你的孩子,还是我?”肖言被我逼得哑口无言,末了却还是吞吐出一句:“小熊,是你。”我继续撕破了脸逼他:“给乔乔买了什么话梅?你也知道酸儿辣女吗?你说会是儿子吗?”我闭目聆听肖言的呼吸,平稳,急促,再平稳。肖言的声音没有一丁点儿底气:“她怀着我的孩子,我不能对她太刻薄。”这就对了。肖言还是那个心软的肖言,那个再怎么狠心也狠不到底的肖言。我流下泪来:“等孩子出生了,你就能刻薄了吗?”接下来,肖言说了一句我忽略了太久的话来。
  他说:“我的亲生父母可以卖掉我,我又为什么不能扔下我的孩子?”
  我惊得连泪都凝固了。肖言的心底,有一道我一直够不到的伤口。这伤口,让他彻头彻尾地低估了“血脉”的含义。
  我字字铿锵:“你不能扔,你也扔不下。肖言,我们真的结束了。”我挂了电话,突然觉得天空分外晴朗。有一天,肖言的孩子会呱呱落地,肖言会把他捧在掌中,不忍走开半步。亲生父母和肖家二老在他心上划下的伤口,将由那连眼睛都睁不大,手脚都伸不直的小肉球替他抚平。
  我回到楼梯间,同事们还在大眼瞪小眼。我又像领袖一般:“结束了,下班。”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天是从何时炎热的?我不知道。不过,炎热了就好。我从拖沓的戏中退了场。这次,我说了算。
  丽莉打电话给我:“温妮,老板让全体人员都给他滚回公司。”我嗤之以鼻:滚来滚去的,他以为他经营的是皮球厂?嗤归嗤,我还是回了公司。我的包,以及包里的零七八碎,没必要留在公司与二百五的魏老板共存亡。
  魏老板闷在办公室中不声不响。丽莉告诉我:“葛蕾丝又找他要钱,他不给,结果就变成玉石俱焚了。”我又替魏老板不平了:“钱不是给过了一次了吗?怎么也没把证据要过来?”丽莉哼了一声:“葛蕾丝留了底,想谋张长期饭票。”贪得无厌,典型的贪得无厌。我又替魏老板松了口气:“反正现在公开了,她也没有筹码了。”哪知,丽莉又说:“怎么会没有?她还有更火辣的呢。”我大呼:“你怎么都知道?”丽莉嘘了嘘:“老板又让我给她汇钱了。”
  我换了话题:“丽莉,我们一道赴北京发展吧。”这次,换丽莉大呼了:“你也要辞职?”公司里明白中国话的同事们纷纷看向我,包括杰西卡在内,都露出依依不舍的目光。其实,他们倒不见得对我不舍,只不过,公司内的面孔日新月异,难免让旧人黯然。我小声对丽莉说道:“也许吧,我再想想。”
  晚饭时,我向黎至元吐露:“我准备回北京了。”黎至元一反常态,笑了笑:“也好,可以和父母在一起。”我拍了一下桌子,喝他:“你居然,你居然不挽留我。”我一说这话,黎至元的笑意更浓了:“我记得我挽留过了。”我不甘心:“留不住就不留了?”这下,黎至元的嘴几乎笑咧到耳根去了:“温妮,如果留不住你,我就追你追到北京去。”
  是啊,如果留不住,追就是了。当初,我留不住肖言,不也是一脑袋追到上海来了?我曾义无反顾地像个攻城的大将军,如今,却变成了小心翼翼的逃兵,只因为见了肖言那座城池中太多百姓,于是就放下了屠刀。肖言虽不见得乐于保护百姓,但若不保护,却是罪孽。
  我真心实意地问黎至元:“你一把年纪,还会有如此魄力?”黎至元假惺惺地咳嗽了两声:“我已风烛残年,现在再不显露魄力,只怕更加来不及了。”说完,他又真心实意道:“温妮,你不知道,在你面前,我有多怕老。”我突然热泪盈眶,想下辈子做牛做马补偿面前这个男人。
  我真的俯在桌上哭了一场,为了曾经的大将军,为了今日的逃兵,为了肖言和他的“百姓”,也为了准备披挂上阵的准将军黎至元。我抽抽搭搭地再次问道:“你,真的,会去北京吗?”黎至元倒若无其事吃起菜来:“等你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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