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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庶女性福手册 作者:夜之夜(晋江vip2013-04-29完结,宅斗,种田)-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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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清鸢咂咂嘴,“祖母,我就是好奇问问,瞧您,一句话就让您板着脸了,孙女以后连玩笑话都不敢跟祖母说了。”
  
  “好好,祖母不说了,免得以后鸢姐儿都懒得陪我这老婆子说话了,那祖母我还不得憋闷死。”洛老太太托着她小手道,隐带笑意。
  
  随洛老太太剩下的人本就不多,只两个丫鬟三个妈妈婆子外加六个护送家丁,每经过一处城镇时,护院刘勇就事先安排好了住处,这一路下来歇了将近七八次后终于离那西阳近了许多。
  
  “祖母,您身子可有不适,若是哪里不舒服,就唤了刘护院稍作歇息可好?”洛清鸢将她背后的靠垫正了正,问。
  
  “我没这你想的虚弱,身子硬朗着呢,早早到了我也好放心。”洛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回道。“也不晓得你父亲收到家信没,这一耽搁就是将近整一月,加上这一路上的走走歇歇,大抵又要大半个月。”
  
  “祖母何须忧心,父亲到了那西阳后,想必还要整顿好长时日。祖母只消顾好身子,届时父亲和太太才能安下心来,孙女儿我指不定还会被父亲和太太好生夸赞一番。”说到最后,已是眉舞飞扬起来,看得洛老太太乐呵一笑。
  
  车内两人正欢声笑语,岂料马车一个轻微颠簸,竟停了下来。
  
  “老太太和姑娘无需惊慌,没甚大碍,好像是前面的土山坍塌,堵了前面的官路,我们从另一条小道绕过这段就行。”马车外,刘勇的声音传来。
  
  似乎觉得这兆头不好,洛老太太眉头皱起,“既然如此,刘护院便看着办吧。”
  
  洛清鸢只觉身子往左一斜,马车已是拐了个弯。
  
  小路较官道要窄一些,堪堪容一辆马车通过,路两边则是茂密的草丛和低伏的土山。周围极静,静得仿佛只能听到马蹄的哒哒声和车轱辘咕咕转动的声儿。
  
  洛清鸢撩开车帘子仔细看了几眼后,放下帘子回头,分析道:“祖母,我瞧着这怕是最后几处土山了,过了这段路就该是宽阔的平原。”
  
  洛老太太听了这话,终于吐出一口浊气,笑叹道:“我这把老骨头总算不用受颠簸之苦了。这一路上全仗——”老太太一句话还未说完,便闻马一声嘶鸣,整个车厢猛地前倾,洛老太太大叫一声,身子被甩了出去,洛清鸢惊,忙一把抱住她腰,另一只手抓住了车帘子,刺啦一声,帘子被扯了个长口子,但借着这帘子好歹缓冲了前倾的力道。
  
  “祖母,你怎样了?!”洛清鸢急问一声,已经扶住洛老太太稳了下来,可是洛老太太来不及回话,洛清鸢也来不及问别的,耳边已闻车外传来几个汉子冲杀过来的吼声。
  
  洛老太太顿时吓得脸白了大片,洛清鸢脑袋嗡嗡响了几下后,立即反应过来,努力抬起手想要掀开车帘子一探究竟,可那伸出的一只手却微微发颤。
  
  洛老太太一把将她那只欲伸去的手抓住,越抓越狠。“鸢丫头,不要看,也不要出声。”
  
  洛清鸢微微点头,被洛老太太抓住的那手手心已经变得越来越凉,耳边只余家丁和匪贼拳打脚踢的吼叫声,偶尔夹杂着对方口中冒出的一些听不懂的语言,洛清鸢眉头紧皱。
  
  那匪贼早早打探到官道大路被阻,才于这小道上设了埋伏,马车双前蹄陷进了那早就挖好的深坑无法动弹,而驾车的刘勇也因为这突然的下陷从马车上摔了下去,就地打了个滚儿后身子腾空而起,已是速速站稳,此时已经与那匪贼头头打起来。
  
  因着对方手中带刀,加上刀法熟悉,六个家丁早早被擒,而刘勇身为护院,自有武器傍身,加上多年习武,与那匪贼头头打斗中渐占上风。那匪贼手下见状,立马又扑来两人。
  
  刘勇怒骂,“无耻小人!”然后大喝一声,挥刀大砍。
  
  “放下武器投降,我们只劫财不杀人。”那头头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大宸国话,朝刘勇道。话落许久见他不吃这套,便不再客气,伙同三人一起猛攻过去。
  
  车内的洛清鸢只闻一阵兵戈相击之声,刺得她耳膜发疼,片刻后又闻刘护院的两道闷哼,便觉脊背似有凉风钻了进去,将方才吓出的汗吹干,后背一片冰凉。洛老太太明显也吓坏了,虽然面上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一双腿却在发软。
  
  一把雪亮的弯刀眼看着就要朝刘护院胸前劈去,远处却传来利箭破空的咻咻之声,势道之大竟连那刚刚汇聚成形的风也被从中劈开,与之风摩擦出锐耳的鸣声,就那么直直插入三人握刀的手腕,毫厘不差。
  
  远处,一道青影伏于一匹枣红高头大马上,破风劈浪般疾驰而来,一手抓握马缰,一手拾拿长弓,过处尘土飞扬,混浊不清。
   


8、救人到底
 
  三根利箭齐发,携强劲的力道分别切入三人的手腕,竟穿了个透底。那围攻刘护院的三人惨叫一声,手中兵器应声落地,所有人几乎是一齐回望了过去。顷刻间,远处那枣红高头大马已经驮着那青衣男子驰近。
  
  马上之人剑眉紧拧,一双眼已化为凌厉双刀,薄唇微抿,似裹了腊月冬雪,利目盯着那为首的匪贼头目,眼中寒气直逼,本是如翠竹击打时发出的幽瑟清脆之声变得低沉森寒,“西羌族人?”
  
  那凌人的气势让那为首的匪贼禁受不住,额头渐渐涌上一层细密的汗。
  
  “你是何人,为何多管闲事?”匪贼头目微微上前一步,早已用另一只手拾起了地上的弯刀对着他,可他越是看那马背上之人,心里越是生出几分熟悉畏惧之感。
  
  “没想到上次与西羌一战后还有落网之鱼,你们不滚回自己的领土,反到我大宸国境地当起了匪贼,着实可笑。”那人薄唇微掀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匪贼显然被他的话激怒,长吼一声,左手举刀冲向他,岂料还未近身,那人的身后却有一支箭扑射而来,直直射入他的手背,惨叫又起。
  
  “将军,你的耳力实在好,这边竟真的有异常,明昊自愧不如。”传来的声音微喘,一个眉目清秀的男子策马奔腾而来,到先前那青衣男子身后,急忙勒马停住。这男子十八、九岁的样子,身后背一箭囊,囊中只余一根带羽长箭,而他口中的将军正是掌管西阳军的唯一将军——定远将军席夜枫。
  
  “刘兄弟,你的箭法不赖,只是力道稍微差了些。”席夜枫回头看他一眼,又恢复了原来的朗朗之声,嘴角含一抹笑。
  
  “明昊惭愧,只有箭术能入得旁人之眼。”刘明昊赧颜笑笑。幸而他多备了一把弓,才有方才一展身手的机会。先前一里之外的时候,将军神色忽变凝重,飞快自他肩上取了一把弓和三根箭羽策马奔驰而去,临走前只匆匆掷下一句,“前方情况有异!”待他回过神时,将军已经不见了踪影,他赶忙费了全力去追,这会儿才追了上来。
  
  席夜枫从马上一跃而下,顺手将手中的弓箭丢给了身后的刘明昊,兀自走到那两只手上都插入一把利箭的匪贼跟前,一双眼载满两池寒水看了过去。
  
  那匪贼双腿瑟瑟,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最终还是受不了他浑身发散出的气场,腿一软,单腿跪了下来,“小人见过定远将军!”其他同伙见状也纷纷丢下了手中的兵器,半跪下来。
  
  席夜枫垂眸看他,“回答我的话,为何没有回到你西羌族,反而留在我大宸国当起了匪贼?说。”眼眸略一抬,却如同宝剑顷刻出鞘。
  
  那人不敢再有所隐瞒,忙一五一十地说了。一年前,忠武将军主帅,手下一名勇将率领大宸国数千精兵让西羌节节败退,那勇将正是他眼前的这席夜枫,而他们便是那最后一场战役中因来不及逃走而被遗弃下来的士兵,他们虽躲过了当俘虏的命运,却仍旧没能够回到西羌。后西羌议和,大宸国将俘虏悉数归还。他们这些人自觉没了回去的颜面,又没办法融入这里的百姓,只能当起了匪贼。大半年前他们劫了一队经过西阳的富商,靠着那笔财富一直维持到了近日,如今这一次不过才是第二次。
  
  “难怪没有听到这通往西阳的路上有贼寇的传言。”席夜枫身后跟来的刘明昊道了一句。
  
  “既是如此的话,养好了手上的伤去西阳找我,我放你们通行。”席夜枫默了稍许,淡淡道。
  
  那西羌人几人互相交流几眼,眼里俱有震惊。
  
  “多谢将军!”为首的西羌人道,其他几个纷纷应声,说得是西羌语。
  
  “不必谢我,如今是盛世太平天下,我只是不想多生事端。”席夜枫语气淡漠,回头看了刘明昊一眼,“刘兄弟,我要带着这些西羌人先行一步,你留下来护送这几车人。”
  
  刘明昊闻声,有些不情愿地应下。
  
  “今日全仗将军相救,小人代老太太和姑娘谢过将军大恩!”先前那负伤倒在地上的刘勇挣扎着起了身,朝席夜枫抱拳一拜,言辞诚恳。
  
  席夜枫过去扶了他,“壮士也是一条铮铮好汉,我受不得这一礼。身子可还好?”
  
  刘勇忙后退几步,低头道:“小人无事,后面的货物车上也有伤药。”一手捂着胸前的刀伤,有些担忧地看了看那陷如泥坑中的马,那马的腿骨似乎受了伤,怕是不能再行远路。
  
  似乎知道他忧心什么,席夜枫淡笑,“壮士不必担心,我已遣属下护送你们继续前行。”
  
  刘勇听了这话又欲大拜,被席夜枫一手止住。
  
  不想再继续耽搁,席夜枫回头吩咐,“刘兄弟,把你的马换过来,你来赶马车将他们安全送到西阳,之后再去军营找我。”
  
  刘明昊点点头,应声道:“将军放心,属下一定护送他们安全抵达西阳。”
  
  看他虽然应了下来,脸上却不大情愿,席夜枫摇摇头,心中一笑,这小子还口口声声说要随自己历练一两年,让他做这么件小事都不甘不愿。
  
  席夜枫身子一腾而起,修腿一跨,已是上了那高头大马,于马上扫视那几个西羌人,声音冷冽,“记得我说的话,速速养好了身子去西阳军军营找我,不过,你们总归是做了错事,今日又伤了人,我会先按我大宸国律例处罚你们,事后定按照诺言放你们出关,绝不食言。”
  
  “小人等明白。”几个西羌人仍旧单腿跪地,目送着他。
  
  席夜枫这才满意地收回目光,单手一拉缰绳,已欲离去,离开前察觉到什么,眉头微皱,下意识地侧头看了看那车帘子处,那天蓝色车帘子微微撩开了一角,一只纤细的手把握住车窗棂,帘子边露出一双黑幽幽的水眸,其中一只眼被帘子遮住了半边,便仿似一弯清泉被连绵的群山阻隔,帘子投下的影让她本就露出的小半张脸半明半暗。
  
  席夜枫淡扫一眼,又若无其事地转过了头,那缓慢转过去的身子却变得一动不动,已然僵住,长而凌乱的睫微微轻颤两下。胯~下的高头大马经方才背上之人一拉缰绳,此时已经迈了蹄子慢悠悠走动。行了不过几步,席夜枫忽然间猛一拉缰绳,力道竟打得让那马头都偏了过去,低声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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