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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玩世不恭-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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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的目标是角落的储物柜,童桦急的手脚并用着爬下床,死死抱住他的腰。

    “不要!”

    拖着童桦往前走了一步,夏致远往外拉他的手,“放手!”

    “我知道你在柜子里放了枪!”童桦不肯放手,“夏致远你冷静点!”

    在美国,夏致远有持枪执照,自从父亲出事之后,他的确随身带着枪。至于在国内他怎么弄到的,童桦从来没有问过。

    “我再说一遍,”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夏致远提高了声音,“松手!”

    “他没碰我!”情急之下,童桦脱口而出,“是道具和润滑剂!”

    用尽全力甩开他,夏致远转身,把自己的手凑近他的鼻子。

    “你自己闻。”

    一股明显的精|液味道弥散开来。

    “是我的。”童桦脸色苍白,语气却异常冷静,“是我自己的。”

    “童桦!”夏致远怒不可遏,“你为了这个畜生向我撒谎?!”

    “我说的是事实,”童桦说,“他没做。”

    看了他一眼,夏致远仍是掉头往储物柜走去,“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东西,这事与你无关,你别管。”

    储物柜最后一个抽屉已经被拉开,隔着半个房间,童桦几乎已经能看到那管危险的黑色武器。

    就算今天留得住他,自己又能时时刻刻看住他,不让他动手吗?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童桦缓缓开口道:

    “你那么在乎我有没有被人上过?”冷笑一声,童桦说道,“就算他上了我又怎么样?”

    “反正我们之间也不是第一次……多一个少一个,我无所谓。”

    似乎在消化他的话,夏致远正在找枪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明明只过了几秒,童桦却觉得无比漫长。

    慢慢站起来,夏致远不可置信的转头看着他。

    下一刻,他朝童桦冲过去,一下子把他摁在床上。

    “你有没有心!”用手指重重戳着他的心口,夏致远说道,“说这种话,你有没有良心!”

    “别去找童琰!”童桦仍是口气强硬,“不管他对我做过什么,那都是我的事情!我不在乎!”

    “‘你’的事情!‘你’不在乎!”几乎已经处于失控边缘,夏致远对他吼道,“那你把我当什么?!我他妈宁愿自己憋死也不碰你的时候,你把我当什么?!”

    “笑话吗?!!!”

    全身一震,童桦无力的闭上眼睛。

    半晌之后,感受到身上的钳制丝毫没有放松,童桦缓缓睁开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想打架吗?”

    身上的压制蓦然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记惊天动地的摔门声。

 第五十二章 懦弱

    “我……”

    童桦犹豫着;半天开不了口。

    “我想你应该明白,”夏致远解释道;“我不是变态,并不在乎你和我在一起之前的事情。”

    “那你是气我瞒着你?”童桦小心翼翼的问道。

    “也不是……”

    沉吟了一下;夏致远说:“作为恋人;如果不能时刻心灵相通,至少也要能理解对方行为处事背后的逻辑。”

    “换句话说,我不想等到无可挽回的时候;再来后悔今天没有把话说开。”

    这话说的很重,实在容不得童桦再继续装傻。

    沉默的点了点头,童桦拿起桌上的烟盒,抽了支烟夹在指间,又四处搜索着打火机。

    静静地递上自己的打火机,夏致远给他点上烟。

    白雾升腾,烟草气味在两人之间弥散开来。呼吸之间,童桦尽力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有一点你没说错,我的确没把自己当人看,”说着这样的话,童桦的嘴角却微微勾起,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牲口身上会被打戳子,如果不好好干活,就会被主人卖掉……我们也一样。”

    脚尖点地,他轻轻转动吧台椅,侧过身子,正对着夏致远。

    “我呆的那家泰拳学校,其实就是家地下拳场,”微微分开膝盖,童桦虚指了一下大腿内侧的纹身,“这是我的身份证——它不证明我是谁,只说明我是谁的东西。”

    逼他开口之前,夏致远已经暗自设想过最坏的情形,也觉得无论什么事情,自己都可以接受。而现在,才听了这几句,他却已经有让童桦闭嘴的冲动。

    “年纪越长越大,比赛也越来越多,从小时候的几周到隔个两三天就是一场。每逢满月,岛上都会举行大型的擂台赛,那天来看的人最多,所以还会安排无差别比赛或者车轮战。”

    “无差别?你是说……不分重量级?”

    “对。不分重量级,也没有规则。”童桦点头,又补充道,“而且,为了刺激看的人下注,两个拳手的身形往往差别很大。”

    “你也打过?”

    “经常。”

    “能赢?”

    “有赢有输,”吐了一口烟,童桦不在意的说,“有些人只是看着块头大,其实并不经打。小时候输的多些,长大了能赢。”

    顺手拿起酒瓶给自己倒酒,夏致远故作轻松地问道:“能逃吗?装病什么的。”

    童桦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侧身往烟缸里弹了弹烟灰,“如果让你上场的那天你说病了……”

    “那就死在场上吧。”

    正在倒酒的手顿了一顿,夏致远放下酒瓶。

    “为了生存不停地打拳,这差不多这就是我在泰国的全部生活……我没什么值得瞒着你的事,只是不知该从何讲起——如果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不妨直接问。”

    或许是烟酒作祟,今晚的童桦,气场和平时颇为不同。

    看着他坦然抛过来的话题,夏致远却颇感为难——他是有话想问,但这种情形下,他宁愿旁敲侧击,慢慢来。

    呷了一口杯中之酒,夏致远含在舌尖品味良久,才缓缓咽下。

    “你跟我提过,有一个好朋友和你在岛上一起长大。你们两个……是不是一对?”

    想了一会儿之后,夏致远挑了个不那么敏感的问题下手。

    “不是。”颇感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童桦倒是答得干脆。

    稍微思索了一下之后,童桦又加了一句,“你不用拐弯抹角,跟我上床的人不是他。”

    “其实也不能叫上床……”偏头对夏致远笑了笑,童桦说道,“岛上女人少,交通又不方便,成年男人总要找地方泻火。长到十三四岁、长相清秀些的男孩子,训练比赛之余,会被有点权势的人叫去服侍。”

    “十三四岁?!”睁大眼睛看着他,夏致远难以掩饰自己的震惊。

    童桦朝他摆了摆手,“手或者嘴,并不做全套。你知道,很多人不是同性恋,如果有选择,他们会去找女人。”

    “另外,拳场的主人迷信童子功,怕破身以后,好不容易养大的拳手输掉比赛,跌了身价。所以对于还在打拳的拳手,严令他的手下不能碰我们。只要不真的做,其他事情,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夏致远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感受到他安慰的意思,童桦转头朝他笑了一下,神情并不阴郁。

    “可能因为我长的还不错,被召的次数也多,特别是拳场的主人经常找我——当然,对他来说,拳手比男|妓要贵多了,所以他每次要我服侍的时候,也不会真的碰我。”

    “直到……”

    话到此处,童桦忽然停了下来,微微颤抖着举起手里的烟,猛吸了一口。

    心中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一瞬间,夏致远几乎就要开口叫停。

    “今天很累了,我们回……”

    “直到十六岁那年,有一次我爆冷赢了一场无差别比赛,帮拳场赚了很多钱,”吐出口中的烟雾,童桦并没有理会夏致远,“那天他非常兴奋,喝了很多酒。晚上我被叫到他房里,弄了很久也没能帮他射出来。”

    闭起眼睛,童桦说道:“那天晚上,借着酒兴,他稀里糊涂的上了我。”

    心里一阵抽痛,夏致远拿着杯子的手颤抖了一下,些许酒液泼到了桌面上。

    看着灯光下紧闭着双眼的童桦,他放下酒杯走到童桦身边,把他揽进自己怀里。

    对于这样残酷的记忆,或许任何安慰的话,都是多余。

    任凭夏致远抱着自己,童桦坐在吧台椅上,安静的埋首在他怀里,久久不愿起身。

    巡场回来的骆杰见他们两人抱在一起,正想开口打趣几句,却被夏致远杀人般的眼神一下子钉在原地。

    看着他无声的用嘴型吐出一个“滚”字,骆杰被吓得赶紧掉头,飞也似的逃走了。

    “还有一件事情,我向你撒了谎。”

    许久之后,童桦吸了吸鼻子,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十六岁那年,没有人去泰国找我,是我自己找回家的。”

    “你从拳场逃出来?”抚摸着他的背脊,夏致远柔声问道。

    童桦点了点头。

    “那天做过之后,他再叫我去服侍,就不再有什么顾忌。”尽管很难过,童桦的眼里却没有一滴泪水,“这种日子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我跟你提过的那个朋友,他决定带着我一起逃出去。”

    “你说他过死在赛场上,所以……他其实还活着?”夏致远试探着问道。

    苦涩的摇了摇头,童桦无意识的抓紧了夏致远的手臂。

    “他死了——为了让我回家,他替我挡了子弹,被岛上追我们的人打死了。”

    这句话出口之后,童桦的脸上写满了难以言喻的痛苦。

    “从我到岛上那天起,他像哥哥一样照顾了我八年。最后,更是连性命都给了我。”

    “你觉得我对童琰好的过分?”童桦对夏致远苦笑道,“我这个亲哥哥,连他的十分之一都没做到。”

    肩膀微颤,童桦垂下眼帘,“从他死的那天开始,我几乎没有停止过那个关于逃亡的梦。或远或近,每一次,我们在不同的地方被人追上,而梦的结局,永远都是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我面前。”

    仰头凝视着夏致远,童桦说道:“我是个很自私很懦弱的人——他走了整整十年,一直一直托梦给我,我却从来都鼓不起勇气,回泰国去看看他。”

    一晃十年,无法言说的内疚像是一座难以跨越的山峰,沉甸甸的压榨着他,从未离开。

    “宝贝,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亲了几下童桦的额头,夏致远抱紧他,“他很疼你,肯定不会怪你——在天上看到你顺利回家,他一定非常高兴。”

    “是吗?我还以为他又要骂我胆小,”听了夏致远的话,童桦的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你说,他知不知道我很想他?”

    “一定知道。”

    夏致远简直无法想象,童桦这十年来,居然一直这样被噩梦和自责所折磨着。

    “爸爸走了以后,我梦见他跟我说,他在岛上等我。”

    拉了拉夏致远的衣袖,童桦小心的问道:

    “这次,你能陪我回泰国去祭拜他吗?”

 第五十三章 活着

    ‘  一周后;童兴贤的落葬仪式在青澄山举行。

    清明节气;拂上面庞的微风已是暖意融融。当天虽然下着小雨,却掩不住山上遍野春花;满目葱翠。

    而那片依山傍水、遍植松柏的私家墓园;如今看来,只预留了两个人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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