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大师-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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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没被发现还好，要是昨晚她醒了知道了他趁她睡觉的时候偷亲她，那得多尴尬啊，总不能抵死不认啊！可是就这么表白的话，他又还没准备好，没有计划的表白是一定会死于非命的。
纠结了一个晚上的问题，到了早上依然要继续纠结。
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是司淼下楼了。宋嘉的心跟着一紧，说不出为什么要这么紧张。
叩叩，跟着敲门声而来的是司淼轻柔的嗓音：“你起了吗？时间不早了，该去医院了。”
宋嘉看了眼时间，八点零三分。这就不早了？听她声音好像挺正常，可能昨晚根本没发现？不过他也没多想，随即应道：“刚醒，马上来，你等我一下！”
司淼答了声好，然后转身进了厨房。本来是打算去医院的路上买早点吃的，不过既然要等宋嘉，她又不想在客厅干坐着免得尴尬，不如就下点面当早餐好了。
厨房没有多余的食材，她只好简单做了个鸡蛋面，盛了两碗，端到餐桌上的时候宋嘉也正好洗漱完毕。
宋嘉见她这么好地还给他做了早餐，又想了下按她的性格要是发现有人占她便宜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心里越发确定了她应该是没发现的。于是两人便这么相安无事、却一言不发地吃完了早餐。
去医院的一路上也是无话，这回司淼没问宋嘉，自己开了音响听起了歌，把头歪向窗外靠着椅背假寐。
宋嘉见她这副没睡好的样子又不敢确定了，到底是发现了他偷亲她导致没睡好呢？还是其实只是因为在沙发上睡了一晚才没睡好？
不管怎么样，不去打扰她就是了。
不过他总不会一直这样下去。
041
医院的一整天开始得早，七点就开始查房，司淼他们到的时候已经过了查房的时间，司振远身体虚，医生看完之后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之前电视网络各路媒体大肆报道其威力强劲的台风就像跟人们开了一个小玩笑，只在昨天傍晚前后在附近打了个旋儿，尾巴在W市轻撩了一下带来一场骇人的大雨，可随即今天就又碧空万里了。
肖雅不在，病房里没有别人，司淼看着外面碧蓝透彻的天空，心里不禁一阵清明。她走过去把有纱窗的那一面窗户打开了小半扇，又感受了一下从那其中透进来的清新的空气，满足地舒展开了眉目。
宋嘉企图搭上句话，“今天天气不错啊，看来台风是过去了。”
“嗯，是不错。”司淼偏了偏头，余光扫到宋嘉的鞋尖，却没转过身，说道，“你还是回家去吧，你在这也帮不上忙，还是回去，省得家里担心。”
这话一出，宋嘉就知道她昨天晚上肯定是醒了的，这是在赶他走呢。
他该庆幸她没有把最后那句话摊开来说，没有跟他撕破脸皮，给他留了分面子。不过也许是他想通了，反正早晚要把人追到手，他竟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尴尬的了。
宋嘉笑了笑，语气轻快：“行，我一会儿就回去。”
司淼见他这么坦然，完全没有半分做了亏心事的样子，心里就一小股无名火蹿了上来。心头冒火之余，她又想不通的是，他这是脸皮太厚以至于没有半分羞愧，还是演技太好，只是在和她维持表面上的风度？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他肯走就好了。
这时，肖雅恰巧推门走了进来，见病房里多了两个人也没说什么，自顾自地走到床头柜前整理着手里的东西。
“你去哪了？怎么留他一个人在这里，出了事怎么办？”司淼语气不善，总算是把刚才那点无名火给发了出来。
肖雅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嘴角一歪，“现在知道关心他了？早干嘛去了。”又见司淼板着个脸，一副理直气壮数落她的样子，便轻飘飘地反唇相讥道，“他一个人在这里能怪谁？我要不去交钱医院就得轰人，你反倒来怪我？”
言下之意，该怪的就是司淼了，她要是早点来，就不至于肖雅走开了病房里就没人看着。
司淼憋着一口气不肯服输，刚想反驳，就被一脸愧疚的宋嘉抢了先，“怪我怪我，是我早上起晚了，害的司淼来晚了。她一大早就起床了，是我喜欢赖床，都怪我。”
司淼怒其不争地瞪了宋嘉一眼，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他是她带来的，在面对肖雅的这件事情上他们俩显然是一个阵营的，她不可能怪他。可现在他反倒先投了降，真是个拖后腿的！
可宋嘉不这样想，这两人眼前并明明没有什么大的利益冲突，其实没有必要这么针锋相对，他是想当和事老来的。
他又回过来劝解司淼，“医院不是还有护士嘛，你爸现在又已经过了危险期，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他不劝还好，这一劝，司淼越发觉得自己刚刚是在无理取闹了。本来就是为了撒他勾起的火的，结果他却反过来做这个老好人，弄得她里外不是人！
她越想越生气，偏偏这气还没地方撒，撒了她这不讲理的形象就更深入人心了，她自己也不喜欢。她只好走到窗边，又把之前只开了小半扇的窗户开了个全，好让外面的风帮自己消火。
背后的肖雅又悠悠地开口道：“刚刚家里的阿姨打电话来，说你房间里床单被子都没动过，你昨天晚上睡在哪的？”
她说话也没避着谁，司淼听见了，宋嘉也听见了。
宋嘉不像司淼心胸坦荡，他立马就想到了肖雅话里可能有的意思，她这是在怀疑他们俩昨天睡一起了？好像昨天她就误以为他们俩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又一想到昨天晚上他可耻地偷亲了司淼，他的耳朵根子竟破天荒地红了半边，不知道这件事情该不该由他来解释。
司淼在这件事上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她理直气壮，“睡的沙发，怎么，不许啊？”
肖雅轻笑一声，勾着下巴回道：“爱睡不睡，反正糟蹋的不是我的心意。我只是好心提醒，至于你领不领情，不在我的职责范围之内。”
司淼瞬间就失了话，只听肖雅又说道：“我再提醒你一句，你也二十好几的人了，整天较这个劲儿你不觉得幼稚吗？你以为你赢的是谁？”稍一停顿，她才又讥诮道，“反正不是我。”
肖雅说完便拿起早已收好的包，扭着步子就走出了病房，留下一句“换你在这儿了”。
肖雅走了，就像战斗双方中的一方自顾自地高傲地绝尘而去了一样，留下的是战场上硝烟弥漫后的痕迹，和不战自衰的另一方。
宋嘉看司淼脸色不太好看，识趣地没有说话，安静地找了张椅子坐在一边。回家的事，晚点再说吧。
许久，司淼才抬起头问他：“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幼稚？”
“没有啊。”宋嘉下意识地否认，他怎么敢承认她幼稚。
“那你为什么帮她说话，当什么老好人！”
司淼咄咄逼人，宋嘉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他只是实话实说吧？说实话是帮了肖雅，那不就是说明他觉得她幼稚？
宋嘉脑子里正在飞速运转着怎么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司淼却突然丧了气，垂头说道：“算了，我又犯幼稚了。”
宋嘉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想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干愣着等她自己说。
“其实我也不是要跟他赌气，不睡那个房间，不是不领他的情，是不敢领。”宋嘉疑惑地弯起了眉，就听司淼继续说道，“我以为他当年那么决绝地和我妈离了婚，也没有任何关于谁来抚养我的问题纠葛，就是不想要我了的意思。每个月的生活费、学费，我也只是以为他在履行他的法律义务。我就是没想到，他会把我的房间弄得跟我以前的房间一模一样。”
这回轮到宋嘉大吃一惊了。难怪昨天晚上她看完房间下楼的时候表情那么凝重，问她也不回，原来是这个原因。
“其实我觉得他没有这个必要，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就像我的房间也已经变了样子，他越是这样我越是承受不起。如果不是这次他出了事，我压根儿就不会去他家，也不可能知道他做了这些。或许，他做这些只是为了让他自己心安，他其实知道我不会去住那间房的。”她自嘲般地一笑，“呵，谁知道呢。”
她又一抬头，黯淡的眸光望着宋嘉，问道：“我这么想，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坏了？”稍瞬，复又低回头去，“也许我这么想，才是为了让自己心安吧。”
话说一半她又停下了，宋嘉便迟疑着问道：“为什么不敢？”见她没有嫌他多话，他才继续说，“虽然他不跟你们生活在一起，但他总是你爸爸，如果能好好相处，为什么要这样犟着？”
以为她不会回答的，但可能是一个人憋了太久，司淼竟然也会在他面前吐露她的痛苦了。“因为我妈。”
她无奈地一声叹息，眼中满是悲凉，又似是认了命，故作轻松地说道：“你上次去我家，觉得我妈人怎么样？”
她这么问，宋嘉自然不会说她妈妈什么坏话，只避重就轻地道：“挺好的啊，她烧的粥不错，我喝多了酒我妈从来不这样煮粥给我喝。”
司淼一声冷笑，“她就是这样，在别人面前扮演好好妈妈，对我就百般刁难。哦不，我不能说她刁难我，她还老说她是世上最好的妈妈呢！”
她摇了摇头，继续说：“就这么一个好妈妈，可她就是不喜欢我跟他多来往。唯一允许的，是每个月找他要钱的时候。呵呵，你说好不好笑？”
她声线一沉，“我也知道她不容易，一个女人，年近四十离了婚，孤身一人带着女儿生活确实很不容易。虽然我的学费生活费不用她操心，可是亲戚的问候、邻里的目光，生活中大大小小的事都在无形中给了她巨大的压力。她这么多年都没有再嫁，也都是因为我。可是她的这些不容易又何尝不是给了我更多的压力？
她那样的性格，哪里是会让自己吃亏的人。她受的那点委屈，恨不得每桩每件都要在我面前大吐一番苦水。她恨他，就要我跟她一样恨他。她断绝跟他的一切往来，就同样不许我跟他多聊半句。久而久之，我就像吃了安利一样被她管得服服帖帖，自觉地不在她面前提半句关于他的事，要在她的面前接他的电话就更是不可能。
我这么说，可能你又要说我是在推卸责任了，说我把所有对他的仇视都算在我妈头上了对不对？是，没错，我当然是有我自己的意志的，我又不是我妈的俘虏，我也毕竟没有吃安利。但她是我妈啊！这么多年相依为命，血浓于水，她再不好也是我妈，我不跟她统一战线，难道还要让这个已经不完整的家再分崩离析吗？
现在你告诉我他是爱我的，他为我做了这么多，宁愿让那个房间永远空着也要留一个属于我的位置。他给我买房，给我存款，让我后半生都可以衣食无忧，可是这些，我要怎么跟我妈讲？告诉她他当年和她离婚只是因为不爱她了，但他还是爱我这个女儿的，所以我要抛下我们这么多年来共同的立场去原谅他、再次接受他？
这样的话，我做不到。”
042
走出医院后的天气晴空万里，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但宋嘉的心里却像是覆上了一层阴云，怎么也化不开。
在他的心里，司淼独立、坚毅、果敢、洒脱，时常还能恰到好处地透露出女性特有的柔和，又完全不做作，让人和她相处起来特别自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