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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一生必读的中国帝王史-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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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每日沉浸在笔研、丹青、图史、射御之中,这显然是一些相当正派健康的嗜好。因此,到十六七岁时,他已经“盛名圣誉布于人间”,就是说,不但知名度不低,美誉度也非常高。 
  他也并不昏庸。从他当政之初的情形判断,的确称得上出手不凡。当时,他大刀阔斧地整顿朝纲,平反冤狱,贬窜奸佞,提拔贤良,一时间,很有除旧布新的气象。他曾经发布一份诏书,相当谦恭地希望天下人能够畅所欲言地品评朝政,其诚恳平和、推心置腹在历代帝王诏书中十分少见。从这份诏书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位青年天子涉世未深的坦诚、带有理想化浪漫气息的良好愿望,读来很是感人。 
  宋哲宗在位时,也曾经发布过一份让天下人上书言事的诏书,献言者数以千计。结果,章惇做宰相后,断章取义地摘录这些上书,凭只言片语来整治上书者,搞得人们怨声载道。宋徽宗为了解除人们的顾虑,下令撤消了专门从事罗织罪名的办事机构,这显然是一个极为开明,大受欢迎的举措。 
  在徽宗初政中,已经在哲宗朝当了六年宰相、在徽宗朝继续当了九个月宰相的章惇遭遇重大打击。 
  这位章惇是苏东坡的老朋友,年轻时以富有才华,豪爽大方出名。他们两人曾经一起结伴外出远游。在前往芦关的深山老林里,马上就要到达黑水谷的时候,他们碰到一处万丈深渊,下面急流咆哮,上面只有一架独木桥。章惇提议两人过到对面的峭壁上去题字留念,苏东坡不肯,章惇若无其事地走过深渊上的独木桥,然后把长袍掖在腰间,抓住一根老藤荡到急流对岸,在峭壁上写下“苏轼、章惇游此”六个大字,然后从容回到此间岸上。苏东坡对此的反应是,拍着对方的肩头说:“今后你这家伙会杀人不眨眼。”章惇问:“何来此说?”苏东坡回答:“不在乎自己性命的人,肯定不会拿别人的性命当回事儿。” 
  以王安石变法为契机,章惇渐次成为变法派的主力战将,苏东坡则立即加入到反对变法的阵营,并以自己如日中天的文名与官声,成为令变法派特别难受的主要对立面之一。章惇做了六年宰相,果然以无情地不给任何人包括自己留退路,证明了苏东坡当年的判断不错。在章惇那里,人们才终于明白,什么叫政治迫害,什么叫政治谋杀。 
  于是,这位以不择手段地打击反对派著称的宰相,也就理所当然地成了徽宗初政的第一个被清算对象。最后,他被流放到雷州岛。这位前宰相从此再也没能返回京城,悄无声息地死在了贬居之地。 
  与此同时,深受这位宰相赏识与提拔的蔡京兄弟二人也成为众矢之的,被贬黜出了京城。蔡京被夺职,令在杭州居住。 
  在此期间,宋徽宗做了两件颇有象征意义的事:一件是将被贬到永州的老宰相范纯仁请回京城;另一件则是赦免苏东坡,实际上是为他平反昭雪,并恢复官职。与他同期被贬的三十多位官员也恢复了名誉与原有官职。可惜,其中的大部分人已经不在人世;而此时的苏东坡也贫病交加,不久,就病死在江苏常州。 
  范纯仁是著名的北宋名相范仲淹的儿子。范纯仁返回京城后,双目失明,已经是风烛残年。宋徽宗不得已让他颐养天年,并且感慨万端地说:“像范纯仁这样的人,能够见一面认识一下,就已经令人感到十分满足了。”令人遗憾的是,范纯仁和苏东坡的逝去,似乎成为了一个时代消逝的象征,从此以后,我们所能看到的,就将完全是另外一种景象了。 
  徽宗执政之初,虚怀若谷地听取各种不同意见,相当令人赞叹。宰相张商英劝告他要克勤克俭,防止奢华,不要大兴土木,抑制小人,他表示完全接受。有一次,他让人整修升平楼,还特意嘱咐工头:如果张宰相经过这里,须速把工人们藏到楼里去,不要让他看到。曾经有一个很敢说话的臣子,抨击童贯等宦官胡作非为,侃侃而谈,一直谈到傍晚时分。徽宗饥肠辘辘,饿得受不了了,就站起来说:今天先到这儿,我饿坏了,找机会再听你说吧。谁知,这位愣头青上前一把拉住皇帝的衣服,不让他走,以至于把衣服都扯坏了。徽宗大叫道:“有话好好说,我的衣服都被你撕碎啦。”这位大臣立即回答:“陛下不惜衣服撕碎,臣子我何惜粉身碎骨报答陛下!”徽宗相当感动,说:“有你这样的臣子,我还有什么可忧虑的。”皇帝的侍从过来为他换衣服,他说:“给我好好保留起来,将来用它表彰正直有节操的大臣。” 
  此时的徽宗,表现得似乎特别喜欢廉洁正直的大臣。有一次,一个为政清廉的县官被推荐给他,他把这个人召来谈话,发现此人确实不错,就破格提拔他做了殿中侍御史,并且对他说:“方今士大夫寡廉鲜耻,你懂得义理,这就是我特别召你来的原因。”有一位中书舍人,为人坦率耿直,徽宗对他说,“我每次听这帮臣僚们谈话,总觉得不是内含奸诈,就是马屁扑鼻;而你耿直正派,我只能倚赖你这样的人。” 
  登基之后,徽宗曾经觉得皇宫建筑过于豪华,容易让人沉沦丧志,对宰相说:“仁宗皇帝制作了一个宝座,觉得太华丽了,于是放到大相国寺去,自己不用。今非昔比,外人哪里会知道宫中如此过分的情形呢?”种种资料显示,这位青年皇帝聪明、敏锐,很有一股子锐意进取的勃勃生气。 
  公元1100年,徽宗向全国发布诏书,表示自己对于元丰、元祐没有成见,一切只看对国家是否有好处。任何伤害国家利益者,不论是元丰还是元祐,必与国人共同唾弃之。 
  一个月后,徽宗又一次下令,“欲以大公至正,消释朋党,遂改元为建中靖国。”表示出一种不偏不党、除旧布新的气魄。 
  徽宗初年,气象万千。青年皇帝,奋发有为,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和无穷希望。没想到,没过多长时间,徽宗皇帝就走上完全相反的道路,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奢靡腐化 
  这一切是怎样发生变化的?宋徽宗为什么在未来的岁月里整个变了一个人?与登基之初的他比较,怎么会变得让人根本就无法辨认?这实在是一个相当令人困惑的问题。 
  四百七十年以后,明朝万历皇帝也曾经发生过类似的变化。但是,万历皇帝的变化有明显的踪迹可以追寻。当时的首辅张居正死后,万历皇帝突然发现,自己一向崇敬甚至敬畏的“师相”张居正,原来过着两面人的生活:在公众面前和私下里、当面所说的和背后所做的二者之间,有着巨大的差距。于是,这位性格相当单纯,而且也还算富有才华的皇帝大受刺激,导致他由一个好学上进的青年,一步步变成中国历史上最糟糕的荒怠加贪婪的帝王之一。 
  然而,在徽宗皇帝身上,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这样变化的理由。找来找去,只能无奈地发现:只能把这种变化的原因,归结于这位皇帝身上天生的轻佻、艺术家气质和蔡京的影响。正是这些因素杂糅在一起,彼此强化着发生效力,遂使这位皇帝变成了后来人们心目中的那副模样。 
  从历史上看,宋徽宗当上皇帝时,蔡京已经享有了相当广泛的声望。反对他的人固然不少,支持他的却也大有人在。据说,此人天赋异秉,有一种相当奇异的本领:他可以若无其事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午的太阳看,而且是长时间地看,一眼不眨。在时人的眼中,他是王安石的坚定拥护者,以毫不留情地打击保守派著称。因此,在变法派失势时,也遭受了同样无情的打击。 
  但是,当保守派掌权时,蔡京曾经相当巴结地在五天之内,就在自己辖区内废除了新法,并向保守派领袖司马光报功。这使人们有理由怀疑他的政治操守。从后来的发展来看,这种怀疑不幸成为了事实。到了徽宗准备再次依靠变法派时,蔡京手中高举的变法派大旗就成了他最为强有力的政治资本。 
  1101年,是宋徽宗登基的第二年。这一年年初,与向太后去世,宋徽宗开始真正掌权。实际上,在去年九月间,向太后已经以身体不适为由,将大政归于赵佶了。只是到此时,他才真正无所顾忌罢了。 
  这一年年底,他突然把自己亲手贬到杭州去的蔡京起用为定州知府,随即转为大名府知府。还未到任,又任命为翰林学士承旨兼修国史,调回朝廷;两个月后,又升任尚书左丞,进入中央决策层;再过两月,蔡京被升任为右仆射兼中书侍郎,相当于第二宰相的职权。仅仅半年时间,蔡京已经成为帝国决策阶层的主要人物。由此再过半年,蔡京便正式就任左仆射兼门下侍郎,成为当朝第一宰相。这个令人眼花缭乱的戏剧性变化,实在叫人目不暇接。 
  对于这个变化,史学家们众说纷纭。归结起来,不外两大因素:其一,是朝廷政治斗争的实力对比、角逐与博弈的结果;其二,蔡京的艺术才华发挥了很有可能非常重要的作用。 
  宋徽宗当上皇帝之后,激浊扬清,表现出了一位中兴天子的气象。从当时皇帝发布的各种诏书文告上看,他很是诚恳,并没有玩弄权术,欺世盗名的迹象。 
  徽宗登基之后,有九个月时间,由向太后垂帘听政。这位太后和她的婆婆宣仁太后一样讨厌变法派,于是请一位老成持重的保守派人物韩忠彦担任宰相。此时的第二宰相就是那位拥立徽宗即位,斥责章惇居心叵测的曾布。这位曾布不是一个简单人物,其实他与章惇一样,都是王安石变法的重要拥护者。但他很讨厌章惇,原因是章惇过于强项霸道,压得曾布无法出头;另一方面,他也不喜欢蔡京。当时,他是知枢密院事,主管全国的军事工作;而蔡京一心盯着的也是执政的位置,这让曾布很不舒服。蔡京乖巧,很会讨喜,这使曾布分明感觉到了压力。因此,怎样才能将章惇和蔡京排挤出京师,曾布当时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如今,需要对付韩忠彦了。曾布一方面,劝徽宗皇帝,要继承父兄神宗皇帝与哲宗皇帝的遗志,发扬光大他们的革新变法事业,只有这样,才能民富国强,长治久安,实现朝代的夙愿。对于血气方刚,思量着有所作为的皇帝,这样的劝告是有说服力的。 
  而且,经过父兄两代人变法革新的努力,民间百姓的生活可能更糟了,但这是皇帝不大容易看到的;而官府的经济收入上,显然是大大好转了,这却是皇帝每天都能知道的。到徽宗即位后,北宋的国库即便不是开国以来最富裕的,也肯定相当好过。 
  很有可能,这就是建中靖国年号只用了一年就改成崇宁的重要原因。这里的“宁”指的是熙宁,即父亲神宗皇帝推行变法的年代,“崇”应该是推崇、崇尚之意。现在,天才艺术家宋徽宗赵佶开始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轻佻了。 
  另一方面,曾布的政治主张虽得到不少朝臣的拥护,这还不够。要对付韩忠彦这样的保守派,他需要更加强有力的支持者。在他的盘算中,如果赶走了现任宰相,自己极有可能顺理成章地成为宰相,这样,他应该不需要过分担心蔡京的威胁了。因此,他参与并支持了皇帝对蔡京的起用。而此时,敌对一方的宰相韩忠彦,表现得却不但平庸,而且糊涂。史书记载,这位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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