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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郎腰瘦不胜衣-第19章

小说: 我郎腰瘦不胜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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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商人见此上前两步,叩首道:“草民路青,参见陛下。”
  “平身。”玉空寒打量了路青两眼,道:“皇商之事,择日由户部侍郎与你磋议。”
  “谢陛下隆恩。”路青恭敬道。
  玉空寒摆了摆手,路青并其他几名茶商躬身回到了宴几后坐下。
  直到路青在宴几后坐下,商青鲤才收回了盯着路青看的目光。她想到长安城中沈为君的抱古斋,又想到来长安时在城西小憩过的那家叫缕缕炊烟的酒楼,还有那枚皇家才有的青金石打磨雕刻成的令牌——这个路青的身份只怕不是商人这么简单。
  之后便是斗茶大会的第二场,茶百戏。
  在逍遥王府里看过玉无咎行云流水般的烹茶点茶之后,殿上大儒也好,世家大族的翩翩佳公子也罢,商青鲤想,虽然她受困于玉无咎,但也不得不承认,没有一个人的动作有玉无咎那样赏心悦目。
  茶百戏结束之后便是夜宴,珍馐美酒,琴乐歌舞,都是不缺的。
  商青鲤斟了几杯酒来喝,期间或是看一眼玉轻舟,或是看一眼江温酒,明明人就在不远处,却苦于无法引起他们的注意。绵柔的酒液不像烧刀子那样辛辣,入口却莫名觉得有些苦涩。
  等到夜宴结束,商青鲤的腿已经没有了知觉。她是被身后的丫鬟架着离开的摘星楼,出殿门的时候她侧头回看了大殿一眼,恰好见到正向江温酒走去的原欺雪,以及正在与身旁玉轻舟说着话的江温酒。
  出了摘星楼,被丫鬟架着上了季府的轿子,轿夫抬着轿子缓缓向季府走去。
  坐在摇摇晃晃的轿子里,商青鲤有些疲惫的瞌上了双眼。不知过了多久,轿子猛地一晃,而后重重落在地上,商青鲤睁开眼,坐直了身体,伸手想要撩开轿帘。
  坐在一侧的丫鬟抬手阻止了她的动作,冷冷道:“呆着别动。”
  言罢自行掀开轿帘下了轿子,商青鲤在轿中听得轿前有人问道:“朝云,东西拿到了么。”
  这音色商青鲤熟悉至极,正是玉无咎。
  “拿到了。”被唤作朝云的丫鬟回道。
  “嗯…你回季府吧,她交给我。”玉无咎道。
  “是,九爷。”
  衣袂凌风的声音传入耳中,而后便是一片寂静。
  一只手掀开轿帘,接着探进来半个身子,玉无咎脸上的易容还未去掉,入眼的是一张陌生的脸。
  “抱歉。”玉无咎伸手将商青鲤揽入怀中,抱着她出了轿子。
  轿子停在一条很深的巷子里,轿夫们早已不见身影。沉沉夜色里,冷月惨淡的光辉洒落而下。夜风透过衣衫钻进心里,有些说不清的冰冷。
  商青鲤没有应声。
  玉无咎抱着她沿着巷子向络府走去,一时只听得见他雪白锦靴落在地上的声音。
  “明日我们离开长安,去南蜀。”
  商青鲤闭上眼,依旧没有应声。
  走到巷子尽头的时候,玉无咎脚下一顿,冷声道:“阁下是?”
  “赏月的。”雍容的音色里浸着两分笑意。
  “……”商青鲤一怔,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开双眼,向前看去。一条细窄的街道连通着对面的巷子,巷口一人笼在阴影里,看不清模样,只隐约得见他颀长的身形,和在夜风里飞扬的宽大袖袍。
  玉无咎沉默了一刹,迟疑道:“江道长?”
  江温酒从巷口走出,抖了抖袖袍,道:“传察使大人这是偷了季夫人出来…赏月么?”
  “……”玉无咎抱着商青鲤的手紧了紧,道:“道长意欲如何,不妨直说。”
  “不如留下一起赏月?”江温酒轻笑一声道。
  “……”玉无咎目色一冷,抬步转身就要离开。
  “贫道的意思是…”江温酒脚下一点,人已经落到了玉无咎面前,笑道:“留下季夫人陪贫道一起赏月。”
  “贫道”两个字落入商青鲤耳里,她不由一挑眉,第一次听这人如此自称,当真是不正经的很。有些烦闷的心情,却在这声“贫道”里变得轻快了起来。
  “呵。”玉无咎冷笑一声,道:“那便看道长的本事了。”
  他凝神探视了片刻,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隐藏的气息,飞身把商青鲤放到巷子上的一处屋顶上,眸色复杂的看了商青鲤一眼,而后回身落到巷子里。
  玉无咎没有用兵器,江温酒的君子意亦不在身旁。两人赤手空拳而战,江温酒使一套掌法,玉无咎使一套拳法,交战在一处。
  江温酒的掌法招式随意,或推掌或压掌或劈掌,每一招看起来都轻飘飘的,像是没有什么力道,广袖流云,像是闲庭信步拈花般悠闲。
  玉无咎的拳法亦不是走的刚猛路子,或直拳或勾拳或摆拳,间或还有两招刺拳,接起江温酒的招来不急不缓,从容自若。
  两人从巷子里打到屋顶,又从屋顶打到巷子里,江温酒朗声笑道:“痛快。”
  “什么人?!”不远处传来禁卫军的一声怒喝。
  江温酒脸色一肃,出招速度由慢变快,掌法由柔变刚,他变招之快让玉无咎有些始料不及——明明是同一套掌法前后差别竟然如此之大,先前若山间缓流的小溪,此时却突如巨浪滔天的江海。
  玉无咎心下诧异,变招不及,被江温酒一掌击上左肩,玉无咎脚下一个踉跄,人已后退了两步。
  江温酒飞身上了屋顶,一把将商青鲤抱入怀里,踏着屋顶转瞬走远。
  

  ☆、二四。暖水濯我足。

  
  一弯月牙挂在树梢上,银辉冷冷清清笼罩着长安城。
  江温酒抱着商青鲤踩着屋顶一路疾行,青丝逶迤,广袖生风,像是要奔月而去。
  他身上熟悉的檀香味钻入鼻腔,平和而隽永,令商青鲤觉得沉静且舒畅。她仰头向江温酒看去,淡淡的月光落在他眼角眉梢,旖旎缱绻。
  商青鲤眼睫轻颤,道:“多谢了。”
  江温酒低低笑了一声,并未言语,避开巡街的禁卫军,把她带回了太极殿。
  太极殿位于大内东六宫之一的太极宫内,东六宫统称为东宫,北楚建国以来一直有“太子掌东宫”的说法,故而东宫也是太子宫。
  而太极殿,则是历任国师来长安主持祭礼时暂居之处。
  太极殿看上去素净雅致,窥不见半分皇宫里的富丽堂皇。正殿内挂满了白色纱幔,见之便觉凄清。
  江温酒把商青鲤抱到侧殿的榻上,缓缓松开环着商青鲤的手,接着抱胸向后退了两步,微微歪着头上下打量了几眼坐在榻沿上的商青鲤。
  她穿了件浅紫色的留仙裙,裙摆铺在榻上,如刹那花开。见惯了商青鲤红衣时极张扬又极清冷的模样,这样浅淡的紫色,衬着那张陌生的清秀容颜,倒有几分轻罗小扇白兰花的温婉。
  江温酒打量的目光太过明显,商青鲤有些不自在地挪了一下身子,问道:“看什么?”
  听言,江温酒长眉一挑,迈步走到榻前,稍稍一倾身,一只手已经抚上商青鲤的脸颊,他掌心温热,肌肤细腻如上好的羊脂玉,商青鲤一僵。
  指尖顺着脸颊划至鬓边,勾起贴合在商青鲤脸上的人(皮)面具,轻轻将它掀下,江温酒用眼神描摹过商青鲤的眉眼唇鼻,伸手解开她被玉无咎封住的周身穴道,笑吟吟道:“还是这样顺眼。”
  “……”穴道解开之后,游走于经脉中的内力便自行向丹田涌去,只要过了今夜,她武功便能恢复。商青鲤轻舒了口气,伸手抚过自己的脸颊,抿了下唇,道:“多谢。”
  将掀下的人(皮)面具揉成一团扔出窗户,江温酒倚在窗边,道:“道谢的话你今夜已说过两遍了。”
  说完他眉眼一转,想起当日在太虚宫里也曾说过类似的话,那时商青鲤的反应是……请他喝酒。是以江温酒又道:“我言下之意是…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见外。”
  “…嗯?”腿上又一次像是在被无数只蚂蚁啃噬着,商青鲤蹙了下眉,抬眼看向江温酒。
  他倚着那扇敞开的窗户,窗外走廊上的宫灯,对面的宫殿,还有天上那弯月牙,都在他身后,衬着他无双的容色,意态风流,堪以入画。
  “朋友么。”江温酒凤眸里有光影摇曳,像是身后月牙的清辉揉碎在了他眸间。商青鲤蹙眉的模样落在他眼里,江温酒脸色略沉,几步上前,道:“怎么了?”
  商青鲤摇了下头,无意向江温酒提及曾被玉无咎金针封穴的事,反倒是在心中细细咀嚼了他那句“朋友么”里“朋友”二字的含义。她茶色眼瞳里现出些犹豫,又很快散去,到底还是决定与江温酒把话说开,“你会出手助我,其实…是因为我手上有鸿雁刀吧。”
  眉梢轻轻一扬,江温酒探身一手握住商青鲤的手腕,另一只手号上她的脉搏,道:“猜对一半。”
  丹田内此时凝聚的内力尚且不到一成,商青鲤自是挣不开江温酒的手,只得任由他把脉,闻言道:“只一半么。”
  “自然。”江温酒收回手,凤眸里有暗流涌动,他语气有些不愉,道:“金针封穴?”
  “……是。”商青鲤顿了下,坦白道。
  “穴位。”江温酒道。
  他适才号脉,只觉商青鲤脉相滞涩更胜之前,能探出些金针封穴的痕迹,却不能探出被封住的是哪个穴位。
  “三阴交。”商青鲤晃了下右腿,道:“不碍事。”
  江温酒的目光在她右腿上扫过,缓缓直起身子,高深莫测地看了她一眼以后转身离去。
  商青鲤愣了一瞬,回过神来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左脚踩在榻前的脚踏上,便想起身去稍作洗漱。
  “喵~”她右脚还未落下,酱油已从殿外窜了进来。只几日不见,它像是又长大了很多,身形变长了些,腹部的毛发早已长出,远远看上去像是一只幼豹,淡绿色的瞳仁间隐约流露出几分傲慢。
  “酱油。”商青鲤声音里夹杂着淡淡笑意。
  酱油跳上榻,仰着脑袋蹭了蹭她的手臂,亲昵地又叫了两声:“喵呜~喵呜~”
  抬手轻轻拍了下酱油的脑袋,商青鲤道:“小家伙,好久不见。”
  酱油甩了甩尾巴,蹲坐在她身旁,抬起一只爪子舔了舔。
  跟在酱油身后的江温酒端着只木盆走至榻前,眼神掠过酱油,落在商青鲤身上,她向来只用一根发带高高束起的头发被绾了繁复的发髻,夜里疾行时发髻被迎面的风吹的有些凌乱,此时满头珠翠还未取下,看起来甚是狼狈。
  他把木盆搁在榻前,盆中热水升腾起缕缕薄雾。
  有酸气扑鼻而来,商青鲤低头看了眼盆里黑色的水,不解道:“这是?”
  江温酒却已在她面前蹲了下来,长长的袖袍和流泻而下的青丝皆落于地,他似是毫无所觉,伸手抬起她的一只脚,替她除了鞋袜,又细心将裤脚为她卷起一截。
  那一刹,商青鲤的心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样,“砰砰砰”兀自跳个不停。她像是被人点了穴般,整个人僵硬成了一块石头。
  直到江温酒把她一只脚放进木盆里,有些烫脚的水像是从脚底一路烫到了她的心头。她一惊,垂眼便见江温酒正在替她除另一只脚的鞋袜。
  他眉眼如画,神色专注。
  商青鲤不由缩了缩脚,见江温酒没有放手的意思,便在用搁在木盆里的那只脚一踢木盆,水声“哗啦”,水珠飞溅了他一身。他偏头避开迎面溅来的水珠,伸手抵住已有倾斜之势的木盆。
  江温酒凤眸轻瞥,恰好将商青鲤脸颊上晕开的一点红霞敛入眸中,不露声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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