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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我郎腰瘦不胜衣-第24章

小说: 我郎腰瘦不胜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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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十年后,玉轻舟也窥不透。
  “你啊。”玉轻舟叹气,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句:“同我道什么谢,罢了,保重。”
  眸间霜雪碎化,商青鲤温声道:“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玉轻舟笑了笑,道:“再给我抱一下吧。”
  面前这人早已不是当年青涩的少年,但时光并未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娃娃脸,杏仁眼,秀鼻红唇,美好一如曾经。商青鲤弯唇笑道:“好。”
  杏眼里现出一分意外之色,玉轻舟上前轻轻将商青鲤拥住,道:“若有难处,记得找我。”
  “好。”商青鲤应道。
  牵着惊蛰离开逍遥王府时,正值黄昏。
  商青鲤想到被养在太极殿的酱油,有心想让玉轻舟捎句话给江温酒,却不知怎么想到江温酒时,脑海里便不自觉浮现出原欺雪那声“江师兄”来。
  于是心头那把好不容易被掐灭的只剩下点火星的火,又像是被人在火星上扔了一把干柴,火星舔舐上柴禾,顷刻间便有燎原之势。
  真是一种古怪的感觉。
  商青鲤想要玉轻舟捎话给江温酒的想法就此打住,其实若真给江温酒捎话,她似是又无话可说。不由想到他青衣白冠,语笑晏晏的模样。
  江温酒总归是不会虐待酱油的。
  商青鲤心中如是想着。
  终是赶在城门关闭前出了长安城。
  此时距离九月初九重阳节还有三个多月,遥山位于原西临与北楚的交界处,恰在西临北疆与北楚青云道之间。西临灭国后,南蜀虽把西临国土纳入了版图,地方名称上却并未有什么变更。
  因此商青鲤若是径直去烟波楼,只需出了长安向西途经青云道,不过半个多月路程便能到遥山。
  但她心中惦记着顾轻,又打定主意南下去南蜀一趟,就只得先到江南道,从江南道走水路穿过南蜀的祁州、合州,抵达南蜀京都雍州。在雍州停留几日,而后穿过南蜀境内的合州、靳城、连城、夜城,才能到北疆。
  如此一来,三个多月的时间,对她来说,还略显紧迫。
  出了长安城,商青鲤只稍稍沉思了片刻,便决定走官道,至于能不能追上顾轻一行人,她是毫无把握的。既然玉空寒是“秘密”送顾轻回国的,自是不能排除他们易容换装抄小路的可能,但她对北楚境内小道全然不知,走官道是唯一的选择。
  不管顾轻一行人是抄小路还是走官道,总归是都要去江南道乘船离开北楚的。
  商青鲤拽了拽缰绳,惊蛰一扬蹄,向南疾行而去。

  ☆、三零。把酒思闲事。

  
  这是商青鲤第二次到江南。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时隔四年,幼时只在书卷和游记上读到过的旖旎风景,又一次如画卷般在她眼前缓缓铺开,市列珠玑,户盈罗绮,重湖叠巘清嘉,似是怎么也看不厌。
  她一身式样简单的红裙,袖子仍是用黑色绑带绕着手腕密密匝匝绕了几圈。烂银青玉的马鞍上,挂着她的包袱与酒囊。她一手握着刀囊,一手牵着缰绳,惊蛰驮着她不紧不慢穿梭在水墨画似的青瓦白墙间。
  将十里荷塘、满城烟柳一一看在眼里,商青鲤想到的,却是平沙茫茫黄入天的漠北。
  在她眼里,江南的碧水蓝天小桥流水,像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而漠北的万里萧条云阴风恶,更像是走马提锋的江湖浪子。
  商青鲤最爱漠北的夜,冷月如钩,平沙似雪。点一堆篝火,喝一壶烈酒,枕着鸿雁刀听着孤狼长嚎的声音入睡。
  她曾以为,这样的生活便是她的余生。
  将要到穿过闹市时,商青鲤翻身下马,牵了惊蛰步行,视线掠过沿街的茶肆酒楼,她随意选了家看上去干净宽敞的酒楼打算住上一夜,明日一早去码头乘船南下。
  她从马鞍上取下包袱和刀囊,由着上前的小二把惊蛰牵去马厩,径自入了酒楼大堂。
  商青鲤一步踏入大堂,就觉大堂里数道目光“唰”地一声落到了她身上。她冷眼扫过大堂内坐着的一众男女老少,目光只在他们搁在桌上的刀剑等随身兵器上停留了一刹,便寻了张空桌子坐下。
  有小二凑过来问道:“客观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商青鲤把包袱酒囊等往桌上一搁,道:“一坛烧刀子,半斤牛肉。”
  “客官您既是住店,不妨先在掌柜那里登个记,完了上楼歇着,这吃食一会儿直接给您送到房里去。”许是大堂里过于安静,小二说话时不由自主的压着嗓子道。
  商青鲤道:“不必。”
  小二皱了皱鼻子,没有再说什么,只消片刻便将酒和牛肉摆上了桌子。
  商青鲤拍开酒坛的封泥,取了只碗将烧刀子倒满,探手从筷筒里抽出双筷子,就着牛肉一口一口喝着酒。
  一时间,大堂里满是烧刀子醇厚浓烈的酒香,酒量稍浅的人闻着这味似是都能醉了。
  “他娘的!”一个身材魁梧穿着褐色粗布短打的汉子吞了口口水,一拍桌子,道:“给老子也整上一坛!”
  他声如洪钟,手掌拍在桌上,整张桌子都晃了晃。
  小二不敢怠慢,快手快脚的上了一坛烧刀子给他。
  他拍开封泥,抱着酒坛豪饮了一口。烧刀子味道浓烈,入口辛辣,如火烧刀割,从喉咙直直烫到胃里。
  咽下一口酒,他仰头大笑了三声,道:“过瘾过瘾!”
  坐在临窗一桌的一个女子冷哼一声,道:“风镖头,劳烦收一收你这把嗓音,硌耳。”
  “呵。”汉子冷笑一声,道:“说起硌耳,怎么比得上你们银筝阁的一群娘们儿,整日里不是吹就是弹,当真是聒噪得紧。”
  “风不渡!”女子伸手握住放在桌上的一管碧箫,恼怒道:“你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风不渡举着酒坛,又饮了口酒,听言笑道:“你吐一颗象牙出来给老子开个眼如何。”
  女子将碧箫竖在唇边,手指按在箫孔上,低沉柔和的曲调流泻而出,内力凝成的音刃如无形飞刀向风不渡袭去。
  风不渡又长笑了三声,侧身抓了把桌上的筷子,轻描淡写向女子抛去,一根根筷子筷尖正对女子,击破飞来的音刃,直直向女子逼去。
  笛声陡然一个拔高,出现了一个破音。又是数道音刃,将筷子尽数击落。
  商青鲤饮下一碗酒,已从二人争锋相对的几句话里知道了这二人的身份。
  风不渡,天下镖局总镖头。
  天下镖局位于东朝都城,东都。镖局主人沈愁,在江湖风云录上与拈花楼长孙冥衣、揽剑山庄谢离人、空识寺了业、听水坞柳关山、雁鸣山庄赵逐、银筝阁苏迎月、千钟楼厉无咎七人,并称为武林八绝。
  沈愁虽为武林八绝之一,实则此人经商头脑强于武学,经营镖局和些其它生意,在江湖上倒是颇有名望。
  江湖上都传沈愁是花了大钱才请来风不渡做总镖头的。 
  因为风不渡的授业恩师,是听水坞主人柳关山。
  九霄以南,出了南蜀和东朝国境,便是浩瀚无垠的大海。而听水坞,便在这海上。没有固定的据点,一艘大船,随波逐流。听水坞主人柳关山双腿残疾,终身钻研暗器。因此风不渡一手暗器功夫,在江湖上难逢敌手。
  至于与风不渡交手的这位女子,风不渡话中早已点破了她银筝阁门人的身份。
  江湖上盛传“一桥春·色在江南,银筝初挑意犹寒”,指的便是江南银筝阁。银筝阁这个名字,乍听之下不仅没有半分江湖门派的味道,还莫名染了几分风花雪月来,但它是江湖上唯一一个以音为刃的门派。
  银筝阁门人皆为女子,琴、筝、箫、笛等皆是她们随身的武器。
  阁主苏迎月,武林八绝中唯一一位女子。其大弟子宫弦,更是有“江湖第一美人”之称。
  银筝阁以音为刃,胜在无形,又有曲调干扰,不易使人听声辨位。但风不渡本身就是暗器高手,一手暗器功夫出神入化,能让人防不胜防。二者的功夫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有异曲同工之妙。
  何况看风不渡漫不经心的模样,便知他是有意逗弄这女子的,是以一时间场面只能胶着。
  渐渐女子吹奏出的箫声,曲音零落,难自成调,入耳便觉呕哑嘲哳难为听。
  商青鲤一口饮尽最后一碗酒,将酒碗往桌上一扔,提了包袱酒囊就欲去向掌柜要间房上楼休息。从长安一路马不停蹄跑了七八日,路上始终不曾遇见顾轻一行人,她不太能断定是她脚程快了还是慢了,因而哪怕今日天色尚早,她也打定主意休息一晚,明日再去码头碰碰运气,看能不能侥幸遇上。
  她起身时风不渡与女子两人的交手还在继续,大堂众人神色或明或暗,眉眼间都蕴着几分看好戏的意思。三三两两,埋头在一起,边低声说着些什么,边哄笑着看着风不渡二人。
  商青鲤这一起身的动作,在大堂里便显得有些突兀。
  长凳摩擦地面发出的轻微声响竟也能被人捕捉到,又是数道打量的目光落在商青鲤身上。
  她手上虽握了刀囊,行走间步伐也沉稳从容,但她身上实在很难窥出一丝江湖气息。不全然是因她眉目间的清冷,冷面美人江湖上也不在少数,但或多或少总是能让人感觉出几分江湖中人特有的味道。而她,眸间无悲无喜,清冷入骨,举手投足间明明豪迈大气,却又透着些高华遥远。若非是她握了刀,在座众人大抵是无法将她当成一个江湖女子来看的。
  与风不渡交手的那个女子见此指尖一按箫孔,一道音刃忽地向商青鲤击去。商青鲤偏头避过这道音刃,转头看了女子一眼,绕过桌子向柜台走去。
  女子眸光一闪,指下按出几道音刃向风不渡射去的同时,又是两道音刃向商青鲤击去。
  商青鲤握住刀囊的手往身后一背,挡住击来的两道音刃,转过身来冷冷看着女子,道:“失误?挑衅?”
  女子执箫的手将箫挪离唇畔些许,道:“若不是你喝劳什子烧刀子,又怎会生出这些事来。”
  “哦。”商青鲤放下手中的包袱酒囊,鸿雁刀并未从刀囊里取出,她单手隔着刀囊握住刀柄,站到了风不渡与女子中间。
  “银筝阁,叶小朵。”女子见商青鲤有出手之意,下巴微微一扬,报上了师门姓名。
  “嗖——”商青鲤却并未与她废话,一刀直直向她劈去。
  叶小朵忙竖箫在唇边,指尖在箫孔上不停按压,道道音刃从四面八方向商青鲤飞去。
  商青鲤回刀横于身前,手腕一翻一抖,鸿雁刀在她手上被舞出漫天刀影,每一道音刃都被刀身挡了回去。牛皮缝合的刀囊上被音刃划出一道又一道白痕,商青鲤垂眼看着刀囊,眉头轻轻蹙起。
  只这一交手,她便发现,这叶小朵的功夫其实很一般。若是换个内力高深的人,使这手音刃功夫对付起来绝不会如此容易。
  无意于叶小朵多做纠缠,商青鲤挥刀而上,虚晃一招,另一只手夺过叶小朵的那管碧箫,回身落到一旁,抬手便将它向门外扔去。
  叶小朵一跺脚,瞪着商青鲤道:“你等着!”
  她话音还未落地,人已施展出轻功,追着那管碧箫而去。只是她尚未掠出大堂,门外便传来一把稍稍有些喑哑的嗓音:“小朵。”
  叶小朵脚下一滞,人在门口站定,喜道:“宫师姐!”
  商青鲤眼皮一跳,又想到数日前原欺雪那声“江师兄”来,心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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