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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我郎腰瘦不胜衣-第61章

小说: 我郎腰瘦不胜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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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青鲤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起身穿衣洗漱。
  出了院子没走多久便是王府的后花园,满池塘的荷叶早已枯萎,池塘边上的垂柳也只剩下光溜溜的枝条,夏日里堪以入画的地儿,而今瞧着难免有些荒凉。
  她还未上得拱桥,就见卧澜亭里江温酒和原欺雪相对而坐,原欺雪正低头摆弄着一支笛子同江温酒说话。
  商青鲤桃花眼一眯。
  早在当初交换彼此秘密时,商青鲤就问过江温酒他与原欺雪之间的渊源,说来不过是个俗套的英雄救美而美人一见倾心的故事。
  在太虚宫里她便看出来江温酒对原欺雪无意,后来也只有些介意这两人之间的过往,问明后这点介意也早早如烟雾消散了。
  兼之后来原欺雪很少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时日一长,商青鲤都快不记得还有这么一个人了。
  时隔多日再见到原欺雪,商青无意去探究她身为东朝公主却频频出现在北楚的原因,只半眯着眼盯着江温酒的背影,心中生出些不快来。
  她抬步上了拱桥,摇摇晃晃走到拱桥中间,靠在栏杆上稍稍提高声音唤道:“江温酒!”
  醉酒之后的嗓音有一点沙哑,亭中两人闻声都向她看来。
  江温酒看了她一眼后便收回目光,转头对原欺雪说了句什么,而后起身出了卧澜亭几步走到她面前,道:“头还晕么?”
  “嗯。”酒劲还未过,脑袋不甚清明。商青鲤在原欺雪的注视下扑入江温酒怀里,揪住他的衣领,硬邦邦道:“我也会吹笛子。”
  江温酒不明所以,低头向商青鲤看去,却见她正瞪着坐在亭内的原欺雪,不禁恍然大悟,笑吟吟道:“好好好,你会吹笛子。”
  “哼。”商青鲤轻轻哼了一声,把商逐岫平日里的腔调学了个十成十。
  “江师兄。”卧澜亭里原欺雪握着笛子站起身来柔声唤道,盛了汪春水一样的眸子直直落在江温酒脸上,道:“我……”
  商青鲤伸手捂住江温酒的耳朵,眉梢一挑,打断原欺雪的话,道:“他听不见。”
  原欺雪:“……”
  她上下打量了商青鲤两眼,顿了顿,道:“你……”
  “我也听不见。”商青鲤扭过头。
  原欺雪:“……”
  商青鲤这番模样实在难得一见。
  江温酒饶有兴趣的盯着她,忍俊不禁道:“铮铮……你这是吃味了?”
  “哼。”商青鲤放下捂住他耳朵的手,重新揪上他的衣领,边扯着他往桥下走边道:“该赶路了。”
  “喂!”原欺雪见此终于忍不住走到亭外,道:“江师兄你……”
  商青鲤脚下一顿,转头勾唇笑道:“你信不信我揍你。”
  原欺雪:“……”
  “……咳。”江温酒抬手抵住唇,敛了脸上笑意,对原欺雪道:“告辞。”
  这日商青鲤拽着江温酒出了后花园,去马厩里牵了惊蛰和霜降,又把酱油抱回竹篓里,离开王府后特意去买了支笛子,吹了小半个时辰。
  商青鲤身为太女时,总有识不完的字,看不尽的书。她不喜闷在书房里,独爱流华宫里那棵泡桐树。便时常让宫女把笔墨纸砚摆在泡桐树下的石桌上,泡上一壶茶,坐在树下或习字或观书。
  处理完政事的卫湮常常会去流华宫陪着她,手把手教她习字,给她讲些御人之术,也会吹笛子给她听。
  卫湮吹的最多的一首曲子,商青鲤一直不知道曲名。
  曲子初时大气磅礴,渐渐便舒缓下来,如明月照松间,只觉清幽明净。接近尾音时明明该一曲终了,却又陡然拔高一个调,顷刻间如泣如诉,凄凄惨惨。
  当初在太虚宫里,正是因为听见了这首熟悉的曲子,她才寻着笛音找到了闻。
  她反反复复吹了好几遍这首曲子,吹到最后不知怎么就泪流满面。
  江温酒蹙眉抢过她手上的笛子,将她拥入怀里,叹息一声,道:“铮铮,别哭。”
  商青鲤抽了抽鼻子,在他怀里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很沉,醒来已是第二日清晨。
  用早膳时江温酒盯着神采奕奕的商青鲤看了一会儿,想了想,道:“铮铮,昨日遇见原欺雪也在我意料之外,她开口邀我至亭中,坐下还未来得及……”
  “嗯?”商青鲤握住勺子的手一顿,打断他的话,道:“你昨日见到原欺雪了?”
  江温酒:“……”
  之后又是连续数日的赶路。
  眼见不日就要出九霄地界,至边境小镇时,商青鲤却赖在镇上不愿离开。
  江温酒反复追问原因,商青鲤都支支吾吾不肯说。
  虽惦记着早些回去成亲,但见她面有难色,江温酒也只得耐着性子陪她在镇上住下。
  一连住了三日,商青鲤每日都天未亮便起身,洗漱完带着酱油出了客栈,直到入夜才回来。
  江温酒不止一次想要跟在她身后弄清楚她每日到底在忙活些什么,又怕惹了她不快,无奈之下天天在房里喝闷酒。
  第四日江温酒终于忍不住,在商青鲤出门后不久偷偷跟了她一路。就见她先是去铁匠铺子里取了张长弓,背着插满羽箭的箭囊带着酱油一起攀上了雪山,而后拉弓……猎雪狐。
  江温酒:“……”
  他幽幽叹了口气。
  “谁?”背对着他的商青鲤猛地转身,手上的弓拉成了满月形,箭在弦上,闪烁着寒芒的箭头冷冷指向他所在的方向。
  ……忘了隐藏气息了。
  江温酒抚额,从藏身的雪峰后走出,道:“是我。”
  “……”商青鲤一怔,眨了眨眼,把弓箭收到身后,皱眉道:“你怎么跟来了。”
  “铮铮。”江温酒走到她面前,无奈道:“你若喜欢打猎,只管同我说便是,我可以陪你。”
  商青鲤抿了下唇,退后一步,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红着耳朵道:“我……”
  “嗯?”江温酒握住她手臂,把她拉进怀里,道:“什么?”
  商青鲤静默一阵,道:“想给伯父伯母做件狐裘。”
  伯父伯母?
  江温酒愣了下。
  也只转瞬就已明白过来。
  他心头一热,低头吻上她的额头,哭笑不得道:“真是个傻姑娘。”
  商青鲤有些难为情道:“你父母……”
  “铮铮。”江温酒温声道:“我父母性子都很和善,你别怕。”
  商青鲤点点头。
  在镇上住了小半个月,商青鲤定做的狐裘才完工。她去铺子里取了狐裘,又歇了半日,便和江温酒一道出了九霄地界,直奔九渊而去。
  自重阳之后,一直有武林中人士暗中跟踪两人,为了避过他们的耳目,江温酒刻意带着商青鲤绕行了数日。
  到万仞山那天,已是十二月初。
  

  ☆、七六。大雪压青松。

  
  白泽山脉以外,有一幽深峡谷。
  谷内常年大雾,以至路绝人稀。
  而去万仞山,须得从峡谷中穿过。过了峡谷,举目便见万山横碧落。
  在商青鲤的印象中,山大多都是秀气的。她见过最高最陡峭的山,当属遥山。
  是以当她随着江温酒一道穿过峡谷,见到峡谷以外每一座山峰都如遥山般巍巍万丈的群山时,不禁一怔。
  危峰秀拔,峻岭崔嵬。
  万仞山,便隐于群山之中,众峰朝拱,列嶂环围。
  山脚有路,蜿蜒曲折,若隐若现。
  听江温酒说九渊里有好些个钻研机关之术的前辈,在四面山脚乃至临近几座山峰下都布了好些机关,寻常人很难走近。
  至半山腰,才得见高大的白色山门。
  山门上写了“九渊”两个古字,字形修长,浑厚朴茂。
  入了山门,两侧松柏蔚然,屋舍半掩其中。
  这日恰好下了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
  北风卷地,云似盖,雪如尘。
  积了一层雪的山道上,空无一人。
  江温酒带着商青鲤在山间穿行,绕过一处松柏林,便见地势平坦的空旷之处有间云英岩砌成的大宅。
  宅子占地很广,长方形的白色石块铺成一条不宽不窄的路,从松柏林旁延伸至门楼前的石阶下。
  道路左右两侧,白石崚嶒,或如鬼怪,或如猛兽。
  商青鲤瞧着觉得有趣,挑了下眉。
  两人把缰绳系在一株柏树上,商青鲤打开竹篓,让酱油从竹篓里跳下来,又取了挂在马鞍上的包袱。
  江温酒从她手里接过包袱挂在胳膊上,另一只手牵着她走过脚下的白石路。
  门楼上有一块黑金的匾额,上面“江宅”二字同样是古字。
  虽是云英岩砌成的宅子,但每一块石料都打磨的圆润细腻,似有华光。乍见之下,给人一种似玉非玉的独特质感。
  白色的石面上偶有几笔淡到极致的青色黄色,竟有风雅之味。
  既不缺江南的素净雅致,又不乏古朴大气。
  过了门楼,是一堵屏风墙。
  绕过屏风墙,是宽敞的庭院。庭院中有白色石子铺成的小路,庭院两侧的院墙之下有抄手游廊。
  白色的宅子,纷纷扬扬的白雪。
  除了院中几棵被人修剪出古怪形状的松树和几株怒放的红梅,目之所及干净到了一种极致。
  商青鲤走在游廊上,只听得见扑簌簌的落雪声、行走时脚底摩擦地面的沙沙声以及宅子深处传出的铮铮琴声。
  她眉眼一动,侧耳倾听。
  时高时低的琴声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如刀刮墙面,让人听之气闷心烦。
  商青鲤:“……”
  耳畔传来一声低笑,商青鲤转头就见江温酒凤眸里满是笑意,摇了下头,对她道:“……听习惯了就好。”
  商青鲤哑然。
  江温酒带着她绕过前厅,直接进了后院。
  后院出乎商青鲤意料的宽敞,把山中的几处山石、溪流和小树林都圈进了院子里,几座两层高的石楼隐在林间,飞檐翘角,屋顶堆雪。
  白色石块铺成的小路,四通八达。
  江温酒抬手指向东面那处只隐约能窥见轮廓的石楼,笑道:“今后你便跟着我住在那里。”
  “好。”商青鲤弯了眉眼。
  “北面是我父母的住处,西面是客居,此外还有几间闲置的屋子……”江温酒伸手一一点过,见他每指一处商青鲤都认真看上几眼,唇边笑意不自觉就加深了些,道:“以后给孩子们住。”
  “……”商青鲤瞪了他一眼,挣开被他牵住的手,抬了抬下巴,道:“还不快走。”
  江温酒笑吟吟道:“……那么,娘子请跟为夫来。”
  商青鲤:“……”
  离北面那座石楼越近,琴声便听得越发清晰。
  商青鲤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眼看江温酒的手伸向那扇黑檀木的雕花门,她紧张的都快忘了呼吸。
  江温酒忽地偏头凑近她,吻了下她的唇角,道:“别怕。”
  “嗯。”商青鲤深深吸了口气。
  江温酒抬手推门。
  “嘎吱。”
  雕花门应声而开。
  白色的长绒毯子铺满了整个房间,半人高的青花瓷瓶里插了几根孔雀翎,右手边贴着墙堆了数堆竹简。竹简一旁也有数摞纸质书籍,一本本叠放的整整齐齐。
  竹简前置了张矮脚长几,素白色衣衫的男子盘腿坐在案几后,一手握着杯热气腾腾的茶,一手翻着搁在几上的一本书。
  案几前不远处,水蓝色长裙的女子席地而坐,一张七弦琴被她搁在膝上,正低头拨琴。
  听见开门声,两人翻书弹琴的动作同时一顿,抬眼向门口看来。
  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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