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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德妃攻略(清宫)-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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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也不着急,他就转着佛珠且看这群人都能吐出点什么象牙来。
  只听长泰说:“法喀虽然有错,但他三岁袭爵至今勤勤恳恳无甚错漏,一句忠心绝对是担得起的,削去公爵的惩罚实在太重。请皇上开恩收回成命,要实在要罚,法喀原是二等公,一等公乃是皇上恩赏,罚他削去恩赏一等公降为二等公即可。”
  皇帝换了个手捻佛珠,想:哦,孝昭皇后的承恩公能当人情了。
  佟国纲一听就不干了:“长泰大人如今想做皇上的主了?擅闯宫门不敬圣上,这么大的罪过被长泰大人轻描淡写地就要敷衍过去了,这是教导满朝文武从此都大不敬吧,反正也能被轻拿轻放。”
  皇帝的眼皮子翻了翻,想:哦,你佟国纲仗着自己是国舅大概从来“没”拿过乔吧。
  索额图微微一笑:“佟大人哪里的话,皇上仁厚,当时自然是被法喀气得不轻,可如今除了削爵也没有其他处罚,可见天恩隆厚。皇上是想让法喀回去好好思过,若能忏悔过失还是本朝众臣啊。”
  皇帝的咽了咽口水,想:哦,你索额图替朕把原谅的词儿都想好了。
  佟国维咳嗽了一声,插话道:“索大人说得对,如此大罪过皇上仅以削爵处之足见宽厚,法喀大人此时怕已经在家好好悔过了。咱们今日来御前要议的是钮祜禄氏这个公爵,奴才以为论长论才遏必隆四子颜珠可当之。”
  皇帝坐直了身子,想:好,总算进入正题了,还是佟国维会钻题。
  长泰一听就急了:“法喀有错,罪不及其子,如今法喀已有嫡子可承袭公爵,哪里能落到旁支了!”索额图见长泰呛得直白朝他使了个眼色,长泰这才住口鼓着脸瞪着佟国维。
  皇帝朝翟琳挥挥手要了杯茶,想:法喀的嫡子,就是你长泰的外侄子,举贤不避亲啊。
  佟国纲哈哈大笑:“他钮祜禄氏怎么成天找黄口小儿袭爵,拿着俸禄不当皇差吃干饭啊!”
  皇帝差点没给佟国纲鼓掌,想:怼的好,朕的银子就是这么被你们都刮完的!如今修个园子都扣扣索索!
  佟国维白了佟国纲一眼,替他找补:“我朝惯例,获罪之人若有兄弟都是兄弟袭爵,当初长泰大人家的心裕大人有错,也是其兄法保袭爵而不是心裕之子袭爵。”
  皇帝的眼神终于亮了一下,想:佟国维还是比佟国纲强,脑子这么好的东西大舅舅怎么就没有?
  索额图见佟国维拿自己家的事举例脸直接黑了,他也懒得再争朝皇帝拱手道:“请皇上定夺。”
  佟国维老奸巨猾决不乘胜追击,立刻见好就收:“奴才也请皇上定夺。”
  一时吵吵了半天的人都说了一句:“请皇上定夺。”
  皇帝清了清嗓子,想:终于轮到朕了是吧?行啊,可朕还不想说话。
  他把佛珠往书桌一扔,敲着桌边指了指屋子后头:“镶黄旗的统领参领有什么想说的?”
  缩在屋子后头的三人被皇帝点名吓得抖如筛糠,纷纷拒绝发表意见:“奴才请皇上定夺。”
  皇帝毫不意外地点点头,想:你们来也就填个场子,委屈爱卿们了啊!
  他又转头看了一眼三位汉大学士,只见三人齐齐两眼放空,一副不管己事、不知自己为何在此的表情。他笑了笑转头看另一个角落,说:“明珠、勒德洪。”
  勒德洪看了一眼明珠,明珠看着地,面无表情地开始滔滔不绝:“奴才以为索额图大人说得对,皇上仁厚才只对法喀削爵处理,实在不能再行宽宥。佟国维大人通晓朝政举例得当,国公削爵若有兄弟当以兄弟袭爵,不仅朝臣爵位如此,宗室亦是如此,比如前简王喇布缘事削爵皇上就以其弟雅布袭爵。”
  一屋子的人有一半白了明珠一样,都想:你明珠觉得两边都对,可你明珠说的话不对,喇布那是儿子死了!没儿子!
  可明珠才不管这些人心里如何想,他接着说:“法喀当年袭爵乃是皇上对遏必隆法外开恩,念他是孝昭皇后之弟才允他承袭,其实法喀本为遏必隆庶子,也非长子,我满人旧俗嫡幼子守灶,还是拿长泰大人家说吧,当年索尼老相爷病逝就是嫡幼子心裕承袭一等公的。”
  佟国维闭了闭眼,心里恨到牙痒痒:明珠老贼,拿我的话堵我是吧。可他生气归生气又没法上去打回自己的脸。
  “你什么意思?”佟国纲没忍住质问道。
  明珠笑了笑不说话,拿眼睛看着皇帝,勒德洪这时候觉得自己不该让明珠孤军奋战,接口道:“这么说来,遏必隆倒的确有个嫡幼子。”
  皇帝眼光落在明珠和勒德洪身上觉得靳辅治河的事情可以再饶这两人一年,他终于开了金口一副恍然大悟的口气:“哦!你是说阿灵阿是吧?”
  “正是!”
  正是个屁!佟国纲气得都要昏过去了,见到手的鸭子又要飞了,他从身后拽出颜珠说:“皇上,颜珠任一等侍卫多年,又出京办过皇差,哪里任不得一等公了?”
  颜珠被老丈人他哥拽出来,本来不大好的身子突然猛地咳了起来,咳得面红耳赤连话都说不顺溜,弄得一众人纷纷皱眉。皇帝也不嫌弃,宽容地问:“颜珠,冬日冷,你还是回去再歇息几天吧。”
  明珠和勒德洪交换了个满意的眼神:佟国维啊佟国维,挑女婿的时候可挑个身体好的,毕竟一等公除了罪免还能病免。
  颜珠一咳嗽又被皇上劝回去病休就被自动排除继承权,这时索额图把眼睛瞟在了尹德身上,尹德倒好,感觉自己被盯上了立马跪在地上对皇帝奏称:“奴才浅薄,非嫡非长,无功无德,不配这祖上传下来的爵位。”
  尹德是遏必隆几个儿子里除了阿灵阿外最让皇帝觉得乖巧懂事的,这回也一样,大约是感觉到了殿内不对劲的气氛和皇帝真正的心意,他十分自觉地将自己摘了出来。
  这下索额图怀着恨铁不成钢的心情和长泰对视,心里满是失望也鄙夷。索额图虽然早对皇帝的心怀鬼胎有准备,但没想到竟然如此顺利地就被皇帝办成了。
  皇帝的眼神再次扫过眼前的每个大臣,这一回目光不再随意而是犀利又威严,他坐直了身子说:“那就遵循老例吧,阿灵阿北巡时救太子有功,的确是个可用之才。诸位卿家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明珠当然没有,他帮皇帝递梯子的任务完成,又兼帮向着自己的阿灵阿弄到了爵位是十分满意。他抢在所有人前面跪在地上高声称颂皇帝:“万岁圣明,奴才遵旨。”
  一屋子的人纷纷抹了抹额头或不甘或气愤或无奈的冷汗,跟着他跪在地上。
  朝臣们三三两两地散去,皇帝瞧着桌上那串鲜艳的红珊瑚佛珠得意地笑起来,他把佛珠绕三圈在手从乾清宫的小门穿回昭仁殿。
  昭仁殿里,蓁蓁趴在炕桌上仔仔细细数着一摞清单,见皇帝满脸快意地踏进屋子,抬头笑问:“办成了?”
  “明珠多聪明的人,朕都没和他交过底,他就能把话说得漂漂亮亮,左堵索额图,右堵佟国维,硬是把阿灵阿抬了出来,弄得一屋子的人哑口无言。”皇帝喜欢明珠就在这里,心思活络又缜密,就是讨好你也会办得完满顺利绝不会弄得你不尴不尬,“朝中一堆老狐狸里还是这只最聪明最狡猾最贼,怪不得连你都看中他。”
  “臣妾看中有什么用,您不是不让我上贼船吗?”蓁蓁白了他一眼,继续拿笔点着面前一厚摞礼单。
  皇帝坐在她身后将佛珠放在桌上想要搂着她,蓁蓁一见那佛珠大声喊了一句:“我想这东西去哪里了!原来是被您顺走了!”
  “什么顺!这东西本来就是朕库房里的!”
  蓁蓁把佛珠立马收起来放在炕上的一只黄梨木小箱子里,又拿了箱子里的折子打开在上头添了这件东西的名录,然后说:“好了,这就是我妹子的嫁妆了,现下可不是您的了。”
  “点了多少了?你都点了三天了,还没点完?朕都要被你掏空了!”
  皇帝允了蓁蓁亲自给妹妹筹备嫁妆,这些天蓁蓁每日就窝在屋子里拿着笔给妹妹凑满一百二十抬嫁妆。这凑嫁妆还有讲究,里头要有日常用的被褥锅碗、花瓶水洗,也要有能出去震人的金银奇珍、铺子田产,要是能有些别出心裁的就更好了,说明这嫁人的闺女家体面富足又心疼孩子。
  为了这蓁蓁把这辈子算计的本事都用上了,从自己的妆匣里开了五套各色头面不算,又从皇帝手里抠出了两间当铺一块肥田,接着又把施琅当年送来的奇珍异宝翻出来点过。至于寻常物件她也早早派张玉柱去吴雅氏问有没有缺的,嘱咐家里务必要办得精致办得体面。
  “这才多少啊,佟家的小女儿年后进宫,内务府送出去的东西也不比这少了。”蓁蓁把眼前一份单子合上又打开下一份,“最多臣妾下一年不做新首饰新衣服就是了,再说里头有一半是当年施大人送来的,您抱怨什么呀!”
  “这些臣子贪的都是朕的!朕的!”皇帝义愤填膺,眼前的美人这几天掉在钱眼里根本不看自己,他憋屈极了抱着她腰骚扰她,“朕以前不知道你这么爱钱啊,要不朕回头把管宫权分你点?”
  蓁蓁坐在那里噗嗤一声笑出来,“您也不怕臣妾掉钱眼里把后宫娘娘们都饿死。”
  皇帝也笑起来把她手里的单子合上说:“你就闹吧,还有什么缺的不?现在开口还来得及。”
  “说好分府出去的,现在呢?”蓁蓁拍着皇帝的手哼哼,“夺了法喀的给阿灵阿,臣妾怎么算都是您省了,省一份俸禄还省一套宅子,还搅和得钮祜禄氏天翻地覆,您不但省了还挣了呢!”
  皇帝一脸奸计得逞的得意,“怎么了?朕翻手浮云覆手为雨,德主子不夸夸朕?”
  蓁蓁懒得看他得意,往后坐了靠在软垫上揉腰,“要说银子,明珠才多呢,皇上准备把揆叙这个金元宝许给谁?”
  明珠家财万贯又位高权重,揆叙的婚事铁定是要皇帝做主的,皇帝嘿嘿一笑:“肥水不流外人田,还记得太后宫里的大格格吗?她孤女孱弱,耿家又没法管她,就去明珠家享福吧。”
  大格格是和硕柔嘉公主的独女,公主和额驸都已亡故,皇帝现在也不待见耿家,大格格在宫中只能依附太后过活,皇帝这番安排倒的确对她好处良多。
  蓁蓁抱怨道:“您照顾大格格怎么不照顾照顾大公主?大公主怎么说也是您养女,她的亲事到现在还没定呢!”
  蓁蓁进宫的时候在大公主那里服侍过,这公主古灵精怪又惯会隐藏锋芒,太后喜欢蓁蓁也喜欢连宝儿也喜欢这个大姐姐。
  皇帝觉得蓁蓁莫不是个蠢得,他说:“大公主的婚事当然得许给科尔沁,她是太后养的,朕想着卓礼克图亲王家有个年纪合适的,太后应该满意。”
  “满意?”蓁蓁呵呵一声,一脸阴晴不定。
  皇帝摸不着头脑问:“怎么了?”
  宝儿养在太后处后蓁蓁与皇太后比往昔更密切,对皇太后所思所想知道的一清二楚,她告诉皇帝:“太后都快急死了,听说您要把大公主弄去科尔沁紧赶慢赶就打发首领太监去科尔沁,要他们务必寻摸出一个不粗不野又不用继承的小台吉出来。”
  “啊?”皇帝讶异道,“皇额娘这是干什么呢,她明明疼大公主,也不知道挑个好的。”
  “好什么呀!”蓁蓁唉了一声,“皇太后这是嫌弃蒙古苦寒,想把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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