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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今萍嵋-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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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沈今竹不能说实话,她笑道:“因为国千代还没有资格做我的合作者,他并没有真正掌控日本国,听说他的父亲幕府大将军身体很健康呢,而且他的亲哥哥竹千代才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虽说不得大将军夫妇喜欢,但是——总督先生,在欧洲也是嫡长子继承吧,哈布斯堡家族几乎统治了整个欧洲,想要剥夺嫡长子的继承权也几乎不可能是不是?除非弄死他,可是你也知道,竹千代在大明活的好好的。所以我拒绝了国千代,因为我觉得竹千代才有资格合作,他能给我带来更大的利益啊。”
    “而你卡洛斯,坦白的说——”沈今竹故作挑剔、嫌弃状看着他,说道:“我很讨厌你,你的目光太猥琐淫邪了,看我的时候就像看一个妓【女,我恨不得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如果你还是以前的卡洛斯,相信我,你不会活着走出海澄,因为你只能给我憎恶和屈辱的回忆。但是现在你是葡萄牙女王任命的澳门商部总督了,你手上有金币、有大船、有战舰,你能给我带来巨大的利润,我是个生意人,当然期望能和你合作。”
    卡洛斯哈哈大笑,身体往太师椅的椅背上靠过去,说道:“海澄的商行成百上千,都可以为了购买青花瓷,我为什么非要选择你的日月商行?”
    沈今竹也笑说道:“如果你觉得和日月商行合作不能给你带来最多的价值,你可以不选的,毕竟你才是总督,而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大明商人而已。”
    和这个女人合作吗?好像是个不错的选择……卡洛斯看着笑靥如花的沈今竹,想起了太湖之夜那晚沈今竹全身湿【透时诱人的曲线,一时间小头代替大脑做出了决定。
    谈完和卡洛斯的交易,天都黑了,沈今竹拿到了卡洛斯给了一万银票的定金,卡洛斯踏着月色出去,沈今竹忙璎珞等人将门窗全部打开,焚了百合香熏屋子,还将卡洛斯坐过的椅子劈了当柴烧。
    沈今竹连夜召集商行的经纪牙人们开了会议,宣布了葡萄牙人的交易,欧洲正时兴青花瓷,要他们密切注意来月港的西洋人,估计英国、法国等国的商队也要购买青花瓷去欧洲,要抓住这个商机,争取将西洋国家的订单全部拉到日月商行来。
    沈今竹安排好了计划,差点又兴奋的忙通宵,璎珞等人拼死劝住了,才在子夜时喝了安神汤强行躺在床上睡觉,心中藏着事,夜晚做了一整夜的梦,梦到她赚了好多银子,几乎将月港堆满了,请卡洛斯在银山上喝酒,卡洛斯中了马钱子之毒,蹬腿瞪眼死的直挺挺的……
    “小姐?小姐。”耳边传来轻轻的低唤声,沈今竹睁开眼睛,正是璎珞,她揉着眼睛起床了,含含糊糊说道:“天亮了?感觉没睡过的样子。”
    璎珞激动的说道:“小姐,你看谁来了?”
    沈今竹这才注意到帐外站着一个衣饰华丽、荣光四射的女子,她定睛一瞧,不禁叫出声来,“萍儿?!”

☆、第131章 逃凶险萍儿遇贵人,起哗变百户疑人生

看见是萍儿,沈今竹心中第一个念头是不是做梦,她咬了咬舌尖,疼!萍儿笑中带泪,说道:“没有做梦,我还活着。”
    沈今竹高兴的从床上蹦起来,拉着萍儿的手细看,此时天刚亮,卧房内还亮着宫灯,沈今竹觉得萍儿的打扮有些不对劲,“你——你怎么梳着妇人头了?你嫁人了?”她头戴一顶精致的银丝狄髻,插着一套金镶红宝石的头面首饰,狄髻一般只有成婚的妇人才用。上身穿着出风毛的银狐对襟袄,下穿灰鼠皮裙子,沈今竹是生意人,眼光毒,一眼就瞧出她全身的皮子都是上上等,好几百两银子的本钱。
    萍儿身体一僵,有些局促的想要抽回手,而后认命似的任由沈今竹拉着手,低垂着眼帘,轻轻一叹:“一个妾而已,谈什么嫁不嫁的呢。”
    原来萍儿在太湖官船上扔完所有的炸【弹后,抱着一根桅杆跳下湖,顺着湖水飘走了,她并不会游水,幸好身体轻盈,粗壮的桅杆能够承受她的重量,可是力有不逮,到后来手脚僵硬的抱着桅杆,她昏了过去,醒来时已经是五天后了,她所在的车队已经到了福建境内,才知道救她的是闽福王。
    闵福王是庆丰帝的弟弟,很是年轻,才二十如许的人,其生母早逝,是由太后抚养长大的,性子温和,庆丰帝很照顾这个幼弟,登基之后,给闵福王的封地在富庶、气候又好的漳州。不过太后很喜欢闵福王,所以福王大婚搬出皇宫之后,在京城开府居住了很久,才去漳州就藩。伺候太后思恋闵福王,几乎每年过年和太后生日时,庆丰帝都会下旨要闵福王到京城陪伴太后,太后生日在五月底,所以闵福王一般从腊月住到次年夏天荷花都开了才回福建漳州封地,然后到十一月才奉旨动身去京城。
    今天春闱之后,庆丰帝在皇宫琼华岛一起开琼林宴和鹰扬宴,岛中的大象、老虎、豹子等猛兽被释放出来,咬死咬伤新科文武进士,庆丰帝和大皇子均受到惊吓,此案震惊朝野,东厂彻查此案,厂公怀恩查出此案背后元凶是庆丰帝的大弟弟郑恭王,其封地在山东兖州,但是其生母太妃在宫内居住,收买了一些人伺机谋害庆丰帝和年幼的大皇子,事败后太妃自尽,郑恭王和王妃被赐死,其子女均从宗室中除名,被圈禁在凤阳皇陵里。
    郑恭王谋反水落石出后,朝野震怒,在京城陪伴闵福王躺枪,许多大臣纷纷上表请奏要福王立刻回漳州就藩,以稳固江山社稷,所以福王不等太后过大寿就离开了京城,回漳州途径太湖,福王善游水,那日一早在太湖偶遇抱着桅杆的萍儿,将其救到自己官船上去了。接下来就是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的烂俗故事了。
    回忆起往事,萍儿神色有些茫然,“没想到我终究是做了妾室,那时王爷说他喜欢我,在水里的看见我的时候,还以为是湖里的仙女,我——我不知如何是好,他救了我的命,他长得英俊、性子温和,我甚少见他发脾气,我就——我就点头了。洞房花烛夜,我穿着一身粉衣,我心中有过不甘,可是木已成舟,他又对我很好,我就认命了。”
    沈今竹和璎珞都很吃惊,没想到性格刚烈的萍儿居然会委身为妾,虽说亲王之妾也是有一定地位,并能上宗室的谱系,有许多官员的女儿做亲王侍妾,萍儿是脱了官奴身份的平民,当亲王妾其实还是抬举了她的身份,可是——沈今竹总觉得有种违和感,她和萍儿接触的时间很短,但是觉得她并不是那种甘心为妾之人,难道就因为救命之恩就点头了吗?
    沈今竹是生意人了,多了冷静世俗,少了热情幻想,她觉得萍儿心思冷静缜密,历经了那么多的磨难,不应该有那种以身相许的少女心思,那么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萍儿收到了胁迫,不得已而为之,也不方便和旁人诉苦,毕竟亲王府高高在上,我等不过是平民百姓,爱莫能助。第二是萍儿改变了誓不为妾的意愿,觉得当亲王妾室可保富贵,是可以接受的。
    萍儿坐在罗汉床上缓缓着说着这半年的经历,璎珞泡了一杯茶递过去,萍儿道谢接着了,却不喝,将茶盅搁在案几之上,含胸抚摸着小腹说道:“我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了,不宜喝茶水。”
    接二连三的响雷从沈今竹脑中响起,海澄县属于漳州境内,谁不知道闵福王?就连月港都有三处正在修建的榻房是庆丰帝赐给这个唯一的皇弟的,而且闵福王十六岁大婚以来,只有福王妃生了一个小郡主,其余侧妃侍妾等人都无子息,萍儿有孕,无论生下的是儿是女,将来终身都有依靠了。难怪她半年都没有一丁点消息,身处陌生的王府深宅,步步小心,时时在意,身边没有可信之人。
    沈今竹嘴唇嗫嚅着,无论如何都说不出类似“福王妃可是个贤良人?她是否能容人?”之类的话来,还是缨络用一盏甜杏仁茶换了刚才的茶水,说道:“恭喜你了,好好抚养孩子长大,唉,我们女人家,有时候命运半点不由人的,既然已经如此了,那就努力把日子过好,也就不枉此生了。”璎珞是发誓终身不嫁的,她如今已经脱了奴籍,都是奴才秧子的家人也管不到、也不敢管到她头上去。
    提起腹中胎儿,萍儿迷茫的眼神立刻坚定起来,她喝了两口甜丝丝的杏仁茶,说道:“我晓得的,阳关道也好,独木桥也罢,路是我自己选的,无怨无悔,王爷说——”
    萍儿摸着尚平的小腹,充满希望的说道:“倘若生下的是儿子,就能给我请封侧妃了。我也是托肚里子孩子的福,才能撒娇跟着王爷出府来月港一趟看看你们,顺便请你们捎带一封家书给金陵的哥哥嫂子,报个平安,他们过完年后来一趟漳州福王府,王妃说过了,妾室待产时,容许娘家人进府
    来陪伴。这是头一胎,我嫂子生了糖果儿,见多识广,多多少少能安抚我一下。”
    福王在漳州就藩,非圣旨不得出封地,不过海澄属于漳州管辖,他来这里查看福王府即将修建完毕的三个榻房,也不算违了祖制了。
    璎珞接过信件,说道:“正好过两日我就要随小姐回金陵了,定会亲手将此信叫道冰糖手中,你哥嫂以为你已经过世,在城郊为你立了一个衣冠冢,时常去拜祭,很是伤心,连菜籽儿和柳嫂子她们也是如此,他们若知道你还活着,而且有孕了,估计会喜极而泣吧。”
    萍儿眼泪簌簌落下,泣道:“一入王府深似海,从此家人是路人,只盼着我肚皮争气,生个儿子封了侧妃,将来也好时常和家人朋友见一面……”
    说了会子话,外头有个老嬷嬷敲了敲门,低声说道:“姨娘,时候不早,该走了。”
    萍儿忙止了泪,两个丫鬟服侍着她净面洗脸,重施新妆,华贵打扮的萍儿果然国色天香,她坐上一辆由十队王府侍卫护送的宽大马车,伺候的丫鬟婆子足足有两车,一副宠妾出行的排场。
    沈今竹看着车队扬起的烟尘,璎珞百感交集:“这就是人们经常说的命吗?缨络就是不甘心为人侍妾,才离家去了隆恩店做工自做自吃,可是现在——唉,也是,世易时移,做富商侍妾岂能和亲王之妾同日而语呢,萍儿现在比官宦人家的当家主母富贵多了,倘若真能生了小郡王,封了侧妃,就占住了‘贵’字。”
    沈今竹轻轻一叹,她觉得女人挺可悲的,一个女人要选择什么样的将来,实际上就是在选择嫁给谁,成为谁的妻子或者侍妾;再后来就是生的儿子会如何,女人自己只能被动接受男人和儿子们给的生活,真是半点不由人啊!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个十二个字就基本概括了一个女人的一生,多么精准而又可悲,但是更可悲的是,只有极少数人觉得这是可悲的。四年前沈今竹在听说萍儿的反抗原管事的儿子强掳时得机智勇敢,后来不甘心被安排胡乱出嫁,而选择走出家门自做自吃时,以为萍儿就是这极少数人之一,可是从现在萍儿对腹中胎儿寄予的深切期望来看,她并非如此了,或者在重大的压力之下、她接受了富贵荣华的亲王侍妾位置,在王府深宅,一个姨娘要么凭借福王的宠爱,要么是凭借腹中的孩子,她的全部精力也都在这两人身上,别无退路,必须按照这十二字的规律过余下的日子。
    沈今竹叹息萍儿命运多舛,并暗暗警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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