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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今萍嵋-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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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壁若这孩子却误会我也要送她走她姐姐的老路,活了半辈子,为儿女操碎了心,没想到我在孩子眼里,居然是不顾及儿女幸福的母亲!你叫我怎么不伤心,怎么不难过!”
    原管事安慰说:“这女人呐,只有做了娘了,才知道娘的辛苦呢,二小姐就是这个脾气,短时间也改不了,您且忍这几年,等二小姐为人【妻,为人母就好了。夫人也说二小姐性子烈了些,其实您想想,这也不是坏事啊,起码无论在娘家,还是以后在婆家都不会受委屈,比起大小姐——唉,如今您两个儿子都渐渐大了,五少爷和八少爷将来都是二小姐的依仗,谁要是敢委屈我们家二小姐啊,也得先掂量这两个小舅子答应不答应。”
    魏国公夫人暗想:也是,徐栋今年十六了,文韬武略,甚至长相都说他有老祖宗徐达的风采,再过些年成了亲,行事更加稳重了,国公爷便上表请封栋儿为魏国公世子,徐栋很是懂得保护家人,两年前敏儿带着讷儿从晋江跑到南京,在海上,那杀千刀的女婿要两个孩子随他回去,还对国公爷出言不逊,就是栋儿亲手开炮,震慑那个蠢姐夫的。而徐枫这孩子更不用说了,吴讷今年刚刚进了族学,入学第一天,枫儿那天破例没跟着国公爷去军营,他带着吴讷一起进了族学学堂,逢人就说这是我亲外甥,谁敢背后说坏话、捉弄他,就洗干净狗头等着挨揍吧。
    虽说都是些孩子气的混账话,可徐枫的爱护之意情真意切,吴讷性子绵软些,有这个小舅舅护着,在那里都不吃亏的。
    想到这里,胸前的郁闷开解了不少,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壁若和徐枫的性子估摸是改不了了,原管事说的有些道理,这性格都有两面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怪不得老人们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原来说的是这个道理。
    魏国公夫人如此想着,在原管事的伺候下歇了午觉。魏国公夫人是长子长媳,可是孩子的年龄都比其他三房都要小些,是因魏国公夫人前面三胎都没坐住,全都胎死腹中,常年汤药不断,调理身体。连小叔徐四爷都有了儿子徐松,当时还是魏国公世子的大哥膝下尤虚。亏得太夫人是个明白道理的,在魏国公夫人没有生下嫡长子之前,所有姨娘通房的避子药常年不停,最后魏国公夫人不负众望,在生下嫡长女徐碧兰、嫡次女徐碧若之后,终于生下了五少爷徐栋!据说当接生婆说是个儿子后,太夫人和国公爷激动地半天都语不成句,只是说好好好,后来五少爷取名为徐栋,栋梁之才的意思,可见全家对这个男孩的期望。
    五少爷落了地,长房的姨娘们才开始停了避子药,不过当年的姨娘们已经过了最佳的生育年纪,停了避子药也均无所出,只有一个年轻的通房丫鬟有孕,生了七小姐徐碧玉,这长房到了现在,也只有徐碧玉一个庶出的孩子,其他全部都是魏国公夫人的骨血,从这方面来看,这魏国公夫人也算是人生赢家了。
    当家主母这些年,经历如此多的事情,再大的坎也都迈过去了,徐碧若和徐枫这一大一小两个熊孩子引来的悲伤,在一个午睡过后,也渐渐消失,魏国公夫人重振精神,准备下午的家祭,各个管事都来回话,说着祭祀的准备情况,事事都还顺利,现在唯一的心事,就是供奉在祠堂的金书铁卷何时能完璧归徐。
    这个惊天的秘密,是她生下嫡长子徐栋满周岁之后,太夫人和国公爷才告诉她的,如今十六年过去了,她已经从初始的震惊害怕、到焦虑等待、到以习为常,心想已经过去那么多年,知道此事的人差不多都已经不在了吧,金书铁卷说不定已经埋藏在某处被人遗忘了吧,好容易过了几年安稳日子,却被金钗一家说出真的金书铁卷一直藏在凤鸣院!
    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天,魏国公夫人也从最初的慌乱到了现在的平静——这么多年风风雨雨都过去了,相信这次也能安稳过关。至于徐枫所说的夹竹桃事件,她是有些意外,可现在静下来想想,四小叔是个闲散幺儿,只醉心游历江山,从来不过问家族事情,只管享福,一切都听国公爷这个大哥的。而四悌妇沈佩兰是填房继室,出身单薄,若不是两个亲哥哥读书做官争气,转换了门庭,商户出身的女子来瞻园,只有做妾的份!沈佩兰又常年不理瞻园的庶务,只管着自己院子一亩三分地,她也不似三悌妇刘氏那个难缠的主,整日在瞻园培养自己的耳目,出了她自己的院子,就是聋子的耳朵、瞎子的眼睛了。
    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夹竹桃,哪怕是沈今竹的尸体被送过去,我也有本事把事情圆过来,将矛头直指替死鬼金钗一家!即使沈佩兰心有怀疑,怀疑又如何?一个没有权力的继室,能做的也只有怀疑了,这幺儿媳妇的福啊,可不是那么好享用的。
    念于此,魏国公夫人不再纠结夹竹桃一事,下午的时候,沈佩兰果然拿着一篮子夹竹桃花来中正院了,魏国公夫人故作不知,听沈佩兰说是夹竹桃,还故意装愣,说此花的寓意是“竹报平安”,堵得沈佩兰不好再说些什么。说不是,你就是咒自己侄女嘛,说是,那你就得忍着所谓的怀疑,乖乖在院子里等消息就好。
    出乎意外,沈佩兰居然不气也不急,摇着纨扇和魏国公夫人话了会儿女经,孩子是母亲们永恒的话题,两人聊着聊着,那种明枪暗箭的相互试探也渐渐消失了,好像就像两个普通的母亲话家常,沈佩兰诉苦说徐松在刚搬到前院住着,没了管束,心越来越野,羡慕徐枫还小,可以名正言顺的住在父母院里,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出不了什么大乱子;而魏国公夫人苦笑道:“我家这个,在族学里有个诨名叫做小霸王,你家松儿再淘气,也是男孩子好动,坐不住罢了,在族学里头从来没闯过什么大祸吧?去年枫儿差点将族学烧了,被国公爷好一顿打呢。”
    “是啊,男孩子淘气,还是女孩省心。”沈佩兰笑道:“有那多事的人问我,为何壁若还没定亲,我说呀,壁若是大嫂的掌上明珠,娘的贴身小棉袄,一直舍不得说婆家,我呢只有一个女儿,嫁到京城那么远,轻易见她不得。我要是有壁若这样的小闺女,才舍不得嫁呢,留在家里好好待她,能宠爱一日是一日。”
    沈佩兰目光有些迷离,叹道:“说起来,好些日子没有宫里头的消息了,我得写封信给淑妃娘娘,问问娘娘和大公主身体是否安好呢。”
    又站起来告辞,说道:“我回去写信了,大嫂您继续忙,今儿还要大祭,我就不扰大嫂了,若有今竹的消息,还望大嫂告知一声。”
    魏国公夫人一听到淑妃娘娘,心脏好像被一下子提到空中:什么意思?她要把沈今竹被绑架一事告诉淑妃娘娘?若此时惊动了淑妃娘娘,求皇上派锦衣卫过来查案,拔出萝卜带出泥,会不会金书铁卷一直就瞒不住了?伪造金书铁卷,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沈佩兰这个蠢货!你要为了一己之私,闹得鱼死网破,家破人亡吗?瞻园若败了,或者移主,你以为宫中的淑妃娘娘会有今日的好日子?
    平日从不喜怒形于色的魏国公夫人,此时也变了脸色,沈佩兰见了,心里暗爽:什么竹报平安,你把我堵得说不出来什么来,以为我就束手无策、只能打落了牙和着血里吞了吗?我不像你有个世袭魏国公爵位的好丈夫,但有个当淑妃娘娘的好女儿!你以为我沈佩兰是好欺负的?我们乌衣巷沈家任人踩在脚底下?我侄女生死未卜,你们也休想安心过这个中元节!
    沈佩兰心气一盛,面对魏国公夫人突然咄咄逼人的气势,目光不躲不避,四目相对之时,气氛突变成一片肃杀之气,犹如两军对战,战鼓齐鸣!
    就在这时,原管事急匆匆进来了,顾不得沈佩兰在此,话里还带着颤音,说道:“夫——夫人,锦衣卫同知汪福海汪大人突然来瞻园,说是要见国公爷,国公爷一日一早就出了门,奴婢们不知去了那里,那汪大人说就在园子里等,不肯走呢。”
    锦衣卫?还是一位从三品的同知大人?他来做什么?虽说金陵锦衣卫在外头要事事矮着北京锦衣卫一头,可是在金陵城,作为皇上的耳目和探子,谁敢得罪了他们,四十多年前瞻园七子夺爵一案,就是南北锦衣卫联合调查的,当初这些人在瞻园敢横着走呢。
    沈佩兰心里也是一惊,其实她回去给淑妃娘娘写信,内容也只是请安罢了,不会把沈今竹被绑架一事捅上去,刚才只是虚张声势,试探魏国公夫人而已。如今说曹操曹操就到,难道锦衣卫也知道此事了?可是锦衣卫是皇上的人,皇上不下令,锦衣卫若强行插手此事,这也说不通啊。
    正思忖着,魏国公夫人果断拿定了主意,说道:“我先去正堂会客,要齐三去找国公爷赶紧回来,他知道国公爷在那,还有,将汪大人来瞻园一事告于太夫人知道。”
    言罢,魏国公夫人朝外头走去,沈佩兰紧跟其后,魏国公夫人心中很不悦,面上却平静依旧,说道:“四悌妇,时间不早,你也该回去更衣准备傍晚的祭祀了。”
    沈佩兰似乎没听出这是逐客之意,依旧笑吟吟说道:“大嫂是宗妇主祭,我不过是陪祭罢了,您都还没更衣按品妆打扮,我就更不用急了。锦衣卫轻易不来咱们瞻园,此事太过突然,锦衣卫不好应付啊,我虽无能,也愿助大嫂一臂之力,如何?难道大嫂嫌我粗笨,碍手碍脚?”
    你——魏国公夫人恨不得将沈佩兰这张笑脸撕得稀烂,心想果然是祖上做过商户的,脸皮就是厚,我都下了逐客令了,还要死皮赖脸的跟上。
    不过事到如今,沈佩兰一定要跟,魏国公夫人还真不能强行把沈佩兰往外推,只得带着她一起去了正堂,此时汪福海正在喝着茶,见丫鬟们搬了一个屏风过来,心道魏国公不在,接待自己是瞻园女眷?不知是那位夫人。
    摆好了屏风,从帘子后面传来窸窣的脚步声,细听去,还有裙钗相碰的声音,有丫鬟通传,说魏国公夫人和四夫人来了。
    汪福海不敢怠慢,放下茶盅肃然站立,抱拳施了一礼。来者是一品诰命夫人,还有淑妃娘娘的亲娘,当然要慎重对待。
    两位诰命夫人隔着屏风坐下,魏国公夫人说道:“汪大人,听说您最喜雨前龙井,这茶可还合您的口味?”
    不谈正事,先说闲话拉近关系,说话不徐不疾,这一品诰命夫人还真沉得住气,汪福海度量着魏国公夫人的斤两,也试探着说道:“夫人盛情款待,汪某感激不尽,实则今日有要事前来,不巧国公爷不在,有些事情汪某想问两位夫人,夫人们若不嫌汪某鲁莽,还请如实告知。”
    没等魏国公夫人开口,沈佩兰抢先说道:“汪大人言重了,您是为皇上和朝廷办案,我们妇道人家,自是知无不言。”
    魏国公夫人本想与汪福海虚与委蛇几句,看能不能摸出对方的来意,没想到沈佩兰横插一杠子,打乱了自己的阵脚。
    这下连汪福海都愣了,怎么回事?居然就这么简简单单开口了?时不可失,汪福海赶紧说道:“多谢两位夫人,实则前日汪某携妻带子去了鸡鸣寺抄经念佛,管鸡鸣寺的太监怀义公公找上了汪某,说有女香客在鸡鸣寺被贼人绑了,这女香客不是别人,正是瞻园的一位表小姐,闺名叫做沈今竹。”
    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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