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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娇宠小福妻-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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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氏嘻嘻笑了,程殷越气,她笑的越厉害,笑道:“至于不生孩子,那可不怪我们陆荷啊!张老大夫大家都知道吧,旬阳城里的名医,前几日上门看病的时候可说了,我们陆荷的身子,除了被程家那老虔婆虐待,身子亏损的厉害,生育上可没什么毛病。张老大夫这样的的人,总不能随口乱说吧,既然不是我们陆荷不能生,那就是这个畜生的问题了。你程殷上赶着去做接盘的,奸夫淫。妇睡一块睡了七八年,说我们陆荷不下蛋,这贱货下了个啥?可别跟我说肚子里揣的这个,怎么就那么巧,偏偏我们二郎去考秀才的时候,偏偏这贱货就怀孕了呢!我们陆家是厚道人家,陆荷也愿意给你程殷纳妾,可你找个寡妇也就算了,还尽想着给野男人养孩子,这寡妇跟野男人睡惯了,谁知道肚子里揣的是谁的野种,啧啧……我们陆家是读书人家,父子两门秀才,最是要脸面的,不用你说,这样的狼窝我们还不想待呢!”
  李氏这一番话,算是将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尤其提到张老大夫以及陆二郎科举,更增加了几分可信度,不少人对程殷张氏两人指指点点,看向程殷的脸色,也极为古怪。
  “还秀才呢,居然有这个爱好,那寡妇长的骚,喜欢就喜欢了,怎么还爱往自己头上戴绿帽呢!”
  “哈哈,没听大郎他媳妇说嘛?陆荷没毛病,那就是这畜生生不了了,不养个便宜儿子,以后连个养老送终的都没有。”
  “我就说嘛!女儿都像娘,二郎她娘这么会生,两个儿子都这么出色,老大干活一把好手,老二已经是秀才,陆荷不可能不能生啊,看来都是这个畜生的毛病啊!”
  ……
  议论声越来越大。
  张氏此时脸都白了,冷汗直往下冒,她本以为自己瞒的很好的,没想到所有的心思、以及那些丑事,竟然被这泼妇随口就给揭露出来了。
  她吓得浑身瘫软,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当初就该直接进门的,就陆荷那个性子,还不是随她拿捏。可偏偏她又想挣正室的名头,要不是之前陆二郎眼看着要中秀才,她哪敢借种生子呢!
  张氏稳了稳身子,告诉自己别慌,自己能赢,尤其一抬头,见程殷被李氏的话气的脸都红了,忍不住就要松口气。
  男人啊,都不喜欢被人说自己不行的,更不要说戴绿帽了!
  只是,这口气还没松下来,就见程殷忽然转头,铁青着脸看她,一双眼睛也写满了疑惑。
  张氏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第20章 
  “程郎。”
  张氏也是个厉害的,立马泫然欲泣,无辜脸看着他:“我跟你这么多年,对你是什么心意,你难道还不清楚吗?那人是陆家的,自然是向着姐姐的……”
  张氏年近三十,虽叫陆荷姐姐,实际年龄比陆荷可要大多了。但这些年她独身守着铺子,又有程殷从旁照应,上无婆婆欺压,下没孩子拖累,比起陆荷来,生活却相当滋润。
  也因此,这张脸保养得宜,仍旧是娇嫩嫩堪比二八少女。这会儿哭的梨花带雨,眼角带着两片殷红,看起来又娇又可怜。
  程殷的脸色铁青之色慢慢就消失了。
  李氏刚才的话并不好听,程殷脸面都丢尽了,不由得又气又恨,但也因此想起了很多旧事。
  张氏这个女人,自己当初对她掏心掏肺,最落魄的时候,还隔三差五送东西给她,可她呢,一转身就嫁给了刘昆。
  也不是没恨过,但十来年青梅竹马的情意,等刘昆死了,两人再次勾搭上,又听她时常提起嫁人的苦衷、在刘家的不易,反倒是激起了程殷的保护欲,那点子恨意也慢慢磨没了。
  如今七八年过去,自己已经习惯这处温柔乡。两人平日相处,鲜少提起旧事,刚才乍闻之下的那种羞恼,这会儿面对张氏这张柔弱的脸,忽然就消失了。
  尤其,程殷瞥了眼张氏的肚子。
  他十来年无子,里面这个可是他唯一的骨血。
  他可不觉得自己不行,也不信什么野种,这些话纯粹是李氏要羞辱他。这七八年他和张氏如同夫妻一样生活,虽然不敢过夜,但张氏这人他最清楚,若说她嫌贫爱富倒是有可能,说她借种生子,程殷可是半点也不信。
  这样一想,脸色慢慢就好了,正准备伸手把她拉起来,就听到不远处突然一阵踢踏的脚步声传来。
  两人面色一紧,跟着众人一同转头望去,原来是陆家族人们带着棍棒过来了,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看的程殷浑身发抖,连冷汗都冒出来了。至于张氏,也是吓得不轻,也不敢再装柔弱了,抖抖索索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们来的时候有恃无恐,是坚信陆荷会回程家的,这样一来,为了陆荷以后的生活,陆家虽然会提条件,却绝对不敢拿他们怎么样。但看眼前这架势,似乎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程殷不由得有些心慌,恰好这时候,为首那个男人恶声恶气问出两人的疑惑:“大娘,嫂子,你们说吧,要怎么惩治这对贱人?”
  李氏笑着答道:“反正是要和离的,这对奸夫淫。妇把我们陆荷害那么苦,居然还敢上门来叫板,那就好好打他们一顿,给他们长长教训……”
  猛男应了一声,转身举起手里的锄头,目露凶光看向程殷和张氏。他身后那十来个壮小伙,也一个个拎起棍棒,随时要开干的架势。
  程殷吓得不轻。论嘴炮,他骂不过李氏,论打架,就他这身板,连一棍子都扛不住。
  他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听张氏的馊主意了,非要争什么面子啊,老老实实把人请回去、把那些官差弄走不好吗?
  要真是开干,张氏那个肚子能不能保住且不说,他秀才功名肯定也没了,简直是鸡飞蛋打啊!
  “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他吓得趔趄两下,却还是不得不站出去,想了想,转头看向陆二郎。
  别看陆二郎一直一言不发的,但程殷明白,这会儿最有话语权的反而是他。
  这样一想,他强装淡定道:“陆二郎,你可想好了,今日这一架下去,咱们陆程两家可就彻底断交了。陆荷成了没人要的弃妇,我们程家倒是没什么,就怕你陆二郎受不住这个影响!”
  此话算是刷新了周围人对于不要脸的认知程度,村民们议论纷纷,有人痛骂程殷无耻,有人同情陆荷命苦,也有人劝陆二郎和气为上、不要为了姐妹断了前程的……
  而那些族人们,则是气的拎家伙就要打人。
  陆二郎阻止道:“慢!”
  程殷松了口气,面上也是一喜,心想他果真是没猜错,陆家虽然横,但这种事情还能横的下去?他可不相信。毕竟,家里有个弃妇,任是哪家都不会乐意的。
  而齐氏、李氏,以及一干族人们,听到陆二郎的阻止,则全都愣住了。
  只是,没等族人们做出反应,就听陆二郎笑道:“那寡妇虽然不要脸,毕竟还有夫家在,况且肚子里怀着孩子,真出了事,还得咱们陆家人担责,就饶她一命。至于程殷这畜生,大柱哥金宝哥尽管去打,只要打不死,出了事有我担着。”
  刚才愣住的族人们,听到这话后再次愣了一会儿,然后抄起家伙就上前去,打定主意要给程殷一顿教训。
  程殷和张氏已经吓傻了,没等反应,一个族人就猛地把张氏拉到了一边,重重摔到了地上,其余人则带着家伙狠狠往程殷身上招呼。
  虽然不敢打要害,但庄稼人力气大,对付程殷这样的细皮嫩肉完全不在话下,不过一会儿时间,他就被打的嗷嗷叫了起来,一边叫还一边跳着躲避,完全没了读书人的斯文。
  程殷心里悔啊,是真的后悔!
  他怎么就那么自信,居然单枪匹马就上门了,上了门居然还威胁,这下好了,他和张氏真是惨了……
  而张氏瘫坐在一边,只觉得肚子隐隐泛疼,倒还能撑得住,但一转头看见程殷被打的七荤八素的样子,吓得连连后退,别说上前护着他了,只恨不得再生一双腿,赶紧逃回茂县去。
  周围村民们看到这副场面,一个个开始叫好,听完刚才李氏的话后,纷纷觉得都是报应。
  就在外面闹哄哄的时候,陆家大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
  所有人都转头看过去,齐氏更是惊呼一声:“小荷,你怎么出来了。”
  陆荷面色十分苍白,还带着病中的虚弱,走起路来也是有气无力的,全靠一旁宝如扶着她走。
  见到陆荷,不说齐氏了,村民们也是大惊。
  太虚弱了,也太瘦了!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看起来格外的单薄。原来多美的小姑娘啊,生生被折磨成这个样子,程家人也太不是东西了。
  倒是陆二郎,早料到姐姐这个时候会出来,面色依旧是十分平静。
  而人群中被围着打的程殷,这会儿就像是见到救星一样,也顾不得身上的疼了,一使劲冲出了重重包围,本来想跑到陆荷面前的,谁知跑的太用力,一下子绊倒在地上,直接跪在了陆荷面前。
  村民们纷纷大声笑了起来。
  程殷也顾不得丢脸了,就着这个姿势求道:“小荷!娘子!我的好娘子!你生气归生气,可不能不管我啊,你弟弟他真是疯了,他是想打死我!咱们十多年的夫妻,十多年的夫妻啊!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死啊小荷……”
  他哭的十分凄惨,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刚刚那一顿打,算是把他的胆子都给打破了,现在完全横不下去。只担心一个不慎,就会被陆家人给活活打死。
  陆荷闻言没说话,却一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张氏。
  张氏被她看的一瑟缩,整个人抖成了筛子,以前侮辱陆荷时那种泼辣劲儿,这会儿也完全没了,生怕陆荷也会叫那些人来毒打自己。
  只是这担心却是完全多余了,陆荷只是看了一眼,就十分平静的转回头来。
  “十年的夫妻,你也知道咱们是十年的夫妻啊!”陆荷虚弱的声音显得很轻,却一字一句传到在场所有人耳朵里,“我嫁给你的时候,也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平静的话,反倒说的在场妇人们心里发酸,尤其是齐氏,当下痛哭道:“我的儿啊!是爹娘对不住你——”
  陆荷没回头,面上十分平静,继续道:“我嫁进程家这么多年,自问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哪怕是没能生儿育女,呵——”
  说到这里,她声音猛然拔高,道:“旁人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纳妾的事,我提过多少回,可你一次次拒绝,一次次看着我被婆母磋磨!我原以为你是心里有我,不想让第三人插。在咱们中间,所以再苦再难,我也都忍了。可你是怎么对我的?这个女人上门,我不怨你,你不该在外颠倒黑白,更不该趁我生病,活活看我去死!呸!读书人,就你也配做读书人!就你也配为人丈夫!便是个陌生人,也不会活活盼着人去死——”
  陆荷一向温婉贤淑,这还是头一次,她如此质问丈夫。
  程殷身子一抖,也不知是真的触动,还是因害怕装出来的,脸上现出悲伤之色。正要继续求饶,就听陆荷道:“夫妻走到这一步,这婚姻不要也罢!咱们今日便了断了吧,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只不过,休妻就不必想了,你这等恶人,还不配对我提休妻二字。留下和离书,以后我陆荷再也不是你们程家人,生老病死也毫不相干!”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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