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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对不起,我瞎-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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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衍等人原只是看热闹,夏夙倒是技痒想去试试,被夏衍硬生生给按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林歇慢了半拍才说道:“想要络纱。”
  夏衍一愣,想了想道:“母亲库房里存有几匹,等回去了,我叫人送去给你。”
  林歇摇头,说:“想要赢来的。”
  于是夏衍看向君鹤阳,对他说:“替我看着她们。”
  竟是一副要上场的模样。
  君鹤阳一言难尽地应下了,只觉得北宁侯府这位大姑娘可真是了不得,硬生生把夏衍这般的百炼钢化成了无所不依的绕指柔。
  夏夙则是跳脚:“刚刚还不让我去!现在却自己要去!”
  夏衍回头,想着有夏夙在,君鹤阳怕是看不住三个人,便对夏夙道:“那你也来吧。”
  夏夙欢欢喜喜踩着台阶,蹬蹬蹬地跟着夏衍跑上了高台。
  作为头一个上高台的女子,夏夙理所当然地受到了瞩目与欢呼。
  原本还要再等等才开始的比试,也因台下众人迫不及待地欢呼起哄,直接开始了。
  今日的夏衍穿了件石青色的袍子,样式简单却带着难掩的贵气,在搭弓挽箭之时,又透露出了旁人所没有的独特气场,比试不过才开始,便不由自主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君鹤阳看着越发感慨,忍不住说了句:“真是好久都没见他这副模样了。”
  过了一会儿,身旁传来林歇的声音:“怎么说?”
  君鹤阳听着声音不对,转头去看,就发现原本怎么看都已经喝醉了的林歇正面无表情地朝着他,脸上不见丝毫面对夏衍时的笑意与迷糊,表现的如同平时一般。
  不,她平时也不是这样的,她平时总会浅浅地笑着,不会这样一点表情都没有。
  因为没了笑意,连带着那一双剔透的眼睛都显得暗沉了下来。
  君鹤阳知道那双眼睛是看不见的,可对上之后还是感到了一丝莫名的……惧怕。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三千字没发现断点我就知道这章字数又要超,但没想到会直接写到五千六,评论区的诸位你们是会咒术吗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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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巫妖、紫月、張柒、甜超叫你看日常、25756517、夜Eleven六位小天使的地雷!(挨个亲亲抱抱)
  谢谢冷偌离小天使的手榴弹!(霸总壁咚将小天使困住,然后送上我亲手做的水果沙拉)


第51章 
  那惧怕来得突然,如一只细足的小虫; 悄然爬上背脊; 在刹那间叫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有那么一瞬间; 君鹤阳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
  “……林歇?”
  林歇这回反应倒是没那么慢了,她回道:“你说。”
  简单明了的两个字,甚至没有故作高傲地把尾音拖长,却如同在说“我允许你提问”一般,带着轻描淡写的恩准。
  这是一个俯视的发言角度,很容易让听者感到不快,特别是在谈话对象还是康王世子的情况下; 就更显得自命不凡了。
  然而现实就是; 君鹤阳非但没感到冒犯,反而有些无措地眨了眨眼,因为他感觉不到丝毫的违和; 也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对眼前的林歇感到陌生; 甚至还蠢到开口去确认对方是谁; 此刻林歇让他说; 他总不能实话实说; 说“我刚刚差点没认出你”吧?
  听起来太蠢了。
  于是君鹤阳便用最开始的话头,岔开了话题。
  只听他无缝衔接了一句:“常思他以前和现在完全是两个模样。”
  语调自然,仿佛他们一直就在讨论这个,并没有出现他突然犯蠢认不出林歇的事来。
  林歇果然就被带过去了:“他以前……是怎样的?”
  君鹤阳慢慢适应了和平时有些不同的林歇,对林歇说道:“他以前和我一样。”
  “和你一样?”
  林歇无法想象; 性格沉稳寡言的夏衍,和性情飞扬、爱热闹又爱到处交朋友的君鹤阳……一样?
  君鹤阳替林歇慢慢捋:“你想啊,他出生那会儿先帝还在位,姑姑又是嫡出的公主,就算被先帝下旨夺了公主的身份,那也是实打实的血脉,光说出生,整个京城上下,也就他那两个哥哥可以压过他去,便是当时的皇子……”
  君鹤阳压低了声音:“无论是废帝还是当今,可都是把他当成了亲外甥来讨好的。”
  说完这句君鹤阳又恢复了原先的音量:“后来先帝病重,局势乱七八糟,先帝就更是倚重作为纯臣的姑父了,当时那些个争来抢去的皇子们也知道先帝的底线,因此谁都不敢碰镇远将军府,唯恐把先帝给气着,一道旨意下来就彻底无缘大位了。”
  “你说那会儿先帝要是早早就把诏书给颁了该多好,也不会弄成现在这副模样。”
  君鹤阳感慨了一句,然后接着说回正题:“而且常思还比他那两个哥哥厉害,学识好,习武的天赋也高,自然是受尽了瞩目与赞扬的。”
  “你说,就这样长大的常思,那脾气还不得和我一样?不,是比我还随心所欲,天天闯祸。”
  林歇以沉默表达了自己的不信任。
  君鹤阳:“你也别不信,你想嘛,他的字是什么——常思,姑父为什么要给他取这个字?就是希望他少惹祸,别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结果可倒好,经过‘常思’,他惹祸的手段是越发高超,都快成京城一霸了,这才十二岁就被姑父扔到了军营里,祸祸敌军去了。”
  “那会儿虽然是废帝在位,可废帝起初对镇远将军府还是很器重的,也是到了后来……”君鹤阳叹气。
  林歇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废帝继位后的第七年,将军府惹了废帝猜忌,镇远军由原先的二十万被裁撤至十万,并被派往边境驻守。
  再后来……
  一旁的夏媛媛突然出声,接了君鹤阳的话:“后来大哥二哥走了,三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林歇微微低头。
  那年,夏衍十六岁,亲手把自己两位兄长的尸骨从死人堆里刨出来,带回了军营。
  无论过往如何的性情飞扬少年意气,经过这么一遭,不可能半点改变都没有。
  君鹤阳这才反应过来夏媛媛还在边上呢,猛地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朝着夏媛媛连声道歉。
  他也是被林歇刚刚那一吓给吓糊涂了,竟忘了夏媛媛就在一旁,还当着人的面说了这些旧事。
  夏媛媛摆摆手,甚至还很体贴地和林歇说了句话,来缓和气氛,好叫君鹤阳不那么尴尬:“我还曾苦恼呢,三哥如今这么闷的性子,若是没人喜欢讨不着媳妇可怎么办,谁知遇到你,他就全然不同了。”
  夏媛媛笑着说道:“很久没见到这样的三哥,我挺开心的。”
  君鹤阳还在懊悔刚刚的失言,此刻便一个劲地顺着夏媛媛的话说:“就是就是,这些年除了军中之事,少有他在意的,对了,常思那只狸奴你收到了吧,他当初只说要找摸着舒服的,不拘是什么。我还觉得这份礼物太简单了,谁知道他找了一大堆兔子狗的全扔到军营里去了,说是胆小的不要,怕血的不要,怕他的也不要,最后挑来拣去,可算让他找到一只粘人粘到缺心眼的狸奴,就算夏衍刚进林子里杀了只凶兽满身血呢,那小狸奴也敢往他身上爬。”
  夏媛媛果然被逗笑了,君鹤阳也松了一口气。
  林歇站在他们两个中间,慢慢消化刚刚听来的事情。
  他们说话间,台上的比试已经过了好几轮,台上的人也不像原先这么多了。
  林歇看看不见,听又听不清,和身边专注高台的人不同,她基本就是在干等着比试结束。
  君鹤阳看她无聊,便就陪她说了几句话。
  所以君鹤阳能广交好友不是没道理的,他总能在意身边的人的感受,并给予帮助。
  只是两人终究不熟,唯一能聊的夏衍又因为刚刚的话导致君鹤阳不太敢碰。
  没聊几句就有些聊不下去了。
  直到君鹤阳说这京城里就没他不知道的事情的时候。
  林歇突然问了他一句:“你知道君葳他们在御书院的情形吗?可有人欺负他们?”
  君鹤阳一愣,虽然不解林歇为何突然这么问,但还是答了:“听说过一些,御书院毕竟都是皇亲国戚,他们二人的母亲是长公主,那些走一步想十步的人精自然是不会得罪他们俩的,就是……”
  “就是什么?”
  君鹤阳:“太子对他们颇为不满。”
  当今的嫡子都被废帝杀光了,剩下寥寥几个庶出,资质一般,但许是被先帝不立太子的行为坑害过,当今刚登基那年便从庶子中寻了个还算可以的,立了太子。
  只是这位太子一朝登天,心态难免失衡,不过半年就因折辱命官被废了,现今这个太子是第二任,有了前车之鉴难免小心翼翼,只是压得久了,终究还是会爆发的。
  正巧君葳姐弟就在这个时候撞了上来。
  这位太子在御书院还有个一母同胞的妹妹,因哥哥当了太子就骄横跋扈,她见哥哥欺负长公主家的儿子,她便去欺负长公主家的女儿。
  因身份上的差距,君葳姐弟两个在最开始吃尽了苦头,终于在某次骑射课上,骄横的太子之妹恶意激怒了君葳的马,导致君葳落马跌伤,被送回了长公主府。
  没人知道那天君蕤回府后,姐弟两个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在那之后一切就发生了变化。
  太子之妹因伤了君葳,被书院里其他皇室女状告,太子为其妹出头,却不小心捅破了他与御书院内好几个表姐妹有染的丑事。
  与太子有婚约的首辅之女意外得知丑闻,闹着死活不愿嫁,导致事情传到陛下耳中,使陛下大怒,也让太子至今都还被禁足东宫。
  君鹤阳聪明,猜出了其中关窍,也知道君葳姐弟俩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因此看似是八卦了一番与他们无关的事情,但其实是把君葳姐弟俩如何反击太子的事给说了。
  林歇自然能听懂,并就着君鹤阳的描述细细回想,将这些事情与龙凤胎写给她的那些信件对上,发现其中有不少细节竟是丝丝相扣,只是隐去了一半的实情罢了。
  君葳受伤的事情信中也有提,但却只说是自己不小心,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也不曾说是从马上跌下导致的。
  这两个孩子倒真是长大了。
  也不知从马上摔下来疼不疼。
  林歇想着,周身骤然响起一阵欢呼。
  原来是比试到了最后,台上只余五人,其中两个便是夏衍和夏夙。
  夏衍的本事几乎可以说是碾压全场,一边高楼上坐着的魁首彩头——那位醉春楼的花魁早已是将目光粘到了他身上。
  花魁身边的姐妹们也是表面恭贺暗地嫉妒,但这并不妨碍花魁姑娘心怀得意,甚至还装模作样地拍着胸脯,故作惊怕地说:“妹妹可别恭喜我了,你瞧这位公子的臂力,只怕姐姐今晚是要好生受一番罪了。”
  那些个表面姐妹咬碎了牙,只觉得老天不长眼,竟然叫这贱货捡了个大便宜,那高台上的公子一看便知非富即贵,模样又是个沉稳可靠的,若能引得他沉迷流连,没准还能求他给自己赎身。
  夏夙与另一个男的排在夏衍之后,两人不分上下。
  眼看着魁首之名已成定局,台上能争的只剩次位和第三的排序。
  可谁知在最后几轮,夏衍接连脱靶,他也毫不掩饰自己放水的举动,每一箭都能越过靶子射到后面一栋屋子的墙上,还每一箭都能把上一箭劈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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