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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锦娇记-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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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着许姝的意思,势必是不舍得琥珀和香凝离开自己的,这些年,都由她们近身侍奉自己,要再找这么合适,这么忠心的人,虽也可以,可到底不比之前。
  还是等大婚之后吧,比起把两人许给府邸哪个管事或者去哪家做小,许姝更愿意让两人留在自己身边,而唯一的法子,就是镇北王麾下那几位将士。
  这些男儿,征战沙场,加之镇北王治军严明,若他赞许的人,身上该是不会有哪些恶习的。
  正暗自思询着呢,却听外面的丫鬟传话说,大奶奶身边的丫鬟急着见郡主。
  对于宁氏,许姝其实挺喜欢她的。又因为当年她被圈禁禁宫,她更能理解宁氏如今的绝望和忐忑。
  只她不明白,怎的宁氏身边的丫鬟,会突然找到她这里来。
  想及此,许姝突地把视线落在琥珀身上。
  被她这么一看,琥珀喃喃道:“郡主,听说大奶奶病了有些日子了。您也知道,这之前宁家人还盼着太子殿下能够东山再起,可如今,大皇子都往户部去历练了,太子殿下愣是连个动静都没有。加之废太子妃罗氏也去了,虽说圣上已有意册立皇长孙为皇太孙,可宁氏一族,并未因此而摆脱如今的困境。听闻,不过几日的功夫,宁氏一族在朝中有官职的,不是被贬黜,就是遭了东厂的毒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圣上这次是彻底不想让有人借着皇长孙册立为皇太孙之事,暗中结党营私了。”
  “这大奶奶也当真是可怜,该是想着既然圣上有意册立皇长孙为皇太孙了,宁氏一族,这次终于能松一口气了。没想到,等到的却是宁氏一族的覆灭。”
  “这不,几日的功夫就病倒了,太医说是郁结于心,可这节骨眼儿上,您又即将大婚,大太太怕惹了晦气,闹出什么笑话,暗中已有意让大奶奶往郊外的庄子上去。想来,今个儿大太太是已经拿定主意了,大奶奶身边的丫鬟才急急来向您求救。”
  想到上一世自己的进退两难,再看看如今的大奶奶,许姝难免多了些感慨。
  想了想,她站起身,缓缓道:“大奶奶既身子有恙,我怎么着也该过去探望一番的。”
  琥珀不明所以,可自家郡主的脾气,她如何不知,只能紧紧随着郡主往大奶奶房里去。
  宁氏确实是病了,可这病,更多的是心病。
  她是先皇后的侄女,宁国公府的姑娘,如今宁氏一族眼瞅着就不复存在了,她虽是出嫁女,心里怎么能不着急。
  她早已不是待嫁闺阁的女子,自然晓得后宅这些阴私。婆婆虽待她很好,大少爷也对她不错,这些年,房里也没个通房。可京城不乏向她一样处境的女子,最终府邸如何能留下她这戴罪之人。
  什么叫做罪不及出嫁女,确实,圣上不会下旨要她的命。可人都是迎高踩低的,婆婆即便如今没这样的心思,日后怕也会想着让她退位让贤。毕竟大少爷是许府的长房嫡孙,有她这样的妻子,确实是徒增流言蜚语。
  方才,太太身边的粱嬷嬷亲自来探望了她,粱嬷嬷是太太身边最得力的嬷嬷,她的意思,自然是太太的意思。
  让她往郊外的庄子上去静养,等郡主大婚之后,再接她回来。闻着这些,她微微笑了笑,虽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结局,可心还是忍不住痛的厉害。
  “大少爷怎的不亲自来和我说?”这话其实更多的是一种自嘲。可不知为什么,宁氏这个时候,想任性这么一次,唯一的一次。
  粱嬷嬷暗暗叹息一声:“大奶奶,太太待您如何,您心里该是晓得的。太太做这决定也不容易,这些年,大姑奶奶出嫁之后,太太早把您当做亲闺女儿了。”
  “太太原本是有意让大少爷来和您聊聊的,可大少爷的脾气您也知道,面上看着虽云淡风轻的,又孝顺的很,可他这些年从未纳妾,自然是心里有您的。大少爷是许家的长房嫡孙,太太是怕大少爷为难,怕您更伤心啊。”
  宁氏听着这话,早已经是泪流满面。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当真是心如刀割。
  是啊,夫君是什么样的性子,她这枕边人,最是知道的。其实,她何尝想拖累夫君,若不是因为这样的想法,她也不会病了。
  “嬷嬷,您莫要再说了,我答应明个儿就往庄子上去住。你放心,这一切都是我自个儿的意思,大少爷那边,我会开导他的。”
  等到粱嬷嬷离开,宁氏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却不料,她这正伤神呢,外面丫鬟进来传话说,郡主来了。
  看着许姝进来,宁氏激动的想要起身。
  “大嫂,您躺着。”
  这个时候,郡主怎么会来?
  宁氏也不是愚笨之人,凌厉的目光直接看向洛儿。
  “主子,您要打要罚奴婢都没怨言,可奴婢真的不忍心看您就这么离开许府。宁家已经倒了,您离开许府,又该往哪里去呢?一辈子在庄子上,您还这么年轻……”
  一席话说的宁氏也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第130章 拜帖

  宁氏何尝就真的想走到这条绝路去; 可此时不走; 许还能留些夫妻两人间的美好回忆; 她怕啊; 怕外面那些流言蜚语; 怕自己的战战兢兢,用不了几年; 夫君会对她生了厌恶。
  只这么一想; 她心里就百感交集。所以,方才她才会答应往庄子上去。她走了,夫君也就不会那么为难了。
  见宁氏这神色,许姝多少能揣摩到她的一些心思,她虽这些年一直住在定国公府,和宁氏并未有太多交情,可宁氏是什么品行; 阖府上下,谁不赞这个大奶奶贤良淑德。
  想到这些,她暗暗叹息一声,宽慰她道:“嫂嫂就这么离开了; 可想过大哥会如何?许家没有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家训,可你入府这些年,大哥可曾有过任何想纳妾的意思。嫂嫂只想着宁家倒了; 怕继续留在府邸会闹了笑话,怕大哥和大伯母日后和你生分了,可大哥又何其无辜?”
  宁氏被她问的一愣; 眼眶红红,看着她,半晌才哽咽道:“郡主,我如今已经是戴罪之身,我这心中是又惊又怕啊。”
  许姝看看她:“大嫂,京城这么多的世家大族,表面上看着显赫,可自小我们谁不知道,朝堂波涛汹涌,稍有不慎,可能就会累及家族。这样的事情,已经是屡见不鲜了,不是吗?为了这个,你就离府避嫌,这让天下人如何议论大哥,如何议论我们许家。难道,我们许家连这样的涵养和气度都没吗?”
  按说宁氏还比许姝小长那么几岁,可这会儿听许姝这么一说,她不由心中满满的愧疚。
  见她沉默,许姝暗暗叹息一声,缓缓道:“你也别怪大伯母最终做了这个决定,一切都只是因为过几日的大婚。这事儿,我会亲自和大伯母说的。”
  顿了顿,她又道:“大嫂且好生养好身子,切忌忧思过甚。你既已嫁到许家,那这辈子,便是许家的长房长媳,大哥不是薄情寡义之人,大伯母也不是心胸狭隘之人。想来你也知道,当年大哥谈婚论嫁之际,其实论出身,论显赫,许家并不觉得宁家姑娘是最好的选择,甚至,有些避嫌。可惜,圣上一道旨意,这事儿便只能如此。”
  “可你看看,这些年,大哥和大伯母可曾因为这个心生嫌隙,可曾给过您任何委屈。宁家的覆灭,也不是一夕之间,早在太子被废,这些已经无法挽救了。人生很长,很长,既然你遇到了大哥这样品性极佳的夫君,可否也给自己多一些勇气,多一些自信。”
  “郡主……”宁氏实在想不到,郡主竟然会和她如此推心置腹,尤其这节骨眼儿上,更显珍贵。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哽咽着想说什么,可所有的话似乎都梗在喉咙,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顾氏那边,许姝才往宁氏那边没半盏茶的时间,就已经有消息传到了她耳中。
  听着那边的动静,顾氏也忍不住拿帕子擦了擦眼泪:“姝儿这孩子,难得啊。人都说高宁大长公主自幼娇宠着姝儿,把她教的跋扈不堪。可我看着孩子,当真是喜欢的很。她贵为郡主,其实根本不必如此迁就宁氏,可她还是去了。单这点,我都自愧不如啊。”
  粱嬷嬷奉上一杯茶,也有些感慨道:“这不很好吗?郡主是有情有义之人,若有一日,大姑奶奶真的遇到处境危险,您去求郡主,郡主应该会暗中相帮吧。”
  提及大女儿,顾氏的眼眶又微微有些泛红。
  “希望如此吧,这事儿我每每想起,就心惊胆战的。也不知婉儿近来在王府处境如何?那靖南王老王妃,早恨不得除掉婉儿,这次,该是得意极了吧。”
  粱嬷嬷摇摇头:“奴婢倒是觉得,大姑奶奶如今是最危险的时候,却也是最安全的时候。您看看,淑贵妃既然已经向靖南王府递出了橄榄枝,那大姑奶奶就不单单是靖南王府的世子妃了,她身后有我们许家,清溪郡主又嫁给了镇北王,这个时候,靖南王老王妃不会愚蠢到对大姑奶奶动手的。”
  想起女儿受的那些委屈,顾氏真的恨不得那靖南王老王妃两脚一蹬,早点升天。可现实却是,这老东西身子康健的很,也不知是西南的风水养人,还是老天不长眼。
  许姝回到栖鸾院的时候,成套的嫁衣已经送来了。
  这平常的女子出嫁,嫁妆嫁衣什么的,多少得自个儿经手一些。可有高宁大长公主在,许姝就乐得清闲呢。根本就不需要她操心,尚衣局那边,早几个月就准备了。
  这几日,府邸上上下下的人为了大婚之事忙上忙下的,她虽感觉到有几分喜庆的气氛,也微微有些紧张。可这种紧张,直到看着眼前这大红嫁衣,她才真正的感觉到,自己真的要出嫁了。
  “郡主,您要不试试?”
  尚衣局那边早就拿了许姝的尺寸了,又有高宁大长公主在,这嫁衣当然不会出现什么瑕疵。可琥珀和香凝两个,侍奉自家郡主这些年,当真是有些急着想看看,郡主穿上嫁衣的样子呢。
  许姝笑笑,轻轻点了点头。
  两丫头见此,忙拿着嫁衣,往内室去。
  可这才刚换好,瞧着铜镜中如红霞般的嫁衣,就听外头丫鬟传话说,王爷来了。
  这嫁衣繁琐的很,纵是琥珀和香凝两人手脚利索,这会儿也来不及换了。
  再说,傅祈钰根本没给她换的时间,她这边正急着把头上的发簪给拿下来,只这才刚碰到发簪,一只强有力的大手就覆上了她的手。
  只听他在她耳侧吐气如兰道:“不急,让本王看看。”
  琥珀和香凝早已屏气凝神,悄悄退了出去。
  见此,许姝忍不住嘀咕道:“这两丫头如今是把王爷当真正的主子了。”
  傅祈钰轻轻搂住她的腰身,低笑一声:“姝儿,你知道吗?本王第一次看到你,就认定你是本王的王妃了。”
  许姝听得脸上微微有些发热。
  尤其看着镜子中的两人,她这种感觉更强烈了。自己就要出嫁了,上一世出嫁那日,是什么情景,她突然有些记不得了。
  那时候,太子已经有了庶长子,其实她也是憧憬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她自幼得外祖母娇宠,若不是一道圣旨,她如何会做太子的继妃。
  更不会有日后那些坎坷了。
  想到这些,许姝的身子突然僵了僵,傅祈钰还当她是在害羞,笑着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姝儿,过几日,你就是本王的人了。”
  许姝抿嘴笑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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