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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大明龙腾-第111章

小说: 大明龙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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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开原附近的辽东汉民,你们传令晓谕,令愿意跟随的准备好金银细软,笨重物品一律焚毁,到了台北官府自然会补帖他们的损失。至于满蒙民众,一律诛杀。田土物资,一律焚毁。收拢愿走的汉民,待我肃清了赫图阿拉,自然会掩护你们带着汉民撤往皮岛,三位,可清楚了么?” 
  三人躬身答道:“末将等听令而行,一切均依大人之命行事,不敢有误。” 
  颇为满意的将头一点,笑道:“甚好,三位这便请行吧。我军昨日大战,还需休整一天才能拔营,请三位一路小心,若是遇着大股满兵,请速退待援,不可浪战,切切。” 
  孔尚耿三人此时到时欣喜的很,张伟交给他们进攻的乃是辽东之北,原本是明朝统治区的汉人聚集地,南临叶赫部,东临建州女真,因远离明土,便是离海口江边亦是遥远的很,这样的重地要地,偏生又不受危胁,自然是防卫薄弱,再加上张伟允准烧杀掠夺,三人不需多损兵马,又可以大抢钱财,心里哪有不高兴的道理?当下兴冲冲辞了张伟,自去点起本部人马,开向宽甸方向去也。 
  张伟见三人如此模样,肚里冷笑一声,心道:“若不是此番就是为了破坏而来,不与你们计较太多,有这么容易给你们这块大肥肉么。而且,是不是那么好啃,还得看你们的本事!” 
  当下又与周全斌刘国轩等人商量了下一步行军计划,各人均道沈阳八旗决不敢轻出,再加上有张瑞在前方哨探,大军明日便可开拔,直奔赫图阿拉。张伟笑道:“行军做战,还需稳妥为是,我军不能没有左翼护卫中军,便由万骑的契力何必带着本部,在左翼护卫,三卫直攻赫图阿拉,张瑞带着飞骑在萨尔浒一地戒备敌情,这样方可保万全。” 
  那刘国轩道:“大人又何必如此小心,昨日一战,我看那辫子兵也极是平常。都道八旗善射,我看咱们的高山万骑射术犹在八旗之上,沈阳附近不过万余八旗,咱们又有何惧!” 
  “你知道什么!昨日一战,敌人骑兵原本不多,里面的满人可能不过两百,上万名万骑齐射,敌人自然是没有还手之力。可是若遇着上万名身着重甲的八旗骑兵,你当咱们能胜的如此轻松么?” 
  见刘国轩低头不语,张伟又道:“还有那蒙人,亦是精于骑射,不在八旗满人之下。虽说留守辽东的满蒙骑兵加起来不到两万,余者都是步卒,不过只要是他们集中三万人的兵力,咱们若是没有这几百门野战火炮,谁敢说咱们必胜?” 
  他又正颜厉色,训斥诸将万万不可轻敌,见各人都是垂头丧气,不敢复昨日大胜后耻高气扬模样,这才下令诸将退出巡营,准备来日开拔。 
  军议过后,张伟乃步行登上土堡高处,眼前正是一队队的皮岛明军开拔,前往前线,这些头戴圆笠,身着红色胖袄,手持白腊杆枪的明军看起来到也是行伍整齐,一副杀气腾腾模样,张伟却是深知,此辈明军跟随毛文龙多年,打家劫舍,烧杀淫掠自是拿手,若遇着八旗精兵,只怕是逃生有招,做战无门,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待战事结束,自然需早些将皮岛明军重新改编,一来提升战力,二来削弱皮岛诸将在军中影响,方可将这支军队真正牢牢的握在手里。 
  他早就考虑火枪兵肉搏时战力大减,与满蒙八旗做战,肉搏势不可免,日后自然是要建立一支在阵前防护火枪兵的冷兵器兵种,至于是明军所使的两米多的长枪,还是仿马其顿建立三米五长的长矛方阵,或是仿古罗马建立龟甲圆阵,此时却是没有想好,只是已下定决心,要将皮岛明军选三留一,建立一支万人的冷兵器军队,以用来在火枪或是火炮阵前,设立一道牢固的钢铁防线。
  第二日清晨拨营起寨,大军开拔,绵延十余里的队伍迤逦行进在初夏的辽东黑土上,此番攻辽,带的火炮皆是八磅和六磅的野战加农炮,炮身经过若干次改进,已是当时较轻的火炮,饶是如此,仍是由四马拖拉方能行进,沉重的炮身在长满野草的土路上压出一道道深深的印痕。经过两天的休整,士兵皆已从疲累中恢复了体力,如林的火枪斜扛在肩头,轻快的行军鼓点不停的敲击着,由万骑护卫左翼,龙骧卫护卫右翼,四万余大军如同黑色的洪流,向着后金初始的国都,赫图阿拉开进。 
  “东北的平原当真是宽广之极,这一眼看去,全是黑油油的肥沃土地,却不知道为什么汉人在这里生存的这么坚难,让几十万人的野蛮部族占据了大片河山呢?” 
  如同稍微读过些书本的文人书生一样,张载文自江文瑨赴长崎为总督之后,身为张伟身边的首席参军将军,骑马紧随张伟身后,看着一望无珢的黑土地,由不得也发出了兴亡之叹。 
  张伟听他感慨,轻轻一笑,正待答话,却听另一参军将军王煊答道:“据我的见识,辽事一坏于神宗皇帝,二坏于李成梁,三坏于镇守太监高准。萨尔浒一战,看似武力不如满洲,实则辽事败坏已不可救,战争,不过政治之延续耳。” 
  张伟答道:“高准我知道,神宗派他来辽东监守矿事,他成日带着数百家丁四处索贿,十余年间敲骨吸髓,辽阳城内家产殷富过千金的四十七户人家,全数被他逼的家破人亡,朝鲜战事之后,辽东起义不断,还好当时大明武力尚强,尽皆敉平。神宗皇帝么,四十余年皇帝,荒淫无耻,国事败坏他难辞其咎。李成梁为镇辽大将,努尔哈赤都甚是敬重于他,称之为老太师,我常想,成梁若是不死,努儿哈赤未必敢反。” 
  “不然,李成梁身为镇辽总兵官,处事不公,见事不明。任凭建州女真壮大,当其在位时,努儿哈赤手下不过几千兵将,却四处横行征讨,将整个部落合而为一,然而成梁不管不顾,任其壮大,再加上与高准勾结成奸,苦害将士,辽东人心之失,成梁亦难辞其过。待努儿哈赤拥兵六万,起兵反明时,便是李成梁未死,难道人家又会买他的账么?” 
  张载文频频点头,亦道:“不错,朝政败坏,敌势强大,纵是孙武子在辽,又有何法。只是奇怪,这么广大宽阔的肥沃土地,为甚内地汉人不肯过来垦荒,若是辽东有千万以上的汉人,设官立府的,当初边事也不至于败坏到今日的地步。” 
  “东北苦寒啊。虽是土地肥沃,奈何一季一收,又是粗耕抛洒的,产量太低。当年太祖立国,辽边为军事重镇,只设卫所,不设州县,若不是内地不少无地无业的农民不顾坚难而来,还没有这些人呢。” 
 
 
 
  
第十四章 兵逼沈阳
 
  几人在马上眺望远方,一路上谈谈说说,到不寂寞,待傍晚时分随水草丰茂之处扎营立寨,自不必提。距离宽甸堡两百余里路程,大军行了三日,待第三天日上午,张伟等人于马上看到不远处升腾而起的烟尘,点头嗟叹道:“是了,我令张瑞焚毁民居,此处应该正是宽甸堡了。” 
  说罢打马加速奔驰,行不多远,便可见一路上倾倒燃烧的房屋,大火显是烧了数日有余,现下只是余火未烬,有些还在燃烧的房梁向天空吐着黑烟,被宰杀的牲畜死尸到处皆是,只是虽然只是初夏,只怕不久之后,这些死畜遍地的屯堡,必将成为疫病流行的鬼域。 
  张伟皱一皱眉,叫来传令官,命道:“令大队加速行进,不要在此地耽搁过久,染上了疫病可不是好耍的。” 
  那传令官迅即骑马向回,寻各部将军传令,王煊看一眼四处燃烧的民居,叹道:“此番来辽,虽然目地便是如此,现下看起来,仍觉其惨。只不知道张瑞将军将百姓安置的如何了。” 
  张伟冷笑道:“愿走的,我包他一生平安,生活无忧,不愿走的,我却也顾不得了。走,寻张瑞去!” 
  他带着身边各参军、司马,还有百余名护卫安全的亲卫,一路上风驰电挚,向土堡疾奔而去,大路两边烧塌倾倒的房屋越来越多,间或也可见三三两两目光呆滞的辽东汉民踟蹰穿行于大路两边,在那烧倒的废墟里挑挑捡捡,看样子是想找出些能用的家俱物什,只是房子烧成那般模样,却哪里能寻的出什么物品?所有路过的汉军士兵尽自嗟叹,却知张伟有令,只要是不肯随军回台的辽民,生死不论,不得相帮,任凭其自生自灭罢了。 
  待行到宽甸堡墙,早有一众飞骑簇拥着张瑞上前来迎接张伟,待张瑞等下马见礼之后,张伟向他笑道:“张瑞,你这次差使干的不错!我一路上见了,没有遗漏疏忽的地方,所有的农家田舍甚至鸡牛犬马,都教你毁的干净,做的很好,我心里很是高兴。” 
  张瑞脸色一红,低声道:“这种事情,请大人还是不要褒奖的好。” 
  转头看一眼身后属下,又向张伟苦笑道:“大人不知道,前儿开始放火烧屋的时候,所有的飞骑在马上举着火把,楞是没有人狠心扔第一个。这些人,到底也是咱们汉人,哪狠心就这么着烧了他们的房子。还是我一咬牙,第一个扔出火把,这才把差使给办好了。” 
  横一眼张瑞身后的诸飞骑,因见都是些中下层的军官,皆是当年从张伟身边伺候起居过来的,便训道:“一个个都不知道轻重,不烧,咱们来辽东做什么来了!不毁了他们的房子,留着给满人征收赋税,扩大军队,反过头来打咱们汉人么!蠢,一个个都太过愚蠢!” 
  一众飞骑军官被他训斥的低下头来,各人心里自然是明白他此番话正确之极,只是情理之间,颇难取舍罢了。 
  当日跟随张伟进山射猎的钱姓小军官,此时已是飞骑校尉,因见众人不敢做声,他追随张伟日久,情份身份都不比常人,乃笑道:“大人,话是这么说,只是到底也是狠不下心来。” 
  见张伟眼睛一瞪,又要张口训斥,忙又道:“属下们知道错了,这不是已经把差使办妥了么。” 
  张伟一笑做罢,便待入堡,却听边上有人低语道:“残暴之极,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此人也能当大将,当真是苍天无眼!” 
  “喔?是谁说话?” 
  他停身一问,自有身边亲卫如狼似虎般冲上一边,在围在堡门两侧看热闹的辽民中揪出一个瘦弱的年轻人来,两个身材粗壮的飞骑提小鸡般在马上将那人提在半空,拎到张伟马前,往地一扔,那人顿时跌了个七晕八素,勉强抬起头来,却仍是一脸的倔强。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仗了谁的腰子,居然敢这么说我,可是活腻了么?” 
  “小生宁完我!辽东辽阳人,只是八旗一旗奴,敢当面诋毁将军,并不是仗了谁的势力,现下整个辽东任将军横行,小人又能仗谁的势?只是公道自在人心,小人说话,只是占了一个理字,将军再大,也大不过天理人情!” 
  张伟面色一沉,看那人神色年纪,已知此人是谁。心中暗赞:“这宁完我果然是个直言敢谏之人。史载他正是今年由旗奴被选拔入值文馆,赐号巴克什,此人既通文史,又晓军事,在满清久预军务,遇事敢言,是既范文程后,皇太极最为信重的汉人大臣。只是此时不论此人是怎样的人才,断然没有任他胡言的道理。乃攒眉怒目道:“哈!你卖身投靠满人,身为汉人成为旗奴,不以为羞耻,反道是振振有词,当真是有趣之极!你还自称生员,我问你,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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