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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珍珑.无双局-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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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穆澜来到废宅寻亲,却失去了记忆。她的痛苦刺激到了林一川。他开始反省。为了将来出仕谋官,混迹官场谋取权利。家中老父时日不多,孰重孰轻?到了国子监,他开始在与梁信鸥好言欢谈,暗中又为锦衣卫效力。家中的产业在他的安排下,父亲的配合下在暗中转移。如暗中运进锦衣卫衙门的钱,如悄悄成为山西通海钱庄的大股东。
  “……一切都很顺利。锦衣卫给了我帮助。家里的产业在不知不觉地转移。但每天太阳升起,就意味着父亲的命又少了一天。”自从亲眼看到穆澜在竹溪里击杀东厂所扮的黑衣人后,林一川就开始信任穆澜。东厂的敌人是朋友,更何况她是他心仪的姑娘。穆澜对他有戒备,林一川就不能对她戒备。他愿意先敞开心胸,让她也信任自己。
  “小穆,换成是我,你会怎么做?”
  林一川的坦白让穆澜猝手不及。
  信任意味着责任。
  他眼里的神色让她难以回避。她苦笑道:“你也有这么多烦恼啊!”
  “你快说!换你会怎么办?”林一川哪肯让穆澜推脱撒手,不满地抱怨道,“小穆,我当你是朋友。”
  穆澜翻了个白眼道:“你已经有了选择,还问我做什么?”
  林一川悄悄看她:“如果我只是个商人,还是块被强者虎视眈眈盯住的肥肉,你会不会嫌弃我无能?”
  “大公子。我也有很多朋友。我那些朋友挥汗如雨只求图个温饱。何不食肉糜?”
  言下之意是,你好歹是扬州首富家的公子。比起穆家班里的人来说,你这情形也能称之为无能?
  比起无涯,他可不就是没有权力么?奉旨当保镖。替情敌保护心爱的姑娘。林一川心里极不是滋味,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回扬州或许我只是个普通的商人。你会不会嫌弃我?”
  如果不是怕惊走穆澜,从此不能这样呆在她身边。林一川真的很想问她一句,除了权势,我哪点比不上无涯?
  穆澜当然不明白他话里隐藏的心意,奇怪地看着他道:“谁规定只能和强者做朋友来着?”
  谁想和你做朋友?林一川眼珠转了转,设了个圈套:“其实我是想问,如果你是女子,你会不会嫌弃……我这种对东厂锦衣卫或有权的高官奉迎拍马屁只求自保的家伙?”
  穆澜嗤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林大公子,相信你只要站大街上吼一声:‘吾乃扬州首富之子,谁肯嫁我?’保管你能体验一把万人空巷,羞杀卫阶。有财有貌,你还担心娶不到媳妇?”
  “你若是女子,我保管娶你。”林一川说完,像打了一场硬仗,背心的汗都淌了出来。
  穆澜飞快地瞟了他一眼,哈哈笑了起来:“我要有个妹妹,就让她嫁你。”
  林一川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小穆,你当真记不起幼时的自己?”
  “我娘……她这次倒没有骗我。我想不起来,但我对这里有种直觉的熟悉。”穆澜想起离家前穆胭脂的话。她一句解释都没有,甚至没有再提起邱明堂这个人。她在等自己想起什么。她就那么肯定,自己还会再相信她?
  “也许到天明,在屋里看看,真能再想起点什么吧。”
  林一川也做了决定:“等你恢复记忆,我再去办休学回扬州陪我爹。”
  他还年轻。对付东厂有的是时间,也不急这两年。但父亲走了,就是永别。
  穆澜想起他刚才说的林家成了通海钱庄的大股东,终于想起一件事来:“侯庆之自尽之前与我吃了最后一餐饭。他给了我一枚印章。他平时在通海钱庄存钱。你看这个是不是钱庄存物的信鉴?”
  翡翠貔貅底部是枚小印。林一川收进了荷包里:“我去查。”
  穆澜交出了这件物事,轻松了不少。她打了个呵欠靠在了柱子上:“眯会儿吧。”
  林一川把头靠在了她肩上。
  穆澜的手指停在了他脑门上,正要将他推开时,林一川极自然地说道:“柱子好脏。”
  他借了他的后背让她靠着哭。地上铺着他的外袍。穆澜收回了手指,抄抱着胳臂闭上了眼睛。没有看到林一川嘴角往上翘了起来。
  星光从窗户门口照在相依睡去的两人,分外静谧美好。
  风吹动草叶,喜欢在夜色出没的小动物弄出细碎的声响。
  穆澜迷迷糊糊间听到了声响。
  她像站在一处黑暗的地方,悄悄推开了一道门缝往外看。光亮从缝隙里透进来,外面站着个女人。这个女人穿着青色绣蓝色蝙蝠花纹的绣鞋,一条褐色的马面裙。
  “姑娘,你在书房吗?老爷要回来了!姑娘!”
  穆澜捂住了自己的嘴。
  没有听到回应,女人停下来似四处张望了下,又扭身走了。行走间,身上的茧绸裙摩擦着发出悉悉索索的响声。
  穆澜悄悄合上了那道门,黑暗蒙住了她的眼睛。
  她继续沉睡着。
  林一川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睛。他看到穆澜抱紧了双臂,蹙紧了眉。他的身体悄悄往上挪着,直到坐得笔挺。他试探地伸手,手指慢慢搭在穆澜肩头。他的动作如此小心,挨到穆澜肩头时才长长的吁了口气。手指轻轻用了点力,穆澜靠着木柱的脑袋往旁边偏了偏。他满意地将肩送了上去。
  感觉她脑袋的重量压在自己肩头,林一川闭上眼睛,嘴角悄然裂开,绽放出明朗的笑容。
  穆澜的脸渐渐埋在了他胸前。她觉得好闷,于黑暗中醒来。她怔忡地不知身在何处,手往外推着。又推开了一道缝隙,突如其来光亮耀得她伸手盖住了眼睛。
  光亮处出现了一个男人。他背对着穆澜,不知在做什么。
  穆澜下意识地想出去。
  这时外面响起杂乱的脚步声。男人站了起来。
  光亮里的世界变成了一片赤红。穆澜擦了把脸,看到男人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她一动不动的望着他,身体突然动弹不得。她挣扎着,想动一动,想喊叫,急得满头是汗。
  “小穆,小穆!”林一川捧起她的脸摇晃着。
  穆澜蓦地睁开眼睛,愣愣地望着林一川。眼泪刷地就掉了下来。她睁着双眼,那些泪像泉涌一般。
  “小穆,怎么了?做噩梦了?”林一川叫了她两声见她只瞪着自己落泪,一时急得不知所措,将她抱进了怀里,“没事了,天快亮了。”
  良久,怀里传来穆澜机械的声音:“他是我爹。他最疼爱我……”
  林一川愣了愣,松了口气。她是想起什么了。


第161章 鲜血弥漫的记忆
  只是一种直觉。穆澜并不认得梦里那个倒在血泊里的中年男人。但她直觉的知道,那是父亲,最疼爱她的父亲。
  最爱她的人,她却不认得。这个发现令穆澜心碎。她努力想回忆起更多,脑子里却只有父亲最后瞪着眼睛的画面。她抬起脸看着林一川,眼神绝望之极:“我梦到父亲了。我却不认得他。他死了,他死的时侯瞪着眼睛看着我!我在做什么?我就眼睁睁地看着父亲死在我面前吗?”
  “那时侯你才几岁?你以为你生来就是武功绝顶的高手?”林一川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无助的穆澜。他暗暗轻叹。她终究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他展露着笑容,试图转移穆澜的注意力,让她从噩梦中清醒,“穆大侠,你赖在我怀里一整晚,你还打算趴在我身上多久?”
  赖在他怀里一整晚?穆澜蓦然发现自己的手按在他胸口,整个人可不是趴在他怀里?这姿式真丢人……她眨巴着眼睛,眉梢渐渐扬起。
  林一川看着她的眼神闪烁,心道总算从那梦里清醒过来了。他也没打算放过她:“在想怎么嘲讽本公子好让自己显得没那么尴尬?”
  被他说中心思,穆澜恼羞成怒,一把推开他站了起来,下巴一扬:“谁赖你怀里了?不过是睡着了,以为身边有个枕头罢了。”
  林一川慢吞吞地站起来:“哦。”
  他就哦了一个字,也不多说。气得穆澜额头青筋直跳:“你再胡说八道,当心我阉了你!”
  “清醒了就出去看看吧。天亮了。”
  林一川说完也不瞧她,径直出了门,在晨曦里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肩膀被撞了下,穆澜气呼呼地越过他进了院子,还不忘甩了他一个白眼。她真可爱!林一川忍不住翘起了嘴唇。
  薄薄的晨曦照亮了天地。这间大宅的正院清晰出现在两人面前。
  白天这间院子看起来并没有夜晚那样颓败。院子里的野草顺着青石板缝隙生长,喇叭花娇嫩地缠着草茎绽放出粉****紫的花。墙角种的金银花和田七长得太过繁盛,沿着墙与屋顶攀爬,像给屋顶盖上了一层绿色的绒毯。
  金银花或白或黄的花束散发出阵阵清香。
  “我家以前是行医的。”穆澜极自然地说道。
  这间宅子的后花园种的全是药草,正院里种的也是金银花和田七,太有特色。林一川肯定了她的说法:“是啊,金银花和田七都能入药。”
  两人并肩走向正房。
  门早已坍塌。正屋的墙上挂着幅药师采药图。被风雨浸湿被岁月染黄,有半截破了耷拉下来。正房的椅子全倒在地上,破损不堪。供在图下的条案扑满了灰尘,下面散落着供奉的花瓶与碟盘的碎片。
  都是当年抄家时打碎的吧?林一川眼前仿佛看到一群凶神恶煞般的官军冲进宅子,人们慌乱跑动的情形。担心让穆澜伤心,他没有说出来。
  正屋的布置中规中矩,看得出是处理家中外务或待客之地。东厢砌着一张大炕。炕席早被老鼠啃得七零八落。林一川想,应该是主人临时歇息的地方。西厢有一张书案,靠墙的书架全部倒在了地上,除了打碎蒙灰的瓷器,一本书都没有。
  “抄家嘛。书本是值钱之物,自然全部搬走了。”穆澜自嘲地说道。
  林一川没有提的事情被她自己说了出来。他忍不住问她:“可曾想起什么来?”
  穆澜的手按在了胸口:“说抄家时,我心里阵阵发寒。有感觉总是好的。”
  意思是除了这样的感觉,她没能想起更多。
  林一川道:“生活的地方都在内院。我们进去瞧瞧吧。”
  也许找到曾经住过的房间,就能慢慢想起来。
  穆澜点了点头。对幼时的记忆让她生出了强烈的好奇心。
  绕过正院,两人走向通向内院的垂花门。一座青砖为台的砖砌照壁竖在垂花门口,挡住了对内院的窥视。
  照壁边上种着一株金银花。茂盛的藤蔓爬上了照壁,绿叶间开满了金黄两色的花束,清香袭人。
  旁边种着的芍药还没死,开着一丛粉色的花朵,妖饶美丽。
  阵阵花香让穆澜的心情渐渐放轻。她低头扳着一朵芍药嗅着香气:“芍药花可煮粥,可蒸花饼,制花茶。根又名白芍。镇痉、镇痛、通经。”
  清晨的风略带着凉意。她突然身体僵了僵,抬脸看了林一川一眼。
  不知何时,林一川手中已多出一俩清光照人的软剑。
  大概是风向变了,弥漫在两人鼻端的花香里染上了淡淡的血腥气。风继续吹着,血腥气越来越浓。
  穆澜朝林一川点了点头,两人身影同时动了,从照壁两边分头掠进了内院。
  满院赤红。
  泛着泡沫的鲜血顺石板缓缓流淌。门窗上泼洒出一道道血痕。花树与藤蔓野草上全是鲜血。血还没有凝固,淋淋漓漓,顺着墙壁,顺着草茎叶尖往下滴落。
  这是极新鲜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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