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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珍珑.无双局-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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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
  东厂飞鹰大档头的话连一府都督都要重视。何况一介商贾?梁信鸥相信,林一川会明白抱住东厂这条大腿的好处。他微笑道:“本官还要去凝花楼看看。等大公子为杜先生办完丧事,梁某再到林府探望林老爷子。”
  凝花楼看看……去家里探望父亲……林一川感觉到一根绳子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揖首谢过,目送梁信鸥带着东厂的番子离开。
  两人的对话悉数落在穆澜耳中。老头儿的话在她心里来回过了好几遍。东厂果然想要拉拢林一川。那么,那天的刺杀难道是一场戏?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穆澜突然想到,如果梁信鸥想要演戏救林一川示恩,那天他会不会就躲在竹林中?
  他看到自己杀死东厂番子救走林一川了?冷汗瞬间沁了出来。
  匕首细长轻薄,易于隐藏。穆澜杀东厂数人皆用的是匕首。庆幸的是那天她换了女装,蒙着面纱。只要不被识破女儿身,东厂的人反而会被误导。
  穆澜伏在地上,心里紧张思索着。
  “人已经走了。吓得那怂样!”林一川居高临下看着穆澜,没好气地说道,“你小子太会装了。我自小跟着父亲经商,也算识人无数。还真看不出来你是真的害怕,还是在装!”
  穆澜抬起头,神态自若地站了起来,还不忘抚平衣袍上的褶皱:“怕是真怕,装也是真装。我一个江湖卖艺的小子,自然不想和东厂沾上关系。不过,在下恭喜大公子了!”
  “恭喜我什么?”林一川警觉地反问道。
  命运有时侯很是神奇。穆澜不得不承认自己和林一川在老头儿的安排下,似乎是栓在一块儿了。她的眼神闪烁不明,薄薄的唇勾出不怀好意的笑,凑近了林一川低声说道:“恭喜大公子马上就要抱上东厂的大腿。瞧在我师父的面上,在下将来就托大公子多多照应了。”
  林一川也不是吃素的。他朝外面睃了一眼,确定灵堂附近无人,压低声音对穆澜道:“死了位大档头,东厂岂肯善罢干休。你别忘了,那晚你也在凝花楼。”
  “可是依在下看来,梁大档头对大公子颇有笼络之意。大公子只要肯投了东厂,人虽然死在林家地盘上,想要揭过此事无非是出点银子罢了。林家又不缺钱。”穆澜不以为然。
  林一川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先是刺杀,再是示好。梁信鸥先提去凝花楼看看,后又说等杜之仙丧礼后去拜访父亲。东厂是要和林家谈条件了。
  东厂目前看似选择了他,而不是二叔和堂弟。看中的是自己已经接管了林家南北十六行。如果拒绝,东厂会退而求其次,去扶持二叔。他那位嫡亲的二叔也不是草包。为了争夺掌家之权,恨不得马上投靠东厂弄死他和父亲。
  那晚穆澜虽然也在凝花楼,也曾引得林一川怀疑。但没有证据。杜之仙刚死,仅凭怀疑就抓他的弟子入狱。他的故交门生必然愤怒,东厂不会这么蠢。林一川不一样。人死在林家地盘,林家脱不了干系。如同那晚他的判断,京城那位东厂督主的胃口太大,要的是整个林家。
  “你放心。看在令师治好我爹的份上。我不会拉你淌这滩混水。我应承过杜先生,绝不会食言。”见招拆招吧。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林家背后还有锦衣卫撑腰。林一川眉间露出自负的神色。
  杜之仙就是看准了他将来投靠东厂,混得不错,没准儿能成为自己的救命稻草,这才出手医治林大老爷。穆澜明白林一川的处境,同情却不能破了师父设的局。她有些不忍,叹了口气道:“后院桂花开了,大公子可想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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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怀疑
  似有似无的桂香漂浮在空气中。
  穆澜站在桂花树下,忧伤地望向池塘对面的平台。老头去世那一幕让她耿耿于怀。她捻下一簇丹桂,米粒大的花被她揉搓碎了,自指尖滑落。总有一天,她会揭开心里的谜团。
  林一川在扬州太顺了。什么都用银子开道,以为有钱就能办事。这种自信与自负让穆澜觉得林一川会栽跟头。他是老头儿相面看上的人。穆澜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他。
  她想了想,轻声说道:“幼时我天不怕地不怕。师父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其实不是不怕,而是无知者无畏。”
  林一川疑虑地看着穆澜,无知者无畏是在说自己吗?说自己轻视了东厂?一个玩杂耍的小子,不过跟着杜之仙读了点书,能知道什么?不过,他还是有点意外。这小子最爱和自己作对,难得对自己好一回。心里还是有点暖融融的,为杜之仙操办丧礼,穆澜这小子还懂得记情:“梁信鸥来找我,你替我担心了?”
  穆澜又开始让林一川生恨:“自然,我师父不能白救你爹。”
  林一川冷了脸:“放心,我记得呢。还有,你当本公子像你?听到东厂名号就吓得趴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穆澜本意是想提醒他,不愿和他置气,淡淡说道:“我一则庶民,听到东厂名号自然是怕的。民,不与官斗。”
  她咬得重,意味深长。林一川再听不懂,穆澜只能祝他运气好了。
  她居然没有生气?林一川突然感觉自己有点了解穆澜了。这小子牙尖嘴利,真心想对人好时,却不厌其烦地劝说。
  真的只是因为杜之仙才对自己好?不,这小子一定是心里感激着自己,嘴里不说罢了。林一川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了一丝浅笑。
  他不图回报。也绝不喜欢自己所做的事,对方连半点感激都无。
  素白的孝服将穆澜的眉眼衬得清美动人。新叶般的眉,清亮有神的眼眸。怎么就能这样像呢?不不,不像。这小子蛮横粗野,那姑娘受惊吓时像只小兔子。小狼崽和小兔子像吗?他心里猫挠着似的。然而闭上眼睛,桂花的香气萦绕着他,感觉身边就是那位姑娘……无亲无故,那姑娘为何要救他?
  “在下有些倦了。”该说的话已经说了,穆澜不打算再陪林一川围着池塘转悠。她张嘴打了个呵欠。
  她的唇很薄,花瓣似的嫩粉色。林一川突然想起在凝花楼中穆澜嘟着嘴的模样。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起了心思,他越看这小子的眉眼,越发觉得与那姑娘相似。
  赌了!林一川握住了穆澜的肩,深深呼吸。
  瞥了眼搁在肩上的手,穆澜扬了扬眉:“大公子这是何意?”
  手突然滑到了腰间。穆澜一惊,人就撞进了林一川怀里。
  “你放心!我答应过杜先生的事一定会做到!”林一川诚恳地说道。
  撞进怀里的人有着硬朗的平胸,没有想象中的柔软。唉!身上也没桂花香……就这么用力一抱林一川迅速松了手,快得让穆澜来不及反应。
  然而那双清亮的眼睛瞪得圆了,噙着惊诧与警觉。怎么又像极了那姑娘的眼神?林一川看得愣住。
  转悠了这么久,就为了狠抱自己一下,说句话来安慰她?穆澜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郁闷得想撞墙。都是她心软自找的!她后退两步,拉开了两人之间距离,淡淡说道:“你记得就好。”
  “开一间小商铺,只需打点街头恶霸,衙门差役。林家南北十六行漕运生意做得顺,从中得利的人不少。虎口夺食,总有人会对东厂不满。”林一川向穆澜解释着。
  林家将扬州府的锦衣卫千户早喂得饱了,京城那位镇抚使虽然没有明示,也算搭上了关系。东厂主要势力盘距在京城。一个飞鹰大档头跑来扬州撒野,未必能从锦衣卫手中讨得了好。
  话已递到,林一川依然自信自负,穆澜不再赘言,告辞离去。
  她的背影挺拔瘦削,脚步迈得极开。林一川长长叹了口气,自语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怀疑这小子是那个姑娘?”
  那身法曼妙如花的倩影从他心头掠过。林一川狠狠甩了下头,将对蒙面姑娘的好奇抛到了一旁。
  …………………………………………………………
  四十九天道场做完,杜之仙终于入葬。
  林一川兑现承诺,与穆澜一起为杜之仙抬棺。
  那株桂树被穆澜移到了杜之仙坟头。母亲泡制的没有喝完的药酒照老头儿遗言,悉数与他陪葬。
  坟头一老一小素衣白袍孤单清冷。林一川瞧得极不是滋味:“穆公子如有需要,尽可来林家寻我。”
  穆澜朝他深深弯腰,一揖到底:“大公子待家师之恩,穆澜铭记于心。孝中不便招待,大公子勿念。”
  杜家终于清静下来。黑漆大门紧闭,不再待客。
  竹溪里渐渐回到过去人迹罕至的模样。
  穆澜终于静下心来整理杜之仙的遗物。
  房中半壁书架。角落竹篓中插满画轴。棋坪上尚摆着一局残棋。
  这些书每一本穆澜都读过。老头儿的批注她字字记得。这些画……她抽出一幅展开。
  山水、墨荷、竹枝、雪梅……没有穆澜想看到的丹桂。
  她凝视着那局残棋。老头儿做事显然比她想象中布局还要深远。比如去治林一川的爹,为的不是银子,图的是林家的恩情。他去的这样快,这几月来半字不提珍珑局。穆澜执棋杀了东厂七人。虽说每次是老头儿飞鸽传书,但那些情报绝不可能是隐居在扬州的杜之仙打探所得。幕后另有人在。
  她有种感觉。老头儿不提,也一定会有人再来找自己。
  “主持珍珑局的会是什么人?”师父对她的爱护穆澜感觉得到。不提及定是为了她好。穆澜很想知道以杜之仙的才华,究竟是什么人能令他甘心做一枚棋子。
  棋坪上黑白布子斑驳一片。穆澜坐在黑棋一侧,随手拈子。她的棋艺不能称国手,常年与杜之仙对弈,棋艺也不弱。静下心来,穆澜落了子。
  一枚枚将围死的白棋捡走。她走到对面,从棋盒里拈起一枚白子。
  秋天的暖阳照过来,穆澜移动脚步时,光与影在变幻。她停住了脚步,慢慢后退,又走过去。
  她沉默地将棋中白子一一捡了出来。只有黑子的棋坪变得清爽干净。一个“國”字出现在棋盘上。
  “从戈守口,象有卫也。兵守封域是为卫国。江山如坪……”穆澜喃喃念着。
  一片杀伐之气似从棋枰上扑面而来。
  每杀东厂一人,放一枚刻有珍珑的黑子于尸体上。黑子代表着奸佞贼子,那么老头儿布下这黑子写下的“國”字,是在喻指当今奸臣当道,太监篡权么?
  她苦涩地笑:“师父,澜儿是个姑娘,不能立身朝廷,没那么大本事。”
  突然脑中闪过一道流光。珍珑局……老头儿是在告诉她布下珍珑棋局的主人,所图的是江山吗?
  “您走了,我绝不会做别人手里的棋子。”穆澜坚定地拂乱了棋子。
  除了一封交待后事的信。现在她发现师父用意颇深地留下了一坪棋。
  老头儿也许是说不出口,才会用这种隐晦的方式提醒自己。他一定还留有东西给自己。穆澜的目光再一次落在竹篓里插着的画轴上。
  先前只想找丹桂图,现在再回忆,脑中就跳出了一幅雪梅图。她记得去年冬天来的时侯,没有见过老头儿画梅。冬季已经过去很久了,春天里为何要画梅开?
  抽出画轴展开。
  茫茫雪海,梅成林。笔墨很旧,不是新近所画。穆澜记得师父收藏的旧画都收藏在箱笼中。竹篓里放着的,都是新近的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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