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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朝天阙-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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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言不合?”长念眯眼,“我与国公,在人命之事上想法相去甚远,多说半个字都嫌累。”
  “在下既然没有打算说服殿下听从在下的观点,殿下何必如此介意?”叶将白觉得好笑,“姚重夜一家人跟殿下有关系?”
  “没有。”长念道,“可那也是人命。”
  得,又说回来了,就是妇人之仁。叶将白撇嘴,端了茶喝了两口,不想再与她争这个。
  长念咽下两个点心,想了想,道:“这会儿既然已经无事,国公可愿随我走一趟?”
  “去哪儿?”
  “就说愿不愿吧。”
  叶将白翻了个白眼,这是求人的态度吗?到底是被谁惯出来的这副无法无天的模样?他要是就这么从了,面子往哪儿搁?
  半个时辰之后。
  面子不知道搁哪儿了的辅国公与赵长念一起微服走在了街上。
  “前面就是了。”长念指了指。
  叶将白嫌弃地盯着那官邸看了一会儿,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姚府?你……”
  “闭嘴。”长念毫不留情地踩了他一脚。
  叶将白怒瞪她。
  “怎么?”长念挪开脚看了看,“踩疼了?”
  “不是。”叶将白脸色铁青,“刚做的蜀绣云龙靴,沾泥了。”
  长念:“……”这人还真是,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眼瞧着到大门了,叶将白不情不愿地想走正门,长念却一把拉过他,做贼似的绕去了侧面。
  “做什么?”叶将白抱着胳膊俯视她,“殿下若还是想为姚家人求情,那在下可先回去了。”
  “上去。”长念指了指那高高的墙沿。
  叶将白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爬墙国公不会?”长念上下打量他一圈,眼里隐隐有鄙夷。
  这真是叫人气不打一处来,叶将白冷哼一声,脚尖在对面墙上一个接力,便跃上了屋檐,居高临下地问她:“然后呢?”
  长念跟着爬上去,看了看院子里头,拉着他一路踩瓦檐,去了屋顶后头。
  他们眼下的院子里站着几个五六岁的小孩儿,被奶娘带着,像一个个奶团子,笑着闹着在转圈儿。可后头的一个院子里,却是大人的吵嚷和哭声。


第179章 妇人之仁
  “怎么办?你说怎么办!咱们府都给人围了,他人在哪儿呢?”
  “嫂子你冷静些。”
  “我冷静不了!”女人的啼哭声尖锐又凄惨,“英儿怎么办啊?他倒是好,说不回来就不回来,英儿才五岁呢!”
  吵吵嚷嚷的声音听得人颇为烦躁,叶将白皱眉,下意识地就想拉着长念换个地方。可伸手一碰着她,他一僵。
  许久未有过碰触,再握她的手,感觉心里像是突然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又痒又奇怪,想收回来,手又莫名地不听他的话,僵住不动。
  “嗯?”长念奇怪地侧头看他一眼,“国公什么也看不见吗?”
  “看……看什么?”叶将白有点心虚,难得听话地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
  长念似乎完全没察觉到被他拉着手,一本正经地用另一只手指了指下头玩耍着的小孩儿,又指了指远处吵吵嚷嚷的院子:“看他们啊。”
  他们有什么好看的?叶将白撇嘴,可看在赵长念十分给面子,没一把甩开他的份上,他还是呆在原处,耐心地听她叨叨。
  “你说姚重夜该死,我不拦着你,毕竟他害了你。可这些孩子才多大?你把他们都杀了,的确是斩草除根,可有没有想过如此暴虐,会在别人心里留个什么印象?”长念道,“以姚重夜出卖军机为由,给他定罪,流放家人也是可以,但极刑实在太过了。”
  院子里几个天真的孩子什么也不知道地笑着,一圈一圈地追逐打闹,旁边有家奴在浇花,远处还有婢女在端茶。除了喧闹的主院,别的院子好像都同往常一样,井然有序地过着日子。
  叶将白看了许久,开口道:“所以你还是在求情。”
  “国公若执意要处极刑,我也拦不住。”长念黑了脸,沉声道,“毕竟你有生杀大权,一个挥手,这院子里的人就一个也活不了。”
  打了个呵欠,叶将白拉着她道:“先回去吧。”
  不说杀不杀,看起来也没有要动容的样子,长念心情不甚好,嘴巴翘得老高,蹲在原处不愿意动。
  “做什么?要我抱下去?”叶将白挑眉。
  瞪她一眼,长念气愤地下了屋顶,站在屋檐上道:“你若真下杀令,迟早会有报应的。”
  “怎么,说不动,还咒起人来了?”叶将白觉得好笑,伸手将她揽着跳下小巷,挑眉道,“这凶巴巴的样子也是跟我学的?”
  刚一落地,长念就推开他,手也抽了出去,认真地道:“跟国公学什么都好,这心狠手辣的模样,我是断然不学的!”
  “不学便不学。”叶将白道,“先离开这儿,外头还守着人呢,叫人看见咱们在这儿鬼鬼祟祟的,终究是不妥当。”
  “那你走就是了。”长念道,“我自个儿能回去。”
  女人啊,脾气上来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叶将白唏嘘,想了想,收拢袖子就往外走了。
  长念独自站在巷子里闷着脸。
  大周刑法严苛,极刑一向设得多,五马分尸、人彘、凌迟、拔骨等等。
  她曾眼睁睁看过皇后当着众妃的面拔了一个宫女的骨头,目的仅仅是为了树立威信。活生生的一个人,四肢割开口子,将骨头硬生生扯离……那鲜血淋漓的场面,让她回宫怕了好几个晚上。小长念当时就在想,若她有朝一日能像皇后那么厉害,她想做第一件事就是废除这刑法。
  而现在,她看起来比当年已经厉害了很多了,但,这刑法还是没能废掉,众多掌权者都以此来立威,震慑于人。
  叶将白也是这样。
  兀自气了好一会儿,长念抬步往外走,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正想叹气呢,结果深吸一口气,就嗅到了枣糕的香味儿。
  眼眸一亮,她摸了摸身上的钱袋,大步就想往外去买。
  结果走到巷子口,她看见了捧着一大块枣糕,拿着扇子使劲扇的叶将白。
  赵长念:“……”
  “嗯?不想吃吗?”叶将白挑眉。
  嗅了嗅香味,长念老实地回答:“想。”
  “那冲我翻什么白眼?”叶将白微笑,“乖,跟我回府就给你吃。”
  “你把谁当三岁孩子呢?”长念恶狠狠地瞪他,然后一把抢过枣糕,啊呜就是一口,一边吃一边拿眼睛斜他。
  叶将白觉得好笑,负手往回走,道:“命令已经下了,朝令夕改非上位者所为,即便殿下说得有道理,姚重夜这一家人也无法逃过一劫。”
  “不用极刑也不成?”长念瞪他。
  “姚重夜投靠武亲王之时,就该想到这个后果,但他都没有好好保护他的家人。”叶将白道,“他都不在意,殿下这么在意做什么?”
  深吸一口气,长念怒道:“以理服人者盛,以暴制人者衰!”
  “眼下非盛世,也不会有人来计较这些仁义道德。”叶将白施施然道,“殿下等着看,这一场极刑下去,我麾下断不会再出半个叛徒。”
  “你!”长念气得把吃了一半的枣糕塞回他手里,沉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说罢一抹嘴,踩着步子就走了。
  叶将白好笑地看着她的背影,发现这人还真是喜怒形于色,瞧瞧那步子用力得,活像是要把地踩出几个坑。
  手里的枣糕被咬出了几个月芽形的齿印,叶将白摇摇头,信手包好,踩着她的脚印慢悠悠地走。
  长念一回府就找来了冯静贤,关门议事,一张黑漆漆的脸在议完之后才稍稍放晴。
  “殿下。”冯静贤迟疑地道,“虽说国公的做法的确残暴,但就眼下局势来看,当真是杀一儆百。”
  “你也这样觉得?”长念错愕地抬头看他,继而有些生气,“你是不是也觉得,是我妇人之仁?”
  “微臣不敢。”
  “不敢是不敢,但却是这样想的。”长念失望地道,“冯大人,我以为你跟了我这么久,会懂我的想法。”
  望着她那双清澈的眸子,冯静贤有些汗颜,可他又觉得辅国公的确是没错,一时只好低头拱手。
  “此事,大人不若与我打赌。”长念道,“事情该办就办,至于后果,我赌叶将白不会有好果子,你赌他能杀一儆百,赌资是你的儿子,你敢不敢?”


第180章 北海玉珊瑚
  额上有冷汗落下来,冯静贤抬袖擦了擦,立马义正言辞地道:“殿下所言甚是,微臣不赌。”
  “你紧张什么?”长念叉腰,“要你儿子去巡卫营历练,又不是要他的命。”
  “这……”冯静贤有点犹豫。
  “知道你疼他,但他病都好了,男儿家就该多历练。况且你不也坚信叶将白没错?”长念轻哼一声,“那就这么定了。”
  冯静贤干笑,总觉得殿下有那么点记仇的意思,但总的来说也没太为难他,想想还是应下:“便依您说的。”
  姚重夜躲在忠武宫不肯露面,叶将白查抄姚府,武亲王却也没说什么,任由他将姚家一家老小全部打入天牢,半点动作也没有。
  长念正在收拾行李的时候,叶将白又过来了,端着一盘烧鸡面无表情地道:“瞿厨子的新菜。”
  斜他一眼,长念放下包袱道:“多谢国公,正好路上吃。”
  “路上?”
  “王府那边来人传话,说是已经收拾好了,疏芳在等我过去。”长念道,“就不多叨扰国公了。”
  好整以暇地把门一堵,叶将白淡声道:“谁乱传的话?在下方才收到消息,王府屋檐坍塌,皇妃已经回定国公府去了。殿下难不成要去定国公府住?”
  长念皱眉,看向旁边的红提,红提慌忙道:“方才传话的人明明说……”
  “这样吧。”叶将白道,“让人现在再去王府看看,回话来,殿下再走不迟。正好在下有话想说,也要耽误些时候。”
  想了想,长念接过他手里的盘子,在桌边坐下,边吃边问:“国公想说什么?”
  “今日姚家行刑,武亲王没有出面,姚重夜也不见人影。”叶将白道,“方才三省六部有过一次短议,借着机会,在下已经将姚重夜定罪。武亲王此番不保他,上下必有议论。”
  长念觉得很好奇:“武亲王为什么不保?哪怕出面做个样子也好。”
  “他自己就曾经是带兵打仗之人,带兵打仗的,最厌恶的也就是背叛。”叶将白哼笑,“他骗姚重夜归顺于他,心里对姚重夜也没有好看法,更何况杀我不成,姚重夜已经是废棋,为了省事,他干脆就装病不出,躲过这一回。”
  可武亲王没想过的是,这一躲,以后再不敢有人反叛投靠于他了。
  长念咬了一口鸡腿,笑了笑:“国公好手段。”
  “是武亲王愚昧。”叶将白直截了当地道,“他适合带兵打仗,不适合做皇帝。先帝当年夺他皇位,是变着法地替赵家皇室续命。”
  提起先帝,长念垂了眸,放下手里的鸡腿道:“吃饱了,我还是亲自去王府看一眼。”
  叶将白:“……”
  哭笑不得地按住她,他道:“我夸你父皇,你急眼什么?”
  长念冷冷地看向他。
  “好吧,不提了。”叶将白撇嘴,“那姚家行刑,你要不要去看?”
  旁边的良策觉得,自家主子有时候很聪明,可在七殿下面前怎么总跟个傻子似的?哪壶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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