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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朝天阙-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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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将白心情不好,脸上神色反而更加温和,一进刑部大门,众人纷纷上来行礼套近乎,只有熟悉他的几个老臣躲在一边,完全不敢靠近。
  “国公,这是咱们刑部刚提拔上来的内吏。”乔侍郎笑着推了个少年到他面前,“来见个礼。”
  “见过国公!”那少年躬身就拜,露出一截雪白的后脖颈。
  叶将白微微眯眼,扫了一眼乔侍郎,轻笑:“什么时候刑部新升的内吏也需要同我见礼了?”
  众人哄笑,乔侍郎也赔笑:“提携晚辈,国公体谅体谅。”
  官场里么,就是这么回事,干干净净的少男少女,都送去位高权重之人眼皮子底下过一遍,万一相中了谁,便又成一桩好事。
  以往也不是没有人往他这儿塞姑娘,但塞男人,这倒是头一回。
  叶将白笑着在主堂里坐下,捏了香案上的茶就撂在了地上。“啪”地一声响,尖锐刺耳,水花四溅。
  四周的说笑声霎时消失了个干净。
  众人惶恐不已地噤声后退,站在最前头的乔侍郎更是一脸惨白。
  “李大人在不在啊?”一片死寂之中,叶将白施施然地理了理袍子,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温和地问。
  “……尚书大人已经休沐了。”
  “那典狱史一案卷宗何在?”
  旁边的内吏跑得飞快,立马捧了案卷上来,几个老臣也跟过来,严严肃肃地开始禀告案情进展。
  一顿商议之后,叶将白道:“明日请七皇子过来作供词,你们安排。”
  “是。”
  瞧着他要走了,几个腿一直打颤的官吏才要松口气。
  结果哪知,一只脚跨出门,叶将白顿住了,回过头来问了一句:“乔侍郎今日是作何想的?”
  本以为逃过一劫,谁知道还是被点名,乔侍郎好悬没哭了,连忙跟着他出门,走到个人少的角落里,又是作揖又是告罪。
  “冒犯了,下官实在该死!”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叶将白笑:“这朝中会逢迎他人喜好的人不少,也不是什么坏事,但侍郎大人,谁都知道我不喜好男色,你是如何有胆子把男人送来我面前的?”
  乔侍郎愕然,想了一会儿,咬牙道:“那下官就是被人给害了!也怪下官不好,人家说,下官就信了,真以为国公改了喜好,对……对男人有兴趣了。”
  “嗯?”叶将白眯眼,“谁说的?”
  “宫里的人。”乔侍郎低头,小声道,“下官也不好明说,都要做人呐!但这话的的确确是从宫里传出来的,说国公最近甚是宠爱……宠爱男色。”
  宫里的男色?是七皇子吧,他走得近了些,这些人就误会了。叶将白冷笑,赵长念也真是惨啊,堂堂皇子,在他这儿就落得“男色”二字。
  叫她听了去,又该气得看雪景了罢。
  想到这里,叶将白松了表情,低低地笑了一声。
  乔侍郎:“……?”
  “传言不可信,切忌人云亦云。”意识到自己表情不对,叶将白收敛了些,正色道,“下不为例。”
  “多谢国公!”乔侍郎连忙拱手。
  叶将白拂袖离开,上了马车才想起来,不对啊,有人说他是断袖,他还笑什么啊?该生气才对!
  断袖这么恶心的名头,也敢往他脑袋上安?不要命了?等有空,定是要把锁秋宫里的人给洗一遍!
  气闷地想着,叶将白脑海里又出现了赵长念的那张脸。
  这脸,要是个女人,应该也挺好看的吧?
  莫名地有些烦躁,叶将白对外头道:“明日你们去接七皇子,我便不去了。”
  许智坐在车辕上应了一声,应完又觉得不对,回头问:“主子最近是怎么了?”
  “什么?”
  “情绪起伏比以前大了些。”许智思忖着说,说完又觉得当面这么揣度不太好,连忙加一句,“莫不是遇见喜欢的姑娘了,老一辈的人常说,遇见心爱之人,心情便起落不定,忐忑不安。”
  这是调侃,毕竟他跟在主子身边十几年了,算得上熟稔。人后开开玩笑,也无妨。
  然而,没想到的是,此话一出,车厢里“啪”地就摔了个茶杯。


第22章 瞎猫与死耗子
  “……主,主子?”许智吓着了,连忙掀开车帘看。
  叶将白脸色铁青,手里还捏着茶盖,上好的白玉茶杯碎在矮几上,尖锐的口子像极了他此时的眼神。
  一个激灵,许智按下车帘,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主子胸中有家国大业,哪里能用这些儿女情长来玩笑呢,是他不好,他不好,再不提了就是。
  七皇子已经能下床走动,刑部便就将典狱史被刺一案提了出来。根据七皇子之前的口供,他们在八宝殿附近找到了凶器,也圈定了几个嫌疑人。
  知道自己是要去刑部一趟的,赵长念这天起了个大早,自个儿穿戴好衣裳,喜气洋洋地就等着人来接她。
  然而,卯时两刻,叶将白的人还没来,皇后宫里的人倒是先至了。
  “今日娘娘念起殿下,便请殿下过去问安。”宫女拿了手令与她行礼,“还请七殿下动身。”
  她母妃死了,要唤皇后一声母后,去请安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皇后素来不待见她,从未像这样主动邀她去问安,今日这是怎么了?
  接了手令看仔细,长念犹豫片刻,还是笑道:“好。”
  叶将白晚上没睡好,一早起来头就疼,坐在床边自个儿揉了半晌,不见好,便也不管了,让人伺候更衣起身,一边用早膳一边对许智吩咐:“今日算是七皇子头一回掺和前朝,你派人早点去接,切莫误了时辰。”
  许智拱手:“人已经在路上了。”
  “东宫可有动作?”
  “昨夜大牢进了刺客,虽未曾得手,但没留活口,无法指证。”许智道,“但看样子,东宫也是急了。”
  怎的会不急呢,最近半个月太子都使劲在皇帝面前挣表现,为的就是抹平寿宴失职之过,重新争取军饷督管的差事。结果没想到这案子偏生压了一个月,在户部临审军饷的时候,才放了出来。
  这让皇帝想忘记他的过失都不行。
  太子自然是气的,但也没什么办法,案子要审,还极有可能跟他扯上关系,他能做的就是将一切危害到他的可能统统扼杀。
  叶将白是早料到他不会留天牢里的人,所以加强了守卫,就等着抓人,没想到抓的都是死人。也无妨,太子不得逞就是他赢了,指不指证倒是无关紧要。
  优雅地用完早膳,叶将白起身带着人准备出门,可刚走到门口,他脑子里突然一闪。
  “许智。”他皱眉,“七殿下那边,确定没问题?”
  许智拱手道:“东宫一早去了文殊院,想来就算有心阻扰,也是分身乏术。”
  “你蠢吗?”叶将白大怒,“没有东宫,还有中宫!”
  当今皇后可是太子嫡亲的生母,宠他宠得上天入地,为了太子,她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许智脸色一变,慌忙道:“那臣下现在进宫?”
  “哪里来得及?!”抬头看了看天色,叶将白拧眉,拂袖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七皇子是靠不住了,立马想法子弥补。刑部那边你请太师先过去,严刑拷打,弄两份指向五皇子的供词。”
  “这……”许智为难,“光是供词怕是不够。”
  “我知道。”叶将白恼,“但现在还有什么法子?中宫有心留人,七皇子生死都难料,更别说今日能出宫了。”
  一想到赵长念那瘦弱的身板,叶将白头更疼,别的皇子谁都有自保能力,偏生这个人,真死在哪儿了都没人知道。
  “备马!”
  “主子,有马车……”
  “我说备马!”
  “……是!”
  马嘶长响,叶将白扯了缰绳就往皇宫的方向冲,看着前头茫茫的雪,他头一回觉得自己不理智。
  原本今日他亲自去接人,就什么事也不会有,可他怎么……怎么就一时气性,本末倒置了呢?赵长念在这案子里是很重要的一环,他还挖了很多的坑要给她跳呢,哪能还没跳他的,就先跳了别人的?
  雪风刮在脸上,跟冰刀似的,叶将白咬牙,愣是硬撑着从国公府策马到了西宫门。半个时辰的功夫,衣襟上已经结了霜。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七皇子真要这么没了,那……那他就……
  “国公!”西宫门旁边停着一辆马车,马车边,有人欢喜地唤了他一声。
  叶将白顿了顿,眯着眼睛瞧过去,就见雪里有一团红彤彤的东西。
  策马凑近了些,那红彤彤的东西里就显出了赵长念那张白净的脸,被冻得有点嫣红,但依旧冲他笑得傻里傻气的。
  “您怎么亲自来了?他们都说您今日忙,没空呢!”她朝他蹦蹦跳跳过来,仰起头来看他。
  喉咙里堵了堵,叶将白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才放松似的喘了口浊气,想张口说话,倒是先被雪风吹得呛咳起来。
  “哎呀,您快下马!”看他咳得厉害,长念连忙伸手将他从马背上拽下来,一路往车上拖,一边拖一边碎碎念,“好好的马车不坐,怎么要骑马呢?您也没穿棉甲,会受凉的。”
  “你……咳咳……殿下为什么会在这里?”被扶上马车,叶将白握拳挡在嘴前咳着,一双眼里满是不解。
  能让辅国公露出这种表情,也值得她吹嘘好一阵子了。长念暗笑,一脸无辜地道:“今日不是说好要去刑部吗?我怕耽误事,就提早出门了。”
  “没人来请殿下吗?”叶将白很意外。
  “国公料事如神。”长念很是崇拜地抱拳,“母后派人来请了,但我想着晚点去请安也无妨,正事要紧,于是便自个儿出来了。”
  “自个儿出来?”
  “对呀,国公的人也没见着影子,幸好您提前给了我出宫牌子,我还能自个儿出宫。”长念感叹道,“国公真是算无遗策。”
  叶将白:“……”
  这是瞎猫碰见了死耗子,撞了大运了吧?竟然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逃过一劫?
  他压根没算到这里,倒是……机缘巧合提前给了她出宫令牌。
  难不成这就是命数?这人命大?
  叶将白满怀感叹,又忍不住多看她两眼。结果一看过去,就瞧见了这人左侧脸下颔位置上,划了一条细细的口子。


第23章 屈打成招
  口子泛红微肿,一看就是新伤。
  “这是怎么弄的?”叶将白问。
  长念不解,顺着他的目光摸了摸自个儿的脸,恍然笑道:“这个啊,今儿起得早,拿了佩剑想舞两下活动手脚,谁知道一个不小心,碰着了。”
  碰着了会碰成这样?叶将白皱眉,觉得有问题,可面前这个人压根不给他思考的时间,一边比划一边叽叽喳喳地道:“那剑是北堂将军送的宝剑,让我挂在墙上辟邪。我想这种装饰用的剑多半都没开刃,谁曾想锋利着呢,幸好只是碰了一下,不然我小命都没啦!”
  北堂缪送的剑?叶将白被这话吸引了注意:“看来北堂将军甚为看重殿下。”
  “那倒也没有,是我总夸他的佩剑好看,他不胜其烦,才挑了一把送我的。”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长念道,“算不得什么看重。”
  叶将白不置可否,只道:“殿下下次注意些。”
  “我晓得的。”长念点头。
  她的马车里没有暖炉,但怎么也比外头大风大雪的暖和,叶将白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俊眉拧成了麻花。
  长念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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