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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闺中记-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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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韩敏虽然无意泄露了口风,可却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一样,自此之后只是紧闭双唇,一声不吭。卫铁骑见已问不出什么别的,何况得了确切回答,便让韩府的人将他带回。
    韩敏去后,卫铁骑便让公差,将由仪书院的何院长带来问话。
    且说这日,赵黼应邀来至崔侯府做客。
    崔印见他在京中待了数月,容貌气质都越发出挑了,虽听说他跟一半无法无天的少年子弟厮混的极熟络,也做出好些令人侧目之事,却也不以为意。
    毕竟崔印也是个纨绔出身,自也曾年少放浪形骸,何况至今仍不算十足安分呢,是以反越发觉着赵黼对自己的脾胃。
    而赵黼虽然是世子身份进京,但相认之后,他的待人接物竟如仍在鄜州一般,并未因身份改变而变分毫,在崔印看来,更是宠辱不惊,很有大将之风。
    正季陶然也来拜罗氏,崔印叫人请了他来,中午又留他们两人吃饭。
    崔印因只顾喜欢的跟赵黼说话,不觉吃多了几杯,不胜酒力,先去睡了,临去就吩咐叫季陶然陪着赵黼,若乏了,就暂且在客房歇息。
    两人因嫌屋内闷,便起身往外去,季陶然就笑道:“不想姨夫对六爷这样另眼相看。”
    赵黼不以为然,忽然目光烁烁看着季陶然,问道:“你几时来的,可见过阿鬟了?”
    季陶然见又被他看穿,便咳嗽了声,强作镇定:“还不曾去见呢,本想见过姨母后就去找妹妹,不料因你来了,姨夫便叫我过来陪你。”
    赵黼拉了拉他道:“你为何不现在去?”
    季陶然睁大双眸,还要再说,不料赵黼推着他道:“大丈夫说去就去,犹犹豫豫地做什么?”
    季陶然虽极想去找云鬟,但却并不想跟赵黼一块儿,因迟疑着挣扎,口中说道:“稍等……我听闻妹妹房中有外客呢,不如等起了晌再去。”
    赵黼笑道:“偏你这样啰嗦?什么了不得的外客,难道比得上咱们矜贵?”不由分说地推搡着他,果然来至后宅。
    因季陶然常来常往,门上的丫头婆子们也不理论,反笑着见礼。两个人来至云鬟院中,才进门,就听见里头说道:“别的不知如何,关于这凤仙花,我只喜欢李长吉的四句……”正是云鬟的声音。
    另一个人道:“不知是什么好诗?”
    云鬟轻声念道:“梦入家门上沙渚,天河落处长洲路。愿君光明如太阳,放妾骑鱼撇波去。”
    那人笑赞道:“果然好诗,新奇有趣儿……不料妹妹年纪这样小,却这样博学,实在让人钦佩。”
    季陶然因听果然有外客在,就有些踌躇,忽然听云鬟念诗,不由心畅神怡,又十万分佩服,禁不住叹道:“你瞧,我说什么来着,妹妹……”
    谁知无意一瞥,却见赵黼皱眉,正凝眸望着前方,不言不笑,却跟方才那谈笑无忌的模样大相径庭。
    此刻,彼处云鬟正一抬头,待看见他两人,云鬟目光一静,旋即唇边挑了一抹笑,波澜不惊说道:“原来是表哥跟世子……如何也不叫人来说一声?”说话间,便走到对面女孩子跟前儿,含笑道:“沈姐姐。”同那女孩儿并肩而立,又看向他两个。
    那女孩子见云鬟如此,便也袅袅婷婷,转身凝睇,她的手中仍握着一柄牡丹拜月团扇,如此花容月貌,尽态极妍的,竟正是先前在凤仪书院见过的沈舒窈。
    
    第85章
    
    这沈舒窈回身,便见季陶然跟赵黼就在跟前儿,她毕竟比云鬟年长几岁,一看是两个少年来到,便垂了眼皮儿,只以团扇遮在身前儿,略屈膝行礼,道:“见过世子……季公子。”
    季陶然不想在云鬟这儿的竟是她,忙便回礼,忐忑说道:“不想沈小姐在此,我果然来的唐突了。”
    赵黼却一言不发,乌沉的双眸盯着沈舒窈,瞧了会儿,便转开目光看向云鬟。
    却正见云鬟也瞧着他……两人四目一碰,赵黼眉头微蹙,眸色越发深沉。
    云鬟却若无其事地转开头,因对沈舒窈道:“我原本以为沈姐姐不认得我表哥跟世子爷,不料竟是认得的?”
    沈舒窈垂眸笑道:“算不上是认得,不过先前晏王回京后,我叔父曾设宴接风,我也在相府里,曾见过世子一眼,季公子是先前就见过两回。”
    云鬟微微一笑:“这便好了,也不至于太生疏。”说罢,又看着季陶然道:“表哥你来的正好儿,我正有事要同你说呢,你随我来……”又回头叫露珠儿来给赵黼倒茶,对沈舒窈道:“姐姐且等我一会子。”
    季陶然忙跟着,两个人进了屋子里。
    外间沈舒窈见赵黼来了,本想回避,听云鬟这样说,便勉强站定。
    赵黼扫她一眼,也并不言语,只散散慢慢地站着。露珠儿因奉了茶上来,见两个人干站着,不敢多话,便退后侍立门边儿。
    风吹影动,听不见屋里两人说些什么,更显得静默非常。
    沈舒窈摇了摇扇子,略觉着有些尴尬,便只好做无事状,道:“世子近来可安泰么?”
    赵黼眉峰微蹙,也不看她,只“唔”了声。
    沈舒窈见状,面上也有些不大自在起来,于是便低头假装看花,慢慢地往旁边挪开几步,不知不觉离赵黼又远了些。
    与此同时,在屋里,云鬟站在窗户边儿上,透过那半掩的窗扇往外扫了一眼,才轻声问季陶然道:“先前说的事,如今可怎么样了,我听父亲说大理寺派了一位姓卫的大人?”
    季陶然道:“我今儿来,原本正想着来跟妹妹说这件事儿,不料姨夫因世子在,就传我过去陪客,反耽搁了。”
    云鬟笑道:“我知道。你只快说情形是怎么样?”
    季陶然方把这两日外头的情势同他说了一回。
    原来自从韩敏被逼的说出宋邰那日早起,原本是去书院见院长的,卫铁骑就命人将何院长传了去,便直接问他那日早上叫了宋邰去是为何故。
    不料何院长听了,满头雾水:“这是什么话?我何曾叫过他呢?”
    卫铁骑见他竟要隐瞒,便道:“已是有人供认,那日宋邰一大早儿去学院只为见院长的,你又何必抵赖?”
    何院长听他口吻有些严厉,这才惊道:“这话竟是从哪里说起?我若是真传他早上见,又何必不认?”
    卫铁骑见他不似作伪的,便说:“既然说不在书院,又在何处,可有人证?”
    何院长想了想,道:“早上我自然是在府内,有老妻为证……另外,府内也有丫鬟仆人等可证。”
    卫铁骑大为纳罕,便果然传了几个何府的丫头奴仆,问起那日早上的情形,人人都说何院长是在府里的,竟并无破绽。
    季陶然将此情同云鬟说了,道:“是六爷打听出来的,我们便猜是韩敏说了谎,本想叫他出来问问,谁知他家里人护着,竟不肯放他见外人。卫大人好歹又传了一次,他却跟哑了似了,一句话也不说。”
    云鬟点了点头,道:“倒也罢了,若韩府的人真的把他看在家里外人不见,却也是好。”
    季陶然不明白这话,便问:“这是怎么说?”
    云鬟看他一眼,便道:“你只想,这韩敏跟宋邰是最好的,宋邰已送了性命,倘若他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机密之类,这韩敏自然是知道的,若是那凶手因此动意……”
    季陶然吓了一大跳:“妹妹你的意思,是这凶手盯上了韩敏,韩敏会死?”
    云鬟忙示意他小声些,一边儿又往外扫了一眼,却见已经不见了沈舒窈的身影,只有赵黼站在花丛后头,低头盯着手里的一杯茶。
    这儿季陶然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才道:“妹妹如何这样想?为何不说是韩敏杀了宋邰呢?”
    云鬟眉峰微动,又缓声道:“那大理寺的卫大人自是个能干的,他至今都不能将韩敏缉拿,连问话都要费周折呢,可见是毫无证据……”
    季陶然觉着这话有理,便点了点头。
    云鬟不觉又往外瞧了眼,见赵黼仍是盯着手里的杯子猛看,她便垂眸道:“再过几日,便是七月半了……”
    季陶然不知如何,云鬟道:“这几日,尤其是鬼节这天,表哥还是尽量别出门儿,尤其是别往由仪去……小白公子既然避嫌,想必不会出门,但为防万一,表哥你且去同他说一声,让他万万别去由仪……”
    季陶然听她声音轻轻地,说的明明似无理的话,却叫人有些寒意,季陶然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云鬟道:“我怕这日子不好,会多事。”
    季陶然毕竟知道她的性情,便看出她有些隐瞒,忙问道:“妹妹,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且跟我说说呢,可知若早一日查明真相,清辉的嫌疑才能洗脱?连白叔叔也好过些。”
    云鬟闻言,才又抬眸看他,过了会子,转头又看一眼窗外,才似下了决心一般,低低道:“既然有世子跟着你,倒也……罢了,——你们……尤其在鬼节这日里,好生盯着韩敏,或许会有所得……不过,必要加倍着意小心才是。”
    季陶然道:“妹妹的意思……”联想她方才说凶手盯上韩敏的话,心头巨震,道:“妹妹莫非是说……韩敏在鬼节这日里会……”
    云鬟“嘘”了声,季陶然自个儿捂着嘴,眼中的骇然之意却掩不住。
    云鬟眼中透出几分歉意,道:“你别怕,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故而不敢说……其实我说的也未必会真,只是……一点儿预感罢了,再者说,如今只韩敏是个嫌疑,是以你们只管盯紧他,想必会发现蛛丝马迹。”
    云鬟说罢,又一笑,悄悄地说:“我胡思乱想,多嘴跟你说这些,你是不是要把我当怪物了?”
    季陶然一怔,又忙摇头,正经说道:“可知妹妹在我心中,就如天人一般……再说清辉也是个有能为的,难道我也把他当怪物了么?却跟我说这些见外的话做什么……”
    两个人正说到这儿,忽然听见外头赵黼咬牙切齿地叫了声,道:“可恨!”
    云鬟转头看去,却正见赵黼把手中的茶往地上一泼,道:“你们堂堂侯府的大小姐房里,就用这糙茶招呼客人?是看不起本世子么?”
    露珠儿正站在旁边伺候,见状不知所措,便道:“世子,这是我们仅有的茶了……姑娘平日里也是喝这个的。”
    赵黼道:“你只管哄人呢,我却不信,我自个儿找找,别让我找出好的来。”说着,便迈步往门口走来。
    廊下沈舒窈转头看他,目光中有些诧异之色。
    赵黼却气哼哼地进了房中,转头一看,见云鬟跟季陶然站在窗下,赵黼便冷笑道:“说了半晌了,有什么好话呢?六爷扰了你们不成?”
    季陶然见他面有怒色,便想起那一夜他对自己所说的话来,他毕竟是个老实人,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云鬟走前一步,淡然道:“并没扰了什么,我们正巧说完了。”
    赵黼喉头一动,云鬟又垂首道:“不过我这里并没别的好茶,只这种粗茶罢了,世子金枝玉叶,吃不惯这种也是有的,委屈世子了,很对不住。”
    赵黼又是愕然,她的态度竟是前所未有的温顺,温顺的有些反常,但却有效,让他满心的恼怒如打在棉花包上,顿时丝丝消散不见了。
    云鬟又对季陶然道:“表哥,咱们出去罢,把沈姐姐落在外头,怪不好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便往外出去了,赵黼反被撇在里屋,他略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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