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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千金笑 作者:天下归元(潇湘vip2012-11-24完结,女强、宠文、专情、搞笑)-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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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头上魏亦涛霍然回首,厉喝,“射他!”
  先前解释乌麻子那一句,明显是内力送出的,普通百姓不可能叫得所有人都听见,魏亦涛怎么能允许有人和成王妃一搭一唱,煽动民愤?
  然而命令一出,却无动静,半晌才有几个弓箭手,软沓沓地射出几箭,还没到人群就掉落,魏亦涛勃然大怒,“你们!”
  “将军,我们人可没有百姓多。”弓箭队的队长挑起眉,“熙和十三年镇海城头百姓被官兵激怒,冲击官府,杀死当时所有士兵的事,我可不想发生在我们身上。”
  魏亦涛哑口无言,脸色铁青,城下百姓已经鼓噪起来。
  “他们要杀我们!”
  “杀了这群没良心的狗东西!”
  “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朝廷狗!”
  远处,成王妃唇角冷笑如冰晶,缓缓抬起手。
  一直有人关注着她的举动,立即有人大声呼喝,“别吵,听公主说!”
  “步夷安去国二十年,昔日旧属云散,今日当权者封门,故国难回,家园被毁。”成王妃声音微微哽咽,“一己之力,难挽狂澜。”
  众人沉默下来,是啊,一个女子,再大能力,也已经不是当年手握重兵权势滔天的镇国公主,她现在又能怎样?
  想起她功勋卓著,却被当权者一再鸟尽弓藏,百姓心中愤懑,霍然燃起。
  “然而步夷安既然已经来了,便永不回头。”成王妃蓦然拔高声音,琅琅语音,上冲云霄,“生不能与民共苦,死便与国同殉!”
  她振袖,黑色大氅如乌云悠悠罩落,无人看见的暗处雪光一闪,她的身子晃了晃。
  “公主——”离得最近的拓拔看得清楚,蓦然一声恸呼,将脑袋狠狠抵在粗糙的树身上,死命碾磨,血肉模糊。
  “我还是怕痛啊……”成王妃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讽,低眉对拓拔道,“告诉述儿,想让我走得心安,就必须要为父母寻到一块合葬的地方,不得低于王侯建制。”
  拓拔身子颤了颤——冀北出事,藩王属地封号必将被收回,王妃这个要求,等于要纳兰述必须重振家族。
  “是!”
  “我不能为你维持住冀北等你回来,”成王妃喃喃道,“但是述儿,我为你留下了尧国的星火,但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她缓缓合上眼睛,脸色慢慢变得透明,“拓拔,记住我要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是……”
  “很好。”成王妃露出今日也是此生最后一个微笑,那一笑空灵开朗,明艳璀璨,恍惚当年,血火里城楼上,双手撑着蹀垛,等待着永定之乱尘埃落定的少女。
  远处城中,沉寂了下来,这一阵的安静,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有沉沉的压抑和不祥的预感,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魏亦涛压在城墙上的手,神经质地颤抖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知道,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
  成王妃保持着那个微笑,最后一次仰起头,天色放晴,似乎有柔软的云拂面而过,温柔如那人的手指。
  “夷安,我有没有告诉你,娶了你,是我一生里最大欢喜?”
  元征。
  有句话我没来得及说。
  嫁给你,也是我一生里最大幸运。
  她的手指缓缓落了下去,指尖一软,搭在了腰间衣结上,那里一个同心环,大婚之夜他亲手替她系上,自此二十年从未解开。
  这一生她身份尊贵,却血火相伴。人生里最后二十年,一颗决然刚烈,伤痕累累的心,才得他妥善安放,小心珍藏,直至涤荡血气,还一个人生清朗。
  原以为这一生永在碰撞,星火四射梦寐难安,却有幸遇上他的平静和呵护,梦魂之外,终得安稳眠床。
  她的眼帘,缓缓合下,最后一眼,却微微偏头,看着大燕的方向。
  我的述儿。
  我也从没想到,相伴十七年的母子,最后一次见面,结束于一个清脆的耳光。
  也不知道你痛了多久,但是对不住,从此之后,娘还要有更深的痛给你。
  孩子。
  从今后起风记得自己加衣,落雪记得自己拢火。
  从今后你孤身一人,拖曳着娘狠心加上的使命,寂寥在大地行走。
  我将留下如山之重给你。
  不为要你完成,只为让你有所凭依有所努力地,活。
  我相信你会活得很好。
  我看见你凝血于心,炼化铸成,千丈战刀拉开茫茫疆域;我看见你化金刚心,琉璃目,举目开阖,射穿这浓浓雾障;我看见你登山之巅海之角,将这巍巍大地,浩浩雄关,燃烧在冀北青鸟携风带火的双翼里。
  我的述儿。
  这世上,什么样的感情最坚定?什么样的取舍最艰难?什么样的得到最苦痛?什么样的失去最无奈?
  我用我的生命,告诉你。
  眼帘合下,天地在这一刻风雪中沉睡。
  随即。
  在所有侍卫的跪地相送里,在拓拔的浑身抽搐无声嚎啕里,她淡淡道,“点火吧。”
  ……
  树林里有狼粪,点燃的狼烟,冒出滚滚的黑色烟柱,瞬间席卷了树架高台。
  一百多名护卫跪伏在地,双手加额。拓拔跪在最前面。
  城头上魏亦涛最先看见这一幕,震惊之下双腿一软,险些栽倒。
  公主在尧国城门之前,**!
  天啊!
  几乎刹那间魏亦涛便想到了这将意味着什么,会带来什么,他浑身一冷,霍然回身,大叫:“驱散人群!驱散人群!全部赶回去!不许观看!”
  然而已经迟了。
  城头上的士兵都已经看见那一幕,没人看见成王妃举刀自裁,只看见她高台之上,拨琴一曲,最后对尧国百姓说了那番话,然后,**于国境城关之前。
  铁血刚烈,一往无回。
  士兵们僵立在那里,忘记所有动作。
  城下百姓已经看见狼烟。
  “那是什么!”
  “火!火!”
  “天啊,公主**!”
  “不要啊!”
  高台下堆了柴火,添加了助燃物,扫尽了积雪,火势凶猛,几乎一瞬间就顺着树塔攀援而上,将成王妃卷在了深红的火焰里。
  大火里那个始终昂着头的身影,岿然不动,似一尊铁铸的神,傲然浴火于云端之上。
  那样的大火和黑烟,满城都看得清楚,无数人脸色惨白爬上自家屋顶,遥遥望着那熊熊烈火,无数人失魂落魄大声哭号,压抑很久的愤懑悲伤被这风这火卷起,刹那间便燃了心的荒芜草原。
  一群草鞋披发的宽袍男子,沉默在人群中俯拜下来。
  更多的人跪了下去,眼泪流在冬日冰冷的动土里。
  人群像风过偃伏的草,一层层伏在满城的街道上,黑压压的人头像黑色的毒浪翻卷流动,迅速注满了边关大城的骨骼经脉。
  病人挣扎而起,残废者推开轮椅,女子丢掉绣花匾,书生愤然掷笔。
  一城父老,跪送尧国历史上最为传奇的公主。她在尧国时,尧国百姓托庇于她的羽翼;她离开尧国,依旧无处不在,矗立在所有人的精神领域;二十年后她回来,用最惨烈的结束,决然昭告一个最不可抵抗的开始。
  她将自己的身影,永远地笼罩在尧国的土地上,自此之后,永无人可以拔去。
  满城哀哭,满目哀凉,魏亦涛眼看着那冲天火焰渐渐熄灭,浑身一寸寸地软了下去。
  这一焚,焚的何止是一个人的生命躯体?
  这一焚,焚的是尧国天下,是华昌王眼看便要坐上的宝座!
  他凛然四面张望,然而包括他的士兵在内,每个人的眼光,都满满悲愤仇恨,如刀剑出鞘。
  火焰渐渐熄下去。
  要想火烧得全城都看见,必须是猛火,一切烧得很快,草草搭成的树干高台迅速坍塌。
  拓拔在树塔坍塌的那一瞬间,冲天飞起,掠上最高处,不顾滚热,手一伸,抽出一截四面微微翘起的金丝垫子。
  金丝无法烧化,垫子上一抔焦骨白灰。
  拓拔喉间发出绝望的低嗥,却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他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将骨灰分成两半,其中一半装入锦囊,交给身后的一个亲信,将成王妃最后托他带给纳兰述的话转告了他,并命他立即回转,稍后大燕必定开关出来查看,到时候想办法回归冀北,找到纳兰述。
  然后他将另一半骨灰装进一个袋子里,袋子挂在胸前,缓缓抽出长刀,跨上马,脚跟狠狠一勒马肚。
  “恢律律——”
  骏马长嘶,抬蹄向城门狂冲而来。剩余的护卫,亦步亦趋跟着。
  “拦住他!拦住他!”魏亦涛不知道这人要干什么,但直觉绝不能让他冲近,疯狂地呼喊自己的亲卫队,“不惜一切代价!拦下他!谁杀了他,赏参将!白银万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杀镇国公主也许士兵们还有犹豫,杀这么一个护卫人人争先,一时间乱箭如雨,长矛纷飞,直奔拓拔。
  一百护卫结成阵型,护着拓拔狂奔向前,纷纷出刀将乱箭拨开,不时有人中箭倒地,却一声不吭。
  所有生存的护卫也一声不吭,只管护着拓拔。
  拓拔也一声不吭,看也不看那些身死的同伴。
  他要向前!只管向前!越过城门,完成主子的最后嘱托!
  “唰!”
  墙头弓弩连发,强劲的弓弩直射拓拔胸口,眼看便到前心,蓦然一个护卫横身扑上,哧一声那箭穿过他的咽喉。
  拓拔一把抓过兄弟的尸首,放在身后,红着眼睛,拍马狂飙。
  十丈、五丈……
  城头砸下圆木,绊到了拓拔的马脚,骏马长嘶倒地,一个护卫立即让出马,身在半空被射成了筛子,拓拔飞身而起,落在空出的那匹马上,继续前冲。
  四丈……
  城头大力士一声猛吼,甩出板斧,越过挡在前面的人头,直奔拓拔,拓拔大转腰让开,那板斧半空滴溜溜一转,竟然又转了回来,袭向拓拔腰部,近在咫尺的杀手,拓拔要么就退下躲避,要么就死在板斧下。
  拓拔停也没停,只霍然自马上站起。
  “啪”一声板斧重重击在他的大腿后侧,顿时砍开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染红下裳,将黑马染成红马,然而拓拔的速度,依旧没有停。
  “向前!向前!”
  三丈……
  “呼。”
  一柄短矛,带着凶猛的力度,穿透雪后清冷的空气,电射拓拔的头颅!
  那短矛速度超越了劲弩飞斧,飞掠而下,带得四面雪花乱舞,杀气四溢疾如奔雷,掷矛者膂力强劲,必然是一流高手。
  城墙上魏亦涛脸色铁青,傲然伫立——他亲自出手,这个距离谁也躲不过去!谁也来不及代死!
  短矛刚掷,已到面门,铁黑的矛尖森冷,血腥气隐隐逼来,那也是死亡的气息。
  拓拔只做了一个动作。
  他举臂,挡在了额前。
  “哧!”
  短矛狠狠扎入拓拔手臂,穿透铁质护腕,裂开血肉骨骼,去势犹自未绝,穿透坚硬的头骨。
  血花爆现。
  魏亦涛神情一喜。
  然而他瞬间就变了脸色。
  拓拔狠狠地,放下了手。
  他的手臂还被钉在他的额头上,然而他就好像没有痛感,狠狠一拉,短矛连带着手臂拔出,额头上一个血洞,皮开肉绽像是多了一只血眼,然而由于手臂的缓冲,终究没有致命。
  穿过短矛的那只手臂,自然是废了,拓拔却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他血流披面,神情狰狞,自始自终,只喊着一句话。
  “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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