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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千金笑 作者:天下归元(潇湘vip2012-11-24完结,女强、宠文、专情、搞笑)-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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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系住马车的绳子被这股奇异的震颤震断。
  马车顿时倾斜,车轮哗啦啦向后一移,大半个车身已经逼近水面。
  正在布阵的护卫大惊,但没有人过来,只有一条锦衣人影,忽然自帐篷中射出,一闪便到了马车上,轰然一声重重落足。
  他脚一踏,沉重的马车立即阻止了下倾的趋势,向岸上倾斜,回复平衡。
  这人随意一踏脚,竟有千钧之力!
  “撞!”
  君珂和纳兰君让横身一撞,同时狠狠撞在那裂了一条缝的板壁上!
  两人全力撞出的力道非同小可,又是吱嘎一响,裂缝扩大,同时另一条系住的绳子也被撞断。
  顶上那人长啸一声,啸声里落木萧萧,随即双脚一旋,竟然用脚夹住车顶,霍然拔身而起。
  他上窜的力道带得地面落叶齐齐向上飞舞,唰一下停在半空,马车被生生带起离地一寸,倾落的方向,立即又给矫正了过去。
  这一旋看似简单,其实十分惊人,这人身在悬空,仅凭双腿之力,便将内有两人,包铁特制的马车生生带起,内力和下盘功夫之强,近乎惊世骇俗。
  君珂和纳兰君让却不管不顾,一脚抵在马车前壁,出腿如风,合力猛蹬那处缺口。
  他们不需要理会头顶的动作,他们却必须在马车落水之前将马车毁掉,否则一旦落水,水压巨大,以这马车的坚硬封闭,会成为他们的棺材。
  “啪啪啪啪啪啪。”一连串巨大密集的响声接连响起,震得悬停的落叶四散纷飞,刚刚回正的位置又开始倾斜。
  车顶上的锦衣人眉毛一挑。
  这两人武功竟然这么强?
  他当然知道纳兰君让不弱,但对于君珂却有一分轻视之心,一介女子,就算招式精妙奇诡,内力必然不足。
  然而很明显,马车里那两个人,内力都极强,否则不能造成如此声势。
  这使他更不敢单身掠入车内,他没有把握在那狭窄空间内,从容避让两人围攻。
  “太孙殿下。”他在车顶微笑,朗声道,“你可真不珍惜你的手啊,这么赤手劈我的沉香九死木?是不是闻到一点香气?有没有觉得微麻微痒?哦,你现在很紧张,必然是感觉不着的,这样也好,死得可以少点痛苦。”
  君珂一惊,立即去看纳兰君让,这才明白为什么纳兰君让抢先出手,这马车,连车的内壁都用的是毒木,一旦遭受外力攻击,便会散发毒质。
  这锦衣人为了掳纳兰君让,可真是下了血本,难怪他对这马车十分放心,都没安排人内部看守。
  不过君珂立即就放了心,纳兰君让手上手套光泽未变,看来这毒木,并不能奈何他。
  两人充耳不闻,狂风般猛踢马车,咔嚓声里马车裂缝渐渐扩大,尘屑纷飞,已经能够容纳一个婴儿的脑袋。
  一个侏儒护卫卷近,长剑毒蛇般探入缝隙,剑尖直取纳兰君让双腿,来势极快,偷袭角度刁钻。
  “啪。”这柄黑色的剑,踩在了君珂脚下,她靴尖一挑,剑身不动,露在外面的剑柄却猛地弹起,正击在那侏儒的下巴上,一声惨呼,那人鲜血淋漓地倒飞出去,半空里洒落数十颗雪白的牙齿。
  轰然又是一声,马车后轮一滑,落下大半,缝隙也已经扩大到成人脑袋大小,头顶上锦衣人怒哼一声,突然道:“很想淹死么?”
  他声音转为阴沉凶厉,猛地跃起,厉喝:“那就送你们一程!”
  厉喝声里他飞身一旋,一脚狠狠踢在马车车身。
  “轰。”
  一声巨响,马车翻滚落下,他一脚,居然将这沉重的马车给踢下了水!
  纳兰君让和君珂也没想到在大功告成的前一刻,这狠人居然真下了死手,马车翻滚落水,两人收势不住,顿时撞在一起。
  池水顿时汹涌自破口涌入,瞬间马车水面到顶,君珂水性并不精熟,猝然入水心中便一慌。
  打开的破口还不够身子钻出去,在水中阻力加大,内力用出来不足三成,这一下岂不是要活活淹死?
  头顶上隐约有笑声传来,“两位,这价值万金的沉香马车,做你们的棺材也算对得住你们,放心,活的皇太孙虽然值钱点,死的也一样有用,把大燕太孙尸体做成旗,舞着在两军阵前转一圈,那也很有意思啊。”
  君珂心中暗骂一声变态,但此时忙着憋气,哪里还顾得上理会。水已经灌满马车厢,君珂胸间闷得要爆炸,努力调匀气息,但再也无力去扩大那个洞口。
  但不扩大洞口,就出不去,还是得闷死在这里!
  总得出去一个!
  此时如果调整内息,还能支撑一段时间,但最终也不过是慢慢被耗死。
  纳兰君让停在水中不动,似乎刚才那一阵已经脱力,又似乎已经放弃了希望。
  不能坐以待毙!
  君珂咬牙,一猛子扎到马车底部,用尽全身力气,拼命去撞那缺口,然而水底武功受限,撞了好几下不过落点碎屑,她却因为消耗氧气过度,很快便开始窒息,难受地抓挠着胸口,仰起了头。
  脑子一片混乱,胸口如要爆炸,鼻腔剧痛,似乎充满了鲜血,上冲头顶,一时三刻,便要将她爆开!
  溺水窒息,生死顷刻!
  在昏眩的时刻,突然隐约看见纳兰君让潜下来,俊朗英挺的容颜在她面前一晃,已经到了车底。
  君珂在挣扎中勉强看他一眼,瞪大眼睛。
  他竟然开始脱衣服。
  纳兰君让脱去一只袖子,迅速揭开臂上一块“肌肤”,从肌肤之下,取出了一柄乌沉无光的匕首。
  那匕首看起来满是铁锈,怎么看也不像神兵,再说也不该是神兵,如果是的话,刚才为什么不拿来撬马车板?
  但如果不是,纳兰君让又怎么会极其巧妙地藏住?
  君珂马上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纳兰君让抓住匕首,抬手就对自己胸前挥落!
  君珂脸色一白,伸手要阻止,手指却软得抬不起来。
  刀尖刺入,心脏位置!
  刀尖入肉,并没有溅出血迹,却有一股红线,顺刀身直上。
  纳兰君让脸色一白,再转青,再转白,随即噗地喷出一口鲜血。
  那血喷在水中,竟然凝而不散,色泽沉郁。
  染血匕首,刹那间铁锈乌沉尽去,一道逼人强光耀起,光彩熠熠,五色四射,整个马车亮如白昼,连君珂都被刺得闭上眼睛。
  而纳兰君让喷出的血,也瞬间消失不见,并不像被水溶解,倒像被匕首给吃了。
  君珂心砰砰跳了起来,她此刻意识已经模糊,却也隐约知道,只为这匕首的使用,纳兰君让已经受了重伤。
  他受重伤,自己也失去力气,两人还怎么逃走?
  君珂闭上眼睛,慢慢浮了上去。
  华光一亮,光芒似可曳动天地,刚才猛踢猛撞才能撞开的板壁,此刻豆腐一般无声削落。
  那样的光芒竟然耀亮了池水,上头的锦衣人忽然惊咦了一声。
  惊咦过后他却恢复了平静的面色——水下突然泛出一片深红,那是大片的鲜血,看那血量,底下人定然受了致死重伤。
  他泛起一抹冷酷的笑意,玩味地想,这伤,到底是谁的呢?
  他并不打算派人下水去捉这两人,他对那辆马车有信心,绝对能困死那两人,等一切结束下去收尸便行。
  刀光纵横,削铁如泥,水下马车的洞口,终于可以过人,君珂脸色却苍白发青,水下时间过长,她已经快要深度窒息。
  洞口扩大,纳兰君让并没有立即出去,一转身,抓住了君珂。
  随即立即将唇,压在了她的唇上!
  窒息将死的君珂,只感觉到唇上一冷,随即一股热流涌入,体内气息一畅,那种巨石压身沉沉窒息,大脑空白热血将炸的痛苦感受,顿时减轻。
  随即纳兰君让脚一蹬,抱着君珂最快速度冲出马车,纳兰君让在上君珂在下,身子将要穿出马车车身的时候,不知道碰到了哪里,霍然一道黑影自下而上向君珂撞过来。
  车内最后居然还有道死亡杀手!
  那位置如果君珂挨实了,后心便是一个血洞!
  两人正在横身冲出的姿势,无法应敌,百忙中纳兰君让横臂一挡。
  头脑在此刻清醒的君珂,清晰地听见骨裂的声音。
  纳兰君让手一松,匕首掉落,君珂一手接住,握在手中,百忙之中在板壁上匆匆一划。
  脚一蹬离开马车冲入湖水,死亡危机一去,君珂下意识便要看纳兰君让的伤,随即发觉此刻,纳兰君让正在吻她!
  最初的内力渡气已经过去,纳兰君让却没有放开她,反而更深地揽住了她的腰,将她的身子狠狠压在自己胸膛下。
  撬开齿关,畅游深海,他此刻强势冲入,竟是一派毫无顾忌的决然。
  将怀中人紧紧箍住,牢牢捧住她的后脑勺,他把自己的全身重量压上去,姿势却珍重捧起,强势而又温柔,他的舌尖刷开她如珠似玉的齿,邂逅温软灵巧的舌,刚一触及便觉得熨贴到心底,却又轰一声似要被烧起,明明四面是冰冷的水,刹那间却觉得不过是温暖的绸。
  她的意识渐渐清醒,舌尖相触那一刻下意识惊慌地要逃,却被他围追堵截,不容退却,他生平第一次强势占有,却也毫无生疏畏怯,攻城略地,逐浪追波,齿间相撞发出细碎的微音,他的吻狂热近乎凶猛,进出随意,卷掠万方,近乎霸道地肆意品尝她的芬芳甜美。
  四面的水波压过来,细腻如彼此的肌肤,不知何时衣襟被水流冲散,烟青水绿,飘摇交织在水深处,似柔曼水草,摇曳风情。
  哗啦一声,眼前一暗,已经被水顺势冲进了那个相通的洞,空间变小令他下意识将她抱得更紧,紧到内心忍不住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危机之中,相夺一吻。
  这不是他纳兰君让,这是他,纳兰君让。
  不是那个肃然岿然,不为所动的纳兰君让;是那个藏于内心深处,并没有绝情绝欲,有所渴望却因为太多限制,不敢奢望的纳兰君让。
  这一生他循规蹈矩,从不行差踏错,为大燕之愈,做永无错误永无个人之纳兰愈。
  临到头来,他想为自己活一次。
  并非挟恩图报,也非强势压人,不过希冀一生最后,有所留念;不过不想一生最后,空留缺憾。
  他想要的女人,注定要越行越远,沧海之上,明月之下,她行去如一叶扁舟,而他是被抛在她身后的浪。
  生命也将如浪花,在此刻消亡。
  “逐日”之剑,嗜血神兵,只有以心头血浇灌,才能将其唤醒。
  这是他多年来随身的辟邪之物,却从未想过要真正启用,毕竟,那需要以生命为代价。
  然而今日一抔心头热血,名剑尘尽光生,热血流出的一刻,他心头忽然一阵空。
  无处抓挠的空,生机和热力,霍然成风。
  从来这一身,到头那一日,生死这一关,终于近在眼前,水底那一霎,他清晰地听见生命如流沙速泄,刹那虚空。
  这一生将到此结束了吧?
  可这一生他又留下什么?
  爱恨痴怨,从来都是别人,他不敢有,不能有。
  他曾想留下那恨,支撑他漠然前行到底,不必被失落苦痛折磨,在寂寞高旷的崇仁宫遥听天尽头的笙歌。
  他想恨她。
  恨她决然而去,恨她再三欺骗,恨她利用他的心软,恨她害死了自己最忠心的护卫。
  这么恨的一霎,他想过让她死,君珂不会缩骨,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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