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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千金笑 作者:天下归元(潇湘vip2012-11-24完结,女强、宠文、专情、搞笑)-第4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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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昧觉露出敬重羡慕又微微哀伤的神色,低头合十。

  “昨日大师问梵因,为何滞留尘世许久,梵因当时不答,此刻可告知大师,因有大心愿未了。”

  “何等大心愿?”

  “一愿人间无战事,百姓乐居。”

  昧觉微微苦笑,“难矣,三国之乱刚刚开端,以尧国纳兰血海深仇,此战必不可避,我大燕百姓,十年之内,怕是难有安居之日。”

  梵因一笑,没有反驳也没有赞成。“二愿生我养我者,得享顺遂。”

  昧觉又是一怔,随即道,“说到此事,老衲倒觉得,圣僧对韦府牵挂太过,出家人四大皆空,红尘俗事如此挂怀,只怕于修行有损。”

  “父母子弟尚且不护佑,何谈护佑天下万民?”梵因微笑,“修佛者修心,而非修空。”

  昧觉闭目,沉思半晌,悚然动容,“老衲受教!敢问圣僧第三愿。”

  梵因却不说话了,微微笑,指尖上阳光一朵,和面容一般剔透晶莹。

  “传讯吧。”梵因声音低低。

  昧觉恭敬地弯下身去,端端正正三次俯拜,随即立起,僧袍一撒,一大束印了法印的黄色丝带,从他掌中顺风飞去。

  那些看守的人一惊,跳起想要阻拦,但是已经迟了,此刻忽然起了一阵大风,将那些轻盈的丝带卷起,忽忽悠悠,飘过树梢,越过围墙,掠上天际,游荡一圈后,落入燕京各处。

  那些散发着檀香的丝带,被各色人等捞起,所有的声音,都喃喃读着丝带上的字。

  “梵因,元弘元年九月二十七酉时末,将于西市雅集院坐化。”

  当日,九月二十七午后。

  示期坐化。

  大德高僧法驾归莲华才有的盛会。历来示期坐化者,高僧也百中无一,历来示期坐化,则多半降祥瑞,济众生,佛光同浴。

  在大燕百姓心目中,曾经于浙西洪灾、鲁南蝗灾、辽东雪灾之前解救无数百姓性命的大燕圣僧,必然会有示期坐化,回归莲华法会的那一天。但是没想到,那么早,那么早。

  乱世流民,深受流离之苦,内心对安定生活最为渴望。修不了今生也望能修来世,望来世命运改换,脱前生之苦,由来最信神佛。

  刹时这讯息如滚滚洪流传开,喧嚣的燕京为之一静。

  刹时无数人的眼睛,望向城西雅集院,那座传说中大燕圣僧的闭关之所。

  刹时神智陷入疯狂、在京城流窜抢掠的流民,也怔在当地,迷茫的目光渐渐抬起,向着城西方向。

  刹时以追剿流民为名趁乱进入燕京的九蒙旗营士兵,眼看着前方的散乱忽然一静,也茫然地勒马,望向城西。

  

  那人施施然上殿来。

  殿门推开,午后日光明媚,扫开一片淡金色的扇面,那人落足的步子轻轻,也像悠然作扇上舞,紫金色长袍下摆微长,曳出水纹一般的弧度。

  日光灿烂,流到他身上,便如流水般缓缓,化作无数浸透皎月的碎梨花。

  众人都有些恍惚,眼前这个人,谁都认识,就在前不久,还在这大殿上见过,但此时再见,又是一番光景,让人心那么悠悠一晃,几疑身在梦中。

  “庆帝……”有人喃喃道,“他来干什么……”

  沈榕远远看见沈梦沉终于入殿,微微一笑,那笑意里,几分自得,几分凄伤。

  眼前之人,世间绝慧。善于从不可能中博出可能。以一己之身,先夺冀北,建大庆之国,再以帝王之身亲涉险地,连大燕皇权,也敢染指。

  或者,他的最终目的,从来都是这个,隔空摄物,空手套狼,一个巨大的弯子绕出去,绕回来的时候,居然逼近了大燕皇位。

  沈榕从传国玺下,抽出了第二份“遗旨”。

  “先庄宗皇帝遗脉,帝后嫡子,”她一指沈梦沉,“在这里。”

  百官哗然,这下连纳兰君让都惊得后退了一步。

  沈梦沉竟然是纳兰弘庆和沈皇后的儿子?

  “我大燕多年旧例。多胎者不祥。”沈榕有点哀伤地抚住了腹部,仿佛那里还有一个生命,却在沈梦沉的目光逼视下,立即放开了手,“当初,哀家怀胎十月,一朝分娩,降生的原是……双生子……”

  “天啊……”朝臣再也忍不住惊呼,大燕皇族的规矩谁都知道,双生子不祥,这还是九蒙高原时传下来的传说,双生子中,必有一人鬼魅所附,生之不祥。所以一般都在发现双生胎后,由高原神师用一种特殊的办法,致死一个。不想沈皇后当年,竟然生的是双胎?

  “大燕皇族的规矩,诸卿也知道。”沈榕凄然一笑,“双生不祥,哀家怎敢让这样的情形搅乱宫廷,无奈之下,将幼子托付沈家寄养,便是梦沉。”

  她说得含糊堂皇,众人心知肚明,当初沈皇后和姚德妃斗得正厉害,庄宗皇帝宠爱德妃,一直想将她扶为皇贵妃乃至取代皇后,正在此时皇后怀孕,生下皇子,才巩固了后位。如果当时传出是双生子,姚家必得趁机进谗,触怒皇帝,沈皇后丢了后位也是可能的,因此她才舍了这个多出来的孩子。

  一些大臣原本一直不明白,太皇太后为什么突然要推翻自己唯一的亲孙儿,此刻终于明白缘由——和孙子比起来,儿子才是血缘更近的亲人。何况这个孙儿,一直对她不亲。

  得了提醒,再去看沈梦沉的风神气质,眉眼神情,才发觉果真和沈皇后十分相似,甚至隐隐能找到几分庄宗皇帝的影子。回头再一想,当初怎么都想不通沈梦沉为什么不顾沈家公然反出大燕,如今也得了解释——人家原本就不姓沈嘛。

  沈皇后拍拍手掌,进来几个婆子太医,说是当年沈皇后宫中老人,给皇后接生的人,翻出一列旧证,证明沈梦沉确实是皇帝骨血。众臣都无可不可地听着。说实话,过了这么多年,能提出什么有力证据?谁相信当初沈皇后送走幼子,还会留着证人给自己留下把柄?现在沈皇后要“找出”这些证人,实在容易得很,随便弄几个人,上下嘴皮子一翻便是了。

  “我儿梦沉。”沈榕见百官沉默,也并不多说,挥手示意证人下去,“先庄宗皇帝嫡系骨血,先帝同胎所生的亲兄弟,论起血缘之近,身份之尊,当今之世,再无人比他更配承继大位。何况,”她一指燕京之北,“梦沉已经和哀家商量过,一旦登基,他便是大燕之主,再无割地自立的道理,将立即取消大庆国号,冀北青阳重归大燕,大燕疆域,再得一统!”

  群臣眼睛一亮——不费吹灰之力,重得冀北青阳,大燕重归一统!

  历来开土辟疆是帝王将相最大功勋,同样,失地割让也是帝王将相最大耻辱,大庆被沈梦沉空手套白狼,生生从大燕脱离,导致燕土不全,是群臣心中最痛,也是他们对沈梦沉耿耿于怀的最大原因,如果不是因为一个要报仇的纳兰述在那里,依群臣的意思,更想先武力夺取摧毁的,是大庆才对。

  此刻忽然这个难题,轻轻松松就得到了解决,眼看大燕便可以回归一统,冀北回归后,也就不存在要分兵提防对付大庆,时刻担心被大庆咬上一口的问题。对付尧国就更有把握,群臣想到这里,不由心中一乐,再对比先前纳兰君让令他们惊愕失望的所作所为,一些坚守皇家正统,不愿皇权再起波澜,对沈梦沉身份半信半疑的大臣,也开始心动了。

  “诸卿。”一直没说话的纳兰君让回转身,注视群臣,“仅凭一枚不知真假的玉玺,一个不知真伪的遗旨,一个自己跑出来认做庄宗皇帝之子的敌国皇帝几句话,你们就打算公然反叛,背弃君父,认贼为主吗?”

  他目光森凉,如名剑光寒,群臣多年来为他所统御,积威之下,人人心中不安惶愧,微微低头。

  一些忠于他的臣子立即上前,驳斥那群动摇的官员,指出临朝换君的荒谬和危害,刚刚还肃杀安静的朝堂,瞬间又吵了起来。

  吵得最欢的时候,却有一人大步而上,看也不看纳兰君让一眼,对捧着圣旨的沈榕翻身拜倒,“老臣韦一思接旨!”

  擦破油皮的韦国公清醒过来,首先表态!

  他一出口,争吵立止,韦派官员都蠢蠢欲动,但更多人还在犹豫,毕竟皇帝就站在面前,要众臣当着他的面另投新主,实在有些说不出口。

  沈梦沉一直笑吟吟看着,好像上头争论的不是事关他一生的大事,此时拢着袖子,忽然轻轻呼哨了一声。

  铿然连响,窗纸啪啪啪连破,无数乌黑的弩箭从破口里探了出来,直直对准殿中诸臣,头顶上响起走瓦之声,内殿里冲出抱剑之徒,这座朝会大殿,上下里外,瞬间被包围得水泄不通。

  群臣相顾失色,有人怒道:“太皇太后意欲何为?”

  “只不过保护诸位大人慢慢想罢了。”沈榕亲切地道,“什么时候想清楚,咱们这朝会什么时候结束。不过哀家建议不要耽搁太久,九蒙旗营正在宫城外等待为新皇庆祝,流民还在袭扰京城,诸位大人府上只怕都已经被惊扰,还是早些做决断的好。”

  群臣脸色微微发白,此刻自己居于利箭环伺之下,稍有反对只怕便是万箭穿身,何况宫外还有九蒙旗营,流民还在攻击府邸,万一在宫里耽搁久了,家中被流民劫掠怎么办?

  这么一想,人们便慌了,原本忠于纳兰君让,想要据理力争的臣子们,大多闭上了嘴,却也有几名性情刚正的言官,踏前一步,大声道:“皇权废立事关社稷,万不可如此轻率!先前陛下处事虽似有不妥之处,但也不应成为废立之由,何况沈氏现为大庆皇帝,敌国之主,身份不明,焉知其中不是有诈……”

  “唰!”

  一柄投枪乌光一闪,穿过这名臣子的肩骨,截断了他的肩膀,也截断了他的话。

  鲜血飞溅,遍洒金砖红毡。

  百官噤声,木立如同僵偶。

  几条人影从梁上扑下,迅速将受伤官员拖走,鲜血迤逦一地,那些人看也不看,百官心中发寒。

  杀手既已当面,也就再无顾忌,一群红衣人自屋顶落下,手持弩弓,团团包围了纳兰君让。

  “治乱世当以重典,为政平不畏杀人。”沈榕声音清冷,高高传来,“燕京生乱,国势飘摇,当此危机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哀家便纵日后被千夫所指,也不能不为我大燕江山承续万年打算。诸卿请不要考验哀家的耐心。”

  她语气轻,杀气却浓,字字都在暗示,今日若不能遂了她的意,她便不惜血流成河。

  形势比人强,韦派官员最先跪倒,“臣等接旨!”

  随即一些原本态度暧昧不明的大员也先后跪倒,“臣等接旨!”

  今日大朝会,在京四品以上官员都得参加,大殿里挤挤挨挨数百人,人头攒动,渐渐都俯伏下去。

  御史台的一批官儿们还在犹豫,一名御史低声道:“这一接事关重大,咱们是不是……”正想和身边人商量,眼睛一觑不由一怔,咦,身边这年轻官员,咋不太认得?转头又看看右边,咦,这位也不识得。

  百官上朝很早,大殿又暗,先前进来的时候,按列排班,谁也看不清谁,此刻才模模糊糊看到脸,忽觉陌生。

  “兄弟是从翰林院调过来的,昨天刚进御史台。”左边那年轻官员悄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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