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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三国之凉人崛起-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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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城东的宅子都变卖了送到车骑府上,他们已经快要一无所有了。

孙璋低着头,瞥了张让一眼,这时候也顾不上以往装模作样的尊敬了,奚落道:“早就是把马越在狱中毒杀了完事,您偏不听,现在好啦,留下这么个大祸患,没辙了吧。”

低头阴阴一笑,“咱们,都得去陪郭胜去啦!”

张让扫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厌恶,看着惶惶不可终日的老友轻咳一声说道:“拿出你们的架子来,不过是城门换防,看给你们吓得。咱们把马越得罪死了吗?再好好想想,你们先前是打算怎么对付士人与将军府的,说说。”

“我说张侯爷诶,这时候还提这干嘛啊!”赵忠一愣,张让也太临危不乱了,可他娘这种时候要的不是你装深沉,得拿出来个解决办法才好啊!

“说说!”

张让一瞪眼,赵忠急忙低头说道:“您别着急,咱们不是都商量好了,先装委屈稳住何进,守住何皇后大将军就不会拿咱们怎么样,借大将军稳住士人,提拔些武人,然后借蹇硕的手杀何屠子,再让士人杀了蹇硕,咱们再给新皇进谏党锢嘛,你说这个做什么。”

“多了个马越,还省些事呢,你们慌什么?”

“什么?”

张让看着众人眼中的不解,也不多做言语,起身便向宫外走去。

“侯爷别去,城上的强弩真的会杀人,今天一早已经射死三个东宫侍从了,皇后气的把殿门都推坏了。”

张让不做丝毫理会,大步不停地想着重兵把守的城门走去,一众常侍跟了出去,却不敢像张让一般走那么快,只得远远地跟在屁股后头,邻近城门急忙停下,就这么看着张让一个人走在前面。

“来人止步!”

伴着城头上一声大喝,弩矢激射在张让脚下,张让的脚步顿住了,停顿片刻,他接着向前走。

二十步,三十步,四十步。

每走十步,城上便有一声大喝,弩矢便会射在老宦官的脚边。

“光禄勋有令,向前一步,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

张让咽了咽口中的津液,被强弩指着,谁能不怕?他也怕,但他怕也要试试,试试马越会不会真杀他。

反正如果马越不见他,用不了多久,他们谁都逃不过一死。

“老夫中常侍张让,请求见马越马君皓一面,还请代为转达!”

张让的声音透着些许阴柔,但这么高声喝出并不滑稽,尤其是在这种情境下竟然还带着几分壮烈的模样。

城上的军士再如何也还是听过张让的名字的,片刻之间便见到城头上传来骚动,有人跑了下去,张让心里的石头落地了。

站在城外百步,张让长出了一口气。

接着排山倒海一般袭来的,就是内心里无尽的忐忑,便是在皇宫中读过数十年岁月的张让,此时此刻也摸不准马越将禁宫封闭到底打得什么主意。方才听城上军士奉的是光禄勋的命,这个职位八成是马越的了,进位九卿,不小的殊荣。

可马越又是如何进位至此的呢?区区二十有余的年纪,论战功不敌孙文台,论名声不及袁本初,论家世不比曹孟德,论能力不强王子师,论忠心不胜蹇疯狗。

马越,凭什么进位九卿?

马越只有一个优点,他比孙坚在权力中心呆的时间更长,他比袁绍更干净,比曹操更忠心,比王允更能打,比蹇硕更有能力……凶蛮任性的马越,能镇得住场面。

在一个混乱的时刻,刘宏若有事交代下来,再也无法亲眼去看,就必须要找这么一个能力忠心宿将智囊并重的人,压住场面。

他不需要有绝冠天下的勇武,也不需要有参天的权势,但这些能力都要有。

张让立在百尺宫墙之下,阳光照在身上却令他觉得寒冷。如果刘宏一定要这样提拔马越,只有一个可能——刘宏驾崩了!

权力交替!

“张常侍,光禄勋准许您出宫!”

城上传来一声,惊得浑身湿透的张让一抖。

。。。

。。。

第四卷血染宫城第十五章拥立皇帝

嘉德殿外,白玉阶之下,士卒简易地搭出一顶将军作战用的大型军帐,这里是马越夜宿宫阙的临时住所。?。??‘c?o?m

“荀彧啊,你说……我这算不算是夜宿皇宫,按律,也是当斩的了吧。”马越摇头自嘲地笑笑,也没打算听到荀彧的回应,只是翻阅着蹇硕差人送来的书简。简中记着各种东园秘器、金银酒具、璋珪琮环、弓矢箭囊、鼎釜甑杯以及刘宏生前喜欢把玩的物件,帐外正有长水营军士搬着小棺大椁吃力地抬入嘉德殿。

马越的眼睛上挂着重重地黑眼圈,从出狱到现在,将近一天一夜的时间,他没有片刻合眼,宫外有虎视眈眈的何进何苗,宫内有吃里扒外的十常侍,还有诸如荀彧这样的士人子弟随时随刻盘算着出宫报信,何况还有刘宏的出殡的准备,马越根本不敢有片刻休息。

荀彧被软禁在帐中,几乎不与马越搭话,只是静静地跪坐在角落,温和的目光注视着马越调整布防、批示书简,甚至马越口中有事说一些不堪入耳的粗话也不以为意,始终不愠不火的看着马越,可马越对这种目光却非常不喜。

荀彧看马越的眼神,像看一头关押在笼里的兽。

不过听到马越这句无所谓的自嘲,荀彧眼神中亮了一下,说道:“下官浅见,光禄勋此举不合礼法,却在情理之中。”

正看着书简的马越猛地扭过头,热切得眼神盯着荀彧,放下书简他起身左右踱步,走到荀彧面前问道:“荀彧,帮我?”

“恕难从命。”

荀彧昂着脖子,坚定地摇了摇头。

马越被噎了一下,脸上阴晴难定,艰难得问道:“为何,马某出身低贱,配不上士人的效忠?”

荀彧仍旧摇头,对马越躬身作揖,“于情,光禄勋领遗诏辅政,下官当从。。?‘c?om于理,为人臣子,当尊遗诏。然于情于理,族中子弟效力大将军,亡族之事,做不得。”

马越深吸了一口气,荀彧身上衣衫散出清淡的花草香气涌入鼻中,令人精神为之一清,马越深深地看了荀彧一眼,叹了口气。

“你知道的吧,你不帮我,我也不能放你离开,如果你跑,尽管我不愿那样做,但必须杀了你。”马越重新坐回去,却没有再翻看书简,而是对坐在荀彧身前,迎上那么一双不愠不火的眼睛,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那些书简,刘宏的身后事有件事在操持着,向来不会有任何差错,马越也懒得插手,这种事情他一定没有蹇硕做得好。更何况他打心眼里觉得这事情是没有意义的,让符合刘宏心意的小皇子登基,继承他的国家,自己则保证他即将破碎的国家继续平稳运行下去,甚至更强大才是男人该做的事情。

在马越心里,就算给刘宏草葬了,如果大汉再延续五百年,后世史家说起来,只觉得刘宏是个昏庸不成器的皇帝,不至于提起名字就被骂的狗血淋头,他就觉得值了。

荀彧似乎对自身的安慰没有丝毫担心,看了马越片刻,轻声问道:“敢问光禄勋,意欲如何?”

“我在想怎么才能不杀你。”马越笑道:“你觉得我还能想什么呢?”

荀彧点头,他知道马越的确已经不用想什么了,这一晚上几乎让他改变了对马越这个人的所有看法,先是独身破黄门寺夜闯寝宫,接着总领内宫,封锁皇宫,这个年轻将军对于长水营驱如使臂,接着便是谈话间知道征召外军的并非只有将军府,凉州的骑兵可能已经在来洛阳的路上了,城外三十里的谷城令也是他的家将,哨骑昨夜从宫内后门出城,恐怕谷城县兵也在动员当中,宫内少府的兵器甲胄在夜里被搬了出来,如今的长水营三千人马各个双层铁铠强攻劲弩几乎全副武装。

甚至他还出了私信给了驻兵扶风的皇甫嵩,书信中将洛阳现状与皇帝遗诏一字不漏地转告于他,其中也包含着大将军征召外军的情况,请皇甫嵩定夺。?。?‘这个举动胆量可不谓不大,一旦皇甫嵩打算清君侧,四万大军东行,眨眼间什么外戚,什么马越,什么十常侍全得完蛋。

马越太信任皇甫嵩的品格了。

这个比自己还小上两岁的青年将军对局势的认识深刻到令人指,胆量也大的惊人,单靠着大行皇帝的一份遗诏一夜之间便已经做好了在皇宫甚至不惜在洛阳城动战争的准备。

现在,马越没什么要做的了,荀彧明白马越在等什么。

“下官还以为,光禄勋是在等将军府犯错呢。”荀彧面带微笑地摇了摇头,“若您只是担心如何能不杀我,那您不必担心了,在您放我之前荀文若是不会逃跑的。”

说着,荀彧转头看了看帐外林立的长水军士,“难道您还担心,数千甲士管不住区区在下文弱之人吗?”

跟荀彧讲话非常舒服,但在其中也蕴含着十分的危险,马越总是感到胆战心惊,荀彧太淡定,让他感到害怕。对此,他只能苦笑着摇头,默认了他觉得数千甲士也关不住个荀文若。

“既然您有遗照在手,为何不直接给陛下丧,在朝臣面前出遗诏,佑小皇子登基,偏偏要在暗地里行这见不得人的勾当,难道您不知道一旦兴兵,皇城便生灵涂炭,还是说数千人的性命都抵不过您心中蓬草般得野心呢?”

荀彧看马越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头被权欲冲昏的野兽,带着几分讥讽。

意料之中的恼羞成怒未能出现,荀彧只看到脸色如常的马越叹了口气,说道:“我的野心,恐怕还没有大将军的大,你是聪明人,我要是直接给陛下丧,辅立小皇子即位,何家仍旧独大,东宫,大将军府,车骑将军府,你觉得谁会放过我?”

荀彧默然。

“其实你是知道的,无论我兴不兴兵,都很难活到小皇子长大。”马越苦笑着摇头说道:“其实从我昨晚出狱我就知道,无论我怎么做,都很难活下去的,恨我的人太多了。立不成小皇子,我会死在何家人手上。宰了何家人,立了小皇子,我会死在士人手里……你是士人,你知道的吧,士人不会容忍一个我这样的武夫手握大权跟你们共享朝堂。”

“不会!”荀彧说的斩钉截铁,“我辈士人,怎么会如你想象的那般小肚鸡肠,何况治理国家哪里是门第之见那么简单!”

“你这么想,可别人也会这么想吗?你认识的士人肯定比我要多,你仔细想想,虽然昨天才认识,但我相信你是个正人君子,你说的话不会有错。”马越注视着荀彧说道:“你觉得我现在最该做的,也能让自己活下来的,该是什么?”

“给陛下……”丧字还未说出口,荀彧摇了摇头,丧容易,明里暗里的刀剑他也能猜到,马越只怕会死。可不丧也不行,到时候兵乱四起生灵涂炭,荀彧可不想这么说。愣了半晌,荀彧说道:“光禄勋要想保命,该回凉州。”

马越笑了,荀彧是个正人君子,他说出了自己能保命的唯一方法。

“保不得啊,明知道呆在这里难逃个死字儿,可保不得啊。吃了陛下这么多年的俸禄,不还,不行。”

马越还想再跟荀彧聊聊,还想着再从荀彧口中套出一点什么,但门外的侍卫已经躬身进帐,行礼说道:“光禄勋,中常侍张让求见。”

“让他进来吧。”

马越摆了摆手,侍卫转身出去,荀彧扶正了头冠,仍旧端坐在那里,一言不。

张让掀帘入帐,扫视了空旷的大帐便直对着马越问道:“陛下不在了?”

到这份儿上了,张让这股自来熟的劲儿还是免不了,开场白便已经先声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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