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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荣誉之剑 作者:玉临风(起点公众2012.7.7完结)-第3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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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儿带路,拨开杂草,在屋基下有一道平躺地面的门。赵弄潮并不陌生,地下室的入口大多这个样式,不过它太宽了,不同于一般窄小隐蔽的入口。“为什么将门建这么大?足够好人并肩进入了。”赵弄潮问。

老仆人一边开门,一边回答:“当年为了将那东西放进去,有意扩大的。”

门打开了,果然门后的通道也被加宽了,就连向下的石梯也改为了斜坡。赵弄潮已渐渐确定了当年放下去的是什么东西。

跟着老仆人进入地下,老头儿点燃了火把,又见到了一扇门。老头儿让赵弄潮开门,赵弄潮将钥匙插入满是绿锈的铜锁,转动钥匙费了些力气,但还是打开了锁。

推开门,由于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赵弄潮与老仆人一起点燃了所有能点燃的灯火,一件事由幔布盖住的东西出现在屋中央。赵弄潮心跳加速,他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了,这件东西他找了又找,只是没想到西庇阿家的庄园里也有这个。

不用等老仆同意,他三、两步上前掀开幔布,就像对待自己的东西般随意。熟悉的银白金属光泽在火光下闪耀,没错,的确是时空机器。赵弄潮抚摸上冰冷的金属外壳,兴奋得难以发出语言。这个时空里的两架机器,毁了一架,坏了一架,他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没想到真的有第三架。这下子他可以回去了,什么加图的阴谋,他不用再害怕。有了这个,他将像超脱了俗世的神仙般,又可以俯看这个时代的芸芸众生。

不过赵弄潮是个善于自我冷静的人,立刻从喜悦中回到现实,这架机器已经放了十多年,能不能使用还是未知。他应该检查设备状况。

他首先看了外观,没有碰撞痕迹,也就意味着,只要不是年久失修,它基本能用,赵弄潮不禁高兴。但是,突然闯入眼睛的文字使他失去了所有欣喜。机器侧身印着数字——“02”,这是机器的编号。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混乱,陈博士一共造了三架时空机。宋瑜驾驶的那架去了罗马王政时代,编号“01”;王玉婷驾驶的那架因为着陆时撞坏了,留在了迦太基,编号“02”;而他自己驾驶的那架与朱庇特殿一起毁于大火,编号“03”。假如有人来找过他们,并留下了机器,编号应是“04”,或者是宋阿姨回去后的“01”,可是这里出现的却是“02”。

赵弄潮盯住两个暗红的数字,同一时代居然出现了两个“02”,他是在做梦,还是……赵弄潮试着思考,梳理逻辑,但越是思考,越是不合逻辑。

第十八节 穿越时空的来信

“除了这个,还有其它东西吗?”赵弄潮问。既然同是乘坐陈博士的时空机而来,极可能是认识的人,应该还会留下其它东西让后人确认身份。

老仆点点头,“还有封信。”

“信?”这可让赵弄潮惊喜,“在哪儿?”

“以前由老主人保管着,现在应该在小主人那儿。”

在西庇阿那儿?赵弄潮皱了皱眉,这么说无论如何也不能绕过西庇阿了,西庇阿必然会知道他与那把钥匙,以及十多年前发生在他们家的某件事有关。

“去请你的小主人过来吧!”赵弄潮抚摸着时空机的金属外壳说。

得知有人打开了地下室的大门,西庇阿立刻从宴会中离开,不惜把宾客们扔在了一边。地下室里放的东西是什么,由于岁月流逝,他已经记不清了,那时他还是小孩子,但有些影像在脑中依然深刻。

“是你?”西庇阿在地下室里见到了开门的人,这个人令他非常意外,一个时常在他身边的人,居然就是那个女人预言中的能打开门锁的人。赵弄潮松开手掌,向他出示了钥匙。“你怎么有钥匙?”西庇阿吃惊地问。

赵弄潮回答:“在西班牙时,那个女祭司给我的。”

“她?”西庇阿回想起了那位在伊比利亚人中享有声望的女祭司,“她居然有……我想起来了,她从前来过我家,和另一个女人一起。原来是她,早知道就不能放了她。”西庇阿懊悔地咬了咬牙,他虽然俘虏了那位女祭司,但为了争取更多伊比利亚同盟,不久后便将她释放了。

“另一个女是谁?”赵弄潮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我不知道。”西庇阿无奈地摇头,“那时我年纪太小,很多事已经不记得了。我祖父最清楚事情经过,但他已去世了很多年。”

赵弄潮很怀疑,不过算时间,那时西庇阿的确还是孩子,不能指望一个孩子记得所有事,而且那时候他可能根本不知道这件事的性质,只当家里来了客人,不会在意。“你就没听长辈谈起过什么吗?”赵弄潮问。

西庇阿摇头,“我的父辈们对这件事挺忌讳,不愿提起。我只记得爷爷当时很高兴,把那个女人当成了仙女。那个女人对我很不错,可惜我连她的名字都忘了。”

赵弄潮根据西庇阿的话展开思索,能被当作仙女,一定有非同凡响之处。

“有件事很奇怪。女祭司为什么要将钥匙交给你?”西庇阿问。

这个问题必须好好回答,不仅要让他信服,更重要的是,必须维持自己“普通人”的身份,否则他不会拿出那封信。赵弄潮浅笑了声,“没有特别理由。还记得我仿造女祭司的神迹,骗取了伊比利亚人的崇拜吗?”

提起这件事,西庇阿展现了孩童般的兴奋。“当然记得!你至今不告诉我是怎么做到的!太神奇了!”

赵弄潮谦虚地微笑,“没什么神奇的,比起攻打新迦太基时,连大海都为你让路,我那个只是小戏法。在我的家乡,有许多这种把戏,说穿了就什么都不是了,出于行业秘密,原谅我不能揭秘。那位女祭司一定跟某人学过这招,用来到处骗人,她知道了我也会,所以只能把一切坦诚相告了。我问她,是谁教她的。她给了我这把钥匙,说你家的地下室放着件东西,让我去看看。我现在趁机来瞧瞧而已。”

“这样啊?”西庇阿半信半疑。他初以为赵弄潮与这件神秘东西有很深的瓜葛,现在听他这样说,只是偶然碰见同乡而已。“一定是那个女人传授了她技艺。你知道那个女人在哪儿吗?”

“不知道。我以为你知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她在庄园里住过一段时间,后来再也没有回来过。”

“看起来你很想念她。”赵弄潮观察着西庇阿的神色,感到西庇阿对这个女人绝不仅把她当作一个客人,“如果你想找到她,现在也不是不可能。她有留下其它东西吗?”

“能找到吗?”西庇阿不抱期待,“她留下了封信,我家一直保管着,据说只能给将来带回钥匙的人。我偷偷读过,结果什么也看不懂,那是种很奇怪的文字。”

“给我看看吧!我正好是带回钥匙的人。”赵弄潮迫不急待地要求。

西庇阿犹豫了一会儿,答应了。

他拿出了那封信,赵弄潮一见到他,立刻来了精神——那是一张纸。西庇阿先看了眼,对上边的文字摇头,然后递给赵弄潮。赵弄潮接过信,觉得太顺利了,自己犹如身在梦中。

十多年前的神秘女人既然留下了钥匙,还专门写下信件,已经证明她知道将来必定有人会回来。除非她能未卜先知,否则即使是现代人也不可能计算这么精准,现代人知道的历史只是大方向,像这样的小细节根本无法预算。赵弄潮一边展开信件,一边怀疑着女人的身份。

信中的头一句就让赵弄潮惊骇不已,他瞪住双眼,久久读不下去。西庇阿只见到他吃惊,却不明白他怎么了,因为西庇阿永远不会知道,信中的第一句话里写着赵弄潮的名字。

这是写给他的信——赵弄潮无法相信。那个女人知道回来开门的人是他,所以留下这封信,打算告诉他某些事。赵弄潮捂住惊讶的嘴,逐行逐字地往下读。

西庇阿知道他已看懂了这些奇怪文字,不过却为赵弄潮担忧,因为赵弄潮的神情很不安,像是读到了亲人的噩耗。他想问上边写着什么,但是看赵弄潮的神色,还是决定不问了,至少现在不问。

“这就是结局吗?”赵弄潮或懊恼,或悲伤地大喊。

这是句中文。西庇阿只听到他喊出句听不懂的话,然后看见他悲愤地要将信揉成团,西庇阿急忙从他手中抢回了信,爱惜地展平,再也不给赵弄潮了。

第十九节 谁闻旧人哭

回想起从前赵弄潮似乎对自己家里的东西产生过兴趣,这加深了西庇阿的好奇,他很想知道信中内容,不过赵弄潮读了信后,心情很糟糕,所以他只好忍一忍,有机会再说这件事。

返回西西里的日期已经定下了,趁着这段空闲时间,他得多准备些婴儿用品。吩咐下去后,管家立刻动员了全庄园,收集到很多好东西供他挑选,西庇阿因此忙得很开心。

“鲁基乌斯,你说我带木马回去好呢,还是带这个球呢?”西庇阿一手托着一件玩具,难以取舍。

他的弟弟陪着他挑玩具已经不耐烦了,“两个都带走吧,哥哥!”

“不行啊!如果能都带走,我还会问你?行李已经太多了。”

“你喜欢哪一个?我要是挑中你不喜欢的,恐怕你会不高兴。”鲁基乌斯痛苦地眯了眯眼睛,睡意来得汹涌。

西庇阿很失望,这个弟弟连说出自己观点的勇气都没有。“你去睡吧!我也该休息了。”他放下玩具,打发鲁基乌斯出门。然后他也出了门,走回自己卧室。

深夜的花园里只有小虫在鸣叫,西庇阿深吸了口夜晚的冷气,寒意驱散了他脑中的睡意。今天收到了阿米利娅写来的家信,虽是很普通的家常话,可也让他心情愉悦,总之一整天都在兴奋中,恐怕会失眠了。

花园角落里有白影晃动,西庇阿看见了,吃了一惊。不过他不信幽灵鬼怪之类的传说,庄园里也不曾有过类似故事,于是壮着胆子走了过去。月光下,白影渐渐清晰。

看清了那道影子,让他放心了,果然不可能有幽灵,那只是个穿白裙的女人。西庇阿扶着廊住偷窥,他只能看到女人的背影,从背影看,她很年轻,月光照着她的黑发,使发丝闪闪生辉,根据头发想象她的容颜,应该很美丽。西庇阿有些情不自禁了,想要上前打招呼,不过又想,深夜突然现出会吓着姑娘,最终决定还是偷偷看清她的容貌,明天再将她找出来。

他等着佳人转身,可这个女人在角落里一直坐着,并时不时地颤抖身体,发出细微声响。西庇阿仔细听,她竟然在哭泣,这让他好奇。她遇上困难了吗?如果是这样,一般性质的难题他可以帮忙解决。

“你为什么悲伤?”他主上前,轻轻问。

女孩被吓了一跳,惊得站了起来,一边抹眼泪,一边回头望。

她果然很漂亮,除了脸颊上的刀疤。西庇阿一面感叹自己眼光不错,一面惋惜佳人的缺陷。

女孩看到他,却更显惊讶。“少爷?你怎么……”

“我听见你的哭声,所以过来了。你怎么了?有困难吗?或是欺负了你?”

“不,没有,少爷。”女孩边说,边捂住脸。

“你明明就在哭。管家打你了吗?还是有要逼迫你做不愿做的事?尽管告诉我。”

“不,没有。我是在高兴。”

“高兴?”西庇阿不信,“为什么事高兴?”

“少爷要做父亲了,我很高兴,兴奋得掉眼泪了。”女孩捂着脸说。

西庇阿的确为这件事高兴,他也很愿意见到家里的奴仆为这件事高兴,不过女孩的行为绝对不像是出于喜悦。“你说谎!”他揭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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