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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女主她嫂子-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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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扇转眼,视线刚好和无聊探头出来的宁茴对上,她突地一笑,走前两步叫了声裴少夫人。
  宁茴扯着兜帽半捂住还有些发红发肿的唇,只露出眼来,微带笑,声音有些瓮瓮的回道:“王妃。”
  顿了顿,“定王殿下,侧妃娘娘。”
  定王冷淡地点头上了马车,裴昕还在原地,她本来应该在入府第二日便随楼扇一起进宫来给宋静妃请安问好的,只是那脸实在见不得人,一直挨到昨日才好全恢复如初,这才拖到了现在。
  连着几日一直吃药,她的脸色实在算不得好,涂了不少脂粉才勉强提起精神。
  只是宋静妃对她算不得多喜欢,尽拉着楼扇这个可人心的儿媳说话,虽没说立什么规矩,却也不大理她。
  这一通下来,气色愈加不好了。
  裴昕干巴巴地叫了一声大嫂,本想直接上马车去,然楼扇还没动作,她也只好在外头立着作陪。
  怼人也好,不怼人也罢,楼扇这嘴巴惯是会说的,只要她想,随意瞎扯个一句都能说出朵花儿来。
  虽然宁茴并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个什么,却也时不时附和附和。
  直到裴昕在外头吹着风,眼看着摇摇欲坠了,楼扇才停了口,不紧不慢地与宁茴告别,踩着下马凳上了马车。
  裴昕是不和定王夫妇坐在一起,由着橘杏梨蕊搀扶去了后面那一辆。
  宁茴也不知道裴昕怎么看起来有点儿虚弱,她摇摇头,很快就抛到了脑后。
  管她的呢,反正和她没啥关系。
  宁茴回到马车,内里温度比外头暖和得多,她喝了两口温热的茶水,精神好了些,撑着头听青青草原一本正经地给她讲故事。
  两个故事都讲完,楚笏的声音也在外头响起,“少夫人,世子出来了。”
  宁茴一手搂着兜帽,一手掀开帘子出去,便见着裴郅站在马车边,冲她伸了伸手将人直接从上头接了下来。
  宫城门口有不少人,她怪不好意思地又拉了拉兜帽,把自己包得更严实了些。
  “走。”裴郅又把手递给她,宁茴歪歪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松开了紧紧地扯着兜帽的手指头。
  宁茴边走边瞧他。
  面沉如水,澹漠又含着冷厉,那阴艳的眉眼间,也是冰凌凌的寒人。
  她轻抿了抿唇,心想着在马车的时候没瞧错,裴郅果然是越来越好看了。
  裴郅移了移目光,淡声问道:“看我做什么,看路。”
  宁茴乖乖软软地回道:“你好看嘛。”
  好看的不得了了呀,要受不了啰QAQ
  她眼波莹澈,秀眉昳丽,盈盈冉冉的模样,再听那话,裴郅眼神愈沉,神移意动间,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她脑门儿上,哑低着声儿,只叫她能听见,“你莫勾我。”
  一个多月了,他是真的受不了了,经不起这样折磨的。
  宁茴捂头:“??”


第一百零五章 
  裴郅面无表情的板着脸; 连点儿笑影子都不愿意给她了; 宁茴茫然地轻咬着下唇; 有些不明所以。
  想来想去也不懂他干什么突然变脸,干脆就不想了,费脑子。
  这是宁茴第二次到官署来; 上次还是圣上万寿,尤记得她还在这儿碰到安陵郡主绊了她一跤,一转眼都过了好些日子; 安陵郡主的尸身都该是凉透了。
  她回想起那位颇有姿容; 号称江都神女的郡主娘娘; 心情着实复杂; 难免生出些感慨; “长得那么漂亮就是脑子不大好。”整天想着搞事情; 她脾气这么好的人都想给她捅两刀。
  “现在想来; 果然上天很公平。“
  美貌与智慧是不可并存的。
  说到这儿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又偷偷瞥了瞥裴郅; 弯着眸笑; 嘻嘻; 除了她和裴郅。
  裴郅又往她脑门儿上招呼了一下; “叽里呱啦地念叨什么?”
  头上戴着兜帽; 他动作又轻; 非但不觉得疼还有点儿像在挠痒痒,宁茴踢开脚边的一粒小石子,换挽着他胳膊; 忙道:“没什么,没什么的。”
  裴郅琢磨着她很有可能是在说自己坏话,也就不追问来堵心了。
  官署里很热闹,不……应该是说有很多人出来围观看热闹。
  除了以往围观各司各部因为些鸡毛蒜皮的事对吵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情况了,今年还是头一遭。
  官阶低的原以为又是六部里头哪两个地方开战了,丢下手里头的东西跑出来看戏,结果一探头发现是督御司的人,心头一骇,又赶忙溜了回去。
  这戏看不起,看不起,还是回去赶公务的好。
  下头的那些都溜的溜,剩下各部门庭外挤着的好些都身穿着绛红色的官袍。
  尤其是御史台的,就差把笔墨纸砚架在外面了。
  裴郅那厮又把自家夫人往官署里头带了,他居然明目张胆一而再地干这种事!这个时候不写些东西往上再掺他一本简直对不起他们自己啊!
  御史台的人从来不怕死,宁折不弯,一致对外,非是要往死里掺他不可。
  但其他的门庭前又是另一幅光景。
  几个人你扯我一下,我扯你一下,最后推了一位体型够大的挡在前面好阻挡裴郅那奸贼身上的煞气和冰冷的眼刀子。
  最前面的那位大人咬了咬牙,气道:“有你们这么干事儿的?怕个甚!”
  躲在他后身后的一位声若蚊蝇,提醒他道:“这厮刚刚端了瑨园。”
  那位大人虎躯一震,当下额上就布满了细汗,刚才说话时候的底气瞬间跌到了底。
  他怎么忘了这一茬!
  他双股站站,“瑨园没有把往年买人头记录存档的习惯?”虽然和做交易的不是他,但他也是凑了钱的,万一顺藤摸瓜查到他头上,以这厮的性子,他那不是得玩完儿?
  “应该没有的,瑨园在这方面一向做得很好的。”
  同僚勉强安慰了一句,他倒是稍微放下了心来,“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指不定裴郅这厮抓了几个活的,严刑拷打就问出来了,谁说得准呢?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胖大人:“……”那怕还是要完!
  这些来来往往的目光太热切了,饶是宁茴穿的厚实也有些抵挡不住,她拉了拉裴郅的衣袖,问道:“要不我还是回马车去等你。”好像是有点儿不合规矩。
  裴郅冷冷地在那些人身上一一扫过,“不用管他们。”
  只不过瑨园倒了,慌起来罢了,谁的手上没点儿龌蹉事,除了个那个把个真正高风亮节的,余下的还不就是个表面清高。
  他们的账他都记着,但完全没必要亲自动手在这些人身上讨回来,把查到的那些半清不明的东西直接交给陛下不是更好?
  圣上愈是怜惜他,他便愈能从中获利。
  圣上自然不会为了这些事发落朝臣,但总归是会在别的地方找回来的。
  恨不得往死里弄他,却偏偏干不掉他,还要眼见着他简在帝心,步步稳上,啧,多好玩呐。
  他又拍了拍她脑袋,“他们就是嫉妒。”
  宁茴啊了一声,疑惑问道:“嫉妒什么?”
  裴郅挑了挑眉,“嫉妒我能做的事情他们不能做。”
  宁茴似懂非懂,他便牵着她道:“比如,我能带夫人一道过来,他们却不行。”
  宁茴:“所以你是有特权吗?”
  裴郅眼尾微翘,“可以这么说。”特殊的人总有些特殊的权利。
  宁茴恍然大悟,笑着吹道:“裴郅你真厉害!”
  对于自家夫人的吹捧,裴郅还是很享受的,然而跟在他们后头的齐商却是有些受不住地笑出声来,“噗哈哈……”
  所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这夫妻俩就是这么相处的吗?
  裴郅驻足,扭过头来,目光锐利好似冰锋雪刀。
  齐商被这么一看,嘴里的笑声戛然而止,咕噜一下全咽了回去,握着剑的手比了比那些站在外头的大人们,结结巴巴说道:“世、世子你说的没错,这些大人就是嫉妒你。”
  裴郅懒得和他说什么,回过头来踏上石阶进了督御司。
  齐商舒了口气,楚笏嗤笑,一脚踩他鞋上,慢悠悠地也跟着进了里去。
  齐商咬牙,“……楚笏,你给我等着!”
  …………
  裴郅办公的地方在最里面,挺宽敞的一个房间,里头的摆置有点儿像他的书房。
  宁茴来过一次,但隔得有些久了,甫一进来还是有些新奇,在里头晃了一圈儿,抱了本书坐在窗前的小椅子上。
  书里的内容晦涩难懂,她看了不过半刻钟脑子里就开始转圈圈了。
  裴郅忙着正事,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向熊猫求助,“青青草原,你帮我翻译一下好不好,看不懂。”
  熊猫抠了抠脑壳,“我也看不懂。”它比较擅长科学,不是很懂文学,尤其不懂文言文……
  难得碰到青青草原也丁点儿不懂的东西,宁茴装模作样地叹口气,唉,她好像养了一只没用的熊猫。
  青青草原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斜着熊猫眼看她,“不准在心里埋汰我,小坏蛋!”
  宁茴心虚地埋下头,哗啦哗啦地翻着书,裴郅搁下笔,“宁茴。”
  她抬头,“啊?”
  他又道:“你过来。”
  她方近前去,裴郅便拉着她坐在自己的双膝,环抱着人,嗅着淡淡的清香,心情异常的好。
  他一手揽着她,一手又提笔蘸墨写着什么,丝毫不碍正事。
  宁茴看不懂这些东西,兴致缺缺地靠在他怀里,双手紧紧地搂着腰,头歪在肩上。
  她安静的很,只是轻柔温热的呼吸落在颈间,惹得肌肤酥麻,心痒难耐,着实扰人。
  裴郅提着毛笔,久久没有动作,尖儿上凝着的墨落了一滴在刚刚铺好的白纸上。
  他扯开毁了的白纸,又另取了一张,将该写的东西写完,末了,那支狼毫紧捏在手中咔嚓一声硬生生被折断,他随手丢在一边,脸贴着她光洁的额头轻磨了磨,呼吸微沉了几分。
  宁茴本来正数着他的头发,数来数去也没数清,干脆绕了一缕轻轻戳他脖子。
  他突然挨过来唬了她一跳,宁茴睁大眼睛瞧他,问道:“怎么了?”
  眼睛清亮的像是泉水淌过般,裴郅喜欢她的眼睛,不,准确来说,她哪儿哪儿他都喜欢得紧。
  心头游弋着炽热,手上也不自觉用了些力道,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抱着人,紧贴着半天都没动一下。
  直到敲门声传来,才将人松开。
  齐商拿了好一叠东西,快步进来放在案上,被上头板着的冷脸吓得瞬间挺直了脊背,飞快地说了两句就赶忙跑了。
  房门阖上,裴郅也不再给自己找罪受了,给宁茴另找了本书坐着看,取了支新的毛笔,继续手底下的事情。
  堆积的事情有点多,及至黄昏,官署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剩下寂寂寥寥的没几人,裴郅才撒手公事起了身。
  从督御司出来,一路上宁茴不停地打着哈欠,眼角挂着泪,睡意朦胧的可怜模样,待上了马车,趴在他怀里更是提不起精神。
  只是心里头还惦记着裴郅带回来的花草,声音低软地问道:“我们现在去哪儿?”
  他曲着手指拭掉她眼角又渗出来的泪,“回府去。”
  宁茴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哈??那、那……”说好的花草呢?
  裴郅轻碰了碰唇,道:“花草在那儿又跑不掉的”
  他微眯着漆黑的双瞳,狭长深邃,里头幽幽寂寂,面儿上也是冷冷清清的瞧不出什么,只那尾尖儿的话语却咬含得极低。
  他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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