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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锦衣王侯-第3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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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种毛病很正常。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位世子居然任性到这种地步,在登基大典这么重要的时候,居然闹起了脾气,饶是他们如何催驾,车驾就是不动。
  馆驿外,护卫将兵早已经整装待发,徐光祚、崔元、郭勋三人,在外面整顿队伍,集合人马。表面上看,是去约束士卒,实际上,就是将这烫手的馒头丢给了两位文臣,自己置身事外。
  太后那边,来催驾的太监也派来了两拨,但都被赶了出去,朱厚熜这个少年郎,则如同老佛入定一般,坐在那里气定神闲。
  “世子,进京的时辰乃是由礼部与内阁仔细推敲,更改不得。如果错过了吉时,以后整个仪式的时辰,都要跟着改,那耽搁的时间怕是就长了。国不可无君,还望世子殿下以大局为重。”
  看看说话的梁储,朱厚熜态度依旧和蔼,但语气仍然坚决“孤不走东华门,不住文华殿。这是根本所在,若是这根本大事谈不清楚,孤又如何能进宫?”
  梁储、毛澄谁也没有权力决定皇帝走哪个门,住哪个宫,这种要求简直就是难为人。两人焦急的劝慰着,发挥着自己文官的专长,讲着一切道理。可惜面对一个注定不讲道理的少年,他们所有的努力,都注定是白费力气。
  时间就在这种拉锯中一点点流逝,太阳渐渐转西,等到了申牌时分,外面有人来报“京师里几位大员来拜见殿下,他们大多是安陆人,不知道殿下见,还是不见?”


第五百四十七章说客

  来的几位安陆籍大臣,昨天已经来拜过码头,因为同乡的关系在,他们顺利的留下了自己的手本履历,盼望着将来因为同乡的关系得到升迁。同样是因为同乡的关系,他们又被杨廷和打发来,做了说客。
  这些官员的品级不算太高,位置也不算多重要,基本全属闲散官的范畴。能被杨廷和点将,于他们而言,算是面上有光,整个人的骨头都能轻上几两。在大明可以做到京官的,都有着不错的理论水平,言之成理,自成体系,这些于他们而言,算不得什么难事。
  是以这些人见到朱厚熜后,就一起围上来,先是叙述着自己的履历,希望嗣君能把自己记牢一些。接着就开始引经据典,向世子游说着,目的只有一个,让他接受首辅的安排,不要继续任性了。
  与此同时,袁宗皋乃至于黄锦那边,也都有人前往游说做工作,让他们负责给世子敲边鼓,赶快把这事继续下去。大明不可一日无君,未来皇帝和大臣这么僵持着,就更不是办法了。
  皇帝虽然是至高无上的权威,可是如果身边的人都来劝谏,他也就不好再一意孤行。杨廷和安排的也算面面俱到,不但游说皇帝,连带那些身边的人,也都进行了针对性的安排。
  杨承祖原本以为自己是个武臣,杨廷和的算盘里,是不会把自己算进去的,直到他眼前出现了一位故人:前任滑县知县,自己的结拜兄长,如今的山东道监察御史中张嘉印。
  已经升任为科道言官的张嘉印比起在滑县时,相貌气质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他那件官服的獬豸补服四周,多了几处显眼补丁。考虑到他这是来见旧交,特意更换的新衣,这位拜兄的日子,多半过的显然不怎么宽裕。想来当初在滑县的风花雪月,就只可成追忆了。
  张嘉印与杨承祖分别年余,此时重见,倒是格外亲厚。他似乎也不急着展开游说,而是与杨承祖说着家常“昨天一大堆同僚过来拜见嗣君时,愚兄留在京里,你是知道的,我现在是科道言官,也就是大家说的清流。是靠风骨吃饭的,若是也来这里拜码头,就没了名声,以后在都察院,日子不好过的。”
  “大哥,在京里日子过的如何?都说京官好,可是小弟看来,京官反倒不如外官逍遥自在。这日子怕是无趣的很了。”
  张嘉印一脸得意道:“话不能这么说,京官确实清苦一些,尤其像我们这种言官,冰炭两敬不敢收,也没有常例可拿。有的同僚,都混到卖参劾的地步。哪里的地方官与地面上的缙绅大贾处不来,他们就拿出钱来,请我们去参这些人一本。反正是风闻言事,不担责任的,不过先帝对于科道向来轻视,我们的折子递上去也没什么用,不过是白费点纸张笔墨,也就卖不上价。一份参劾知府的折子,也只卖五十两。还是要感谢贤弟,当初愚兄进京,多亏有你资助的银两,才能迅速打开局面,在都察院站住脚跟。这次新君即位之后,愚兄的官职,就能动一动了。”
  他与杨廷和是大同乡,当初进京时各方面孝敬递的足,后来的操守名气都不错,提拔起来也快些。言官升转外放,比起亲民官来,升迁之路要开阔的多,是以杨杨承祖得算他的恩人。两人闲谈几句,杨承祖又拿了几百两金子出来,送了张嘉印打开局面。
  张嘉印却摇头道:“这便不必了,愚兄的日子还是过的去的。你不要看我的官服破,这是为了做给别人看的,清流么,就是要穷一点,不然的话,就会有人出来说闲话了。其实愚兄的日子,没到那个地步,不过是避人口实,就故意要显的自己很穷。就连吃饭,也要注意多吃素,少吃荤,确实是不如在滑县时逍遥。但也有一桩好处,我是风宪官,可以查纠文武喝花酒,抓到他们喝花酒,可以弹劾。为了堵我的口,现在愚兄就算在教坊司喝花酒,都可以挂帐。等贤弟你进了京,愚兄带你见识下京师教坊的风光。”
  杨承祖连连称谢,这才问道:“大哥,你这也是来做说客的?我不过是个小小的武官,谁会把脑子动到我身上?”
  “不要妄自菲薄么,能与世子同车而行的,又怎么会是小角色?杨阁对你,其实很有兴趣来着。”
  张嘉印似乎并不急于展开游说,而是一本正经的讲着道理。“杨阁跟我是大同乡,你是知道的,愚兄进京以后,也跟杨家的门子有些交情。你赠的盘缠,大多花在了那里。总算是打通了关节,得蒙杨阁召见几次,也算是熟悉。这次杨阁打发我来时就说过,你当初守卫王府的功劳,是被江彬这些狗贼给压下了。等到嗣君登基,奸佞授首之后,这些被吞掉的功劳,总会还回来,当初被奸贼压制的功臣,会得到他们应得的一切。”
  说到这里,张嘉印脸上的神色也从故人相逢的喜悦,开始变的严肃庄重。“贤弟,武臣终究不是个正途,若是贤弟能劝解嗣君不要继续任性,早日登基继统。不但利于江山社稷,于你自己的前程也大有好处。我在杨阁那里为你美言几句,将你的前程调动一下,甚至让你去进学,都有些希望。”
  这就是杨廷和开出的价码了,一个读书的机会,确实很优厚的价码。从国子监出来,就可以去考科举,再有孙家的势力,想来或许可以有机会转为文臣吧。从一个公正的角度看,这个条件确实很有诚意,说不定,这还是孙家以及眼前这位盟兄为自己努力争取的结果。
  杨承祖笑了笑“大哥,好意心领了,不过小弟这人,天生就不是个读书的材料。要我去念书,不如砍了我的头来的便当。但是大哥的心意,小弟这里记下了,要想办成这事,也不是不可能。不过指望你们是不成的,真想解决这件事,让杨廷和自己来谈吧。”


第五百四十八章君臣初会(一)

  张嘉印的脸色变了变,仿佛是劈面被人打了一拳,用了半天时间,才把这个信息消化掉。他不会蠢到问这到底是谁的意思,即使问了,也不会得到什么答案。只是这个态度,让他从心里觉得不可思议,乃至有些不敢相信。
  虽然是嗣君,但说到底,终究只是个外地来的藩王,甚至于他连藩王都不是,只能算是个世子。又是一个没成丁的少年,是谁给了他勇气,让他有这么毅力,能够说出这样的条件?今日之杨廷和,又哪是那么好动的?
  难道未来的君相之间,会有一番冲突?这与他事先设想的那种君相携手,风雨同舟的前景,完全是背道而驰。杨阁选择了这么一位藩王,本意上,也绝对不会是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杨承祖道:“大哥如果觉得为难的话,其实这话也不必说,杨阁是聪明人,更有个惊才绝艳的儿子。我想即使你不说,他也能想明白这一点,所欠缺的,就是个下台阶。这个台阶,早晚有人会给,大哥是否掺和这事,就全靠自己的心意吧。”
  他又想了想“都察院,其实是个好地方。很适合养望,大哥若是在都察院养几年,将来说不定还能升到总宪呢。到那时候,朝廷上下,都要对你敬畏三分,为了这个目标,不参与这些破事,也是明智之举。小弟明白的很。”
  总宪?自己?张嘉印的心内狂跳,只觉得周身血液流动的速度比起以往都快了几倍,若不是多年读书养气的功夫的了得,他说不定就要扑过去对杨承祖喊一声好兄弟了。这话里的暗示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只要自己能够跟新君站在一条线上,将来就有机会问鼎总宪宝座。
  他在都察院这段时间,自然知道总宪意味着什么,那也是朝堂里一方诸侯,手下掌握着上百只名为言官的疯狗,可以肆无忌惮的攻击任何想要攻击的目标。既是清流中翘楚人物,同时也不缺乏实惠。虽然名义上总宪都以清廉为标榜,可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当一任铁总宪,若是不弄它几十万家私,又如何对的起皇恩浩荡?
  那个位置抢手也烫手,他的资历和履历都有点不足,也就没想过那么高的位置。当杨承祖抛出这个位置时,张嘉印的心跳在那一瞬间几乎停止。就在这弹指之间,乡谊、立场、名声、总宪。若干个名词在他心里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充满火性的角逐,最终前程不负众望,夺得桂冠。
  “贤弟,愚兄是个读圣贤书的文官,是要讲操守,讲道理的。何况我还是个清流,如果连都可以被收买,那都察院里,还有什么风骨可言?不过为了黎民苍生,为了江山社稷,我知道该怎么做的,告辞了。”
  “馆驿人多,小弟就不远送了,路上多加小心。”
  “不劳贤弟挂念,顺带说一句,其实杨阁真的很看好你的。他看过你写的话本,觉得你是个可用之材……”
  “大哥慢走,小弟不送了。”
  张嘉印算是所有说客中,走的最早的那一批,其他人直磨蹭到红日西坠,才垂头丧气的离开馆驿,回转京师方向。直到这时,他们才不得不承认,自己面对的是个何等顽强的对手。口干唇裂,已经不能动摇对方的意志,宫中太后还发来两封懿旨,也都被顶了回去。他们只得说一句,这个世子,实在是太顽固了。
  作为成年人,他们不相信这是年轻世子的个人意志,一个少年,有什么心性可言?这么多人压过来,吓也吓毛了他,早就有什么答应什么,给他撑腰的,多半是那人老成精的袁宗皋。
  这位已经年近七旬的王府长史,腰板拔的笔直,仿佛一柄出鞘利刃,即将饱饮敌人之血。一波又一波的客人被他送走,从他的眼中,有不少人都能感觉到那种燃烧的斗志。这些人暗自摇头“仲德终究是对当年的事有怨言,这是借着天子的手,报复我们呢。”
  京师之内,太后的懿旨同样发到了内阁,语气越来越强硬,态度也越来越不耐烦。随着嗣君的队伍离京师越来越近,内阁的态度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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