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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锦衣王侯-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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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索是不是又断了?”
  “也不尽然,大哥你看,至少我们可以确定一点,这买家是在江西。而他买的起这么多军械,又能用的了这么多军械,必然是一路豪强,按这个思路查下去,我相信不难找到人。当然,这得是江西方面的事,咱们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其他的也管不了许多。”
  他基本可以确定,这军械的买家就是宁王朱宸濠,但这种确定是来自他对未来的预知倒果为因。他总不能对张嘉印说,自己知道宁王会造反,所以肯定能确定,这批军械的买家就是他。
  知道一件事是一回事,怎么让别人相信你知道这件事,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再者,他认为自己把这个问题解决到这一步,已经算是完美,至于后面的分析,确定人选的事,那就是上级的事了。
  如果自己把什么都办了,那未免太过完美,作为上级就会感觉压力太大。而一个给上级制造压力的下级,怎么看也不会过的太好。再说这事归根到底是江西的事,自己河南这边只要把自己该做的差使做好,将来上宪追查时,自己做到没有手尾也就是了。
  张嘉印显然也支持他这想法,看着口供不住点头道:“有了这份口供,将来不管闹出多大的乱子,咱们也可以自保了。说起来,上次白莲贼那档子事,汲县县令跟我打了几回笔墨官司,不过总算是尘埃落定,你的赏格已经下来了。”
  前次杨承祖救了张嘉印,又将那些盗贼断成邻县的白莲教,将案卷交了上去,就等着发放赏格。可是作为被白莲教的邻县汲县,却蒙受不白之冤,两县县尊本就有些旧怨,这回一发发作起来,两县笔战不断,很是打了一通文墨官司。
  最终是张嘉印有锦衣卫的口供背书,再有他是四川人,与首辅杨廷和是大同乡。想来首辅的同乡说的一定是实话,不会说谎,所以这场笔战,最终还是张嘉印赢了。而杨承祖的赏格也颁发下来,今天刚到衙门。
  杨承祖道:“那赏银的事,我看先不急着给我,咱们现在要银子不如要粮食。趁着现在粮食价格还没涨起来,咱们得收粮啊。否则那难民越来越多,到时候粮价一起来,咱们可就招架不住了。”
  张嘉印虽然亲民的经验不足,但是他确实脑子不慢,很快就明白过来。“老弟好见识,确实啊,这粮食若是出了问题,那确实是要出大问题的。可是咱们县里有几个大户,我想他们也会出面赈济灾民的,毕竟如果灾民生事,他们的家可是首当其冲。”
  “大哥说的不错,他们确实会出面赈济,但是我们不能指望这些大户的良心啊。您是本县父母,这干人是个什么玩意,您比我清楚的多。他们或许会开仓赈济,但是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救人,而是为了占地。他们会赈济,会让那些灾民中的一部分成为自己家的佃户屯客,从此在大明的黄白册页上,这些人就不存在了。大明的赋税,就又少了一部分,只好分摊到其他人头上。”
  “当然,这是湖广的事,跟咱没关系。可是这河南的事,就跟咱有关了。他们赈济百姓的时候,也会哄抬粮价,然后说这是随行就市,没办法的事情。历来天灾**,都是涨价的借口,何况是兵灾?他们会说运费涨了,人工涨了,即使都没涨,外地的粮价涨了,他们不涨,就认为自己吃亏了,所以最后还是要涨。而这个涨,面对的对象不是那些难民,就是咱滑县的老百姓了。”
  大明的粮食价格实行自主定价,朝廷不干涉的制度,于是就有每到灾年,大商人和大户们联手囤积居奇,哄抬粮价的事。像河南这种受水患荼毒的省份,没少受这种苦,张嘉印于此也清楚的很。
  只是大明朝对于地方官的权柄限制,他很难去干涉这些事,更别说那些士绅大户关系盘根错节,也不是他一个县令想干涉就一定能干涉成的。
  “他们倒不是想激发民变,也不是一定要靠着卖粮食卖多少银子,他们最关注的一点是地。只要那些百姓们买不起粮食,就只好去找他们借贷,而借贷的还不上,就只好典当田产。他们就可以趁机吃进土地,把这些自耕田,变成自己名下的私田。而他们名下的田产,大多是不交税的,最后就是咱们滑县可征税的田地越来越少,县令越来越不好当。”
  张嘉印深为钱粮所苦,对他说的话大为赞成。“其实国朝于田地优免早有定制,即使京官一品,优免田产也不过万亩。咱们滑县这些大户豪强,家里最多出过举人,本没有资格享受这么多免税田。只是他们家大业大,族大人多,咱们又不能去丈量他的田地,就只好认倒霉了。不过兄弟,你说的这些我是明白的,可你要该怎么应付呢?”
  “我自己怕是应付不了他们,我是武臣,不是文官,办这个事先天就不方便。要想对付那些豪强大户,张兄你可得帮我一帮,若是你肯伸援手,咱们两人联手跟这些大户打一场粮食战,我没有把握保证不饿死人,但我有把握保证,那些大户今年收的田地,起码要降低七成。只是这是得罪人的事,张兄你可有此肝胆?”


第七十二章人心

  大明的文人,不管本身为人如何,但最好的就是一个名声,最讲的就是一个面子。谁都得自我标榜是粉身碎骨浑不怕的于少保那般人物,一个文人被一个武人问做可有肝胆否,这于张嘉印而言,简直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将腰板一拔“贤弟,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来?我也是读圣贤书,知圣人礼的读书人,怎么会没有肝胆?不就是几个大户么,我也不怕与他们斗上一斗。只是这粮食的价格,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官府最多是让他们舍点粥,让他们降价,那是万万不能的。”
  “若是县尊下令让他们降价,那自是万万不能,关键是他们不听,咱们又不能把他抓到监狱里去。可是若是粮食的价格砸下来,他们不降价,又有什么用呢?以往这个方法行不通,是因为一衙门没粮;二即使有粮,你放出去,他们也就都吃进去,所以低价救市成了低价救商;三就是他们总能找到各种理由和关系,让你的救民之举被说成是破坏市场,是害民之事。”
  “而且他们不是孤军作战,他们的背后有宗族,朝里有奥援,手里有钱粮,不管斗钱还是斗势,官府往往反倒都是弱势一方,所以每次争斗,基本都是官府处于下风。”
  张嘉印叹口气道:“你说的半点不差。可惜这些百姓们是看不到的,他们只说为什么朝廷不赈济灾民,为什么不开仓放米,却不知道,即使我放了米,米也到不了他们手里。而且朝廷的官仓有限,想要指望官仓饿不死人,那根本就做不到啊。”
  “就拿把弟你的想法来说,你想和粮商大户打对台,但是咱们手里的本钱不多,而且就算现在收购一些粮食,将来他们把粮价抬高之后,我们又怎么保证把粮价放下来?你说的那些困难一样存在啊。而且这回的事,不是咱们一县之事,我估计河南八府一起发动,到时候会有些大家族参与进来,那些家族中就有人在朝为官,甚至于京中担任大员,咱们以一县而抗衡八府,未免太不明智了。”
  “大哥,这些困难确实存在,但是我们这次却也有个便利,那就是大义。”杨承祖一指那口供“这就是我们的杀手锏,谋反!以往我们做不了这事,是因为只要一做,就会有人出来掣肘,说咱们与民争利,说咱们是害民。可是这回有了谋反这件大事在,谁也得自己掂量掂量,历来谋反,都是要囤积粮食,鼓动民变。我们这回的赈济灾民,平抑粮价,就是为了保证地方安宁,不生变乱。谁如果敢在这事上做文章,正好可以查一查,他跟这揭贴和谋反军械案,有什么关联没有。”
  他又道:“至于河南八府的大家族,咱们管不了他们那么多,但是保证咱们滑县不生变故,是咱们的本分,也是咱们的职责。真若是滑县生变,咱们可是首当其冲,连个跑路的地方都没有。这次咱们对外可以说是为苍生谋福,为社稷出力,但关上门说一句,咱们这是为了保住自己啊。若是在河南生了民变,咱们谁身上的罪过能少了?”
  张嘉印也知他说的是个道理,一旦滑县真的发生民变,自己一个失察之罪就跑不了。再说民乱必然杀官,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保不住,其他的事也就讲究不起。他点头道:“贤弟言之有理,愚兄受教,这次的事就听你安排,我县衙门肯定全力相助就是。”
  “有老兄这话,我就算放了心了。您现在先调度一部分资金,去各处囤积粮食,另外县库里应该上解的税粮先不要交,跟上峰衙门拖一拖。手中有粮,心里不慌,咱们衙门手里只要有一部分粮食,他们想要哄抬米价就不容易。兄弟我先去找点粮,有什么话咱们回来再聊。”
  他出了衙门,一路来到码头,赵九雄正在茶楼里等着他,二人见面之后赵九雄问道:“陶光死了?”
  陶光就是昨天火铳炸膛后掉到河里的那个后生,乃是个苦出身,父母早亡,后来被赵九雄收养,又请人教了他武艺。他为人精明,武艺也高强,出手也够狠辣,颇有赵九雄少年时的风采,滑州这边的漕帮弟子里有不少人觉得他将来必然能接过九爷的班。
  “他接了我的班,我的几个儿子往哪放?”房里没有外人,赵九雄也就说了实话。“这片家业是我辛苦打下来的,自然就该传给我的儿子继承,那些认为应该任人唯贤量才是用的,根本就是脑子坏了,老子的家业,凭什么要让给外人,他贤不贤跟我有什么关系?小陶太像我了,如果他将来得了漕帮,肯定不会放任我儿子带着钱过好日子,最轻也是要他们把家产交给漕帮才许走,所以,他只好去死了。他的那几个亲信,也有劳杨公子了。”
  “这都好说,开销几个人,最是容易不过。但是其他人,我会在今天晚些时候放回来,就说是九爷用银子把他们买了出来。现在么,他们得受点罪。”
  赵九雄道:“既然你要我收下这些人,又何必等晚上放回来,若是现在放回来不是更好?”
  “九爷,您这话就错了。现在放回来,他们只会觉得,为什么九爷昨天晚上不发兵去救他们,为什么放任他们被锦衣卫关在牢里打了一个晚上。还会有人想到,那码头上的事,是不是九爷和锦衣卫联手做的,否则的话,为什么帮里一点反应都没有,任着大家杀了人,夺了船上的货。”
  “等他们在卫里关了一天一夜之后,他们就没心思想这些了,唯一想的,就是什么时候才能从这出去。相信我,卫里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只要您把他们救出去,您就是他们的救命恩公,是重生父母再造爹娘。等将来就算有人想要质疑码头上的事,这些人也会第一个跳出来帮你。”
  “升米恩,斗米仇?”赵九雄是老江湖,杨承祖一说,他就反应过来。
  “不错,就是升米恩,斗米仇。我不会说他们是用多少钱保出来的,您自己也不要说,由得他们去猜。谁都希望自己值钱一点,所以您救他们花费的代价,会变的越来越大,在他们心里,这个数字会无限增值。我保证,用不了多久,您这义薄云天赛孟尝的雅号,肯定在码头上传开,等将来令郎接这个盘子时,他们只要不死,就都会是令郎的铁杆心腹。”
  赵九雄听完这话,端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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