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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储君之妾-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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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语提醒了元祯,忙命太医查验一下傅瑶的伤势。赵皇后险些气得半死,这都什么节骨眼了,还光顾着别人。
  傅瑶自然也不愿意倚姣作媚地碍眼,立马说道:“不必了,妾身无恙。”
  可是元祯执拗的很,到底还是让太医检查了一通,知道确实没什么大碍,才肯安心。
  帝后经过适才的惊慌折腾,不免都有些疲累,嘱咐太医好好诊治后,便打算先行出去,让太子好生休养。
  傅瑶匆匆上前,向两人福了福身子,沉声道:“儿臣有一事容禀。”
  成德帝站定了看她。
  虽然没有确实的证据,但这件事实在令人不吐不快。傅瑶微垂着头,声音并无半分颤抖,“儿臣以为,适才堕马之事并非意外。”
  便将自己如何听到一声轻轻的唿哨、马儿才躁狂难安等状细细道出。
  成德帝面上看不出情绪波动,“你怀疑是漪公主所为?”
  “是,陛下不妨请她当面对质。”傅瑶再度施了一礼。
  四下里一时间寂寂无声,众人都被这消息所震撼。倘若真是赫连漪蓄意为之,即便她本来想对付的是傅瑶,可现在却伤及了太子,这件事就不能等闲视之了。
  成德帝命宦者请漪公主过来,一同入帐的还有大王子赫连洪。
  赫连漪露出一副天真面容,“陛下请我来有何事?”
  赵皇后的面色有些难看,“太子妃怀疑是你故意吹哨,引得马儿惊狂,可有此事?”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本来是女儿家的争风吃醋,现在没准会上升到两国之争。赵皇后既怨元祯多事,更怨傅瑶引出这些祸端,心下对她的恶感又添了几分。
  赫连漪的两汪大眼睛变得湿润,“太子妃为何这样中伤我?我根本不曾做过这些事。太子妃赢了赌赛还不够,连我一个女儿家的名声也要抹去吗?”
  赵皇后对于这位艳俗的番邦公主亦十分厌恶,可她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女孩子一旦吵闹起来,旁人总得让她三分,便没理也站住了理。
  赫连洪更是满口支持自己的妹妹,“阿漪她生性爽朗,绝不会做这些背地里害人的阴损勾当。贵国太子遭难,我等亦感同身受,但若要将莫须有的罪名加诸我邦头上,却是万万不能。”
  他这样胡搅蛮缠,硬生生将事情的严重性上升了一个等级。傅瑶本意只针对赫连漪,不想这位大王子一心护着其妹,看来外界的传言大约不假,光是兄妹之情还不足以解释。
  傅瑶也懒得与他多言,只紧盯着赫连漪不放松,如毒蛇般嘶嘶吐着信子,“公主果真问心无愧么?”
  赫连漪被她森冷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憷,硬着头皮道:“自然,没做过的事,本公主为何要承认?”
  原本她若是老老实实交代了,傅瑶或许还会敬她三分,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没想到她却是一个敢做不敢为的孬种,如此只增加了傅瑶对她的鄙薄。
  傅瑶俯身向成德帝拜道:“当时观赛的人群颇众,漪公主若真有异动,总会有个把两个人听见看见,父皇不若将他们拘起审问一番,定能求得真相。”
  赫连漪的脸色变了,她自己可以咬死了不放,可她不清楚这位皇帝陛下的威势如何,倘若真有一两个胆小的招了,那时她该如何是好?
  成德帝神色仍是泠然如冰。
  眼看气氛紧张到极处,卧榻上的元祯出声了,“父皇,照儿臣看,此事就不必深究了,不过是场赛马而已,偶有意外也是难免。何况儿臣只是一点皮肉伤,若为此闹得兴师动众,反叫我心里过意不去。”
  傅瑶急道:“殿下……”
  元祯笑意轻松,然轻易将她的声音盖过去,“公主也别为此抱愧于心,本就是彼此玩笑取乐,别为此伤了两邦和气。”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当事人既如此说,自然也没法子追究了。
  成德帝摆手道:“都出去吧,别扰了祯儿静养。”
  赫连漪跟在哥哥身后离开帐篷,出帐时,她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对元祯“袒护”她的举动颇感意外——不怪她如此想,她实在想不到更好的解释了。
  赫连漪心里美滋滋的,傅瑶却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她送走各位贵客,才懒洋洋的走到榻边,瞅着元祯道:“怪道别人说色字乃刮骨钢刀,见了美人面,连疼痛都不觉得了。”
  “你不会以为我看上她了吧?”元祯不禁捧腹。
  “否则你为什么帮她说话?”
  傅瑶自信不是含酸拈醋的人,可吃醋似乎是所有女人的天性,尤其当她认真在意一个人的时候。赫连漪容貌再粗糙,也自有一种肥腻的吸引力,尤其是她那充满肉感的胸部,对于女人是莫大的威胁,对于男人则是莫大的诱惑。
  傅瑶怀疑元祯也经不起诱惑。
  “我不是帮她说话,是因为此事追究下去也没有用。”元祯收住了笑意,娓娓道,“父皇不想将此事闹大,我自然得随着他的意思。”
  “但适才他也没阻止我的说话。”傅瑶有些困惑。
  “父皇若有心追究,又何须你来提议。”元祯淡淡道,“我不过是崴了脚,赫连洪那边又摆明了态度强硬死不认账,父皇自然不愿为此大动干戈,何况他来北蕃自有他的用意,暂时还不到撕破脸的程度。”
  他有些落寞的自嘲,“当然,我若是断了一条腿,此事就难以善罢甘休了。”
  傅瑶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她以为身处皇家,至少也不能断了亲情人伦。可是照这般来看,宫里纯粹是利益至上,元祯在这样的环境长大,必定会觉得心寒罢。
  她正待劝慰元祯两句,就见他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歪着头道:“这样也好,太医嘱咐孤好好休养,这些日子也不必四处陪王伴驾了,真是自在。”
  “阿瑶,还劳烦你像在云阳时那样照顾我。”他目光闪闪的看着傅瑶,顺便握住她的手,“真好,咱们有更多时间好好相处了。”
  听见要她伺候,傅瑶本想问问谁给他这样大的脸,跟着听了后面一句,脸上倒有些热烘烘的,也只好由他攥着双手,如同心甘情愿地戴上镣铐。
  北蕃王得知消息后,很快就差人送了虎骨、鹿茸、鹿筋等补养身子的珍稀药材过来,并连声致歉,道自己照应不周——未尽到东道主的职责,和对客人蓄意谋害,还是有本质差别的。
  但不管使者的话多么动听,傅瑶也再不会为她们所蒙蔽了。她深信那匹坐骑绝不会无缘无故发狂,北蕃驯养的骏马,赫连漪自然熟之又熟,并能加以号令,可是以后她不会上这种当了,赫连漪休想在她身上讨得便宜。
  赫连漪自己也知道傅瑶厌恶她,但被一种奇异的心态鼓动着,她还是鬼使神差地上门来——带着亲手为太子殿下熬制的补汤。
  傅瑶挨着帐篷顶站着,对这个女人的厚脸皮颇为诧异,不把她打死都算好的了,她怎么还敢来?
  “太子殿下在里头么?”赫连漪赔笑道。


第115章 坏种
  傅瑶漠然点了点头; 还是应道:“公主有何事么?”
  赫连漪脸上显出不合时宜的娇羞,“是我不好,害得太子殿下受累,听说鹿角胶治伤病最好; 就自己熬了一盅来,还望殿下莫要介怀。”
  “殿下负伤是意外; 与公主有何瓜葛?”傅瑶目光一转; 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公主又何须负疚于心?”
  赫连漪脸上一僵。
  她虽然自私好胜; 但并非精于算计之辈。当时的赛马,因见傅瑶冲在她前头,她一时昏了头; 才想叫傅瑶吃点苦头,只是不料累得太子受伤; 而傅瑶却毫发无损。
  若非大哥一意保全她,帮她遮掩,这件事还不容易圆过去。回去后赫连洪便教训了她一顿,指责她破坏大历和北蕃的联盟; 赫连漪也有些后悔,但这悔意并非针对傅瑶,而是对于元祯——傅瑶的举动莫不展示出对她的作为一清二楚; 万一她在太子耳边吹吹枕头风,太子殿下没准也会将她当作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赫连漪内心交战了一会儿,咬着嘴唇说道:“实不相瞒; 那声哨声确实出自我口中,只因我自小就没在骑马上输过,一时昏头才出此下着,还请太子妃大人有大量,宽恕这回。”
  她听说大历人讲究以德报怨,只要她老老实实认错,傅瑶就没法纠缠这件事了吧。
  赫连漪侧了侧身,便要入帐去。
  岂料傅瑶仍是笑吟吟的将她拦住,“公主不会以为这样就能令人消气吧?”
  道歉如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和法律做什么?
  赫连漪洁白的牙齿咬在红唇上,“你想怎样?”
  让她去大历皇帝面前对质是不可能的。她在这里肯承认,但在皇帝陛下面前,她才不会甘心做傻子。
  傅瑶歪着头想了一想,“之前我与公主约定,谁赛马输了,就得让侍儿代为磕三个响头。但如今既然错在公主,想来公主也不好意思让旁人磕头罢?”
  竟然让她堂堂北蕃公主下跪磕头!
  赫连漪的肺几乎气炸,想要痛骂她几句,转眼一瞧,视线落到帐篷里露出的一页云白衣角上——是太子躺在那儿休息。
  倘若她不肯暂且服软,恐怕傅瑶不会让她过这个门,更见不到太子了。
  赫连漪一生都在用美色惑人,不曾想有一日会被美色所惑。她面容僵硬,膝盖却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算了,跪就跪吧,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周遭除了那个叫秋竹的侍女外再无旁人,再丢脸也有限。
  赫连漪身不由主的跪倒地上,正待轻轻的磕三个头了事,就听秋竹抿嘴笑道:“公主为表诚心,可别太省力气。”
  真是个狡狯婢子,跟她那主子一样!
  这下赫连漪连装假都不好装假,少不得认认真真磕了三下。只是她本就身段丰满,那一对胸脯更增加了重量,想控制好力道都难。
  于是赫连漪起身的时候,额头都红肿了一大片,看去甚为狼狈。她收拾了鬓发待要进去,却见傅瑶轻飘飘接过她手里的食盒,“东西我代殿下收下了,公主且回去擦些药油吧,不然毁了这张脸,恐怕悔之莫及。”
  说罢就同秋竹掩上门进去。
  赫连漪呆了片刻,等反应过来便恨得牙根痒痒,枉她丢尽了脸面,结果还是没能见太子一面。大历女子果然都是口蜜腹剑的毒蛇!
  可是傅瑶说的也有些道理,她若不抓紧治伤,脸上肿烂了,恐怕这几日都不能见人。赫连漪念及容貌要紧,还是拍了拍衣上灰,匆匆往回赶。
  沿途有几个大历贵女瞧见她这副模样,指指点点的议论起来。赫连漪愈觉羞恼,拿袖子遮着脸,连奔带跑的飞回家去。
  傅瑶进了帐,轻轻将那盏补汤呈到元跟前,“喝吧。”
  “你既不许她进门,怎么不将这碗汤一块儿倒了?”元祯笑道。
  显然适才帐篷外的动静他都听得一清二楚——这男子的心眼鬼得很,有时候也跟老妈子一般精于打听,什么细节都不肯错过的。
  “别人辛辛苦苦熬制的,我哪舍得倒掉?”傅瑶哼了一声。
  元祯揭开盖盅嗅了嗅,轻轻地道:“倒了吧,我恐怕有毒。”
  赫连漪再傻,也不会傻到公然在自己送的吃食里下毒。元祯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傅瑶那一丁点醋意罢了。
  傅瑶为自己的小心眼有些不好意思,搭讪着道:“你饿不饿?我让厨子做点东西。”
  元祯伸手在后背上挠了挠,“饿倒是不饿,要是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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