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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暴君如此多娇-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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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夕放下茶盏轻轻一笑,“没什么好意外的,巴陵之中不想我回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子荨紧张的咬唇一瞬,却忽然听到马车之外响起了马蹄声,掀帘一看,却见是战九城御马走了过来,他朝车内抱拳一瞬,“公主,我们殿下请您去前面的马车。”
  朝夕眉头微皱,“告诉你们殿下,眼下不必了。”
  战九城在外似乎欲言又止,可看着车内朝夕冷沉的侧脸却是未曾多说,点了点头,又打马转身走了回去,子荨将车帘一放,看着朝夕的表情有些怨怪,“殿下想必是担心公主才想和公主同车呢,有殿下在,公主也安全些啊。”
  子荨说着叹口气,“公主已经和殿下到了这般地步,怎地还如此刀人心呢?”
  朝夕闻言顿时挑眉,“我和他到了哪般地步?”
  子荨眨了眨眼,“公主可是未来的世子夫人啊,殿下的聘礼已经到了燕国,怎么公主还想反悔不成?还有啊,公主已经是殿下的人了呀……”
  子荨说着面上泛起一层薄红,又觉得如此言语太过放肆生出两分惊怕来,一双大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朝夕,生怕她生气,朝夕唇角一动便要反驳,“我……”
  只一“我”字便再说不出,在外人眼中她二人同寝已经是事实,她自然便是商玦的人了,思及此朝夕唇角狠狠一抿,正要再说什么,马车却一下子停了,朝夕和子荨齐齐皱眉,却听外面驾车的侍卫喊了一声“殿下”,子荨一愣,随即欢喜的低呼了一声!
  “呀,是殿下来了——”
  话音刚落,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掀开,商玦手中拿着一摞折子上了马车,子荨急急忙忙的为商玦腾地方,刚腾好地方便麻溜儿的闪了出去,子荨面上异样未消,商玦看着她兔子一般的背影眉头一皱,“这是怎么了?”
  朝夕自是知道子荨怎么了,想起子荨适才的话颇为气恼,只转过脸去,“没怎么。”
  商玦“哦”一声落座,叹气道,“明日让他们准备更大的马车,前面还有些折子未曾搬过来呢,你既然不愿移步,我便只好来就你了。”
  朝夕蹙眉,“并无必要。”
  商玦摇摇头不多说,自顾自看起了折子,马车再度前行,朝夕看商玦一副不会下车的样子终是软了神色,她随意一扫,正看到商玦白皙干净的指间拿着一只墨色的细狼毫,越发衬出他十指修长来,那是朝夕见过的最好看的手。
  朝夕一时看的出神,看折子的商玦忽然抬眸,“当真没怎么?”
  朝夕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商玦问的是子荨的异样,她开口便要反驳,商玦却忽然倾身朝她靠近了两分,朝夕被逼的身子往后一仰,商玦的一只手已直直朝她面上伸来,便是她一愣神的功夫,她的耳垂被他温暖指尖捏了住,“那你耳朵为何红了?”
  朝夕被他这一系列动作弄得神色一怔,下一瞬双眉便是狠狠一竖,一掌拍掉他的手语气有些发紧,“再如此动手动脚便回你得马车上去——”
  朝夕怒气盈满,仿佛个发怒的刺猬,商玦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红印微微一笑,目光一抬又看向朝夕耳垂,看了一瞬又看向自己的手背,仿佛在对比那个更红一些,朝夕背脊笔挺横眉紧皱目光更是凛冽的好似刀子,商玦笑意微深的拂了拂袖子遮住手背上的红印,却是一言不发的又低下头去看自己手中的折子了,朝夕的怒气没了发泄之地,看着商玦细致的在那折子上批示怒气也缓缓地淡了下来,马车之中一时无人再言语。
  不知道是商玦知道自己惹怒了朝夕还是政务太过繁忙,整一日他也未在撩拨朝夕,朝夕素来不多话,二人便相安无事的过了大半日,直至日落时分这一行车队才到了真正的钦州城,战九城打马上前禀报道,“殿下,郁坧大人在城外等候多时,随行礼官也都在城外相候,眼下都等着见您呢,您看是否见他们?等您入了城便见不着了……”
  朝夕听着眉头一皱,礼官们在城外迎接她是想到的,可为何入了城就见不着了?
  商玦抬眸看过来,“他们驻扎在城外并未入城。”
  一言解惑,朝夕却更为疑惑了,堂堂燕国聘礼队伍,竟然被拒之城外了?!
  商玦没在多说,只对着马车之外道了个“见”字。
  战九城打马而去,没多时马车微微一顿停了下来,商玦放下手中簿册向朝夕递出一只手,“随我一起去见见他们吧,入了城,便是真见不着了。”
  朝夕眯眸一瞬,就在商玦以为她会拒绝的时候她却伸出手放在了商玦掌心,商玦挑眉,又满意一笑,牵着朝夕走出了马车,朝夕心中还对燕国聘礼队伍为何驻扎城外存着疑惑,可刚走出车门的她便被眼前的景致一震!
  落日熔金,夺目的余晖之下一片耀目的红色从钦州城墙之下一路向南铺排不绝,朝夕远望,竟然一时望不到头,燕字旌旗,车马嶙嶙,不用多想朝夕便知道那是什么,这十里红妆,都是千里迢迢送来的燕国聘礼,这样的阵势,钦州城如何摆得下?!


第003章 钦州命案
  “郁坧拜见公主殿下,许久不见了。”
  落日熔金,黑底红字的燕字旌旗随风作响,整个队伍最前,一袭玄色官服着身的郁坧对着朝夕拱手一拜,出身燕国郁氏,商玦之臂膀,燕国第一文臣,郁坧恭恭敬敬的一礼,他身后站着的燕国礼官再不敢怠慢半分,卑恭的模样甚至如同给商玦行礼。
  红裙墨发,夕阳的余晖衬得她风华凛然,朝夕弯了弯唇,朝郁坧身后一扫,淡声道,“许久不见了,快不必多礼,从燕国来此一路远行,诸位辛苦了。”
  郁坧直起身来,仍然垂眸颔首,“微臣不敢当辛苦二字。”
  朝夕便不再多言,一旁的商玦看着后面的聘礼队伍和随行礼官点了点头,又道,“公主说辛苦,这二字诸位便当的,此去巴陵还有些距离,大家莫要轻慢。”
  诸人连声道“不敢”,商玦便对郁坧扬了扬下颌,“你随孤入城。”
  郁坧自然应“是”,如此这见礼官便算完了,商玦一把牵了朝夕的手,转身朝着马车走去,身后仆从官属连连跪地拜倒,口中高呼“恭送世子殿下”。
  上了马车,外面铺天盖地的红便被挡了住,朝夕落座,不由得又掀起车帘朝外一看,红绸灼目,好似她身上的裙裳,这样一份贵重的聘礼,难怪蜀王册封公主的旨意来的如此之快,朝夕抬眸看向商玦,他说的不错,这一次她当真应该报答他!
  两位主子上了马车,外面侍卫马鞭一落马车便走动起来,一行车队缓缓出发,直朝着钦州城城门而去,还未至城门口,又见一行蜀国的旌旗在城门之前飘动,战九城打马至朝夕和商玦的马车之外,低声道,“主子,公主,前面有蜀国迎客的礼官等候。”
  马车之中朝夕和商玦对视一眼,商玦转而对马车之外道,“不必应酬了,此番一切从简,城中的蜀国官员都不必前来拜会,孤送公主归家,不见外客。”
  马车外战九城应了一声,朝夕默不作声的垂了眸。
  商玦看着她唇角微弯,“你若是想见自然可以见的,只是钦州守官身份还不够高,且距离巴陵太远,即便应酬也并无助力,索性省去这些繁琐,还有这城中守将杨衍,出身杨氏,性格执拗刚烈,不是个趋炎附势之辈,若我们广见宾客反倒会招致猜忌。”
  商玦根本不必解释朝夕便不想见那些外客,可他如此一解释倒是显得诚恳许多,朝夕点了点头,眸光一转看打了马车之中放着的那本册子,她随手拿起来,“燕国对每一个诸侯国都如此了解吗?还是……只对蜀国如此?”
  商玦既然送来了册子,便想到了她会问什么,闻言目光倒是坦荡,“只对蜀国。”
  朝夕豁然抬眸看着商玦,眼底锋芒毕露,“为何?”
  这份册子上所写绝非这两月之间便可探查清楚,足见商玦早就开始关注蜀国,甚至在朝夕还在赵国的时候或许就已经开始了,商玦那么早就开始关注蜀国是为了什么?!
  只一瞬间,朝夕脑海之中的思绪百转千回,而对面商玦仍然目光坦荡唇角还挂着一抹薄笑,马车徐徐行进,不多时便到了城门口,车帘浮动之间外面灿金的余晖照进来,正映入商玦深不可测的眼底,潋滟的波光一闪而过,朝夕心头微微一窒!
  “殿下,这就入城了……”
  马车之外传来战九城的声音,商玦在车内默了默继续此前的话题。
  “因为你。”
  朝夕眼瞳一缩,实在没想到商玦竟然如此直接的说出来。
  因为她?!
  莫非商玦早就决定了要和她结盟联姻?
  朝夕垂眸,她并不确定商玦此话的真假,可商玦又为何要骗她?
  “鹿生于南,幽困于东。”
  马车缓缓驶入城中,城市的繁荣嘈杂一下子穿过车壁落在了朝夕和商玦耳边,就在这时,商玦平静的道出这八个字,朝夕抬起头来,在昏暗的光线之中和商玦对视。
  “无忧谷给的断言,你是白鹿星降世,上一个白鹿星你知道是谁。”
  商玦很平静,每一个字都入了朝夕之心,上一个白鹿星乃是殷溱,是大殷的开国女帝,朝夕眯了眯眸子,“因为无忧谷的断言……你便废了如此大的力气?”
  商玦闻言低笑一声,“当然不能只是无忧谷的断言,我自然还有我的判断。”
  如此便更有说服力了,商玦本就该有自己的判断,而这些判断之间夹杂了多少运筹朝夕不知却能想象,她心中一定,不打算继续揪着这个话题。
  这么一静的功夫,商玦想到了早前的信笺,他抬手掀开车帘朝外一看,钦州城城池果然繁华无比,城楼巍峨坚实,临街的酒肆坊市更是热闹纷呈,商玦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眉头微皱,“早上那封信笺上所言……只怕这两日就会有事端。”
  朝夕转首也朝外面看了一眼,“钦州不宜久留,我们何时离开?”
  商玦眉头微皱,“明日便走,疾行回巴陵。”
  朝夕点点头,想起那城外的聘礼队伍,“那郁坧他们一行怎么办?”
  商玦摇摇头,“他们后一步来。”
  朝夕觉得如此安排也十分好,便点了点头,他们一行人多,车马也多,入了钦州便走的更为缓慢了,钦州是附近最大的城池,他们要在此处买办途中欠缺之物,商玦在此见郁坧,只怕也有要事要商议,朝夕掀开车帘浅吸口气,耳畔听着越来越浓重的蜀音神情莫测。
  大殷之上语言相通,可百年来因为地域差别各处语言略有些诧异,官府王室贵族所言为官话,平头小老百姓却大都说着带着明显蜀音的话,贩夫走卒的叫卖声,酒楼茶肆的谈笑声,街道上来来回回的蜀国百姓将蜀国越发真实的展现在了朝夕眼前。
  十二年前走到钦州的时候她身边还剩下几人?
  放下车帘,朝夕的眸色忽而沉郁起来。
  “公主府的仪仗明日就会赶上来。”
  车内安静的厉害,商玦看着朝夕忽然开口,朝夕回神,“哦”了一声才淡声道,“仪仗越大,就会越加招人耳目,何况此番来的仪仗之中不知被安插了多少眼线,路上容易生出旁的变故,还是我们自己走,就让那仪仗跟着段凌烟好了。”
  商玦弯唇,笑意竟有些微狡黠,“正合我意。”
  朝夕被他这笑意感染,更不知他那狡黠从何而来,微微一挑眉商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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