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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暴君如此多娇-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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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夕起身穿衣动作十分利落,商玦在旁一副不赞同却无奈的样子,朝夕看着他如此神情越发的沉肃,“就凭他姓杨,我便该亲自去见他,今日不见,来日也要见的。”
  朝夕说完话坐起身来,这一次商玦站在原地未曾阻拦。
  说着转身而走,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还未走出两步床榻上的朝夕便睁开了眸子,“是不是杨衍到了,算一算时辰,他也该来为他的侄子讨个公道了。”
  商玦一笑,眼底却是了然,“你等着,我去看看。”
  这样的亲密让朝夕眉头皱的更紧,商玦倒是知道适可而止,他及时收手起身,一副坦荡模样,朝夕牙关几咬,也觉得脑袋还有些昏沉便不再挣扎,商玦十分满意,正要再说点什么外面却传来敲门声,只敲门不禀事,显然是要商玦出去听的。
  朝夕被他那居高临下又离得极近的模样逼的不敢乱动,神情一时有些发紧,商玦便抬手在她颊侧抚了抚,“你的脸色还很差,先喝药再说。”
  朝夕说着便要掀起被子起身,可刚动了一下便被商玦按了住,朝夕蹙眉看着商玦,商玦却俯下身子来,骤然的靠近让朝夕浑身一僵,商玦却只是抬手将枕头上她的散发拂了拂,又语重心长道,“这次有些严重,你听我的才好,躺着别动。”
  朝夕放下手摇头,“我没事,习惯了。”
  商玦叹口气,“是他的话让我大意了,我已经罚他了,枉他还是唐氏传人一代名医,他也沮丧自责的很,眼下正在为你熬药呢,今日我们再留在钦州一日,你好些了再走。”
  朝夕轻呼出口气去,抬手捂额半闭上了眸子,“前夜唐术才说没有寒症复发的迹象,没想到昨夜就来了,我不过喝了口冷茶,哪里想到会这样。”
  商玦坐着,另一只手还拿着本书册,他的这边手虽然被放开,却是半晌未动,显见的也是被抱麻了,待缓了缓他才转身看着朝夕,“我不过片刻未曾守着你你便出了事,昨夜很是危险,若我进来的晚了些,你只怕会受更重的内伤,唐术都没法子救!”
  心底的疑问还未问出,商玦却是先说了出来,朝夕一愣,下一瞬便将手送了开,她转过身去平躺着,仔细感受了一下发现心口的绞痛已经没有了。
  “夕夕,你抱着我睡了一夜。”
  朝夕皱着眉随他的示意低头,赫然便看到她的两只手抱着商玦的手臂,不仅抱着,还抱的非常紧,她侧睡的半个身子有些发麻,这么一想她不禁愕然,莫非……
  商玦唇角微弯,仿佛知道她在为什么恼怒,下颌一抬示意自己的手臂,“你看。”
  朝夕眼都不眨的看着商玦,她是睡在床上不错,却是侧睡着的,而商玦,就紧挨着她坐在床头,这场景实在有些诡异,朝夕的眉头一下子皱在了一起。
  “夕夕,你终于醒了……”
  好半晌朝夕才能完全睁开眸子,却没想到入目竟然是一片白衫,且那白衫还十分熟悉,又定睛一看,却发现她眼前的不仅是白衫,那分明是一个人的腰,陡然清醒,朝夕仰着头一看便看到了商玦的脸,这般从下自上的仰望,商玦那张精致无缺的脸竟也是别样的好看,她这一动惊动了商玦,商玦头一低便对上她的眸子,见她醒来,商玦眼底一亮!
  本以为会一直沉睡,可朝夕的意识却是时沉时醒,朦朦胧胧之间听到几个人的声音,有唐术的有商玦的,有时候离的很近,有时候又离得很远,让朝夕分不清她到底是梦中还是醒着,不过无论如何,那可怕的噩梦暂且未曾找上她,等她全然醒来,昨夜昏暗的内室已经一片明光大亮,看这样子至少过了巳时……
  “昨夜的事你去找钦州令跟进,等她醒来再行禀报……”
  “在钦州多留一日,她这样孤如何能放心。”
  “已经稳定了,殿下先去歇息一下吧……”
  “公主受了凉,思虑过甚也有些影响。”
  抱着她的手臂她认得,那股子莲香更让她熟悉,她背后的胸膛温暖宽厚,她忍不住想靠的更紧些,冷,实在是太冷了……迷迷糊糊之间有熟悉的声音语速极快的说着什么,可朝夕已经听不清了,她下意识抓住身侧温暖的臂膀,意识一松便彻底的堕入了黑暗。
  视线全然变黑,耳朵里更是因为疼痛而生的轰鸣,就在她逐渐被绝望席卷之时,一声细微的撞门声忽然响起,她听得模糊不清,意识更是没反应过来,可下一刻,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一下子拥住,当脉门有源源不断的暖流侵入之时朝夕才真的反应过来!
  分明置于华屋之内,可这绞痛汹涌来袭还是让她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朝夕咬着牙一点点瘫倒在地,心中却是在苦笑,总不至于就在今晚交代了性命?
  内室分明留着一盏灯,虽然光线昏暗却不至于目不视物,可朝夕此刻的视野却在慢慢的变黑,豆大的汗珠从她额角滚落而下,滴答一声砸在地板上,朝夕奋力的撑起身子,可刚起来一半便又跌倒在地,那痛感让她整个人下意识缩成一团,浑身除了不自觉的颤抖之外动也动不了,汗珠沁在了眼角,只让她眼中发酸,本想喊外面的子荨,可嘴一张便是一声闷哼,喉咙好似被堵住,她除了急促的呼吸之外竟然再发不出别的声音……
  那股子冷意还未消散,心口却缓缓生出一丝疼痛感,那痛感轻微,可朝夕的面色却瞬间一变,这痛感如此熟悉,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朝夕清楚明白的知道,她眉头一皱,转身便朝着一边的高柜走去,可还未走出一步她便再闷哼一声弯下了腰,轻微的痛感快速变成锥心之痛,朝夕再也支持不住的跪倒在地,膝盖接触到冰冷的地板,那同感顿时加剧,朝夕只觉得齿间有股子铁锈味儿,那痛竟是让她忍不住的轻哼了一声!
  刚走出一步,朝夕眉头狠狠一皱!
  那被活生生塞进棺材的恐惧仍然盘桓在她心头,那只抓着她的手,更好似有魔咒一般的让她害怕,她已经许多年不曾有这样的畏怕之感,可这噩梦来的如此清晰,让她忍不住的发抖,深吸口气,朝夕掀被下地走到了内室桌案旁,桌案上放着茶壶,里头装着早已冷掉的茶水,朝夕给自己倒满一杯,仰头便喝了个尽,茶水一路从喉咙冷到了胃里,朝夕又是一抖,可神思却清明许多,那恐惧感也淡了,这时再转头看向窗棂,夜色已深,距离天明却还有许久,朝夕牙关紧咬,硬生生在原地站了片刻才转身往床榻的方向走!
  猛地挣扎坐起,朝夕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她身上尽是冷汗,被子滑落,寒意袭来整个人禁不住的一抖,一低头,却是自己左手抓着自己的右手手臂,直抓的自己生疼,她惶然放开自己,牙关快咬出血来才压下了身体的颤抖。
  “啊——”
  眼前一片漆黑,耳边想起的又是那熟悉的脚步声,身下的铁板又硬又冷,朝夕整个身子仿佛坠入了冰窖里头,她冻的发抖,可整个人却动弹不得,仿佛被塞进了一个狭小棺材里,手脚被制住,怎么挣扎都动不了分毫,而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便有一道影子罩在了她头顶,一双手从棺材口抓上了她的手臂,“唰”的一声想要将她拖拽出来!
  “哒、哒、哒——”
  这次躺下,心中的窒闷之气果然减少了许多,朝夕拂了拂自己被角,心中轻轻的冷哼了一声,闭上眸子,睡意缓缓来袭,没多时朝夕便入了梦乡。
  掀被而起,坐起身的朝夕转头看着身边空空的枕头眉头紧皱,这份烦躁来的异常,或许就和这枕头有关,朝夕想了想,抬手便将那枕头扔到了床脚去,又将自己的枕头移到中间,这才看着舒坦许多,她轻轻吁出口气,再度躺了下去。
  闭着眸子,抛开这件事,朝夕脑海之中却逐渐清明,片刻前的睡意全无,心中反而升起一股子烦躁,已经到了早春,夜里再没有早前的冰寒,可她躺在锦被之下仍然觉得手脚发凉,这股子凉意刺人,她心中烦躁越来越多,一时间竟然想起身不睡了!
  朝夕轻轻呼出口气准备入睡,这桩事并不值得她夜不能寐。
  朝夕皱了皱眉闭眼而眠,开始思考今夜之事,他们早日离开了淮阴,路上也未曾大张旗鼓,可是那背后之人却如此准确的让杨二公子死在了他们的马车之前……还未到巴陵便给她树了一个如此大的敌人,那幕后之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有什么情绪在心底一点点的散开,竟叫她觉得不甚舒坦,朝夕摇了摇头,熄了屋内的几盏灯径直走到了床边,掀开锦被躺下,看着身边子荨早就准备好的另一枕眉头一皱,子荨早前并不知商玦今夜歇在别处,自然是备了两个枕头。
  的确如她所愿了,可她却似乎没有想象之中的开心……
  子荨看了看朝夕,见她的确没什么不妥才点头走了出去,内室的门“吧嗒”一声关上,朝夕的手放在窗棂之上半晌未曾拿下来,昨夜她便要求过分榻而睡,奈何商玦未曾应允,还以她伤寒或许发作为名,到了今夜却是真的分榻了。
  朝夕明白了子荨面上的异样从何而来,听得这话她面上也没露出什么情绪,点了点头便将半开的窗棂合了上,“知道了,一路都累了,你也去歇着。”
  月朗星稀,多日来终于有了个晴夜,朝夕站在窗口半晌,仍然不见商玦出现,正皱眉,子荨已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的表情有些奇怪,唇角几动才道,“公主,世子殿下适才派了云柘过来说今夜世子殿下不回内室歇息了,世子殿下请您早些歇着。”


第007章 咒印再现?
  “阁下便是杨将军?”
  朝夕站在门口,目光深沉的落在屋内站着的墨甲男人身上,男人背对着她,一身的风尘仆仆,头上戴着的羽盔都未来得及取下,听到声音男人转过了身来,一张棱角周正被风沙烈日打磨成古铜色的脸,一道斜飞入鬓浓黑的剑眉,还有一双锐利的好似穿云箭一般的眼,血性和阳刚扑面而来,确是活脱脱的军人模样!
  剑眉一簇,男人疑问道,“摇光公主?”
  朝夕弯了弯唇,点头,“是我。”
  微微迟疑一瞬,男人抬手取下了脑袋上的羽盔,他并不打算行礼,取下羽盔算是唯一的示好,他抬了抬下颌,蹙眉道,“我那侄儿死的蹊跷,今日我的来意公主想必清楚。”
  他面前站着新册封的公主,可他的脊梁都不弯一下,话语冷硬而有股子宁折不弯的傲气,不愧是在军中驰骋多年的少帅,朝夕挥了挥手让坠儿留在外面,自己抬步入了门,她生的绝美,虽带着薄笑可眼底依然有凌厉,灼目的红裙因那凌厉更为张扬雍贵,任是谁都要把目光忍不住的落在她身上,可屋内的杨衍却没有,他看朝夕的目光没有半点别的情绪。
  朝夕轻轻牵唇,“令侄初到钦州几日,大抵也没想到自己不过出来喝一趟酒就会没了性命,我不过才刚刚回蜀国,实在是和令侄无冤无仇,何况,我若杀人又怎会在大街上出手?”
  微微一顿,朝夕转头看着杨衍,“杨将军忠君爱国,却是离的巴陵太远,想必不知道那些党争朝斗为何物,此事哪怕没有钦州令的取证将军也该明白是怎么回事。”
  杨衍站在原地,剑眉蹙的更深了,“公主的确和我那侄儿无冤无仇,可公主和杨氏有仇,若说公主要对杨氏之人动手也不无可能。”
  朝夕挑眉,没想到杨衍已经直接到了这般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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