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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暴君如此多娇-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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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三日之后段夫人就回来了,还有前去接您的仪仗,另外,燕国的聘礼队伍也会同时抵达巴陵,等聘礼一到,只怕议亲就会正式提上日程。”
  朝夕一边取下头上发簪一边听着坠儿的话,神思一转想起了今日商玦所言,她摇了摇头,“这一点自有燕世子与我配合,暂时不必担心。”
  坠儿点点头,“即便求快,也至少在小半年之后了,若是一切都按照主子的计划进行,咱们的时间还是充裕的,只是……段王后那里恐怕不好对付,现如今整个后宫都在她的掌控之下,连带着前朝也多有人受她的驱使……”
  朝夕退下云履上了床榻,语声沉凝道,“段氏的确不好对付,不过也并非无懈可击,后宫那块地方,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其实谁和谁都可以成为敌人,只要那个人有争宠争权之心,就不可能逃得开,别忘记,咱们有位公子死在了淮阴。”
  坠儿眉心一跳,“主子的意思是……”
  朝夕掀开锦被躺下,“年纪轻轻的儿子客死异乡,段凌烟第一个逃不过,可段凌烟到底只是个棋子,在她上面的便是段王后,段凌烟被贬斥,回来还要被软禁,这笔账,自然要记在段锦衣的身上,蜀国的孙氏……可不是那般好相与的。”
  坠儿沉稳稚嫩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期待,“属下明白了。”
  朝夕缓缓闭眸,“好了,去睡吧。”
  坠儿低低应一声,又将床榻两边的帷帐放下,再熄灭两盏宫灯,这才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室内安静一片,唯有墙角的幽灯时而“噼啪”一声,朝夕一路行来累极,又吃了唐术给她调理的药丸,这会儿很容易便生了困意,眼看着就要熟睡,她眼前却绽开大片大片的紫蓝花树,小桥流水,落樱纷纷,和其珍贵的樱树连绵不绝,将亭台宫阁全都掩于其下,朝夕着红裳,顺着那溪流宫廊而走,正不知要走去何处,远处却有一抹紫衫影子一闪而过。
  那身影熟悉万分,朝夕好似着了魔一般的跟了上去,落樱缤纷而舞,朝夕拼尽了全力也只能远远的看着那身影的背影,心头越来越抽紧,也越来越痛,朝夕大口大口喘着气停了下来,她停下,那紫衫身影也停了下来,远远,竟好似回头望着她!
  朝夕不知又从哪里得来了力气,咬着牙再度跟着那身影而去,宫廊在急速后退,两畔的景致也好似幻影,唯有那紫色的身影恒久不变的映在朝夕视野之中,朝夕心头的抽痛越发强烈,脚步也更为蹒跚,可那紫色的身影却始终不曾停下,喉头涌上腥甜,就在朝夕就要支撑不住之际,眼前的景致却忽然一断,流水落樱不见,伫立在朝夕身前的竟然是一方宫殿,朝夕缓缓抬头,赫然看到铁画银钩的“昭仁宫”三个大字!
  竟然……又回了昭仁宫……
  朝夕急切的抬头去寻找适才那个紫色的身影,可大开着宫门的昭仁宫之内一片荒芜凋败,一个活人的影子都看不见,朝夕银牙一咬朝昭仁宫门口的台阶上迈去,刚走出一步脚下却赫然生出一抹刺目的艳红血色,那血色从石阶上凭空冒出,好似泉涌,一瞬便染红了她的云履,朝夕轻吸口气急速后退,那血色却好似长了眼睛似得追着她而来……
  朝夕转身便跑,奈何心头的绞痛难当,踉跄走出两步那血色便追上了她,血雾弥漫,好似灵蛇一般的缠着她的腿脚而上,瞬时便将她整个人都淹没,窒息的感觉随之而来,朝夕心头裂痛呼吸不畅仿佛已经感受到了死神的靠近……
  “啊——”
  轻呼一声,朝夕猛地睁开了眼,冷汗顺着颈侧滑下,一瞬就没入了枕中,朝夕浑身颤抖的大口喘气,良久才身子一侧缩成了一团,疼,剜心刻骨的疼,眼睛一闭,梦中的血色又扑面而来,那是谁的血?她又怎么去了昭仁宫?!
  指甲扣入掌心才将那疼痛忍了下来,床帏之外透进来一束微光,竟然已经快要天亮,朝夕死死的攥着自己的被子,等着那疼痛一点点的平息。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朝夕缓缓松手的时候外头忽然响起了脚步声,朝夕依旧背对着床帏侧着身子,来人却是走到了窗边来,正是坠儿。
  “主子,宫里来旨意了,王后请您去昭仁宫觐见。”
  ------题外话------
  哎,让大家久等了,这段时间状态太差了写不动,不知道怎么和大家说就一直没出现,真的对不起,谢谢还在等的小天使,这本书一定一定不会坑的。


第020章 风声鹤唳
  曦光微亮之时朝夕已经穿戴齐整,红裙墨发,脂粉未施,哪怕回了蜀国,她也依然是凤朝夕,坠儿端来温水药丸至窗前小几,“殿下,还有时间,您先服药。”
  朝夕行至窗前,吃药,喝水,速来冷冽的面上并没什么表情,待喝完了药,她一转身之时忽然脚下一顿,又转过头去,看向那已经合上的窗棂。
  坠儿仿佛想到什么,端着托盘茶盏默默退了下去。
  “吱呀”一声,雕工精致的窗棂在朝夕手中缓缓的打了开来,窗棂一开,那若有似无的淡香忽然间扑面而来,白日曦光之下,昨夜月色之下见到的紫蓝花树如梦似幻的出现在朝夕眼前,微风徐过,朝夕的眼也跟着眯了起来,血梦依稀暗浮。
  关窗,拂袖,朝夕出来之时蓝新带着四个侍奴正在外等候。
  “殿下,车马已经备好,您请——”
  朝夕扫过蓝新恭敬的面容,点了点头朝着府门走去。
  府中白日看来又是一番光景,洒扫庭除的下人们见朝夕出来全都跪地大礼,卑躬屈膝好似真正臣服,朝夕面色无波的看了一圈,“府中仆从怕是少了些〃。”
  蓝新一愣,“殿下的意思是……”
  朝夕扬了扬下颌,“再去采买。”
  蓝新眉头微微一簇,“殿下的意思是……不走王宫?”
  朝夕看向蓝新,“既然已经在外建府,自然不敢麻烦内府。”
  公主府虽然独立成府,可朝夕是有封号的公主,若是需要仆从,内府大可安排,可朝夕显然不愿再从内府要奴仆过来,蓝新连忙颔首应是。
  仆人们行完礼,朝夕的马车便借着微曦的晨光驶出了公主府的大门,宽阔的街道,执坚披锐来回巡逻的巡城兵,早起准备生意的贩夫走卒,巴陵城仿佛刚刚睡醒的巨兽,正在一点点活动它锋利的爪牙,而时隔十三年,朝夕第一次在白日看这座城。
  “主子,外面都安排好了。”
  坠儿轻声一语,朝夕收回视线倚靠在了车壁之上,她神色不动,眉头却微微一簇,“这已经是第二日了,想必想知道和不想知道的都知道了。”
  今日进宫跟随的只有坠儿一人,马车之中朝夕的话幽然有余音。
  坠儿眼底闪过凝重,“您如今身份不同,她们绝不敢轻易妄为,只是暗地里的手脚却不会停,昨夜在前朝殿中,朝中氏族大都赞成尽快与燕国联姻。”
  朝夕唇角微抿,语气深长,“天道昭昭,我虽有煞星的名头,却又哪里值得他们如此急切,无外乎是因为当年的事心里畏怕罢了。”
  “他们还知害怕,便是好的。”
  坠儿颔首,又随即皱眉,“如此一来我们只怕会被动。”
  朝夕闻言却摇了摇头,“不必担心……”
  坠儿疑惑,朝夕的神色便意味深长起来。
  “可不是每个人都希望我早早嫁入燕国的。”
  坠儿心头一紧,朝夕却忽然垂眸轻笑了下,“不仅不希望我早日嫁入燕国,甚至,根本就不希望我嫁入燕国,王宫中的这些人啊……”
  坠儿从未见朝夕这样笑过,此刻见着,虽则车中光线幽暗却仍然让她眼前心头齐齐惊艳,然而惊艳之后,她直觉一股子凉意从脚底漫上来。
  “主子,您的意思是……”
  朝夕唇角微抿,“今日进宫,你便会知道了。”
  坠儿闻言眉头微皱,到底不曾多问。
  时辰尚早,朝夕话语落定便依靠着车壁闭上了眸子小憩,车轮声吱呀不停,伴随着街市上传来的吵闹声,坠儿也靠着车壁凝神屏息,某一刻,马车忽而狠狠的一停!
  坠儿双眸陡睁,转头去看,朝夕却还是闭眸养神的。
  她急忙掀开车帘探出身去,“怎么回事?”
  驾车的侍卫是蓝新安排,此刻神色有两分紧张的道,“和,和前面的马车……撞上了〃!”
  坠儿皱眉抬眸看去,他们本靠右走在街市主道上,宽敞的大道哪里会有马车相撞之事,偏生右前方有一条岔道,而那和他们撞上的马车,恰好就从那岔道之中横出!
  再仔细一看,不过是马头相撞,坠儿垂了垂眸。
  “殿下赶着进宫,不必纠缠,走吧。”
  说着便要探身而回,可那侍卫面色却是几变,欲言又止的竟然十分紧张!
  坠儿身子一顿,挑眉,“怎的?”
  那侍卫意有所指的朝那马车方向扬了扬下颌,口中的话还未出前面就响起了叫骂声,这会儿大街上人迹稀少,那马车前后跟着五六个仆从,叫骂声一响,刺耳无比!
  “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竟撞了我们的车?!”
  “去给我将人拖下来问罪!”
  随着喊声,当即便有马蹄声和脚步声响起,坐在车前的侍卫顿时慌了,他们马车边上配着两个侍卫,且还是公主车马,坠儿看着那侍卫模样心头一紧。
  “这是谁家——”
  若非有权有势之人,怎会如此招摇跋扈?
  “是……是段氏……”
  坠儿眯眸朝前面看去,古老的氏族大都有族徽,而前面那马车之前果然有个暗黑色的标识,坠儿眯了眯眸,转身看来,马车之中的朝夕让人不曾睁眼。
  坠儿走出马车,站在了车辕之上。
  很快,前面的马蹄声便来到了跟前,对方六七个侍卫看到个小姑娘站在车辕之上满脸不屑,可等一眼扫过这马车,表情还是微微变了一变,公主府的马车,他们自然不会不认得,然而也只是微微一怔面上并无恭敬,继而继续朝他们来……
  坠儿皱眉,眼底锐光一闪,语声忽然拔高了两分,“这是摇光公主的车架,公主殿下奉王后之命入宫觐见,尔等意欲何为?”
  坠儿身量娇小,这话却十分有气势,那几个侍卫显然被唬了住!
  最前一人迟疑一瞬,到底还是调转马头到了前面的马车旁侧低声说了句什么,那马车中的人显然也是一阵迟疑,继而,那下垂的窗帘被掀了开,窗帘被掀开,立刻露出里头一张中年男人的脸,看到那人,坠儿神色微微一变。
  竟然是在归来船上遇见的那位主子……
  坠儿认出了来人,可那人随意一扫却是不曾认出她来,窗帘又是一垂,马车之中传来一声冷哼,而后便见对方的侍卫齐齐后退。
  这边是不打算继续纠缠了……
  坠儿面色沉沉,“入宫——”
  侍卫忙赶着马车继续往前走,马车从对方之前徐徐而过,坠儿明显的能感受到后面久久不曾转移的目光,直到又拐了个弯才将那目光甩开,坠儿轻呼出口气,转身掀帘入了车内,马车之中朝夕仍然闭着眸子小憩,仿佛真的睡着了。
  坠儿坐下,“主子,是段氏。”
  朝夕未睁眸,却是开了口,“段氏如日中天,有这些气焰是正常的。”
  坠儿犹豫一瞬,“主子,适才遇见的是咱们回程时候遇见的那位船客……”
  朝夕微微颔首,未曾言语。
  马车继续往前走,不多时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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