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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暴君如此多娇-第2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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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夕面无表情的扫过这几人,走近了几步一眼便看到了此刻马车之后的人。
  马车之后果然一片混乱,一身青衫的年轻男子跌坐在地,一匹通体黝黑的马儿也跌倒在地,那男子死死的抱着马脖子,似乎真的害怕这两个家奴杀了那匹马,男子青衫之上还有两个脚印,想来是适才被踢打的,朝夕本以为惹事的只是个贱民,可一看这男子身上的衣衫和那匹马,她便知道自己刚才想错了,且不说那马儿毛色油亮绝非凡品,便是那男子的衣衫用料也很有些来头,晋国的云岚青,可绝非是普通百姓人家可以用得起的。
  朝夕看了看朱嫣和她身边的侍奴,显然他们第一不识马,第二也不认识云岚青,这看着男子身边并无侍从又出现在这城南之地,再加上其人眼下埋着头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也的确不像个富贵人家出来的,朝夕心底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哪家娇生惯养的小公子偷偷跑出来了,朝夕正犹豫一瞬要不要帮忙解围,朱嫣已再度挥了挥手,“行了行了,不妨事不妨事,这人不是故意的就算了,不过是个马车而已,将人放了吧……”
  朱嫣一边说话一边看着朝夕这边,似乎是在害怕她给朝夕留下不好印象,朝夕便顺势弯了弯唇,“朱小姐果然菩萨心肠。”又一看,那马车后面只是被撞掉了一抹漆,是真的称不上撞坏,她心知这是世家大族惯常的得理不饶人,见朱嫣有心做好也不再多说。
  倒是子荨十分着急的看着地上的男子,“你还坐着干什么,还不走?”
  这么一说,地上的男子便抬起了头来,这一抬头,边上几人都是一愣,这男子……生的可真是好看啊……眉目如画多用形容女子,可这会儿用在此人身上在合适不过,朝夕甚至一瞬间怀疑这人是女扮男装,可再一看,这人眉宽额高还有喉结,是真的男子无疑,青衫如岚,眉若远山,目似星辰,简直是清俊到了极致,可是……
  朝夕眉头一皱,看着眼前这人发红的眼眶心底摇了摇头。
  真是再美的五官都要被他这兔子一样的红眼睛给毁了,他的年龄至少在十七八岁,且不说眼下他表现的有些软弱,一个大人被呵斥几句不知反抗还要哭是怎么回事?朝夕心底并不喜太过软弱爱哭之人,可这男子一抬头便看着她,那双溢满了水光的红眼睛竟让她心底生出几分不忍和怜惜,朝夕心底苦笑一下,莫非她这也算被美色所惑?
  “你若是还不走,可真是救不了你了。”
  朝夕平静的看着这男子,这人却自抬头便一直呆呆的望着她,子荨在后面看的真是又为他的处境着急又为他如此冒犯的目光生气,不由得大声“喂”了一声,这一声终于叫这男子回神,他抬手抹了一把脸,大抵是以为自己哭了,而后便东倒西歪的站起身来,地上的黑马见他起身也一下子站起来,这男子顿时一喜,“黑花你没事啦!”
  马儿应和的哼哧两下,这时这两个家奴才眼底一亮发现了这黑化的俊朗来,而那男子犹豫的看了朱嫣一眼,“你们……真……真的不让我赔吗?”
  朱嫣有些好笑的点点头,“不赔了,你走吧。”
  男子松了一口气,似乎卸下了重担,他又犹豫的看了朝夕一眼,动了动唇眼底却闪过羞涩未说出话来,他也不再上马了,只拉着那黑花往前走,走出两步又回头看着朱嫣,而后忽然郑重的道,“这马车是上等红木做成,这上面的漆是滇虹漆,算下来应当赔二十两绰绰有余了,是朱氏吗?稍后我会将钱送去府上,至于你们刚才……”
  说着他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印子,正是刚才那两侍卫打他时留下的。
  他话语一断,朱嫣几人则都惊呆了,认出是红木便罢了,那滇虹漆却是贡品,他一个小小的贱民是如何认出来的?正惊疑之时,他却提到了自己身上的痕迹,朱嫣一颗心提起,其他两个侍奴也是面色微变,可下一刻,这人却咧嘴一笑将那些印子拍了掉。
  他笑着道,“就算了吧,也没有很疼。”
  眼眶虽然还红着,可他一笑便露出一口白牙,那笑容如春花漫漫,霎时间便将此前的软弱怯懦一扫而空,又因为他的“也没有很疼”无端生出豁然之感,连朝夕都是一愣,他挥了挥手,继续朝前走去,随着他越走越远,站在原地的所有人都疑惑不定的睁大了眸子。
  青衫男子牵着马走到了那鸥鹭琴馆门前。
  他似乎毫不知情朝夕等人也是为了鸥鹭琴馆来的,就这般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敲了敲门,朝夕挑了挑眉,只以为他也是为了那琴谱而来,这想法刚落定,却不想那门竟然就这般开了,朝夕和朱嫣眼神齐动皆以为是主人家准备好了琴谱来待客了,二人不约而同上前两步朝那门口走去,门扉“吱呀”而开,而后便见门内走出个一身灰衣的老仆来,朝夕和朱嫣脚步不由得加快,可就在她们又走出几步之后忽然猛地顿了下来……
  因为她们清楚的听到那老仆对着那青衫男子道出三个字。
  那老仆喊的是,少主人?


第117章 琴谱之助
  朝夕眉头一皱,朱嫣更是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眸子。
  刚才,那开门的老仆口中喊的竟然是……少主人?!
  二人尚自惊愣着,那门口的青衫男子已咧唇一笑,“陈伯,久等了。”
  朝夕屏息凝神,远处的对话顿时清晰无比的传了过来……
  “这月怎么是少主人亲自来送琴谱呢?老主人也放心呢?”
  青衫男子羞涩一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马儿,适才那马儿还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现在却精神百倍的打着响鼻尥着蹄子,见主人回头来看,那蹄子马尾越发甩的高了,男子无奈的摇摇头,“黑花是调皮了些,不过还是很听话的,就是刚才……”话头一顿,他朝这边看了一眼,“就是刚才惹了岔子,陈伯,我们先进去说话吧。”
  朝夕和朱嫣的马车都停在这里,她们人也在这里站了半天,可男子似乎一点也没发现她们是来做什么的,竟然真的这般牵着马和那老仆进了门,还是那老仆回头看了一眼外面这些人,眉头微皱,语气冷淡的道,“你们是来求琴谱的?”
  朝夕神色一正,朱嫣也忙点点头,老仆见此将门一关,“等着吧。”
  朝夕和朱嫣互视一眼,二人只好上前在门前继续等着,这一下这门内不再是安静一片的,隐隐可听得见说话声,朝夕往朱嫣马车方向看了一眼,心底随即有些奇怪,刚才那位竟然是鸥鹭琴馆的少主人,这鸥鹭琴馆寻常百姓不知其厉害,只有真正懂琴的才知道他们的名头,可这琴馆到底所属何人世间却无人得知,那这位少主人……
  朱嫣的表情便有些不好看了,那两个侍卫更是有些惶然无措,那男子面相生的是不错,可是一路风尘仆仆不说他适才那样实在是没有半点气势,哪里像个有点身份的人,他们片刻前才对人家拳打脚踢了一场,谁能想到他竟然是这琴馆的少主人呢?
  虽然这琴馆看起来实在是破旧的不行,可既然自家小姐来求琴谱,这里边得罪不得,这一下还怎么能拿到琴谱呢?两个侍卫面面相觑,那侍婢也面色尴尬,朱嫣面上的薄笑也几乎保持不住,相比这边朝夕的从容,她们一行人可算是要坐立难安了。
  “小……小姐,二公子说了让您早些回去,不如咱们先走?”
  那侍婢说话声虽小,可朝夕却是听得见,朱嫣被这侍婢一说面上更是微微一红难以自处,看了看朝夕,不好意思的笑笑,“适才这一场误会只怕大了,今日想必只能空手而归了,而且公主在这里,怎么样也不好与公主争抢,若少个人,公主胜算也大些。”
  朝夕听着并未做声,朱嫣又叹一声道,“祝公主殿下得尝所愿,嫣儿就先告辞了。”
  朝夕只能点点头,朱嫣仿佛在这里一刻也待不下去了,转身便带着人离开了,子荨好笑的看着朱嫣离开的方向轻叹一声,“谁能想到啊,真真是自作孽,那朱小姐看着眉清目秀的也挺和善,却是习惯了手下的张扬跋扈,若她适才及时喝止下人的无礼,又怎会如此难以收场,哼,在她心底想必也是将刚才那位公子当做了贱民对待。”
  子荨到底是底层出身,最知道这些世家贵族是如何欺辱贱民奴隶,朱嫣一行本来是来求琴谱的,必定不曾想过会有这般结果,只怕也有些哭笑不得,至于是不是因为她的原因不敢争抢,朝夕便不去想了,她只看着那紧闭的门扉,忽然道,“她似乎有些不对。”
  子荨眉头微抬有些讶异,“公主说什么?哪里不对?”
  朝夕抿了抿唇,却是未曾直言,只是表情之中还有些疑惑,转身朝着朱嫣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朝夕眼底的疑惑虽然消失了,心底却有些不解,既然朱勤能在她面前说了朱嫣要随她去燕国,那朱嫣自己应该是知道并且十分心仪商玦的,可她在自己面前的表现却实在有些心不在焉了,这般一想,朝夕又觉或许是自己太多疑了,又或者朱嫣对自己前往燕国当真十分淡然,可想到那日在长秋宫她看到商玦之时的样子,朝夕却觉得第二种可能性太低。
  正想着,紧闭的门扉“吱呀”一声开了,来开门的正是先前那老仆,门打开,他先是朝外面张望了一番,看到只有朝夕一人方才问,“刚才不是还有一人?”
  朝夕语声恭敬道,“她有事先走一步了,老人家,可能看琴谱了?”
  那老仆上下打量了朝夕几眼,又冷哼一声,“看来你是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
  朝夕神色一正,“自然是知道的。”
  老仆点点头,“我们这里的琴谱可不会给不懂琴的人,也要给有缘之人,便是有钱也是买不到的,我看你的话……”那老仆再度上下打量了朝夕一番,点点头,“看起来倒是像有缘又懂琴之人,所以我们少东家说了,就算那人没走,这琴谱也是你的。”
  朝夕面上闪过讶色,下一刻便见那老仆从袖中掏出一个纸筒来,不同多说,纸筒里面装着的便是这一次他们要出售的琴谱,朝夕一怔赶忙双手接过,那老仆面上本有几分不耐之色,见朝夕如此守礼方才好看了些,见朝夕接过又回头看一眼,“好了,今日那些规矩就免了,这一张琴谱是早前便放出消息的,你拿了走也好,免得多生事端。”
  朝夕心知他说的什么意思,自然是十分感激,可并非每一个来的最早的人就一定能得尝所愿而归的,而且她拿到这琴谱也太简单了,朝夕心中一动,便猜到了刚才那青衫男子,她略一犹豫正要多问,那老仆却利落的进门将门合了上。
  如此明白的逐客令,朝夕自然只能将那纸筒收好不能再有叨扰之处。
  子荨本以为今日必定不会这般简单,此刻看着朝夕手中的纸筒都愣了,“这么简单就拿到了啊公主,奴还以为要在此消磨一整日呢,公主,是不是那位公子……”
  朝夕握紧了纸筒,又看了一眼关着的门扉转身朝马车走去,“应当是他的助力。”
  子荨忙跟上来,“那公主不和那公子说话吗?奴瞧着他那会儿看您的样子,都要呆了。”
  朝夕正上马车的动作微微一顿,“有缘自会再见的。”
  说着就掀开车帘矮身进了马车车厢……
  子荨忙跟进去,便见朝夕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那纸筒,纸筒之内只有薄薄的两张纸卷成卷放在里面,朝夕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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