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列侯-第3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除去这帮人,排在最前面的一个人名叫孔安国,后面标注着孔家嫡传的字样。
“好家伙,连孔家人都在名录上,这些豪强胆子不小啊。”曹时暗暗皱眉。
依照汉制天子至高无上,诸侯王位居其次,列侯再次之,从关内侯以降二十级军功爵依次排开,几乎扎堆集中在关中及三河腹地,关东六国里分散的军功爵非常少,比如孔家嫡脉就不属于军功爵,只有一个用钱砸出来的五大夫爵位,这也只不过是民爵的极限,在往上砸钱也升不上去。
没有高爵位就等于缺乏出身,想进入严密的军功爵制度体系为官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没有军功爵的身份就连买耕地合法占田都不行,因而向来清高自矜的孔家也要放下身段,多管齐下争取到靠近天子的郎官身份,如果孔家做上二千石的高官,说不定可以多占几千顷良田。
这就是地道的豪强,而且是豪强里身份特殊,实力强劲的老牌豪强。
曹时忽然叫道:“谁是张骞,站出来!”
队列里走出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浓眉大眼长的挺精神,兴冲冲的一拱手:“卑下就是张骞。”
“中郎张骞,精通匈奴语、百越蛮语,记录里说你八面玲珑能说会道,”
“正是。”张骞忽然喊了几嗓子,听起来并非汉地语言,速度又急又快颤音非常多,几个见识广的人失声叫道:“匈奴语!”
张骞会匈奴语的事情无关紧要,请考据党不要太纠结,主要是为了凸显他的语言天赋,求收藏,求推荐,请用手中的推荐票砸死乌梅吧!
第40章战城北
雁门郡治善无县,烈日高照气温却比半个月前降低一截,来自漠北寒冷的西北风渐渐压过温暖的气旋,这是天气转寒的开始也是一年中草原最后的狂欢节,秋天到了。
左贤王帐下二十八个部落从右北平,渔阳,上谷,代,雁门,云中等多出关口发动入侵掠夺,旨在入秋时从汉地掠走足够的人口粮食等物资,已备挨过接下来几个月的严寒。
每个部落出兵在二三百到五六百人之间,分部在几个郡里的匈奴入侵者加起来也就一万二三千上下,几乎每年都有类似的小部落入侵,左贤王对此听之任之。
中元五年汉使曾去匈奴斥责匈奴人背信弃义,左贤王竟然恬不知耻地说,大漠苦寒小部落生存困难,如不去汉地打柴亦难熬过大漠的苦寒季节,一副蛮横无赖的强盗嘴脸让汉使愤怒而又无可奈何。
善无县太守府外聚集着一千几百号人马,他们装备着乱七八糟的武器,放眼望去无一人着甲,旗帜不一欢呼声也是乱哄哄的。
太守郅都就站在府外最最后动员:“匈奴人就是贪得无厌的大漠狼!他们贪婪狠毒,无时无刻不惦记着汉地的大好河山,我等汉民日复一日躬耕阡陌辛劳半载,岂能容这些大漠狼抢走辛苦得来的粮食,我们必须反击!击溃凶狠贪婪的大漠狼,保护我汉家江山永固!”
“赶走匈奴人,保护家园!”
“杀光胡狗,为父报仇!”
“俺要匈奴人的脑袋,谁也别跟俺抢!”
陈掌兴奋的挥舞着弯刀呐喊,他也不知道自己胡乱叫嚷着些什么,想到马上要上阵杀匈奴人,他感觉胸口就像一团火在燃烧,不喊几嗓子心里不痛快。
县城外,一骑传令兵策马疾驰而来:“一个时辰钱,匈奴人越过口子,直奔本县而来,打着四面旗号,至少有一千五百人。”
“四个部落,一千八百人。”召孟握紧刀把,对商队的儿郎吩咐道:“一会儿出击,跟着我到城外十里的树林埋伏,没有我的命令不可擅自行动。”
没过多久太守郅都发号施令,以天子赐予的虎符号令一千五百名郡国兵向北进发迎击匈奴人,雁门郡内的自发乡党与商队的杂牌军随行,战后统计可凭首级到太守府交割钱粮,郅都则亲率五百郡国兵在善无守住后方,提防匈奴人分兵袭扰劫掠郡内各县,尤其马邑最为紧要,除了郡治善无之外,就属马邑重要性非同寻常,马邑却被劫掠他的脑袋就要搬家。
军队出征,郡国兵由都尉统率,材官蹶张为主的一千五百地面部队,商队杂牌军则是以车骑为主的高速机动部队,但是两边并非一伙人,雁门都尉根本不甩那群乱糟糟的人,带着郡国兵直奔北门而去。
商队的杂牌军虽然是堆乌合之众,但是他们的性质却属于雇佣军,想捞钱就得用命去拼,虽然没有军纪战术却有血气之勇,还有大漠上横行无阻炼就的杀戮技巧。
马队分散成几十股从东西两座城门涌出,召孟带着人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一路飞奔疾驰渐渐把后面队伍甩开,赶在所有人发现之前钻进预定的树林里。
看着太阳才日上三竿,召孟就下令所有骑士下马,给战马解开缰绳吃东西休息,这个树林是召孟很早以前就知道的秘密藏匿点,面积不大位置不显眼而且密集灌木丛生可以遮掩声音和身影。
又过没多久,商队的大批人马陆续经过树林,他们并没有注意到道路旁的一片密林,像这样的树林在雁门郡内至少有数千处,从此处往北就有几个更大的树林可以藏身,马队果然一刻不停的掠过。
“召叔,我们还要等多久?马儿卸下束缚一会儿就会打盹休憩,一两个时辰内就不能出击了。”
“陈家小子休要担忧,这种阵仗头领经历的多了,你就放下心思好好休息吧。”
召孟取出狐皮在雪亮的钢刀上反复擦拭着,认真的劲头仿佛在呵护心爱的事物一般,放眼左右商队里的老人不是披着羊皮打盹,就是在吃干粮,他们精神放松丝毫没有新人们的紧张情绪。
“我带你们出来,不是去立功受赏,更不是让你们去送死,现在随着马队去前线的人里有一半不能活着回来,所以我才把你们带到这里安歇。”
陈掌顿时急了:“召叔不可呀!我们出来前受到太守的嘱托,如果做一个逃兵会被人们耻笑的。”
卫步广正喝着水,一下笑喷出来:“耻笑?我们是兵吗?汉军刑罚严酷,失期当斩,逃兵当斩,我们又不是兵,逃什么兵?耻什么笑?”
“陈家小子,你还以为那群马队是去冲匈奴人吗?我敢说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正面对抗匈奴人,他们和咱们一样找个树林躲起来,趁着汉军和匈奴人打的激烈再伺机对匈奴人咬一口。”
“少年人还是太年轻!历练不足就要多看多听多想,我们这些老行伍能把你们这群娃娃兵带到绝路上走吗?好好休息莫要多想。”
新手们压下心中的紧张心绪,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干粮,隔着树林只能听到官道上不时路过的马蹄声,乍听起来仿佛来往的商队在押送货物,紧张感随着时间一点点消失,等待久了新人们也熬不住打起瞌睡。
“快醒醒!该我们行动了。”
“不要睡了,赶快起来给坐骑上马嚼子,数好各自的兵器给养莫要少了,给你们一百息时间!”
陈掌条件反射的跳起来,披在身上的羊皮袄落在地上,胡乱搓搓脸捡起装备拍打战马做热身准备,类似的备战训练近半个月做了几十次,即使新手也已经驾轻就熟,善无县北的几条土路通道溜过好几次,野营训练时还在附近的开阔地扎过营盘。
不过八十息,马队里所有人精神抖擞的坐在战马上整装待发,召孟策马呼哨着冲出树林,百十余骑鱼贯而出直奔官道往北而去,沿着官道向北缓缓奔跑十余里地,听到北边隐约可听见汉军的战鼓擂动杀声震天。
翻过山丘向下眺望,只见匈奴骑兵从西北方向拥塞过来,围着汉军的大阵远远的兜起圈子,匈奴骑兵以骑射兜圈子射杀汉军士卒,而汉军的蹶张射吏也以威力更强的步弓还击,双方你来我往打的有声有色。
另外一个战场在匈奴人的两侧爆发,商队的雇佣军率领骑兵不断骚扰匈奴人,碰到大股匈奴人折身就逃,不幸逃不掉的也抽出兵器冲过去短兵衔接,雇佣军人数不少奈何缺乏指挥,纯粹是各自为战的瞎打,对匈奴人的牵制力也不大。
看到战事胶着,卫步广迟疑道:“要不要再等一等?我看汉军和商队都在留力气,大概是不想在今天分出胜负了。”
召孟摇摇头:“战马慢跑十余里正是马力最佳的时刻,再歇一会儿战马的兴奋尽头过去就不好说了,兄弟们跟着我并肩冲下去,目标就是那面最大旗帜下的人,杀了他我们有太守的重赏!”
众人大喝一声顺着山坡往下冲,奔驰的战马踏地声隆隆作响,很快引起匈奴人的注意力,一对七八十人组成的匈奴骑兵队迎上来,距离五十步时突然传来一声大喝,所有匈奴人变换方向朝着马队的两翼迂回,同时撒开缰绳弯弓扣箭。
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就仿佛锤炼过千百遍的技巧,在奔驰的骏马上两条腿悬空夹紧马腹,手握弯弓并没有随着坐骑起伏而晃动,显示出出类拔萃的控马技巧。
第41章雁门反击战
商队的骑兵也有同样水准的骑士,但是整体水平仍在匈奴骑兵之下,与匈奴骑兵比骑射有点班门弄斧,召孟很果断的命令道:“所有人左右分开,抽出弯刀伏在马背上迎上去,用你们的战刀砍下匈奴人的脑袋!”
马队陡然分成两队分散开,分兵技巧仿若复刻匈奴百骑长的号令,那百骑长看到召孟冲他杀来咧嘴大笑一声,扣住弓弦的手猛然撒开呼啸的箭矢如飞蝗般射出去。
不断有商队的骑士被射中落马,陈掌埋在马身上不敢抬头,手中的钢刀攥的紧紧的心里反复默念杀人技巧:“出刀要稳,瞄准躯干,手腕带劲,一刀而下!”
嗤!
弯刀擦着匈奴骑兵的驱赶急速掠过,面目狰狞散发着噬血渴望的匈奴骑兵一声不吭的栽下马,整个人就像漏水的水囊似的流出一摊污血,一时间战场上血腥气冲天而起。
“杀!”
召孟挥舞着钢刀如虎入羊群,手腕旋转舞动着刀花在身侧左右劈砍,中刀者当场被砍翻落马无一幸免,甫一交锋只占到些许先机的匈奴骑兵竟呈现败相。
那百骑长也急红了眼,弯弓疾射三箭全被召孟躲过去,他已经知道自己遇见真正的强敌,以百骑长的射术能连躲四箭安然无恙者,在匈奴至少也是千骑长级的大人物,遇到强敌更激起了他的狠劲。
百骑长忽然大喊一声双腿夹住马腹俯身以刀背拍打战马,坐骑吃痛之下发足狂奔,借着马匹的冲击力抽出铁刀,几乎在瞬间将刀势马势发挥到极限。
人马交错之间,铁刀撞在钢刀上四分五裂的崩开,百骑长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重重的摔下马,论起马术操控匈奴百骑长不下于召孟,奈何两人身高臂力差距太大,召孟手持钢刀全力一击无可阻挡,硬而易碎的生铁刀断成几截,带走百骑长的性命。
“好刀!”召孟举起钢刀对着太阳一照,双刀交击之处留下小小的崩口,这点伤痕还不足以影响杀戮效率,商队里士气大振策马扬刀冲杀过去。
匈奴骑兵见到主将身死不退反进,像发疯了一样举弓施射,稍不留神就有七八条性命死在箭雨之下,商队的骑士们正愁着抓不住泥鳅似的匈奴骑兵,乐的抽出弯刀正面迎上去一通砍杀。
一轮人马交错,匈奴骑兵被劈倒十几个人,这一轮损失几乎赶得上前面所有伤亡,面对如此战果匈奴人十分惊愕,他们做梦也没有料到这群汉人骑兵如此扎人,百发百中骑射被躲过大半,铁刀铁剑与对面的白铁碰撞下占据明显上风。
陈掌心里恨极了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