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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天子掌中宝-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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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几年时间,她全然忘了这个人,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成了这副模样,眼里的阴郁和病态更是浓郁地化不开。
  赵苍看着她的眼睛,他发觉她的双眸,比他想象的还要美,像是含着露水的玫瑰,微芳却扎人,一双圆润的杏眼红红的,像是要哭出来,但嘴巴却还死硬。
  站在后面的文太后怒道:“赵苍!你有甚么事体,不要拿阿瑜发脾气。她是你的大嫂,你不能这样对她,你……你这个不孝不悌的……”
  赵苍淡淡道:“母亲,请您在我发怒前,闭上嘴,否则我不知道会怎么对待您。”
  文太后跌跌撞撞,几乎苍白地看着小儿子,流下两行眼泪,沙哑道:“苍儿,是娘错了,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不停下这些,你兄长是不会放过你的,他是个冷情人,不会念几分兄弟情谊,你不要再闹了,这于你没有好处!”
  赵苍呵呵一笑道:“您倒是明白他,他有多狠,恐怕您了解的不过是皮毛罢了。”
  文太后有些疲惫,强撑着不倒下,哀求道:“苍儿,你们都是我的儿子,我如何不盼着你平平安安……”
  赵苍道:“母亲,我和兄长都太了解你了,对于你,最重要的始终是你自己。你从小同我讲述,你与前朝狗皇帝那段肮脏阴私的过往,你向我灌输那些可耻的念头,在我最最年幼的时候,你甚至当着我的面说父亲的不是,说他不配当你的丈夫。你以为这些我都不记得了吗?”
  他的眼睛深邃而扭曲:“我记得很清楚,我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而兄长,他比我年长,以他的智慧,知道的事情大约比我还多。这么肮脏扭曲的东西埋在心里,你以为我们兄弟能成为多正常的人?”
  “咣当”一声,文太后丢掉了拐杖,血红着眼睛,几乎瘫软在地上,抖着手指着他道:“你……你大逆不道!胡编乱造甚么!”
  赵苍把阿瑜的手蛮横握住,不紧不慢道:“我为什么要胡编乱造污蔑自己的亲身母亲?你以为你的儿子们待你真的有情谊可言。”
  他阴鸷道:“你错了,我恨你,甚至提起你就泛恶心,而兄长根本不在乎你,视你为一块路边的泥土,一脚踏过都没什么罪过心。”
  文太后哭泣起来,几乎嚎啕大哭:“苍儿,你就这么想母亲?你最恨的,难道不是你的兄长么?”
  赵苍淡淡道:“你错了。”
  他强硬地拉着阿瑜的手,回头对文太后冷笑道:“你不是想要看看,我到底怎么想他的么?”
  阿瑜不想跟着他走,奈何赵苍的手掌就像是铁铸的一般,硬扯着她的手腕,疼得像是要给他捏断了。赵苍像是终于清醒了,只是温和自嘲道:“跟着我走,不会害你的。”
  他们照着原路返回,却大老远闻见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慢慢飘散开来。
  阿瑜很讨厌闻到这种味道,面色苍白地几乎作呕,赵苍体贴地用手掌为她挡住了视线。阿瑜面色复杂地垂眸,却并没有说话。
  她觉得赵苍很不正常,脑袋有问题,但同时,仿佛对她并没有什么恶意,状似粗暴,却实则有些小心翼翼。


第98章 尾声
  赵苍把阿瑜的眼睛捂住了,她甚么也看不见,但是隐约还是能闻到,一股湿润新鲜的血腥味,混着满腔的戾气,叫她有些头皮发麻的同时,面色惨白到像是要昏过去。
  不仅仅是恶心,而且是担忧。
  她真的害怕,蔺叔叔会有甚么事体。没有接触到血腥味的时候,她只是从内心坚定,但真正碰触到杀戮的边缘,她却觉得自己格外弱小和不自量力。
  这些是她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事情,也是长辈们一直保护着她,使她避免见到的事物。
  大雄宝殿外是一片残骸,破烂的布衣和只剩半截沾血的剑柄,那些凶神恶煞的叛贼们已然杳无踪影,庙宇四方皆镇守着身着玄青色甲胄的禁军,而稍远的殿内的女眷衣衫凌乱,各自抱臂瑟瑟发抖,有的甚至已经吓得瘫倒在地上,被身边的贵妇人们拉了颤抖着彼此安抚。气氛萧瑟而可怖。
  阿瑜睁大眼睛看着她们,一时间无法说出话来。
  赵苍自然而然地放开她,更不去理会身后的文太后,只是站在门外对里头的女眷淡淡道:“本王乃陛下的亲弟,此番是代圣人剿叛贼,叫各位夫人受惊了,苍初时有不得不隐瞒的因由,还望各位夫人恕罪。”
  那些贵妇人能说什么呢?
  好端端的烧个香,而且还是跟着当朝太后一道,本以为安全无虞,只需要费尽心思琢磨交际,不成想飞来横祸,那些禁军们杀人,可丝毫没避着她们,血肉模糊的场面和扑面而来的血腥气,或许会成为一生的阴影。
  赵苍转眼看着阿瑜,垂眸一笑道:“郡主,之前多有唐突,请恕苍不能告及之罪。”
  阿瑜的神色放空,只是轻轻道:“无事。”
  她确实没想到,赵苍竟然不是想要谋逆。毕竟他给她的认知,一向是乖戾而可怕的,又有几分莫名其妙,要做坏事根本不需要过脑子,直接做便是了。
  她又回身扶起文太后,拍着她的背轻言安抚。文太后已经目光呆滞,说不出话来了,听见阿瑜说话,也不过是木木地点头。
  阿瑜见她如此,也并不曾再多说什么。赵苍说的话就算是对的,但母子兄弟之间的事情,她无法置喙什么,更何况文太后没伤害过她,那她也不会去嫌恶冷待她。
  即便知道,文太后之于皇帝,几乎什么都不算。
  因为难免唇亡齿寒,如果亲生母亲不算什么,那她算什么?这么些年的陪伴,他们之间到底有甚么?
  她来皇觉寺前,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无需担忧。她确实是无碍,但面对这样血腥的场景,即便自己被保护的很好,甚至不必像那些贵妇人一样直视屠杀,她仍旧觉得难以置信和惊恐。
  他就这样冷血,轻描淡写地说着血腥的事情,漠然无所谓地看亲生母亲,与同胞兄弟更是互相算计,她觉得很害怕。
  有禁军将领向赵苍报道:“王爷,陛下请您去后头议事。”
  阿瑜蓦地转头,发髻间的步摇轻轻晃动,她的声音清冷:“带我去见他,我要见陛下。”
  那将领有些难为道:“郡主娘娘,这不合适,陛下现下要与王爷议事,您不能……”
  话还不曾说完,却一下噤若寒蝉,负手退避在一旁,而四周的禁军也整齐划一铿锵有力地行一个标准的军礼。阿瑜转头,却见穿着白衣的男人从寺门那头走出,长身玉立,眉目冷然贵气,深棕色的眼睛深邃而锐利,他只是看着阿瑜,嗓音低沉紧绷道:“乖宝,来朕这里。”
  阿瑜之前都没哭,现在忽然就流泪了。她也不管到底在甚么地方,心里头就有一根刺梗着,叫她连着呼吸都紊乱而急促,小姑娘发脾气道:“凭什么啊,您怎么这样?我好容易来进一次香,怎么出了这样的事体,您不是说叫我不用担心的吗,我都快吓死了……我很怕您会出事……”
  她边说边流泪,整个院子静得一根针掉落下来,都能听见,皇帝三两步上前,把她轻轻拢在怀里,低柔耳语道歉:“是朕不好,都是朕的错,将来事无巨细,一定都要告诉我们阿瑜,好不好?”
  阿瑜一把推开他,竟是使出了浑身吃奶的劲道,她红着眼道:“你这个……这个老东西,你总是骗我!我有这么好骗么?”
  阿瑜说着转身就走,皇帝没法子,又怕她着凉受惊,只得无奈跟在她后头,两人出了院门,身影渐渐不见了。
  余下一院子的人,几乎低着头无措着,过了好半晌,赵苍才缓缓吩咐道:“还不快把各位夫人送回宅邸,愣着作甚。”
  他的眸光沉冷,一个人站在寺庙中庭很久,背影枯寂而潦草,又过了一会儿,直到喧嚣渐渐散去,他才缓缓转身,对着佛像清浅一笑,垂眸离去。
  佛门六根清净,但不适合他。他赵苍注定是个尘世里的孤家寡人,谁也留不得。
  这头阿瑜一直往外走,后头的男人亦步亦趋,她顿了顿,转身瞧他,微仰着头看他道:“让我自家一人呆着,我不想见到您。”
  皇帝顿了顿,只是道:“好。不要走太远。”
  阿瑜一抬头瞪他一眼,那双杏眼里满满都是气愤,又哼一身转身就走。
  皇觉寺内里很绕,男人仿佛没有再跟着她了,这个事实让阿瑜既松了口气,又有些莫名沮丧。真是个老骗子,她想。
  她绕了半天,才从一侧的角门绕出去,才发现绕到了侧门外头,远远便见有棵约莫七八人合抱,树干虬结的老榕树,树枝上被缠上了一道道的红丝和红纸,在黄昏的天色里格外虚无渺然,远远看去像是神话里头的姻缘树。
  阿瑜才想起,之前那个老方丈说的话。
  姻缘树可系男女情缘,不知道能不能听见她说的话?
  她提着裙摆,走到树下,对着老榕树拜了三下,用很轻很轻的声音道:“姻缘树,不知道你是否有灵。我……想要让他不要总是把我当一个小孩。我长大了,即便不能助他一臂之力,也盼着能得他全然的信重,我变为能够为他所依,能够包容他苦楚的人。”
  小姑娘的眼睛黑白分明,明媚的像是早春的天光,她依着姻缘树窃窃私语,偷偷排解出自己难以启齿的心里话。
  她在树下坐了很久,直到忽然夜幕降临,繁星点点映照起夜空,她才发觉已经过了很久。
  但是蔺叔叔都没有来找她。
  阿瑜不免有些丧气,抱着膝盖颓废地想着,那就坐到他来找好了,她可不主动回去。
  没有防备地,肩膀上被披上了男人深黑色的衣裳。她一下回过头,却发觉他悄无声息地站在榕树的另一边,也不知来了多久。
  阿瑜睁大眼,有些懵懂地看着他,而男人也含着一丝隐约的柔情,静静地,几乎宠溺地与她对视。
  她隐隐猜出,男人或许也在树下陪了他很久很久。
  顿了顿,阿瑜两三步上前,一把抱住他劲瘦结实的腰,把脑袋埋在他怀里,抬头看着他,宁静而坚实道:“那你说,姻缘树听见我说什么了吗?会成真么?”
  赵蔺嗯一声,轻松把她打横抱起来,对上她的眼睛道:“听见了。明早我们阿瑜睁开眼,都能成真。”
  阿瑜双臂环住他修长的脖颈,晃了晃双腿道:“那我可相信姻缘树了。”
  他抱着他的小姑娘越走越远,姻缘树在寂夜里轻柔摇动着树枝,树背面最接近天光的高处,被系上了红线,线上绑着一张最平凡无奇的信笺。
  上头遒劲有力的字体写着:祈他年姻缘永隽,桂馥兰馨。


第99章 孕期日常(一)
  最近两日阿瑜的情绪变化起起伏伏,夜里在床上睡不着想事体,白天醒了又没精神,又困又倦的,偏生宫里最近换季,事情还不少,虽说大多都是底下人要做的,阿瑜只需要负责过目便是,有相当一部分她甚至都不用去看,只需要佩玉几个察看便可。
  可是她还是觉着可累了。
  今日南边发了洪涝,蔺叔叔昨儿个一夜都没合眼,召了大臣连夜出案子,也不舍得来打扰她,便宿在了紫宸殿里头。
  然而她还要去给文太后请安。
  是的,文太后。
  自从两年前皇事觉寺的事体发生后,文太后的精神便有些不太正常了,倒也不会发狂甚么的,就是说着说着话呢,就莫名其妙恍惚起来,还怔怔流泪,弄得阿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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