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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无盐废后-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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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甫步下车辇,尚未进入王府,赫连煦的冰冷的声音便从端木暄的头顶上方幽幽传来。
  “王爷的意思暄儿明白,请王爷放心。”
  她早已不似以前那么天真,从未想过他会因太后的话对自己改变态度!
  “不过你倒挺识相的!”
  唇瓣轻扬,他如此说道,话里的嘲讽大于夸奖。
  “暄儿可以认为王爷是在夸奖暄儿么?”
  自她嫁入王府,他对她的态度一直如此,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令他颜面扫地,但也已将话说明,这非她所愿,可……他却依旧如此肆意嘲讽于她!
  “你以为呢?!”冷冷笑着伸手攫住她的下颔,迫她与自己对视,赫连煦黑白分明的眸底深处,淡蓝色的波光轻闪,轻视之意明显:“你根本就不配跟煙儿比!”
  她不配跟纳兰煙儿比,哪怕纳兰煙儿对他始乱终弃!
  心下微颤,好似被人扼住了脖子,眼波迷蒙的将他眼里的轻视尽收眼底,端木暄屏息片刻,用力紧咬嘴唇,心中似是下了很大决心。
  轻轻抬手,自噤襟口处取出戴在颈项之间的墨玉。白皙的纤手紧握了下玉佩,她低头将玉佩摘下,轻颤着手将几年来一直视若珍宝的玉佩呈于他眼前。
  “王爷……可还识得这块玉佩?”
  轻唤着他,她在做自己最后的努力。只这短短几字,说的却极其费力。


  第33章  为己而活

  这块玉佩,是当年他送给她的信物,亦是过去几年间她在宫里乏味生活的唯一精神支柱。
  依稀之间,她还记得当年他白衣染血,俊脸苍白的样子……
  入宫五年,她一直都将他藏于心底深处,不可讳言,在得知他心仪纳兰煙儿之时,她心里有过失落,也曾难受过,但是这些难受却抵不过他每每对她冷嘲热讽时的心痛!
  他,本不该是这样的。
  如今,她将玉佩拿出,是想最后再为自己争取一次。
  她不求他回应自己的感情,但求他见到她时不再冷嘲热讽,视她如无物。
  仅此而已!
  低眸,只余光轻飘的扫过端木暄捧在手里的玉佩,赫连煦怒不可遏的伸手将玉佩夺过,眼中尽是愠意和嫌恶,“你不配拥有这块玉佩!”
  端在半空的手一僵,只一瞬间,端木暄心底酸涩难耐,这玉佩是当年他送给她的,如今却说她不配拥有。
  双眼微闭,一直告诫自己不能哭的她潸然泪下。
  是啊!
  这玉佩本该属于纳兰煙儿的。
  “莫要以为太后将玉佩赐予你,就妄想本王会惟命是从的接受。”
  虽是春日当空,赫连煦的声音却冰冷刺骨,让端木暄仿佛置身严寒之中。
  他,误会了。
  太后赐了龙衔凤珠的玉佩给她的事情他定是知道的,所以此刻他以为她拿着太后所赐的玉佩想要邀宠。
  “请王爷仔细看过玉佩……”
  端木暄的话尚未说完,便听啪的一声脆响传来,心里咯噔一下,猛然抬首,入目,是玉佩四分五裂的一幕。
  心,随着玉佩一样碎成一片片的。
  此刻的她,万念俱灰!
  那块玉佩,她如至宝一般珍藏了五年,可他,竟然看都不看便将玉佩掷在地上。
  玉佩碎了,她的心也跟着碎了。
  “王爷说的对,我不配拥有它!”
  抬起头冷笑着望进他冰冷的瞳眸之中,端木暄心下冷嘲着,低下头,不再看他,没有过多解释,她只轻轻说了一句,便不再多言,径直踏上台阶,头也不回的向着大门走去。
  他的心里,只有纳兰煙儿,为了那个女子,他可以毫不犹豫的休了她!
  而她的心,随着那块玉佩的粉碎,此刻已然千疮百孔,愈发冰冷了。
  那块玉佩,是过去几年她跟他之间唯一的联系。
  若说以前在家破人亡之后她唯一的寄托便是寻到他,那么此刻她心里的寄托没了,虽期间阴差阳错,不过她还是彻彻底底的孑然一身了。
  没有行礼,没有告退!
  冷眼看着端木暄越走越远,赫连煦冷冽的双眸不禁一眯。
  太后说这女人将是个大大的惊喜,可惊在哪里,喜又在哪里,目前为止,他一点都没有发现。
  端木暄回到陌云轩时,翠竹和迎霜正在院子里收着一早晒的茶叶,见她回来,两人纷纷起身准备与她行礼,怎能端木暄自进门起便一路向里,未曾在她们跟前停驻脚步。
  “王妃!”
  看着端木暄面沉如水的自身前走过,翠竹蹙眉出声。
  “我想自己静静,你们莫要跟着。”
  只说出这一句话,端木暄径自跨进前厅门槛儿,向着自己的寝室快步行去。
  进屋,关紧门扉。
  无力的仰靠在紧闭的门扉之上,端木暄紧咬牙关,却终是抬手,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呜咽的恸哭起来。
  玉佩碎了,她的梦碎了,心也碎了。


  第34章  兴师问罪

  泪水清明,积攒了足足五年,今日终是一发不可收拾。
  脑海中,灭门那夜冲天火光浮现,在大火中,爹和娘亲为救她身死,哥哥葬身火海,奶娘为救她死在了漆黑的胡同里,那一夜起,她的家没了,今天,她的希望也破灭了。
  心,很痛,很痛,痛的她快要不能呼吸!
  可,她的命是家人的延续,所以,她必须要活着!
  缓缓滑落,松开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清新的空气和着咸涩的泪水冲击着她的感官,端木暄贪婪的喘息着。
  即使心里再痛,她都要活着,谁都不为,只为自己。
  抬手以衣袖拭去脸上泪渍,她反咬下嘴唇,眼神无比坚定。
  起身,轻整衣衫,她行至梳妆台前,拉开上面小屉。
  小屉中,墨绿色的玉佩静静仰躺,其上雕有龙衔凤珠。
  这,才是太后赐给她的那块玉佩。
  这本是一对的!
  想起太后的话,端木暄轻笑,笑意中透着浓浓苦涩。
  “既是一对,一块碎了,这块又何必留着?”
  伸手将玉佩拾起,她作势便要将玉佩掷于地上,却不期就在这时,门外急促的敲门声和翠竹急切的声音相约而至:“王妃,不好了。”
  拿着玉佩的手一顿,端木暄转身对门外的翠竹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她的脾气,其实是十分执拗的。
  就如方才在府门外,她明明可以跟他言明那玉佩是他送的,也可撕下人皮面具展露真容,但却因玉佩碎了,而心灰意冷的选择缄默不语。
  如今,她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可谓心无所惧,什么都不怕,自然用不着慌乱。
  “刚刚奴婢出去送膳具的时候,听梅寒阁的柳儿说王爷方才听了侧妃的哭诉大为震怒,只怕很快便要过来找王妃您兴师问罪。”
  翠竹只担心的如是回道,并未提及柳儿在与她说起此事时的得意神情。
  “兴师问罪么?”
  她怎会忘了早前在梅寒阁掌掴阮寒儿一事,此时当着赫连煦的面不用想也知阮寒儿会添油加醋的哭诉出来,他震怒在情理之中,而她也早已说过会在陌云轩中静候他的大驾。
  低眉看着手里的玉佩,终是跟泄了气似得轻叹着将玉佩收起,她抿嘴睁了睁双眼,向前几步打开房门。
  抬眸看向端木暄,站在门外的翠竹脸色一变。
  端木暄的眼红肿的厉害,一看便知方才是哭过的,只是过去在宫里几年,就算挨刘姑姑的鞭笞,她都未曾掉过一滴眼泪,今日这该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如此?
  “别担心,我没事。”
  说话之间,端木暄已然跨出门槛,擦着翠竹的肩膀出了寝室。
  “那王爷怎么办?”
  急忙跟上端木暄的脚步,翠竹问道。
  怎么办?
  凉拌!
  心底冷笑一声,不曾回答翠竹的问题,端木暄缓步进入前厅,却仍是向外走去。
  因午时走的匆忙,樱花树下的桌子尚还摆在那里,出了前厅之后,端木暄并未急着去做些什么,而是安安生生的坐在椅子上又煮起茶来。
  见她如此,迎霜倒还好,翠竹则十分沉不住的来回踱步,一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样子。
  静静的,垂首为自己斟了杯茶,端木暄将茶杯凑到鼻尖嗅了嗅,茶香泌人心脾,她微翘着嘴角,看着翠竹道:“你怕什么?天塌下来由我顶着,落樱花下景色好,先过来喝杯茶吧!”


  第35章  剑拔弩张

  语落,她将茶杯搁到边上,朝翠竹所在的方向推了推。
  “王妃……”
  此刻,翠竹连哭的心都有了。
  端木暄的双眼还是红肿的,翠竹脑海中一直闪现的都是她在新婚之夜受伤的样子,她怕,怕赫连煦过来不分青红皂白再为难端木暄。
  今日之事是因她而起,若是可以,她甘愿受罚。
  抬眸,猜透翠竹心中所想,端木暄淡淡命令道:“待会儿王爷到了,你管住自己的嘴巴,一个字都不准乱说。”
  “王妃到底怕本王听到什么呢?”
  她的话,刚一落地,便听院门外赫连煦不带温度的声音传来,声落,他已出现在门口。抬眼望去,只见他一脸阴郁,正快步向着她们主仆大步走来。
  “奴婢参见王爷!”
  “奴婢参见王爷!”
  随着翠竹和迎霜两个丫头福身的动作,端木暄抬眸望向赫连煦,缓缓起身,她只面色无波的微仰着他,却不见再有任何动作。
  粉白色的樱花自赫连煦俊美的脸上轻轻拂过,不知何时这院子里多了樱花树,恼火的拢起眉头,冷眸扫过站在树下的端木暄,见她仍是未曾福身行礼,他脸上的阴郁之色更甚几分。
  “奴婢给王爷备茶!”
  垂首起身,迎霜聪明的选择逃离战场。
  她的职责是监视端木暄在王府的一举一动,却没有替她挨打受罚的必要。早前翠竹已经将端木暄掌掴阮寒儿一事说与她知道,如今赫连煦怒气冲冲的前来兴师问罪,事情只怕不会善了。
  “端木暄!”
  双手背负身后,沉声喊出她的名字,赫连煦的脸色越发阴沉。
  就在方才,他刚刚回来便见阮寒儿梨花带雨的哭诉,端木暄打了她,这个女人……今日动了他的女人,方才在回府的路上却只字未提。
  “是!”
  轻应一声,端木暄抬眸对上他幽深的黑眸,脸上波澜不惊。
  “你打了本王最宠爱的妃子!”
  说这话时,他几乎咬牙切齿,惊得边上翠竹不禁轻身一颤,但是端木暄却丝毫不惧,更是倔强的仰起头来与他对视,冷声回道:“她该打!”
  她与他,剑拔弩张!
  过去她忍他,怕他,只因她在乎他。如今,她不能说心里没有他,却已决定,要为自己而活。
  眼中阴霾更甚,赫连煦冷哼一声,扬手便朝端木暄的脸上抽去。
  “王爷!”
  翠竹大惊,瞬间白了脸色,但,预期中的掌掴声响并未传来。
  他有力的大手,竟被端木暄双手死握住手腕,高高架在她的上方。
  “即便王爷再怎么不喜于我,我也是堂堂的昶王王妃,若要打我,必要有个合情合理的由头!”
  这一刻……
  没有自称臣妾,她只自呼为我。
  他用力的手,很重,压得她快要窒息,累的她必须要使尽浑身力气才可挡住,但就算再重,她今日也不能让他再伤她分毫!
  这!
  是她仅剩的一点尊严!
  “本王警告过你,在王府里最好安分守己!”
  又加重了几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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